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的最後一節數學課,二年級c班。【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所以對於這裡將式子首先化簡,化簡的方法就是在分母位置重新乘上一個根號」
台上,河崎堂本正半側著身子,用粉筆細緻地在黑板上列出計算步驟。
這道題在試卷上的難度算是難的。
然而現在白鳥簡述並沒有聽課的想法。
低著頭翻看手中積分變換的數學書,桌子上還擺放著幾本近代物理學的書籍。
有些另類的,身為文科生的他似乎比理科生還要理科生。
身前一小打a4紙早已經被寫的滿滿當當,上面都是晦澀的公式和解題步驟。
他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只是用上課的這些時間,就已經掌握了大部分的數學使用方法和基礎理論。
眼前的系統界面不斷閃過「數學高級」熟練度增加,「物理高級」熟練度增加,這樣的提示。
值得一提的是,在白鳥簡述接觸到物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他就已經從物理初級達到了高級的程度。
看來,當數學的能力掌握到一定的程度,其他規則性的能力也會水漲船高。
而且在絕對專注和絕對理性的加持下,他隨隨便便就能夠參透這些世界的基礎法則。
『卡。』
將積分變換的書籍合上,耳邊系統的提示音隨之響起:
『叮』
「「數學高級」晉升為「數學精通」」
閉上雙眼,仿佛念頭通達了一般,腦海中將許許多多的數學規則串聯了起來,似乎形成了一個具有完整運行鏈的系統一般。
「這道題的解題思路大概就是這樣,第一遍接觸的時候可能大家會覺得有些麻煩,但是多做幾遍,多思考一下還是能夠解出來的。」
一道計算大題將黑板寫了大半面,河崎堂本放下了手中的粉筆,打開桌子上的保溫杯,抿了一口茶水。
這段時間是給學生們記錄筆記和思考的時間,身為在高中部教學數年的老師,河崎堂本對於教學的節奏把控自然有著自己的理解。
而且講課思路也很有條理,通常能夠由淺入深最後讓同學們心領神會。
但是有些題,無論讓他怎麼去講,還是要看不同的題意的。
就拿這道題來說,他雖然能夠把這道題講清楚,可也只是限制於這道題了,如果講題目的條件或者微分的形式換一下,他覺得還是很難做,剩下的或許就是憑藉天賦吧。
也許可能會有其他的方法吧?
可是他已經不再年輕了,頭腦不再那麼靈活也有些固化了。
渾濁的眼睛掃了掃台下的學生,最後將視線放到了坐在最後排靠窗的少年身上。
這個少年的天賦令人驚訝,五六十歲的教學光陰,讓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學生。
他好像上天的寵兒,只是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將成績提高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京都府第一名,偏差值在九十分以上,所有科目不是滿分就是接近滿分。
這樣的成績,只要能夠保持下去,在高二升高三的考試時,就絕對擁有保送的資格。
尤其是在課堂上當他下去熘達的時候,就看到這個少年正在鑽研一些遠超於高中知識層面的書籍。
相比於那些譁眾取寵,不斷喊著「分數無所謂」「認真熱愛不應該被分數所量化」的青春期少男少女們,白鳥簡述是真的在認真鑽研數學。
最關鍵的是,河崎堂本從他身上找不到一絲一毫自傲的表現,這才是最恐怖,也最讓他感到敬佩的。
他曾經在中國的一本書籍中看到過一句話: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或許這幾個字放在他身上,再適合不過了。
目光凝視著表情澹漠的少年,在看到他停下學習眺望窗外風景的時候,河崎堂本終於開口道:
「白鳥簡述同學」
視線從窗外轉到聲源處,白鳥簡述站起了身。
「可以講一下這些題目的見解和解題方法嗎?」
看著河崎堂本慈眉善目的模樣,簡述回過了神。
原本都低頭整理題目和思路的同學在聽到這句話時,都抬起了頭,分別看向了白鳥簡述與河崎堂本。
河崎堂本將視線放在台下解釋道:
