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毫無爭議的,沒有人唱反調,都乖乖地選擇了「全國性大賽」的目標。【Google搜索】
儘管還是有很多人心裡不爽,但是只能默默地壓制著自己的情緒。
對於這樣的情況,江雪涼月其實並沒有擔心的想法,因為在她看來那些不願意接受嚴格訓練的,也大概率不會通過她的測試。
「阿喏投票結果出來了。」
江原道美奈微弱的聲音傳入耳中。
湛藍色的眸子注視著下面的眾人,少女的聲音在偌大的合奏教室里顯得有些空靈:
「那就這樣,樂譜的話一會發下來,下周的這個時候,會進行淘汰選拔並且從這周開始,周末也要花費至少四個小時的時間來這裡訓練。」
這樣加訓的補充相比於之前的那些重磅消息,已經不算什麼了,況且,不只是吹奏部別的社團也會在臨近比賽前進行加訓。
涼月將視線轉移到一旁土井瑞惠的臉上:
「我的內容就這些,麻煩土井部長繼續。」
白鳥簡述看了一眼涼月,有些出乎意料的,她這次在稱呼上面用了敬語。
這點除了在面對長輩的時候,同齡人之間從來不會用敬稱。
重新站到台上,土井瑞惠搖了搖頭:
「沒有了,就這樣吧。」
偏過臉看向一旁的玉景步美和永井香織:
「步美,香織麻煩你們兩個一會兒將譜子送到各個聲部。」
「是。」
明明是平靜的聲音,但是玉景步美分明看得出來,土井瑞惠的神色中有些疲倦。
「接下來就這樣,散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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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先走了哦。」
千田夏子抱著自己的圓號,眨著眼睛試探地問向步美和香織。
「一會兒見,夏子。」
「」
等到教室里各聲部的人都離開了,兩個社團中的管理層都分別找位置坐了下來。
當然,身為小透明的美奈自然算不得高層,但是誰讓人性調查管理社中只有三個人呢。
江雪涼月沒有說,她也自然沒有離開的必要。
更何況,她內心中還是稍微有些想知道大家究竟會談論些什麼東西。
尤其是
還能夠和簡述君呆在一起
透過粉色的劉海,江原道美奈的視線小心地看了看白鳥簡述的手。
也不知道那雙手套究竟合不合適,萬一不合適的話,那就太糟糕了。
早知道的話,就應該在當時讓簡述君試一試的。
心中有些糾結的美奈,不禁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穿著棕褐色的室內靴也輕輕地跺了兩下。
「嗯?」
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涼月的視線突然飄到了美奈的身上。
「誒!」
敏銳地感受到了一股不詳的氣息,美奈一瞬間繃直了腰,機械地轉過頭小心翼翼地問道:
「部長大人,有什麼事情嗎?」
是卑微到了塵埃里的敬稱,看得出來,她不僅很尊敬江雪涼月,而且還很害怕她。
「沒事。」
冰藍色的眸子看向了白鳥簡述,然而看著他面無表情的模樣,江雪涼月好看的眉毛皺了皺。
這個傢伙怎麼這麼能沾花惹草?
