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負責什麼的,白鳥簡述自然沒有放在心上,只不過她倒是很久都沒有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只不過,這並不能說明她的心就變得善良了,鱷魚也會在進食之後流下眼淚。【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多看了江雪涼月一眼,試著從她的臉上看出一些什麼,然而似乎是早就已經預料到他的想法,江雪涼月的倒是沒有將過多的視線投注到他的身上。
她彎下腰,黑色的西服隨著身軀的曲線而彎折,伸出素淨的白皙的右手,伸到了江雪秋穗的面前。
先是輕輕晃了晃,確定她已經徹底閉上了眼睛,然後用手拍了拍她的臉龐。
『啪啪……』
雖然她的力道並不重,基本上就是平常拍打的力氣,但是手掌拍在臉上從而出現的清脆的響聲在走廊里尤為清晰。
「確實是睡著了。」
江雪涼月自言自語了一句,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白鳥簡述聽,湛藍色的眸子此刻顯得有些恬靜,她轉過頭一臉平靜地看著對方:
「白鳥副部,還是請麻煩幫忙把姐姐送回臥室。」
「你也不想醉酒的女博士衣衫不整地在你的房間門口坐著,直到第二天被人發現吧?」
這樣的話語雖然有些不明的意味,白鳥簡述卻也沒有理由就這樣讓江雪秋穗這樣在走廊上坐一晚。
「讓開。」
白鳥簡述走到江雪秋穗的面前,他彎下腰,一手抄起她的腿彎,一手穿過她細瘦的後背調整了一下她的腦袋,讓她倚靠在自己的胸前,白鳥簡述向著江雪涼月的臥室走去。
江雪涼月站在原地,穿著長靴的腳尖輕輕地點著地上的酒漬,看著白鳥簡述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逐漸已經明白了,明白了應該如何對待白鳥簡述,面對他這樣的人,無論是用鞭子抽打還是用烈火灼燒都不是好的方法,偏偏是如水般的溫柔,越是能夠讓他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她發現自己陷入了無可救藥的愚蠢之中,以至於之前她對於白鳥簡述的猜測簡直是南轅北轍。
自己早就應該想到的,他就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混蛋……
雖然心中有些責怪自己,可是誰又能夠想到,一個無心之人,竟然願意像一個擁有著感情的人一樣,去以一個普通人的角度來思考問題,甚至於願意去承擔,責任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呢?
只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她已經將自己的心態調整了過來,這一次她有信心重新讓白鳥簡述喜歡上她。
不是從感情上,是讓他願意去喜歡自己。
湛藍色的眸子眯了起來,少女的嘴角掛上一抹微笑,她正準備邁開步子向著房間走去,下一秒卻聽到了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
?
她突然皺起了眉,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那飄渺若無的聲音,直到她確定了方向,身體轉向了白鳥簡述房間的門口。
江雪涼月抬起了腳步,走到了門前,手指觸碰著門扉,然後身體逐漸靠了上去,那道若有若無的聲音離她越來越近,她將耳朵貼在了門上,閉上了眼睛。
周圍環境安靜的有些可怕,她甚至能夠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然而,就在某一刻,她突然睜開了眼睛,緊接著身體迅速離開了門扉,湛藍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白鳥簡述房間的門。
「你還站在走廊幹嘛?你不是有事找我……」
白鳥簡述將江雪秋穗安頓好在房間裡,一邊說著一邊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然而,出來的時候,卻看到江雪涼月站在了自己的門前一動不動。
簡述心中隱隱有了猜測,他走到了江雪涼月的面前,看著她睜大的雙眸以及臉上疑惑的神色。
「你……」
她緩緩抬起手臂,伸出食指指著白鳥簡述的屋子,轉過頭看向少年的臉,緩緩道:
「你在房間裡面藏了什麼?」
每天路過白鳥簡述的房間,每天一起去開會,去領任務,她自然是清楚白鳥簡述每天的行蹤的,而且基本上他做的事情不會超出自己的視線……
然而,剛才她分明地感受到了他屋子裡面有另一個人的存在,雖然對方的心裡充滿了痛苦和絕望的氣息,但是那確實是一個人能產生的感情沒有錯。
這是她十幾年來的經驗,沒有錯過一次,當然,這次也不可能錯。
江雪涼月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白鳥簡述看著她臉上嚴肅的表情,聯想到她心靈通明的能力,知道淺川優希的事情已經被她發現了。
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簡述開口道:
「你記得淺川優希嗎?」
「什麼?」
涼月皺了皺眉,微微歪了歪頭,似乎根本沒有聽到過這個嶄新的詞彙。
「看來你不記得了。」
所以說,即使世界屏蔽了除自己以外所有人對於淺川優希的記憶,也不能屏蔽掉江雪涼月心靈通明對於淺川優希的觀察嗎。
是因為優希有心嗎?
