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惡性暗戀(6)

  第198章 惡性暗戀(6)

  陸宴驍穿著黑色休閒裝,器宇軒昂,表情淡淡的,對周圍發生的事情不感興趣,也沒有人能走進他心裡。

  他話語甫一落下,蔣安嶼和逢冠霖看了過去。

  賀楚茵說:「已經叫人送到你家了。」

  陸宴驍雙手插兜,拉下眼帘看著她,點了下頭。

  「不介紹下?」他睨了眼她身邊的逢冠霖。

  逢冠霖聞言,主動伸出手,說:「逢冠霖。」

  陸宴驍晾了他數秒,才慢悠悠地伸手:「陸宴驍。」

  兩個男人的手相握,彼此都從對方眼裡瞧出了深意。

  「你們準備去哪裡用餐?」蔣安嶼偏頭跟賀楚茵說。

  「之前打算去西班牙餐廳的,剛剛改主意了,去逢sir家。」賀楚茵道。

  蔣安嶼略感遺憾,說以為能一起去餐廳用晚餐。

  逢冠霖說下次有機會。

  電梯門打開。賀楚茵和逢冠霖率先出去,只剩蔣安嶼和陸宴驍。

  「逢sir追楚茵追了大半年,還以為楚茵會拒絕。看現在的情況,楚茵大概率被打動了,準備接受他了。」蔣安嶼手裡拿著車鑰匙說。

  「她前面的男朋友呢?」陸宴驍接過他拋過來的車鑰匙,似隨意問。

  「都分了。」蔣安嶼說,「楚茵忙著工作,她現在都快成為第二個賀老闆了。賀家大少爺大小姐真是上流社會的模範兄妹,一個兩個都不好惹。」

  陸宴驍沒搭腔。

  「你跟楚茵吵架了?我記得她小時候很黏你和賀老闆。」蔣安嶼問。

  「你都說小時候,現在長大了能一樣嗎?」

  「你難道不知道她喜歡你?」蔣安嶼反問。

  陸宴驍皺了下眉頭。

  蔣安嶼:「你對她沒意思,就趁早離她遠點。」

  陸宴驍:「躲不掉。」

  蔣安嶼目光怪異地打量他,須臾,下結論:「你變了。」

  陸宴驍冷嗤一聲,否定他這個說法。

  ……

  夏夜,雨色潮濕。

  陸宴驍十八歲就搬出來獨居了,以前賀楚茵頻繁來他家,兩人在房子各處都做過。

  可自從停車場後,她就沒找過他了。

  陸宴驍回到家,在玄關處彎腰換鞋時,餘光瞥見了一雙女士拖鞋。

  恍惚幾秒,走到冰箱,取出一瓶冰飲,擰開瓶蓋,仰頭,喉結滾動間,腦海乍然浮現出賀楚茵對那個男人笑的樣子。

  陸宴驍蹙緊劍眉,不悅和煩躁油然而生。

  放在桌上的手機亮起來,他走過去看,剛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藝舒喝醉了,你是她男朋友吧,麻煩過來接她回家,不然不安全。」電話那頭嘈雜,隱隱聽到有女生說。

  「不是。」

  「什麼?」

  「不是男朋友。喝醉了打電話給她父母,我跟她沒關係。」陸宴驍冷漠說完,便掛了電話。

  陽台的窗戶敞開著,有風從外面輕輕吹進來。門口擺著的盆栽,葉子唰唰地移動,像躲避捕食者的獵物。

  陸宴驍進了主臥的浴室。

  私密的空間裡,水霧騰騰。鏡子隱約倒映著他修長赤裸的身軀。

  溫熱的水包裹著陸宴驍,他低著頭,右手垂下,呼吸漸漸粗重,結實的胸膛起伏不定。

  陸宴驍很少出格,對這方面也沒什麼需求。

  他生命里所有濕漉漉的欲望都刻著賀楚茵三個字。

  賀楚茵像源源不斷的流水,浸透他,淹沒他,讓他溺水,死無葬身之地。

  欲望,是喜歡嗎?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應該是被呵護在手心的,花團錦簇的。

  那晚女孩子舒服的輕吟和潮紅的臉蛋,仿佛還在眼前,陸宴驍加快手上動作。

  聽見手機鈴音。

  壓根無暇顧及。

  ……

  推開浴室的玻璃門,陸宴驍抽過浴巾,擦拭發梢的水滴,拿過桌上的手機。

  一條未接來電。

  賀楚茵。

  他擦頭髮的手一頓。

  回撥過去,她立時表明來意:「有空嗎?我在你家樓下。」

  陸宴驍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怎麼,你男人沒滿足你,馬不停蹄拋下他過來找我?」

  賀楚茵忽略他的冷嘲熱諷,只說:「我有東西要給你。五分鐘,見不到你,我就走。」

  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陸宴驍套上居家短袖長褲,下來的時候,正好五分鐘。

  賀楚茵坐在駕駛座上,降下車窗,從裡面遞出一個牛皮封線的文件袋。

  陸宴驍打開一看,是當年他舅舅挪用公款的證據。

  他撩起眼帘,搭著睫毛看她。

  賀楚茵從車裡望著他,不緊不慢開口:「證據給你,視頻我刪掉了,我以後都不會再找你。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不用顧忌我。」

  答應陪她到結婚之前,現在她是打算結婚了?

  也是。她不認真就不會見男方父母。

  陸宴驍不自覺攥緊手裡的文件袋,問她:「你喜歡逢冠霖?」

  賀楚茵也看著他:「我只是不喜歡你了。」

  她不喜歡他了。

  僅此而已。

  他不回來,她或許還有點念想。

  回來之後,她徹底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山高海闊,人生無限可能,愛情不過是千萬個希望里最渺小的一個。

  車窗緩緩升起,那張熟悉的面孔漸漸消失在眼眸里,賀楚茵扶著方向盤,心情比預想的還要平靜。

  陸宴驍站在原地,肩膀忽然塌了一角。

  賀楚茵就像是一陣季風,細密無聲從白日吹入夜夢,讓人無從逃脫,無處訴告,且不知其緣由,直到它驀然轉向,仿佛莫測的天氣,毫無徵兆地放開他,調頭去往另一個男人懷裡。

  蘭博基尼已經啟動,陸宴驍突然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他說:「有輛雙牌車,把她攔截下來。有事,我擔責。」

  賀楚茵忍著鼻頭湧上來的酸澀,準備把車子開出別墅區,前方的門衛突然把門關了。

  賀楚茵懵了。

  她打開車窗,探出腦袋來,詢問原因。

  「聽不清!您說什麼?」

  賀楚茵提高了音量。

  「還是聽不清!」

  考慮到對方耳朵有問題,賀楚茵下了車。她穿的是高跟鞋,但因為要開車,上車就換了平底鞋。現在也懶得換回去了,就踩著雙平底鞋下來。

  「為什麼不能開……你問陸先生吧。」門衛室的人示意她看身後。

  陸先生?

  賀楚茵回頭,不期然看見了陸宴驍的身影。

  要完結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