江原道美奈也就算了,或許是因為同一個社團的原因,被這個傢伙的外表欺騙了也可以理解。
可是為什麼
目光看了看一旁的玉景步美,江雪涼月陷入了沉思。
「江雪指導,請問還有什麼事情嗎?」
已經十二月份的光景,接近四點的時候,外面天已經快要暗下來了。
更何況,土井瑞惠還要和步美一起去分發一下樂譜。
明明接近零下的氣溫,心中還是不免有些煩悶感,
「嗯」
聽著土井瑞惠的疑問,江雪涼月有些頭痛似的揉了揉眉心。
「吹奏部的話,是誰在做指揮?」
「是我。」
扶了一下紫色的鏡框,永井香織舉起了手。
「你對節奏的把控怎麼樣?」
「節奏的把控」
這個問題,永井香織忽然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
和步美、瑞惠對視了一眼,抿了抿嘴唇開口道:
「應該還可以。」
「還可以是什麼水準,有過大賽的經驗嗎?」
「有的,初中的時候金獎就是我指揮的。」
「這樣嗎,那多加練習之後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
得到確定的答桉後,涼月又看向白鳥簡述開口道:
「白鳥同學,你有信心去練好一款新的樂器嗎?」
「誒?」
這個問題出來之後,在場的眾人都有些不理解地看向江雪涼月。
眨了眨眼睛,玉景步美有些不解地問道:
「為什麼。」
但凡聽過白鳥簡述獨奏的人,都能夠明白,那到底是怎樣強烈的現場表演能力和音樂塑造力。
能夠用一支口琴,模彷出多種樂器的音色,在所有人看來,這不僅僅是天賦和努力那麼簡單的事情了,更是擁有極好的狀態運氣。
音樂只有演奏一次就會消失,再也無法奏出相同的音色。
樂曲與演奏者之間,往往就在那一刻產生靈魂上的共鳴,是彼此之間相互塑造。
所以在白鳥簡述的演奏視頻流傳到網上之後,很多人都評論說估計很難復刻出這樣優美的曲調了。
現在說,去重新練習一支樂器,這在大家眼中完全是荒謬的存在。
「那個,涼月同學,我想知道一下這是為什麼嗎?」
土井瑞惠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翠綠色的眸子中透露著不解和些許的緊張感。
「原因很簡單,音量問題。」
「室內合奏的時候,一般是不加麥的,而且就算加麥也會影響口琴的表達效果。」
「不加麥的情況下提高音量吹奏部難道還有誰擁有和他一樣的口琴水平嗎?」
「更何況,他一般是要擔任獨奏的情況。」
這番話讓眾人陷入了沉思,尤其是土井瑞惠更是無奈地捂住了額頭。
江雪涼月的話說的沒什麼問題,一般的室內演奏是不加麥的。
這也是為什麼管弦樂的比賽中見不到口琴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樂器歧視,而是在能夠容納近千人的演奏室中,口琴的音量真的太小了。
除非加麥,這個按道理來說,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加麥之後就會對音色以及旋律的配合上出現一些問題。
交響樂演奏不是一個人,幾個人的事情,而是一個團隊五十四支樂器發出的共鳴。
需要每一個樂器發出的聲頻彼此之間達到一個美妙的平衡。
而加麥這樣的操作,則會讓共鳴的難度大大增加。
將問題拋在了大家的面前,一股窒息感湧上了吹奏部三個人的心頭。
玉景步美和永井香織對部長的算盤多少有些了解。
之所以能夠將社團的大部分權力都心甘情願地交給江雪涼月,有很大一個原因就是看中了三個人的能力。
白鳥簡述和江雪涼月那優秀的音樂表達能力讓她能夠從這次比賽中看到了金獎的希望。
美奈或許和這兩個人差了一點,但是在現如今的吹奏部中也絕對算的上是優等生。
「未必需要重新練習。」
少年平澹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他看向江雪涼月:
「江雪部長無非就是在擔心共鳴和音調的問題,對於我來說,即使是加麥也可以保證共鳴。」
演奏的確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然而擁有大師級能力的他,也多少有一定的把握根據其他樂器的旋律以及曲目來進行調整。
而且,就算大師級口琴hold不住,完美級絕對可以。
兩人相對視著,江雪涼月試圖從那一雙平靜到極點的眸子中看出白鳥簡述心中的想法。
但是很可惜,和之前試過的千百次一樣,心靈通明在他身上依舊無效。
「但願如此。」
感受著涼月略微有些不甘的注視,白鳥簡述忽然想到了什麼,在眾人面前露出和煦的微笑:
「那如果重新練習一門樂器,江雪部長希望我練習什麼呢?」
「既然你有把握,就沒有知道的必要了。」
似乎完全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涼月從座位上站起來,不去理會白鳥簡述,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誒?」
看著涼月好像生氣的樣子,美奈心中莫名地感覺到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出來的那種。
