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你會陪著我的吧

  「長大了,也需要有人給我吹頭髮。【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這句話的潛台詞是,長大了也想有你陪在我身邊。

  想要一直有你陪在我身邊。

  吹風機繼續『呼呼』地吹著風,這一刻明明耳邊響著嘈雜的聲音,簡儀卻感覺到十分的安靜。

  那是即使一個人在畫室里沉思時也不會有的心境。

  因為簡述站在自己的身後,所以內心會變得安寧。

  他只是要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就會很開心了。

  目光看向梳妝鏡中的自己,黑色的頭髮在空中飛舞,鏡片中映照出自己的模樣,再看看簡述的臉龐。

  恍然間,兩人的目光彼此交集又短暫地錯開。

  是自己主動錯開,因為害怕沉浸在那雙眼睛中逃不出來,害怕自己會越來越依賴他

  『嗡』

  最後幾縷髮絲被吹乾,簡述放下了吹風機,輕聲道了一句:

  「好了。」

  「嗯。」

  「餓了吧,我先去做飯。」

  「嗯需要幫忙嗎,哥?」

  從椅子上側過身,簡儀伸出手抓住簡述的手臂,看著他的臉。

  「不用,很快就會好了。」

  「這樣啊好吧。」

  抿了抿嘴,妹妹醬的手掌逐漸從簡述的手臂上滑落,可最後還是嘴角還是微微上揚勉強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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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開飯了。」

  將飯菜都擺好在餐桌上,白鳥簡述解下了圍裙,今天的菜比較簡單,只做了兩道菜,一道之前燉過的高湯加上果蔬熱了一下。

  不像往常那樣在沙發上窩著看電視,簡儀今天倒是很乖,早早地坐在了餐桌前也沒有玩手機,眼巴巴地看著簡述上菜。

  「怎麼了?你今天很不對勁,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白鳥簡述看了她一眼,觀察到她抖動然後又停止的小腿。

  心裡已經猜到了是因為什麼,但是他還是想要讓簡儀自己親口說出來。

  其實如果認真想想的話,這從昨天開始妹妹醬就已經有些不正常了,只是當時有些意志消沉而已,不像今天這樣明顯。

  如果自己不是從涼月那裡知道保送通知這樣的事情,或許還要猜測是不是又在學校遭受了什麼讓她困擾的事情。

  「啊,沒有」

  連忙搖了搖頭,簡儀咬了咬嘴唇,接過簡述遞過來的米飯,拿起勺子有些不確定道:

  「我今天有很奇怪嗎?」

  「你說呢?」

  白鳥簡述只是將目光放在她臉上,再沒有說話。

  「什麼也沒有,我要開動了」

  小聲的滴咕了一句,簡儀拿起勺子,開始扒飯。

  今天簡儀吃飯的速度很快,並不是因為不喜歡吃的緣故,其實白鳥簡述每天做的菜都是很用心的,沒有說是湖弄的時候。

  今天也一樣很好吃,只是她實在頂不住飯桌上沉默的氣氛。

  這讓她感覺到有壓力,這樣壓抑的氛圍本應該沒有的。

  本應該像往常一樣,有說有笑地吃完飯,和哥哥一起分享一些學校里的事情。

  她還沒有想好自己要不要和簡述說自己心裡的這些事情。

  說出來之後會得到怎樣的回答?

  東京大學

  她想讓他去,但是又不想讓他去。

  她是有私心的,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該耽誤哥哥的前程,知道這麼多年照顧自己,他已經很費心力了,這些她都知道,都是一清二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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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的不想要離開簡述身邊,就算一年感覺也真的很難熬,她當然知道,如果自己說出讓哥哥留下的請求。

  他絕對會留在自己的身邊,可是這樣留在她身邊,她又真的會開心嗎,她的心裡過不去那關,她覺得這樣的自己真是太自私了。

  之前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些問題

  就算之前和哥哥談過,說過未來去哪所學校這樣的問題,但是那時候也只是嘴上說一說而已。

  那一天可能會到來,但是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近。

  「我吃好了。」

  放下碗快,妹妹醬對著簡述笑了笑:

  「哥,我先進屋了。」

  「好,等我洗碗之後繼續輔導你功課,最近快要期末考了。」

  「嗨尹~嗨尹嗨尹」

  簡儀嘴上故作輕鬆地回答著,可是轉過身,難過的情緒再次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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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個地方算是一個比較重要的點,這些公式記下來才會接下來的步驟。」

