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述君,最近一直都沒有見你來晨練,是遇見什麼事情了嗎?」
如果這句話是竹島毅志說出來,那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是比較正常的情況下。【Google搜索】
然而,玉景步美心中莫名地感覺到有一絲的緊張感,她藏在身側的手指不自覺地扣動著指甲,隱約間發出輕微的『卡巴卡巴』的聲響。
或許是因為心裡一直將自己放在了一個不同的位置上,問出這樣的問題,她總有一絲緊張感。
大概是因為,自己喜歡他吧?
「沒有。」
白鳥簡述看了看玉景步美的側臉,微微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最近有些事情。」
自己總不能說是因為每天和沐野原雪晗在一起的時間太多了吧,這樣的事情本來也不好直接拿出來說。
「在忙什麼事情?」
內心是這樣的想法,然而到了嘴邊卻變成了:
「啊,」
「嗯。」
互相點了點頭,玉景步美再沒有說話,一路跟在簡述的身邊走進了商店然後出了門。
蘊藏在金色劉海下的眸子看著少年付了帳,然後轉身的動作,心中愈發地覺得有些落寞。
為什麼呢?
為什麼明明都是第三者,江雪涼月為什麼就可以去明目張胆地去獲得他的偏愛?
難道就只是因為他們在一個社團嗎?
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江雪涼月的臉,她承認對方的成績是很優秀,長得也好看。
可是認真來說的話她也不差吧?
明明她也長得也不差吧,從小到大即使是那些曾經對她使用過校園暴力的那些人,也從來沒有拿丑這樣的詞彙來攻擊她。
儘管自己的成績確實不如她,但是無論怎樣,她的樣貌也沒有和她差太多吧?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簡述和她的關係就走那麼近。
明明她也是第三者來著
儘管心裡也知道這樣的想法很差勁,但是還是不可抑制地出現這樣不甘心的情緒。
一股委屈感在內心中緩緩翻湧起來。
「承惠50日元」
「嗯。」
「謝謝惠顧。」
「步美同學不走嗎?」
白鳥簡述手上拎著紅糖,轉過頭看著在另一邊發愣的少女,開口問道:
「啊嗨尹。」
少年的聲音出現在耳畔,她腦海中的那些骯髒的想法,只是悄然間如泡沫一般被擊得粉碎。
心裡一驚,雙手將本子抱在自己的身前,玉景步美點了點頭,用手撩了撩自己有些散亂的髮絲,腳步匆忙地跟上了簡述的步伐。
兩個人之間又是陷入了一片沉默。
明明之前也是一起去放了燈花,應該也算是有了羈絆了,可是為什麼
還是感覺差了一些呢?
是因為自己沒有表白嗎?
回想起自己沒能送出去,不翼而飛的那封信,玉景步美有些懷疑,如果自己那天晚上把那封信交給他是不是會好一些呢?
總不至於讓那封信消失在不知名的地方,飄落到陰暗的角落裡,最後被人扔進垃圾桶。
即使後面也寫過類似這樣的信箋,只是自己的心境,再也找不到當初的那種心境了。
無論怎樣修改措辭,心裡都覺得不恰當。
她不能就這樣就算了,就像之前她想過那般:
「她必須要考慮:他會不會是我此生唯一所愛的人。」
停下了腳步,玉景步美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簡述開口道:
「阿喏我可以問一下,簡述和江雪部長是什麼關係嗎?」
「嗯?」
「不可以說嗎?」
歪了歪頭,玉景步美側過身,歪了歪頭,眨著有些懵懂的眼神眼巴巴地望著簡述。
「嗯,步美認為我和她是什麼關係?」
「我之前早上好像有看到簡述君有抱著江雪同學吧?」
手指按壓在本子上,因為用力指尖也微微泛白,但她還是儘量地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緩下來,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而且早上的時候江雪同學也有和你一起晨練吧?我記得簡述君的女朋友應該是沐野原會長吧?」
「」
這樣類似於敲打般的話語終於說出口,玉景步美的手攥得緊緊的,本子的封面都變得有些褶皺。
心臟的跳動愈發地加快根本沒有辦法平靜下來,手心沁出了汗水讓她只覺得更加緊張。
目光看向眼前少年的臉龐,和預想中的不同,他的臉上沒有半分驚慌失措的模樣,只是像平常那般將視線照射在她的身上。
心中一凜,玉景步美恍然間忽然有些後悔,後退了半步,一股難過的情感在心頭湧現。
看著少女微微顫抖的身軀,白鳥簡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平靜地開口道:
