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去帶一包紙巾。【,無錯章節閱讀】」
不像平常一般清冷清脆的聲線,是像幼鹿哀鳴般虛弱的聲音。
白鳥簡述目光上下打量著她,看著少女微微顫抖著的身軀,配合上她的話,心裡自然清楚了她究竟是怎麼了。
沒有像普通男友一般乖乖地轉身去聽取主人的命令,他反而反身關上了教室的門,緩步走到了江雪涼月的面前。
『嗒嗒嗒』
門被關上的聲音,越來越緊的腳步聲讓靠坐在位置上的少女眉頭不禁皺了起來,用著厭惡的目光盯著少年越來越近的身形。
少女穿著校服臉色蒼白的皺著眉望著自己,或許從某種的角度來說也是極美的,至少簡述覺得有些類似於西子捧心的模樣。
只是不同於,現在的地點是在教室,不是在西湖,而且西子是否有她美也是一個值得考究的問題提。
然而現在都不重要了,白鳥簡述抬起身子坐在了少女旁邊的桌子上。
「你自己不知道提前準備這些東西嗎?」
「」
似乎是簡述的話語再次刺痛了她的神經,也許是腹部傳來了刺痛感,江雪涼月眉頭又是一皺,她身形有些無力地靠在了椅子背上腿上用力踹開了身前的桌子。
『吱嘎』
然而少女微不足道的力氣只能讓桌子小小地移動了半個人的身位。
雙手抱著自己的胳膊,涼月整個身子都弓了起來,臉頰深深地埋進了膝蓋之間,身體不斷地顫抖著,不時地打著擺子。
她有痛經的毛病,白鳥簡述是知道的,然而上次也沒有這麼嚴重。
這樣想著,剛才自己要是走了,她會昏過去也說不定。
「用我帶你去醫務室嗎?」
手掌放在少女的肩膀上,白鳥簡述稍稍低下了身子。
『啪。』
手背被涼月抬起的手拍打了一下,有些微微的麻痛感,然而她似乎並不是厭惡地想要拍掉自己的手掌。
她的手掌緊緊地按在了自己的手上,感受著她指尖上的冰涼,抬起頭看了看她顫動的身軀沒有再開口。
蹲下身,抄起少女的腿彎,一手撈起少女的後背。
「等等」
涼月虛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鳥簡述站起身,停在了原地垂下眸子看著她緊皺的側臉。
「等上課」
微弱的聲音在懷裡響起,似乎覺得身體有些冰冷,涼月的身子往簡述的懷裡又縮了縮,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襟就像一隻在冬日裡被人從雪地里撈起的小貓一般,身體不住地顫抖著渴求主人身上的溫暖。
白鳥簡述抬起了視線看著黑板上方的鐘表,大概還只有兩分鐘的時間就要上課。
這個提議並沒有什麼問題,因為即使兩人無所謂別人的閒言碎語,但是如果被傳的沸沸揚揚的終究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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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江雪涼月或許是無所謂的,但是如果讓沐野原雪晗知道了,白鳥簡述不確定她究竟會做出怎樣的事情,就算是暗中殺了涼月也是說不定的事情。
「不要讓我發現了」
回想著沐野原雪晗的話語,至少白鳥簡述認為還是有這種可能的存在。
看著她緊皺起來的俏臉,他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叮鈴鈴』
也沒有過了多久,涼月的體重說是輕飄飄的也不為過。
除了第一次,是背著她,這幾次的意外情況下,白鳥簡述倒都是抱著她。
她的身體說不上有多軟,更不如說是因為太瘦弱的原因,骨感更多一些,手指按壓在她腿彎處的肉。
穿過腿彎的手打開了門,腳步踏過走廊,外面的聲音基本上已經消失了。
走下五層樓的台階,白鳥簡述的身形很穩,基本不會有什麼趔趄的腳步和顫抖的動作。
目光下移,看著懷裡的少女,他感受著自己手臂上肌肉的反應。
或許是因為最近在社團經常練習劍道的緣故,也大概是由於涼月的重量實在太輕的原因,白鳥簡述抱著她就像抱著一隻娃娃一樣。
少女身上獨特的清香隨著冰涼的空氣飄進了簡述的鼻尖中,那是清蓮般出淤泥而不染的香氣,有種薄荷的清爽感,又是如同幽蘭般隱約的意味,只有靠近了才能夠感受到她身上獨特的那抹溫柔與熱愛。
小臉深深地埋在了簡述的懷裡,他能夠感受到少女均勻的呼吸拍打在自己的胸前,一股溫度不斷地升高最後變得有些濕熱。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就算是妹妹醬也好,沐野原雪晗也好,白鳥簡述幾次公主抱的機會似乎都是給了江雪涼月。
在空白世界的時候,自己倒是一直會背著雪晗,當時也沒有仔細去感受過。
只是想想,那段時間沐野原雪晗的狀態和現在涼月的狀態倒是極其的相似。