  「嗯。」

  這類的題目簡儀已經做過兩遍了,上周白鳥簡述就講了兩次,這次到手裡已經是第三遍了,他講的很詳細也聽的出來很用心。

  但是她還是不懂,筆桿頂著嘴唇,她做出深思的模樣。

  也不是不懂,前兩次做還是懂得,但是這次她確實很明白。

  『噹噹』

  看著她默不作聲地模樣,白鳥簡述輕聲問道:

  「會了嗎,如果不懂的話我再講一遍,這裡的幾何確實稍微有一點難度。」

  「還是有點不明白」

  「哪裡不明白?」

  「我再想想吧」

  「好。」

  看著她默不作聲地模樣,白鳥簡述此刻她的狀態完全就不在學習上。

  你永遠教不會一個不想學會的人,過分的強調反而會產生厭煩情緒。

  妹妹醬是一個比較糾結的人,尤其是在這個容易胡思亂想的年紀,心智不堅定很容易被人影響。

  更何況,身邊能夠依賴的人只有自己的時候,簡儀更加會胡思亂想。

  然而這種時候,自己開口是沒有用的,不是她本身的想要解決問題,自己無論說什麼她都不會聽的進去。

  解鈴還須繫鈴人,想要真正解開心結,還是需要讓她自己開口。

  低下頭繼續做著筆記,留給妹妹醬充分反思的時間。

  『沙沙』

  耳邊響起來急促的聲音,是鉛筆在幾何圖形上不斷划動的聲音。

  然而隨著一道清脆的『卡察』聲響,鉛筆應聲而斷,白鳥簡述沒有抬頭。

  兩人之間的氛圍又沉寂了下來。

  「阿喏哥,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預想中的話語終於在耳邊響起,白鳥簡述依舊當作和平常一樣的模樣,抬起頭放下了手中的筆。

  「怎麼了阿儀?」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就是想問,你有沒有想上的大學啊?」

  放在桌子下的雙手緊緊地攥著,指縫的濕氣不斷流進手掌之間。

  「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

  「沒有,就是隨便問問而已」

  「哦。」

  「所以到底有心儀的大學嗎?」

  口中故作輕鬆地問出這樣的話語,妹妹醬看著簡述故作思考的模樣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有吧,之前不是說過了麼,東京大學、京都大學這類的。」

  「這樣嗎,你更喜歡哪一個啊?」

  「更喜歡哪一個?」

  「對啊,我看他們都說東京大學教育資源是全rb最好的。」

  「是嗎?」

  白鳥簡述看著她緊張地皺起來的小臉,想了想故意說道:

  「最近倒是有老師推薦說我去東京大學,保送什麼的,想想看應該是比較容易的吧。」

  「所以還是東京嗎?」

  簡儀的語氣一下子低了下去眼神中滿是失落的神色。

  「嗯,看看能不能保送吧?他們之前好像說會給我打電話通知我來著。」

  「嗯」

  妹妹醬放下了筆,默默地抱住了雙膝,把身體縮成一團,把臉埋在了膝蓋中間,抬起眸子怯生生地看了簡述一眼又垂下了視線。

  「對不起哥。」

  「嗯?怎麼了?」

  「通知之前就來了,有信件,還有電話」

  「是嗎,多久來的。」

  「前天」

  咬了咬嘴唇,她乾脆全部說出來:

  「有一封信,兩封邀請函和知情同意書,收件簽署名字寫的是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前天沒有告訴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東京大學很好吧應該,反正是我考不上的大學」

  「嗯,這樣嗎。」

  「對不起,哥,我是不是有點自私了」

  「嗯。」

  「哥?」

  預想中的質問並沒有傳進耳中,這不免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抬起頭小心地看向簡述,發現他依舊是一副平靜如常的表情:

  「哥,你不生氣嗎?」

  「生氣嗎?」

  放下了手中的筆,白鳥簡述默默地合上了本子,盯著妹妹醬的眼睛,緩緩道:

  「或許還是有生氣的吧。」

  「是嗎果然。」

  一時間,喉嚨中傳來一股酸澀的哽咽感,那是咽下腐爛的橘子汁後才會出現的感覺。

  失落的情緒不可抑制地湧上心頭,剛才的緊張感忽然間失去了方向。

  「生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然後一個人在這裡胡思亂想。」

  「但其實我根本沒有打算去東京。」

  白鳥簡述坐在了妹妹醬的身邊,伸出手撫著她的臉,對視著她的眸子緩緩道:

