第127章 怕你死了
鄧宜在京港素來是眾星捧月的存在。
隨著季家這些年地位的高漲,無論是京港政圈還是金融圈都有她的一席之地。
誰見了她不得尊稱一聲季夫人。
而今,被一個毛頭用這等污言穢語惡罵。
鄧宜滿面怒火上前想收拾徐影,還不待她反應過來。
季瀾面色微沉,輕聲開腔止住了鄧宜的動作:「有監控。」
「少跟這些上不了台面的東西往來,」這話,鄧宜呵斥的是季瀾,臨了目光一轉落到徐影身上:「徐小姐不為自己考慮也該想想家裡的父兄,他們知道你四處為敵嗎?」
「我若是沒記錯,徐家手中最大的經銷合同是季家吧?」
徐影目光一愕,跨步向前剛想開口,被季瀾伸手不輕不重的擋了回去:「是季家沒錯,但我沒記錯,是二伯那邊吧?二伯現在自身難保,應該沒功夫去替你做些什麼。」
京港最近,好不熱鬧。
季家二房官商勾結的事情鬧的如火如荼,被人追著尾巴踩,老太太只怕這段時間寢食難安。
季明達在陳旭這件事情上還是沒吃夠虧,不然,怎麼會做出這檔子事兒。
一個五環項目,陰謀陽謀都被人揪住了尾巴。
「七點半,」鄧宜丟下時間,不悅的眼神落到季瀾臉面上:「你最好別玩兒什麼花花腸子,老太太不是我,可沒那麼仁慈的會放你一馬。」
人一走,季瀾不深不淺的嘆了口氣。
徐影轉身望向她,眼神裡帶著防範:「中秋佳節,以往聚餐都沒你的份兒,今兒還特意來請你,鴻門宴?」
季瀾無奈的點了點頭:「估計是。」
「那你還去?」
「我能不去?」她反問:「季老太太心狠手辣,早年經過戰亂的女人能活下來且將家族發揚光大,她的手段只有我們想不到的,沒有我們做不到的。」
徐影氣的站在原地跺腳:「草!」
臨近中午,季明宗悠悠轉醒,透過窗簾縫隙鑽進來的光芒有些刺眼的恰好落在他眼帘上。
男人抬手擋住光,嗓音喑啞喊了聲:「嚴會。」
「先生。」
「幾點了。」
「上午十一點零二分,」多年來的工作習慣讓嚴會能準確的將時間精準到分秒。
對於季明宗而言,十一點整和十一點過兩分是有區別的。
「上午的會?」
「孟總去開了,」嚴會輕聲告知,又道:「先生,陳公子也在這裡住院。」
「陳松陽?」男人搭在眼帘上的手背微微移開了幾分。
「是。」
「為什麼?」
「跟您一樣,飲酒過量。」
季明宗:
無語的氣息鋪過包廂向著走廊涌去,嚴會心想,陳松陽這輩子估計都不會再有跟季明宗上酒桌的機會了。
這樣一個酒罈子,昨晚硬生生的被陳松陽這個菜鳥拉下神壇。
多恐怖?
「季瀾呢?」男人問,語氣不悅又道了句:「沒來?」
「季小姐昨晚來醫院了,但媒體記者在場,張應將人勸回去了,」嚴會透過微弱的光端詳著大佬的神色,見人緊皺的眉頭有幾分舒展,又道:「聽蔓英說,季小姐昨晚回去之後擔心您,在客廳沙發睡了一晚。」
「早上打電話過來詢問能否來看您,張應接的電話,說樓下狗仔還沒走,就此作罷了。」
季明宗恩了聲,情緒平穩,少了剛醒時的陰霾。
「蔓英說季小姐得知不能來看您,似乎不太高興,早餐都沒吃就出門了,大過節的去公司了。」
季明宗微嘆了口氣,將手背從眼帘上扒拉開:「窗簾拉開,手機給我。」
嚴會起身拉開窗簾,見門口人影微動,猜到是醫生:「先生,醫生來查房了。」
「讓他們進來。」
十一點半,季瀾坐在辦公室里,眼前放著一份盒飯,張璠坐在對面正跟她聊著設備採購超出預算的事兒。
「對方掐著我們的把柄一直喊著自己是受害者冤枉,說什麼都不願意再降價格了。」
「去請律師,告採購部經理。」
張璠一愕:「這合適嗎?」
「不合適嗎?」季瀾反問:「從學校里出來我出錢她出力,本質上是僱傭關係,我若是心慈念著同學情分,多開點工資給她已經是仁至義盡,我惦念著這微薄的情分是為了讓她在我後面捅刀子的嗎?」
「她拿回扣,為什麼要讓我們來買單?」
張璠一哽,這話也不假,從始至終季瀾都放心的將採購交給對方去做,沒想到,東西沒見到,惹一身騷不說可能還要倒貼錢去幫她擺平這個爛攤子。
「我明白,那」
張璠話語過半,季瀾放在桌面上的電話響起。
後者掃了眼屏幕,神色頓了頓,揮了揮手示意張璠出去。
「醒了?感覺如何?」
「讓秦昌送你過來,」那側,季明宗語氣平緩,聽不出多餘的情緒。
季瀾順嘴反問:「不是不能來?」
一句詢問換來的是男人漫長的沉默。
季瀾嘆了口氣,道了聲知道了就收了電話。
臨近一點,她才到醫院,也不是堵車,主要是因為磨蹭,經過三番五次的被拒絕,她已然沒了昨晚那種驚心動魄的急切,更多的是平淡無所謂,好似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知道對方什麼尿性且死不了一樣。
她跟季明宗,在清醒著沉淪,又在沉淪中瘋狂掙扎。
以至於在忽遠忽近的關係中極端拉扯。
總而言之:都不是什麼好鳥。
她推開病房門進去,男人靠在病床上,眼前的桌子上擺著三菜一湯,清湯寡水的看起來沒什麼食慾,但養胃。
「季小姐吃飯了嗎?」
「吃過了。」
蔓英收拾完東西轉身出去,季瀾拉開椅子坐到床邊。
在季明宗目光的壓迫中硬著頭皮坐下去。
「這麼看著我幹嘛?」
「還在生氣?」二人異口同聲,皆是詢問。
季瀾微微搖頭,開口回應:「沒有。」
「醉酒心情不好,不想讓你承擔情緒,所以才掛了電話,」上位者能解釋這麼一句,已是不易。
季瀾順杆下:「我知道,能理解。」
「能理解還給我甩臉子?」她的神色,不像是能理解的樣子。
「沒睡好。」
季先生:「睡了一晚上沙發?」
「恩。」
「擔心我?」
「怕你死了,」季瀾悶悶回應,提不起多大興致。
季先生:
季明宗穩住情緒,剛想開口,季瀾抬起眸子一本正經的望著他:「您要是掛了,我離破產就不遠了。」
「買650912了?」
季瀾誠懇點頭:「重倉!」
季先生冷呵了聲:「那確實該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