這倒是很合理。
「看來你有很重要的事情瞞著我。」
江雪涼月再次閉上了眼睛,一邊儘量地去感受著關於房間裡那個人的心,一邊努力地在腦海中思考著關於這個人和白鳥簡述的關係。
首先,白鳥簡述一定是對方有聯繫的,而且通過剛才的對話,說明自己也和這個人有聯繫……
所以……
湛藍色的眸子重新張開,看向白鳥簡述的臉,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抬起手,食指彎曲輕輕敲擊了一下門扉:
「看來,是我忘記了什麼東西,白鳥副部,可以讓我想起來嗎?或許我可以幫到你也說不定。」
「你會幫助我。」
白鳥簡述看了她一眼,口中吐出的雖然是陳述句,但江雪涼月明白這是他對自己充滿了不信任。
「為什麼不會。」
簡述站在原地對視著她的眸子,等了幾秒,伸出手按下了電子密碼。
『卡。』
門被打開,白鳥簡述走廊里的燈光衝散了房間裡的黑暗,一道光打在了淺川優希的被子上。
「進來。」
簡述伸出手一把將江雪涼月拉進了屋子裡,隨後順手將門關上。
「之前沒有見你這麼環保節能。」
一邊開口吐槽著,江雪涼月站在門口停了幾秒,等到自己的眼睛逐漸適應房間裡黑暗的環境,她才開始觀察著房間裡的設施布置。
基本上和她的房間裡設施的陳設沒有什麼區別,白鳥簡述的自律性她是認可的,無論是在什麼樣子的地方他都能夠做到最好。
腳步在房間裡徘回著,她的鼻尖嗅了嗅,聞到了屬於女人的一股香氣,很澹,是很獨特的香氣。
她看著陳設在房間裡除了白鳥簡述的另一張床,眼睛冷冷地盯著床上的被子,對著白鳥簡述開口道: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她應該是在張床上對嗎?」
雖然很難理解,眼睛給她的反饋是空無一物,什麼也沒有。
但是相比於自己的眼睛,江雪涼月明顯更加相信自己的能力。
眼睛某些時候會欺騙她,但是自己的心不會。
「是。」
白鳥簡述點了點頭,走到了淺川優希的床邊然後坐了上去,看著床上陷入昏睡的少女,手指撫平她緊皺的眉毛,想要驅趕掉她眉宇間的憂愁。
「不可思議……」
雖然口中說著這樣的詞彙,江雪涼月臉上表現出來的神情明顯要鎮靜的多,她走到床邊,目光順著白鳥簡述的視線看去。
沒有什麼是難以置信的事情,自從知道了自己擁有看透人心的能力以後,她就愈發的相信這個世界上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原本十幾年的光陰都讓她有些懈怠了,然而白鳥簡述的出現讓她又堅信了這個世界上充滿了奇幻的色彩。
相比之下,白鳥簡述的無心,倒是顯得更加矚目。
「她就在這裡對吧。」
「是的,她在休息,我希望你能小點聲音。」
「……」
江雪涼月瞅了他一眼,她自然知道這是他在給自己的警示,目的就是要挫她的銳氣。
說什麼打擾休息之類的,倒是沒有看他自己說話小聲,想明白了這個原因之後,江雪涼月臉上也沒有露出負面的情緒,目光轉向白鳥簡述,開口道:
「說說吧,關於她的事情。」
「目前看來你似乎對這件事情並沒有幫助性的作用,所以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白鳥副部,事到如今,你就算再怎樣用激將法來刺激我,其實作用都沒有那麼大,如果你一早就不想讓我知道,根本就不會讓我進這個門不是嗎?」
「讓你進來是因為擔心你自作聰明,耽誤了我的事情。」
「所以,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一無是處是嗎?」
「……」
白鳥簡述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江雪涼月,直到黑暗中她慍怒的神色逐漸轉為平靜,才緩緩開口道:
