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惡性暗戀(2)
婚禮忙碌,賀楚茵遊走於各界名流中,分不出心思去做其他事。
婚禮徹底結束的第一個周末,她睡到了十一點。
還做了個夢。
夢裡,是房間的一張大床。床上躺著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他的五官十分立體,輪廓分明,兩隻手被銬在床頭的柱子上,手腕和額頭暴起的青筋彰顯著他很生氣。
「賀楚茵,我不會喜歡你的。」他冷冷地開口。
「沒關係。」相比於他,她衣著完整,一身法式連衣裙甜美優雅。
她半跪在床榻,伸手捏住他下巴,唇角勾起平靜的弧度。
「我是賀家大小姐,有權有勢,你只需要忌憚我、害怕我。」
陸宴驍估計也沒想到,有一天他看著長大的女孩子,天真柔弱,嬌生慣養,竟會做出此等惡劣事。
前一天,她還是他眼裡純良無害的小姑娘。
這一天,她變成了不擇手段的上位者,掌控他,逼迫他做她的男人。
她指尖划過他高挺的鼻樑,恢復了那副好說話的乖巧臉:「三年。陪我三年,我放你走。怎麼樣?」
利用權勢地位,脅迫他人服從自己,這種事情圈子裡常有,但都是男人脅迫女人。
可上位者從來就不是男性的指代詞。
賀楚茵,賀家大小姐,賀連洲的妹妹。
自幼被寵愛長大,人人都羨慕她命好,無憂無慮。
殊不知,她要的從來不是安於一隅。
哥哥從小便教導她、培養她,讓她有朝一日可以獨擋一面。
上流社會,權勢財力才是第一位,其餘什麼寵溺、疼愛統統丟邊上。
強取豪奪向來是高位者的遊戲。
而她,就是高位者。
……
賀楚茵睜眼醒來,黑色吊帶睡裙的肩帶滑落肩背,黑與白對比鮮明,襯得她肌膚似霜雪般冷白。
她睡眼惺忪地眨了下,水靈靈的杏眼偏圓,瞧起來有點迷糊可愛,甚是無辜無害。
她懶得搬出去,平日都是住在賀家老宅。從真絲被褥里鑽出來,踩著拖鞋去洗漱,換好衣服出門,傭人們朝她彎腰問好,等她出去了,便進去幹活。整理被褥、清潔打掃衛生、開窗通風、補充洗漱用品護膚用品……大小姐的生活向來被打理得井井有條,完全不用操心。
夜晚,港圈裡的公子千金喊賀楚茵出門,她本來是不想去的,但對方不經意提到一個人。
她手托著下巴,坐在花園裡愜意飲咖啡,改了主意。
平日向賀楚茵獻殷勤的男人不少,他們都想借賀家一步登天,成為人上人。
賀楚茵大多數時候都委婉拒絕,少部分時候笑著叫對方滾,或者叫人把對方拖走。
南亞半島娛樂城,港城最大的娛樂城,這裡魚龍混雜,有紙醉金迷的、也有齷蹉骯髒。
VIP包廂,裝修華貴典雅,滿是富麗堂皇的氣息。
賀楚茵到的時候,他們正在玩骰子。程家大少程子顥瞧見她的身影,忙不迭起身迎接。
「楚茵妹妹來了,就等你了,快過來一起玩。」
程子顥吩咐侍應生上酒,熱情地吆喝一聲:「宴驍,你妹來了!」
賀楚茵目光精準地看著坐在沙發上,黑T恤和休閒長褲的男人,彎唇一笑,嗓音清甜:「宴驍哥。」
聞聲,陸宴驍緩緩抬眸,映入眼帘的是賀楚茵嬌憨的笑容。她全身上下,無論怎麼看都散發著無辜、單純、美好的氣息。
像是不染纖塵、壁櫥里的洋娃娃。
呵。
程子顥喊賀楚茵坐下玩遊戲,包廂很大,但圍在一起的位置,只有陸宴驍身邊還有空位。
賀楚茵大大方方地坐下來。
「宴驍哥兩年前一聲不吭出國。現在回來了,你們也有好久沒見面了吧。我記得以前楚茵妹妹可最喜歡黏著宴驍哥了。」程子顥說。
「宴驍哥也把楚茵妹妹當做親妹妹來照顧,照顧得無微不至啊。」
「欸,楚茵,你母親是不是在給你找老公?我母親問我對你有沒有意思,還叫我多跟你拍拖呢哈哈哈哈哈。」
……
賀楚茵邊跟他們玩骰子,邊聊天,嘴角就沒下來過。說話間,她的身子往旁邊傾了下,腿貼上了身畔男人的大腿上。
女孩子一身高奢的連衣裙子,肌膚光滑細膩,隔著夏天薄薄的休閒褲,觸感清晰傳至陸宴驍腦海里。
他僵硬幾秒,若無其事起身,不打算再留。
「宴驍哥,這麼快就走了?」程子顥喊道。
「家裡有事。」陸宴驍說。
「什麼事,難不成女朋友找你?」
「差不多。」陸宴驍不否認。
賀楚茵握著酒杯的手指輕顫了下,抬眼望過去,只能看見男人高大的身姿。
「他有女朋友了?」她問程子顥。
「好像是……」程子顥也不確定。
賀楚茵蹙眉。
這時有人說:「還不算是女朋友,目前頂多算在接觸中,曖昧對象。」
「聽說是他在國外認識的女孩子,跳芭蕾舞的,身材很好,前凸後翹的,性格嘛……成熟知性。」另一人說。
「啊對對對。長得非常漂亮,嫵媚性感。」
……
陸宴驍離開包廂,行走在冗長的走廊里,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簡訊,來自陌生號碼。
「停車場,十分鐘後我要見你」
熟悉的話語,熟悉的命令。
他登時皺緊眉頭,臉色煞白,正準備拉黑刪除,對方又發來了新的東西。
「視頻.mov」
地下停車場,那輛掛著雙牌的蘭博基尼,靜靜蟄伏不動。
陸宴驍雙手插兜,邁至停車位。他立於車前,眸子冷漠地掃過空蕩蕩的駕駛座,伸臂拉開后座的車門。
賀楚茵靠在椅背和母親蔣綺芸打電話,說話的語氣乖巧溫柔。
「好呀。」
「我肯定是都聽您的……嗯嗯,那我明天陪您去上香?」
「當然啦。」
她看到車外的陸宴驍,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上車。
陸宴驍別無選擇。車門關閉,他坐在真皮座椅上,賀楚茵瞥他一眼,慢條斯理地掛掉電話。
下一秒,她跨坐男人腿上,左手摁著他肩膀,右手掐住他脖子,指骨收力捏緊,迫使他仰起下巴。
「陸宴驍,兩年了。你還捨得回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