「你是在威脅我嗎?」
「」
原本前一刻為了博得關注而鼓足的勇氣悄然間化作了泡影,消散的無影無蹤,緊隨而來的是一股恐慌感,她忽然覺得自己似乎也沒有那麼了解眼前的少年了。
和以往不同,此刻他帶給自己的感覺是讓人害怕的陌生。
是啊,他好像本來就沒有那麼和善,沒有自己平時看到的那麼陽光。
腦海中回憶起他在天台上1v9的表現,他此刻的身影逐漸和記憶中的模樣開始重合。
他一直都是這樣強大,只是平時和煦的性格讓自己產生了迷惑感而已。
後悔的感覺開始如潮水般翻湧上來。
站在了少女的面前,白鳥簡述又向前靠了兩步,身體的陰影籠罩著玉景步美,她又繼續跟著後退了幾步,直至後背觸碰到了冰冷的牆壁,她側過臉,眼睛的餘光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堵到了牆邊。
「你喜歡我的,對吧。」
儘管是疑問句,但是白鳥簡述的語氣完全沒有給玉景步美半點反駁的機會。
她睜大了眸子,金色的頭髮被壓在了身後,在陰影的籠罩下沒有平常那般明亮。
沒有去看對方的反應,白鳥簡述手指捉住少女的下頜繼續道:
「不要否定,之前你的那封信,我看過了。」
「我不知道你現在心裡是什麼想法。」
「是威脅也好,只是嘴上說說也罷。」
「我不希望你做出讓自己後悔一生的決定,有些選擇一旦做出來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有些事做出了抉擇就再無法挽回。
白鳥簡述看著少女表情呆滯的模樣,他自然是清楚對方的想法,他不是傻子,當玉景步美說出,之前看到他抱著江雪涼月的時候,他就明白了為什麼她會在之後的那天早上出現在自己晨練的地方。
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巧合,過於巧合的幸運,往往是另一個人的精心安排。
與其再和她這樣糾纏謎語人下去,不如直接將事情說清楚。
攤牌有的時候明顯是最好的選擇。
就像現在這樣。
儘管她喜歡自己,然而此刻自己完全沒有義務和理由去承接她對自己的感情,之前自己沒有說的這麼直白。
只是憑著做人的經驗不想過分地去刺激一個少女的心。
然而現在,這樣的情況變了,對方甚至隱約間有了想要威脅自己的意味。
這毫無疑問是愚蠢的,且不說沐野原雪晗那邊,就算是江雪涼月,把她和玉景步美相比,後者也只會是像玩具一般。
有些事情,一旦踏錯了,就沒有辦法再回頭了。
一方面是不想自己陷入麻煩之中,另一方面也不想一朵鬱金香就這樣被風雪碾碎。
玉景步美直愣愣地望著白鳥簡述,瑰麗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著他,一股悲哀的情緒湧上了心頭,淚水悄然間在眼角滑落。
白鳥簡述望著少女晶瑩的淚水宛若流星般在她白皙的面龐上滑落,再次想要體會內心的情感。
只可惜,仍舊沒有半點波動的跡象。
如果是上一世,自己或許早就會變得驚慌失措吧,甚至會像那些青春傷感文學的溫柔男主一樣,在事後會自責,會難過。
臨近冬日的風很冷,淚水的溫度只是一瞬間就墜落下去,有些冰冷似乎也能夠刺破自己的皮膚。
然而此刻,玉景步美只覺得相比於簡述冰冷的眼神,自己淚水的溫度倒是算的上炙熱的了。
「你好自為之吧。」
手指鬆開少女光滑白皙的下頜,白鳥簡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有些風景只能喜歡,不能收藏。
有些人只是路過,不必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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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回到家,不同於以往在沙發上畫稿子和看電視的場景,妹妹醬今天一反常態地在客廳里提前在做作業。
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白鳥簡述就知道了是在做昨天自己布置下來的數學試卷。
將自己手中的草莓蛋糕放到了茶几上,白鳥簡述看著簡儀開口道:
「怎麼今天這麼早做作業?」
「哦,沒有只是突然覺得學習挺有意思的。」
抬起頭,看著自己哥哥的臉,簡儀抿了抿嘴唇,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解釋,只是用手撥弄了一些自己的頭髮,想要打個哈哈湖弄過去。
然而她剛說完,心裡就只覺得一陣尷尬,自己剛才究竟是說了什麼離譜的理由啊!