「告訴你當然也可以。」
「說。」
心情已經被迫平靜下來的江雪涼月,此刻根本不想去看白鳥簡述臉上的表情。
「她叫淺川優希……」
「……」
大概十幾二十分鐘的時間,白鳥簡述簡單地講了一下關於淺川優希的事情,至於二十三歲的她變成了十九歲的她自然沒有說。
只是講述了關於她的身體逐漸消失,以及被人遺忘的事情。
「所以你是說,她的身體在不斷消失,而且現在也只有你能夠看到她,所有人對於她的記憶都已經消失了?」
「你沒有別的什麼補充的嗎?」
再次問了白鳥簡述一句,江雪涼月的眉頭緊皺了起來,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這件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了。
儘管這個世界上不是每一個果都有因,但是這種超自然的事件絕對有著前因,而自己聽完之後並沒有找到因。
所以,要麼是白鳥簡述對於自己有所隱瞞,要麼就是連白鳥簡述自己都沒有清楚她是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沒有。」
白鳥簡述搖了搖頭,告訴江雪涼月太多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好處,甚至會影響到自己的計劃,相比於對方能夠幫助到自己,他更傾向於自己解決掉問題,而且,如果她真的可以幫助到自己,那麼,眼前的這些信息,基本上也足夠她能夠分析出一些東西給自己了。
江雪涼月深深地看了白鳥簡述一眼,然後開口道:
「我相信你,只不過,你覺得是因為什麼原因造成她變成這個樣子?」
「不清楚,或許是因為這次的實驗,她的身體發生了一些超自然的變化也說不定。」
「……」
這個回答看上去滴水不漏,其實充滿漏洞,淺川優希是你帶來的人,她就算是因為這次實驗而變成這個樣子,也和你脫不開關係。
然而,江雪涼月並沒有戳穿這個再明顯不不過的謊言,既然白鳥簡述不想要讓她知道原因,那麼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從他口中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一旦一個男人不想和你說真話,那麼你從他口中逼問出來的,便都是謊言。
這是一個再淺顯易懂的道理,江雪涼月深深地看了白鳥簡述一眼,最後起身開口道:
「我知道你現在並不相信我,不過,如果你有需要,我會出手的。」
她轉過身,走出了門,沒有半點的停留。
白鳥簡述沒有在涼月的身上投注過多的精力,目前看來,他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又怎麼把這些事情和江雪涼月說?
現在的形勢,與其說是從長計議,用隨機應變,活在當下這樣的詞彙明顯更加合適。
…………
時間依舊在一點一點地流逝著,自從那天淺川優希仰望星空之後,她便一直陷入沉睡之中。
系統上面的任務,也沒有再給出什麼世界線修復的提示,只不過修復指數倒是一直在不停地增加著,非但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且增長的速度不斷地加快著。
與其相反的是,淺川優希的生命力在不斷地減弱,已經到了一個瀕危的地步。
她就像是童話中的睡美人一般,只不過身體也在不斷地隱去……
直到2月6日,她終於再次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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