「這次的測試和作業題目,白鳥簡述同學都是滿分,而且之前也有過輔導同學的經驗。」
「可以。」
簡述平澹地應了一句,然後身形從座位上脫離,步伐平穩地走向了講台。
無非就是講題而已,自己也不是沒有講過,而且也剛好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提高「教導」的熟練度。
靜悄悄的教室中響起了細碎的討論聲,大家偷偷地看向了這個少年,眼神中有些好奇,又有些疑惑然而更多的是看好戲的狀態。
在大部分人看來,能夠做對題目不意味著能夠講好題目。
至於之前白鳥簡述給那些成績一般的同學輔導這件事情,雖然聽說那些人考試成績提升不小。
但那也只是聽說而已,沒有親眼看到,還是很難令人信服。
『叩叩』
走到講台上,眼神掠過高井信野和竹島毅志給自己比起的大拇指。
食指彎曲敲擊著黑板發出清脆的響聲,吸引著台下同學們的注意力。
河崎堂本讓出位置,把教學的資料和根據試卷做好的筆記擺在白鳥簡述面前,對著他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了講台下靠窗的位置。
看著試卷上紅紅筆打著對勾的位置,白鳥簡述看了一眼題目,腦海中就隨之出現了詳解。
「這道題」
「」
「叮鈴鈴」
隨著最後一道大題講解完,教室中的鈴聲隨之響起,白鳥簡述剛好掐准了最後一秒鐘。
「謝謝。」
最後兩個字從口中吐出,白鳥簡述對著台下微微欠了欠身,然後朝著一旁靠在窗邊許久的河崎堂本點了點頭。
台下保持著一片靜默,看向簡述的眼神中已經從最初的質疑和好奇變成了不可思議。
在大家的注目下緩緩走向自己的位置。
『嘩啦啦!』
教室里忽然掌聲雷動,然而面對這些稱讚少年的臉上有的只是平澹。
河崎堂本抿了抿嘴,看向白鳥簡述的眼神中比之前又多了幾分敬佩。
他的教學能力相比給同學們輔導的時候,又精進了許多,尤其是配合上他獨特的解題角度和解題方式,說是藝術也不為過。
走到講台上,回過頭看著黑板上的板書。
整整齊齊,一絲不苟,字體遒勁有力,思路清晰完整。
就像是筆記一樣啊
「河崎老師」
福山神奇微弱的聲音出現在身後,讓他從思考中脫離出來。
「嗯?怎麼了嗎?」
福山神奇低了一下頭,然後不好意思地問道:
「那個,老師能不能稍微讓開一下?」
和標準答桉給出的解題思路不同,白鳥簡述似乎總會用一些奇特的解題思路。
即使是名列前茅的他也感到受益匪淺,內心微微地顫抖著有些激動,這是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喜悅的心情。
「嗯?」
河崎堂本轉過身,看向台下,發現雖然已經到了下課的時間,但是除了班級里那些已經自我放棄的學生,大部分人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在位子上。
手上的筆不停地在試卷和本子上做著筆記,甚至一些同學因為河崎堂本遮擋的原因站起來去看。
「哦哦,好的。」
連忙讓開身形,河崎堂本看著台下若有所思。
「真的假的?」
「就是他,講題超級厲害的。」
「之前都以為是徒有虛名,結果完全不一樣」
「誒誒,你有沒有感覺他好像特別帥?」
「而且好像吹奏技巧也非常厲害」
「」
隨著下課的人群走向社團大樓,一些若有若無的視線隨著細碎的討論聲向白鳥簡述飄來。
然而,無論是稱讚也好,好奇也罷,這些對於白鳥簡述來說都沒有什麼吸引力。
此刻他正準備走向【人性調查管理社】。
昨天和藤田英樹說過,自己每個周的時間平均分配給兩個社團。
一個周的天數為奇數,那麼他會在下個周多去一天。
這樣的要求儘管在藤田聽來有些匪夷所思,但是礙於沐野原雪晗的原因,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些可惜地答應了白鳥簡述。
越過三樓吹奏部練習的聲音,來到了五樓的社團門口。
有些出乎意料的,教室的門敞開著,走近一些,發現裡面的境況比以往熱鬧了許多。
「所以說,江雪同學終於同意了是吧?」
是相原美玲的聲音,對於這位自己社團的指導老師,白鳥簡述印象並不算是深刻。
兩人唯一有交集的,還是當時她在教師職工宿舍樓下敬告自己遠離淺川優希的時候。
視線向左偏移發現耀眼的金色長髮和保持著站姿的江雪涼月,兩人旁邊還站著一個自己並不認識的女生。
玉景步美也在嗎?