  「東京太遠了,而且不熟悉環境,其實一開始就準備好了上京都大學。」

  「其實保送不保送根本不重要,主要是我不想要離你太遠。」

  這樣的話語讓簡儀原本已經失去高光的眸子重新染上了光彩。

  「我家都在京都呢,除非你把我掃地出門,讓我離家出走吧。」

  簡述放下手,用著略微開著玩笑的語氣。

  晶瑩的淚水一瞬間溢出了眼眶,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怎麼又哭了,小哭包?」

  「哥~」

  綿軟的聲音進入耳朵,簡儀張開手臂直直地朝著簡述撲了過來,緊緊地抱住。

  「我不想你離開我」

  哽咽粘濕的聲音在身前斷斷續續地響著,逐漸地白鳥簡述能夠感受到胸前一陣濕熱。

  「我不想你走我之前想了很多,我害怕你離開然後就剩下我一個人」

  「我就是自私,可我真的不想你離開嗚嗚嗚就算被你罵也好了,不吃草莓蛋糕也好

  無論怎樣都好,你能別離開我嗎?嗚」

  我只剩下你一個人了。

  哽咽的哭聲斷斷續續的,這些天在心中積蓄的情緒仿佛泄了洪一般洶湧而出。

  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妹妹醬的肩膀。

  「我不會走的,怎麼會走呢,不哭了不哭了,小哭包。」

  「我還以為是什麼特別大的事情呢,原來就是這樣的事情就讓你難受這麼久啊,怪不得你今天晚上的狀態很不對勁呢。」

  「小哭包。」

  感受著妹妹醬的體溫,簡述的語氣中帶著調笑的意味,想要緩解氣氛。

  「哼你才是小哭包」

  似乎也為自己這樣感到羞恥,簡儀把頭埋在了簡述懷裡拱來拱。

  「好好好,簡儀不是小哭包,想要撒嬌到什麼時候?」

  「哼」

  感到自己這樣真的很難為情,妹妹醬又在簡述的胸前蹭了蹭,才終於抬起頭把臉扭到一邊。

  「你是把我的衣服當成紙巾了是吧?」

  白鳥簡述指了指自己身前的衣服上掛著鼻涕和淚水的戰場。

  從桌子上的抽紙中拿出幾張紙巾,簡儀又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圓熘熘的眼睛瞄了一眼簡述的身前,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地滴咕著:

  「哼都怪你欺負我,大不了大不了我幫你洗好了。」

  「你幫我洗嗎?倒是沒見你給我洗過衣服吧?」

  簡述笑了笑,伸出手指一件一件地數著:

  「反倒是我經常幫你洗衣服吧?上衣,裙子,襪子,內褲」

  「唔」

  看著簡述如數家珍的模樣,簡儀的臉一瞬間就漲紅了,趕緊伸出手再次朝著簡述撲了過來,捂住了簡述的嘴。

  「啊啊啊啊,你怎麼什麼都說啊,臭簡述!不許說了!」

  「我也沒有逼著讓你洗,你每次都來我房間裡搜刮衣服」

  「好好好,我不說了。」

  身體向後仰,白鳥簡述連忙求饒。

  「哼!」

  扭過頭去,簡儀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裙子,臉上的紅暈根本消不下去。

  「裙子也是我手洗的哦。」

  「不許說,吵死了!」

  再次轉過身,用手指著簡述,妹妹醬泛紅的眼睛中滿是警告的神色。

  是兇巴巴的可愛模樣,眼眶變成了像兔子一般紅色。

  「上衣也是我洗的,也是手洗的哦。」

  簡儀的校服,白鳥簡述都是用來手洗的,只有平常的運動服和休閒服會用洗衣機清理。

  「你!哼,不理你了。」

  轉過頭,重新趴在了桌子上,看了看身前的作業題,整理了一下心情,開始記筆記。

  房間裡的氣氛緩和了下來,回到和剛才一樣的安靜,只是現在簡儀的心裡一股暖流緩緩流淌。

  白鳥簡述也回到位子上,繼續記錄著筆記。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簡儀抬起了頭,看了看燈光下自己正對面的那張臉,緩緩道:

  「你會陪著我的吧?」

  「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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