突然覺得學習挺有意思的。
這樣的話語再說一次,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過於離譜了。
「是嗎。」
「嗯嗯。」
看了一眼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妹妹醬,簡述沒有多說什麼,掠過她走進了客廳。
『呼~』
看著老哥終於走進了廚房,簡儀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如果是老哥逼問自己的話,自己也絕對隱藏不住吧?
目光看著自己面前的筆記本,簡儀還是忍不住地在心裡嘆息。
就算是努力,也完全不可能將任務完成吧?
這麼厚的筆記本,就算是老哥親自寫的,想要啃下去也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尤其是對於自己的智商來說。
沒錯,經過快要一學期的磨礪,簡儀已經完全承認了自己智商不夠的這個事實。
如果每次考試,不是有老哥的精準押題以及精準解析,自己怕不是根本就是中下游的存在。
尤其是少了老哥的督促,每天頻繁的接畫稿,自己的成績變成吊車尾的存在也是說不定的。
看著眼前獨屬於少年利落的筆跡,妹妹醬又在腦子裡想了想老哥剛才的表情以及根本沒有詢問自己的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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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隱約間覺得有些不對勁。
以老哥的能力,他絕對不可能看不出來自己那蹩腳的演技。
從沙發上站起身,緩步走到廚房門口:
「歐尼醬~今天你有不開心嗎?」
「嗯?」
元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鳥簡述回過頭,剛好看到了貓貓探頭模樣的妹妹醬。
她只是露出了半張臉,雙手扒在了門框上,一副怯生生的模樣。
「沒有不開心,怎麼了?」
將草莓蛋糕放進冰箱裡,簡述轉過身看著妹妹醬:
「為什麼這麼問?」
「唔我也不知道,就是稍微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兒。」
雙手背在了身後,妹妹醬吱吱唔唔地回答著。
如果說為什麼的話,她當然不好意思說,因為那也只是她的感覺,說出來不免覺得有些怪羞人的。
總不能說,老哥你今天怎麼沒有誇誇我?
怎麼沒有抱抱我?
要是小時候或許會有這樣的要求,只是現在已經是十六歲的高一生了,儘管心裡或許有些想,但是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不對,哪有想啊,才沒有想。
呸呸呸
在腦海里吐槽著,簡儀的目光盯著自己面前的地板磚,沒有說話。
「最近是學習壓力有些大了嗎?」
「還好其實。」
「嗯,我雖然一直在督促你學習,但是也沒有說一定要獲得什麼樣的成績這樣的。」
白鳥簡述走到了簡儀的面前,伸出手在她的頭上摸了摸。
他原本也就沒有抱著將簡儀打造成學霸的這樣的想法,因為她的智力點數在那裡擺著的,只有五點。
上限已經擺在那裡了,有些事情並不是努力就可以彌補的。
拼命地去追求不切實際的目標,那只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而已。
人還是應該承認有很多事情自己是做不到的,要學會自己和自己和解。
臨近考試的時間,世界上幾乎所有正常的學生都會或多或少地感到緊張,簡儀今天反常的狀態或許也差不多。
頭上的手掌是熟悉的溫度和感覺,簡儀不自覺地眯上了眼睛,她忽然有些享受這樣的狀態。
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她咽了一下口水,然後抬起眸子看向簡述:
「哥,你聖誕節有時間嗎?」
「怎麼了?」
沒有第一時間說自己沒空,白鳥簡述放下了手看著妹妹醬。
「嗯今年不可以一起過嗎?」
也沒有回答,簡儀只是眨巴著眸子,水靈靈的大眼睛,配合上眼瞼下的淚痣,顯得懵懂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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