『叩叩』
敲了敲教室的門,示意自己走了進來。
教室里的幾個人的視線被聲音吸引,然後同時看向白鳥簡述。
「簡述君」
玉景步美細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瑰麗的眼神中透露出隱藏不住的欣喜。
「下午好。」
白鳥簡述對著她點了點頭,然後將書包放下,眼睛的餘光掃過了江雪涼月。
發現了她正靠在桌子旁,雙手抱胸一臉戲謔地看著自己。
「白鳥副部拈花惹草的技藝還真是令人不敢恭維。」
不出意外的,擁有心靈通明的少女,對眼前幾個人的心態了如指掌。
尤其是玉景步美,她眼神中的情愫,就算白鳥簡述沒有讀心也能夠一眼看的出來。
然而對於這樣的攻擊,簡述扶了扶眼鏡,然後用手拍了拍座位有些疑惑地問道:
「大家怎麼都一直站著?」
起身拉出了幾張座椅,目光誠懇地看向身前的幾人,伸出手示意道:
「雖然江原道美奈同學還沒有到,但是大家有什麼事情一起坐下談吧?」
「謝謝」
玉景步美柔軟的感謝聲音透過聲音傳進白鳥簡述耳中,看向白鳥簡述的美眸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簡述君好溫柔吶。
這樣和平常完全不同的反應引來了一旁土井瑞惠的注視。
身為吹奏部的部長,和步美接觸過的兩年中自然了解了這個女孩兒是什麼樣子的性格。
的確和以往一樣溫潤如玉,說話很有分寸也很溫柔,但是今天好像多了一些不同的情愫。
她有些奇怪地看了步美一眼。
但是由於今天還有任務,還是暫時將這些疑問埋藏在心裡,對著眼前的少年點了點頭道:
「謝謝。」
「不客氣。」
幾人依次落座,然而江雪涼月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臉寒霜地看著白鳥簡述。
「部長你不坐嗎?」
白鳥簡述緩步走到了她身後,然後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大家一起坐著談話更好吧,氣氛不用這麼緊張。」
「嗯,大家還是坐著談比較好一些。」
相原美玲點了點頭,雖然她印象中對白鳥簡述的感官並沒有那麼好,但是此刻還是認同他的做法。
她可是講了一下午的課,本來腿就有些酸,現在巴不得坐下來。
簡述的嘴角揚起了溫和的微笑,然後雙手用力地將江雪涼月按在了座椅上。
肩膀上的鉗制感和巨大的力道讓本就柔弱無力的涼月被迫地坐在了椅子上。
「你!唔」
原本冰冷的表情突然消失,涼月低下了頭,被黑色褲襪包裹著的纖細小腿微微顫抖著,根本說不出話來。
「江雪同學,你怎麼了?」
相原美玲有些奇怪地問著,在她看來,這位擁有著湛藍色眼睛的天才少女現在的反應有些不對勁。
「沒事,部長她感覺之前讓大家站了這麼久有些不好意思。」
「這樣嗎?」
雖然對於江雪涼月的神態感到有些奇怪,但是還是沒有說什麼。
「所以今天是有什麼事情嗎,相原老師?」
白鳥簡述沒有去管江雪涼月的心理狀態,目光看向身前的三人。
「是這樣的,江雪同學和我說同意去做吹奏部的音樂指導」
相原美玲的從手提包中拿出了筆記本和鋼筆,她無論是開會還是什麼時候,都有著良好的記錄習慣。
耳邊聽聞著這句話,白鳥簡述轉過視線,看向了江雪涼月。
對視著那雙湛藍色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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