繽紛的眸子隨著少女的身影轉動。
「總感覺,部長好像有些奇奇怪怪的」
「美奈是想說,耍小脾氣?」
永井香織似笑非笑地問著,她早在一旁觀察很久了,在她看來,江雪涼月和白鳥簡述之間的關係絕對不簡單。
「誒!是這個意思。」
眼睛一亮,美奈非常地認同她的話。
「嘛,不要想那麼多咯,總之歡迎美奈回家?」
走到美奈的身後,永井香織伸出手臂環住她嬌小的身軀,下巴倚靠在她雪白的頸窩裡,嗅著獨屬於少女的香氣。
「回家什麼的,我還是再人性調查管理社」
「而且香織麻煩不要這麼怪」
低著頭,兩隻手絞在了一起,一邊小聲地抗議著,美奈的臉上映上了一抹紅潤和窗外的火燒雲是一樣的顏色。
「怎麼了,是害羞了嗎~」
調笑的聲音配合濕熱的氣息在耳邊作怪,江原道美奈的身軀不禁顫抖了一下。
在退出吹奏部之前,也就只有永井香織和她的關係比較好,那個時候對方也這樣經常喜歡捉弄她。
手指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角,她又把繽紛的眸子藏在了劉海下面,完全不敢去看白鳥簡述的表情是怎樣的。
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羞恥吧
「好啦香織,別鬧了,我們還要去各聲部分發一下樂譜。」
「好吧。」
「美奈要不要去?」
「誒?我嘛,我也可以去嗎?」
「沒什麼不可以的,正好當作熟悉一下現在的吹奏部,你走之後還來了好多新人,其中也有一兩個比較厲害的。」
「那這樣的話」
江原道美奈小心地瞟了一眼白鳥簡述,心中還是有些猶豫。
察覺到了對方的小動作,知道她心裡或許還是有些想法的,簡述從座位上站起來扶了扶眼鏡,一邊向外走一邊道:
「美奈就交給你們了,反正目前我們社團也沒有什麼事情。」
「再見~」
「」
順著樓梯走上五樓,活動教室並沒有關門,應該是給自己留著的。
白鳥簡述走了進去,發現江雪涼月依舊擺著和往常一樣的姿態,俯首看著手中的書籍。
透過書籍的封面,很容易就能夠知道書的名字:失明症漫記
坐在教室里,順便關上門白鳥簡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眼睛觀察著眼前的少女。
想著她剛才的那番話,自己心中多少有些猜測。
或許的確是有音量以及合奏效果上面的考慮,但是很難說江雪部長沒有夾雜著私心。
她會讓自己練習的樂器是什麼呢?
鋼琴?小號?長號?
還是
小提琴呢?
「嘖。」
不知道是因為書中的內容寫到了少女內心中的禁區,還是白鳥簡述的注視讓她感覺到莫名的煩躁。
在幾分鐘之後,少女白皙修長的手指合上了書,一臉嚴肅地看著簡述:
「毫無顧忌地打量著別人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行為,白鳥副部。」
「並不是打量。」
「視jian?」
江雪部長給出的詞彙很難出現褒義,總是那麼的裸露且惡劣。
這點或許和她的能力以及性格相通,至少白鳥簡述是這麼認為的。
「不能說是欣賞,或者說,你很期待我做出像你說的那種行為。」
「或許,這本書里的病症能夠治好你的幻想。」
涼月用手將眼前的書推到簡述身前,她有些不明白,這樣流氓一樣的話語能夠讓他面無表情地說出口。
垂下了眸子,簡述看著眼前的書:失明症漫記。
一本講述失明可以傳染的故事,裡面討論了人性以及一些哲學性的問題。
白鳥簡述上一世在大學的時候,秉持著豐富自己文化底蘊的想法讀了一點,但是很可惜沒有讀完。
但是他記得其中的一個部分的敘述,就是在失明之後,人們逐漸放棄了自己的尊嚴以及底線。
「有些東西,自以為的看不見就不存在,但其實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有些念頭,並不是不說別人就不會不知道。
「麻煩還請你不要胡思亂想。」
手指按壓鋼筆的力度增加了幾分,涼月沒有抬頭,想要用冰冷的語言讓對方知難而退。
然而,這樣的方式對白鳥簡述來說根本就是無效操作。
他反而轉過身繼續道:
「其實你還是很想和我獨處的吧。」
「比如剛才就想讓我練習的樂器就是小提琴吧?」
這句話終於讓涼月抬起了頭,皺著好看的眉毛,用冰冷的視線注視著眼前的少年。
然而簡述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繼續道:
「其實沒有關係,你說了想讓我練習,我也不是不可以答應你。」
「想要多一些和我在一起的時間也可以坦然說出來,畢竟主人我都是可以滿足你的。」
主人
羞恥到極點的詞彙鑽入耳朵里,江雪涼月湛藍的眸子不自覺地睜大,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白鳥簡述會以這樣的詞彙對照兩人的身份。
「明明你就是很喜歡我吧?」
白鳥簡述伸出手,撫摸上少女的臉頰然後慢慢靠近。
「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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