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這孟清河,背後必有高人
陳研低著頭,不敢吱聲兒。
老太太又道:「做人做事,自己能立得住別人才能扶你,你陳家那個侄兒是什麼性子想必你也清楚,百般提醒你不聽,如今吃了虧,該長長記性了。」
「蒙蔽別人容易,蒙蔽自己難。」
陳研被老太太說的無地自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陳旭爛泥扶不上牆,可到底是自家人,沒辦法。
總不能不管。
而今這事兒一出,她是有苦難言。
「查出來是誰在背後推動?」
季明達看了眼陳研,後者識相出去。
他嘆了口氣:「興許是豐明資本。」
「什麼來頭?」
「一個國外的投資企業,去年才入京港,今年徹底站穩腳跟,前後投了幾個大產業,手中握著許多上市公司的股份,資歷雄厚。」
聽聞資歷雄厚四個字,老太太眉頭皺了皺:「賽過季家?」
「他手中流動資金占大頭,」上市估值跟現金流比起來,後者是王炸。
季家再根深蒂固,這些年四處開疆擴土能拿出的現金不多。
若非恆立銀行在跟前立著,他們資金運轉都是問題。
這也是為什麼,大家都想要恆立的原因。
握住恆立等於握住了命脈。
「來者不善必然是有需求沒得到滿足,約人出來見見。」
季明達一臉為難:「豐明現任CEO姓孟,但身後的董事另有其人,至今京港無人見過。」
「來頭還挺大,」老太太哼了聲,手中拐杖落在地板上敲的砰砰響:「我去會會。」
「季董,季老太太來了,說要見你,」張應敲門進辦公室時,面色凝重。
有些不敢說,但那老太太在樓下擺譜,弄得底下的人沒法兒工作,不得已才往上報。
「你媽?」孟清河從文件中抬起頭來,拆了鼻間的眼鏡望著季明宗。
後者撩了他一眼,視線不悅落在張應身上:「不見。」
「季董.」張應欲言又止:「老太太不是個善茬兒,在樓底下橫行霸道的,很扎人眼球。」
「怎麼?」季明宗將手中的簽字筆蓋上丟在桌面上,語氣壓人:「這麼多人連個快入土的老東西都解決不了?我養著你們是享清福的?」
孟清河側身,目光在張應跟季明宗身上來回一遭,看戲姿態盡顯,臨了擺了擺手:「彆氣彆氣,我去會會,看看是什麼千年老妖,屬於哪門哪派。」
老太太被請進辦公室時,孟清河從文山會海中抬起頭來,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框眼鏡引著人坐在茶桌上。
「孟總掌著豐明資本這麼大的集團,事務很繁忙吧!」
孟清河似是沒聽出她語調中的陰陽,提壺倒茶,瓷杯遞到老太太跟前:「不閒,但季老太太來,晚輩得接見。」
「老年季老先生跟太太迎難而上親自帶隊將物資運到地震區的故事,至今都有所耳聞。」
季家在京港,先是慈善家,後是商人。
無論是不是做戲,在立人設這方面,京港無人能及。
「難得你們這些小輩還關注這些,」老太太笑著抿了口茶,裝的溫慈:「聽說孟總不是京港人?」
「我母親是京港的,年少時他們二人離婚,我跟父親去了國外。」
「回來見過了嗎?」老太太問。
孟清河笑了聲,指尖在杯子上盤旋:「沒有,只生不養的母親不要也罷。」
「世人向來只要求為人子女要孝順,要侍奉雙親,可卻無人要求為人父母者,要寬厚、慈愛、不偏頗。」
孟清河意有所指,軟刀子扎進老太太的心裡,但其人,歷經風雨什麼大場面沒見過,只要不在季明宗跟前,任何人的刀子都入不了她的心。
「想來孟總童年不快。」
「有失有得,」孟清河見老太太杯子空了,提杯倒茶:「若非我母親的功勞,我今日也不可能坐在這裡跟老太太話家常。」
權利、階層,都是攔路石。
以季家在京港的地位,普通人即便是見了,也只有瞻仰的份兒。
更何況老太太這種將階層看的極高的人。更不可能與平民百姓為伍。
表面做戲,背地裡嫌棄是常有之事。
世家大族裡出來的高門貴女又憑藉自己打下了江山,她有傲氣的資本。
「孟總年輕有為,想必你母親見了會很欣慰。」
「但願,」孟清河跟人天南海北的聊著,就是不聊正事兒,到他的地盤上還端著,想讓他俯身舔?這跟痴人說夢有何區別?
真以為京港還是季家的天下呢?
半小時的拉鋸戰一閃即過,孟清河沒了跟人玩兒的心思,桌子底下的手機撥了張應的電話,響了兩秒又掛斷。
不到三五分鐘的功夫,張應進來催促他開會。
這逐客令異常明顯。
孟清河稍有些歉意的望向老太太。
「孟總既然忙,那老身長話短說,五環一事,煩請高抬貴手。」
孟清河無奈笑了聲:「五環一事與我們無關,陳家跟季家的關係晚輩早就有所耳聞,若真想動手,不至於到今日才下手。」
「孟總的意思是,不是你們幹的?」老太太顯然不信,但眼前這人臉上神色太過認真,看不出絲毫說謊的意思。
孟清河再度開口:「不是。」
「豐明資本立於京港,只做些投資小生意,儘管五環一事跟季二爺撞到一處了,那也是秉承著各憑本事的理念,未曾動過絲毫手段。」
做些投資小生意?
他真敢說。
豐明資本上十億的投資額比比皆是。
這種規模的投資集團,全球都找不出幾個。
「孟總過謙了,既然事情說開了,那就不打擾孟總了。」
孟清河一路送老太太進電梯,電梯門合上,二人臉上的虛偽客氣被層層撕下,舒文在一旁淺聲詢問:「孟總說不是他們。」
「你信?」老太太冷笑了聲。
「這孟清河,背後必有高人。」
只要他不承認,自己就奈何不了他,政府那邊自然不會承認這件事情是他們的內部失誤,去問也問不出所以然來。
豐明資本在京港一家獨大,與之為敵,更不是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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