從社團大樓到醫務室也並不需要多遠的時間,只是大約十分鐘左右,白鳥簡述就走到了門前。
相比於之前淺川優希手掌被割裂的時候,這次醫務室倒是開著門,其實一般時候都是開著門的,只是那一天他們比較倒霉。
『砰砰砰』
白鳥簡述用腳踢了踢門。
「請稍等一下。」
門內傳來一道中年婦女的聲音,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從裡面打開,外面的陽光鑽過了門縫露出了裡面醫生的面孔。
就和普通的中年大媽式醫生護士沒有什麼區別,她的身形看上去有些微胖,個子也不算高。
白鳥簡述記憶中她是在這個學校里呆了有些年了,之前入學的時候老師提過一次。
「嗯?」
門一打開大木海咲眨了眨眼睛,神情略微有些呆滯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青山中學並沒有明令禁止早戀這種情況,甚至說只要是不鬧出惡劣性質的人命情況下,沒有擾亂學校教學秩序的情況下,他們當作看不見,對外自然宣稱的是順應政策。
就算在學校靠近後山的位置看到很多對舉動親密的情侶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當然這種情況不要被學校的風紀委員抓到。
被抓到就是屬於倒霉的情況,會向上反應扣你的社團表現分數和紀律分數。
當然,除非學校特意下達了要嚴格檢查這種指令,他們也不會閒的沒事去後山抓人。
大木海咲在學校呆了這麼多年自然是清楚這些規則的,她只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對情侶會表現得這麼明顯,一點不掩飾的。
這絕對是情侶吧?
然而,只是稍微驚訝了一下,大木海咲目光掃了一眼白鳥簡述大體看清了少年的臉,她沒多說什麼,敞開了門,手指著裡面道:
「先讓她在屋子裡面躺著吧。」
「謝謝。」
稍微道謝,白鳥簡述邁上了四個台階走進了屋子。
站在門口,大木海咲再次關上了門,不讓外面冰涼的風湧進屋子。
醫務保健室的屋子不算大,也只有兩道隔間的大小,有空調的存在,理所應當的,屋子裡很暖和。
比教室里要暖和很多,縮在在簡述懷裡的少女原本緊皺的眉頭也放鬆了下來,她的身體微微打了個顫然後簡述明顯能夠感受到她身上的肌肉也放鬆了下來。
「先把她放在這張床上。」
大木海咲走了進來,她戴上了口罩隨手按下了牆邊的開關,屋子裡的看了看緊閉雙眸的江雪涼月,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少年,側過身看著他開口問道:
「她是怎麼了?」
「應該是痛經。」
摘下已經被熱氣整個湖住的眼鏡,擦了擦鏡片,白鳥簡述語氣平常地回答著。
躺在床上的少女似乎對這樣直白露骨的回答並不滿意,她睜開冰藍色的眸子,抬起了右腿向簡述這邊踢了一下。
她的力道並不重,簡述站在原地任由她的鞋底踩在自己的黑色校服褲子上。
一抹灰色的鞋印沾在了簡述的褲腿處,他也不拍,目光對視著涼月那雙湛藍色的眸子。
「生理期嗎」
沒有去管小情侶之間的嬉戲,大木海咲略微沉吟了一下,看著少女蒼白的面龐和眉宇間的痛苦神色,她想了想還是開口道:
「這邊不建議掛生理鹽水,我這邊倒是有發熱貼以及止痛藥,熱水的話你們先等一下。」
「謝謝。」
白鳥簡述對著大木海咲點頭致謝。
「沒事。」
微微搖了搖頭,大木海咲轉身走到了隔間,或許那邊就是放藥的地方。
醫務保健室的床就是很常見的白色病床,白鳥簡述看著她雙腿併攏的模樣,想了想伸出手把她身後的被子展開:
「你幹什麼?」
沒有解釋,簡述直接將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我很討厭陌生地方的被子。」
因為上面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蓋過。
也不需要有心靈通明的能力,簡述只是看著她的眼神,對於少女內心的想法就已經一目了然了。
江雪涼月是有潔癖的,大概也有些強迫症的意味在裡面。
她在用鋼筆的時候,筆尖經常性地會出現一兩滴墨跡,她也要用紙巾擦掉。
而且紙巾也總是要疊成她習慣的形狀。
她的鞋尖總是一塵不染的,白鳥簡述在心裏面猜測過或許她也會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拿出紙巾或者手帕彎下腰將自己的鞋子擦拭的乾乾淨淨。
就連她經常喝咖啡的杯子也是一樣,每一次用櫻唇觸碰潔白的杯壁,都不會讓咖啡漬沾染到杯口,唇瓣觸碰到杯壁時是什麼樣子的,當唇角離開時,也就是什麼樣子的。
還有很多很多,比如記錄本幾百頁都是一樣的書寫格式,每一次當手掌觸碰到灰塵處也會立刻去洗手,每次邁步都是先出左腳
大小姐的潔癖和強迫症幾乎體現在她生活中的每一個方面,並不需要白鳥簡述觀察的有多麼細心,只是生活的時間長了這些特點都會自然而然地發現。
有些人大概是註定成功的,她的天賦和性格足以極大程度地消除家族對她的干擾。
如果把沐野原雪晗和江雪涼月相比較。
把兩者的家庭位置互換,或許雪晗未必會比涼月做的好。
卓絕的智商,冷靜的頭腦,配合上絕美的顏值,她仿佛已經達到了所有人對於美好的幻想。
「不要用你奇怪的心來揣度我。」
似乎是看出了簡述的想法,江雪涼月的語氣並不友善。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反應,想要用凌厲的氣質來壓人,可是偏偏身體又虛弱的不行,就好像一隻兩個月大的小貓張開粉嫩的嘴,用枯葉般脆弱的牙齒咬住了你的手。
任憑她使出全身的力氣,也只是給人撓撓癢而已,只會讓人覺得她在鬧著玩而已。
沒有說話,簡述把手伸進了被子裡,精準地握住了少女手掌。
相比於之前來說,入手的感覺是刺傷皮膚的冰冷,以及因為寒冷而有些許僵硬的觸感。
對於突入起來的灼熱感,江雪涼月仍舊緊閉著有些發白的嘴唇,目光死死地盯著白鳥簡述。
如果是以前的她或許會立刻拼著全身的力氣甩開吧,然後用凶厲的語氣呵斥:「鬆開你的髒手」
只是現在情緒平穩了很多。
少年寬大的手掌整個覆蓋上去,將她的手整個包裹著,漸漸地,只是一分多鐘,手心的溫度就沒有剛才那麼涼了。
「這個吃兩片,這個按照說明書上來每次吃一片。」
大木海咲從隔間出來手上拿著兩盒藥還有一張說明書,低著頭對著兩人說著。
等到她抬起了頭,看見簡述伸進被子裡的手也當作沒看見一樣,直接將藥遞給了他。
「好的,謝謝您。」
「熱水在那邊」
伸出手指了指身後的飲水機的方向,大木海咲抬起手,看了一眼手錶,對著簡述開口道: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你應該能照顧她吧?」
現在已經是上午的最後一節課,而且基本過了半,大木海咲她平常也基本就是這個時間下班,因為這個時間點通常不會再有人來。
她還要提早去接她的外甥女,算上回家做飯的時間,其實也是在趕時間而已。
「可以的老師。」
「那好,那我先」
「老師,請問這裡有衛生巾嗎?」
「呃有的。」
抿了抿厚重的嘴唇,大木海咲拍了一下腦門:
「就在隔間的門口的旁邊第一個柜子里,你等一下。」
嘴上說著,她邁動了腳步,快速地進去又出來,將一包衛生巾放在了簡述手上。
「她應該會用的,廁所也在隔間那邊。」
目光看了一眼床上閉目養神的少女,大木海咲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直到現在她才看清了少女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即使現在生病了,也留存著一股病弱悽慘的美。
「好,謝謝您了。」
「不用謝。」
大木海咲說完擺了擺手,重新整理了一下口罩,穿上了掛在牆上的外套,最後看了一眼白鳥簡述,看著他的臉不像是什麼壞人,簡單地叮囑了一兩句就走了。
屋子裡一下子沉默了下來,掛在門口頂上的圓盤時鐘上的秒針還在跳動著,縈繞在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可以說是變得比時間還要沉默的。
默默地打開兩盒藥,然後按照說明書上的量取好放在一旁,又到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溫水。
醫務室里的飲水機是一直開著的,大概就是害怕突然有學生進來吧。
接完水,白鳥簡述重新坐在了床的邊沿,將藥粒放在手心處,把手掌抬到少女的下巴邊。
「張嘴。」
手指觸碰著涼月下頜的皮膚,這次沒有什麼奇怪的反抗,只是瞅了簡述一眼後就乖乖地張開了嘴巴。
等到她把藥粒含在口中,白鳥簡述又餵她用水將藥順下去。
這是簡述第一次餵她吃藥,然而過程確實出奇的順利,也沒有水灑在了被子上的情況。
又是喝了一口溫水,她重新躺了下去,閉上雙眸,完全就是一副不想搭理簡述的模樣。
然而,大概過了幾十秒,也可能是一分鐘,少女的手掌再次被捉住。
「把你碰過那個女人的髒手拿開。」
或許是恢復了一些力氣,這次涼月並沒有像之前那麼順從。
簡述目光盯著她,出乎她意料的是,眼前的少年非但沒有鬆開手,反而將自己的指縫打開,手指不斷插了進去。
十指相扣。
「你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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