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子,澄子,醒醒!」
往外走,經過的通道中,一道道白熾燈的光在本島澄子身上盪過。
本島澄子的身體趴在簡述背上,身體有節奏地顫抖著,一雙手緊緊地抓著白鳥簡述的衣領。
簡述能夠從後背上感受到少女劇烈跳動的心臟,以及專屬於青春年華般的炙熱,不斷從對方身上傳遞過來。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被下藥沒錯了。
只是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動機,又是怎樣的身份。
眼下的當務之急,將她送到醫院才對。
白鳥簡儀眼神中滿是焦急,一邊小跑著跟上白鳥簡述的步伐,一邊不斷在本島澄子耳邊呼喚著名字。
「您好,請問需要幫忙嗎?」
「不需要。」
拒絕出口通道處的服務員,終於走了出來,富澤真衣的車正好停在門口。
馬路上車輛很少,雨水連綿不絕地拍打在地上,水天相接的雨幕讓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朦朧。
『彭。』
沒等白鳥簡述開口,簡儀從包里拿出傘撐開擋在他頭頂上。
打開車門,把本島澄子放在後面,示意簡儀和澤田春菜上車,白鳥簡述坐在副駕駛上。
「這是怎麼了?」
從後視鏡看到昏倒在后座上的少女,富澤真衣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偏過頭問向白鳥簡述:
「不清楚,先去醫院吧,真衣姐。」
「我打到澄子家裡的電話,她爸媽應該在家。」
「嗯。」
白鳥簡述點了點頭,坐在座位上,閉上雙眼回想著剛才房間中發生的細節。
「簡儀,剛才房間裡的那兩個男生叫什麼名字?」
「夾克衫的是叫平岡惇,休閒衫的叫」
「江雪弘紀。」
看著簡儀似乎有些想不起來,澤田春菜開口補充道。
『彭。』
KTV房間自動關上的沉悶聲響起,平岡惇原本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眼神變得陰翳。
抬起杯子,一口喝盡裡面殷紅的液體。
『砰!』
玻璃杯狠狠地砸在桌子上,碎片四散飛開。
坐在沙發上的江口華菜和堤八惠此刻也褪去了原本的偽裝,不再如少女那般沉穩和清純,兩雙腿搭在桌子上,各自點上了一隻香菸。
沒幾秒,封閉的房間裡變得煙霧繚繞。
「哈哈哈。」
江雪弘紀伸出手指著對方,肆意地笑了起來。
「哪來的野雜種?」
「你不會以為真的是巧合吧?」
「呼~」
繚繞的煙霧被江口春菜吐出,撲散在平岡惇的臉上。
「真蠢。」
江口春菜嘴角上揚,毫不掩飾地嘲諷著:
「那女孩兒還挺聰明的,知道提前讓她哥來接她。」
「某人還以為勝券在握了,哈哈哈。」
「混蛋。」
平岡惇活動了一下上顎,似乎這樣能夠帶來情緒上的緩和。
「確實蠢,不過還好,反正也只是想著隨便找個女人玩玩。」
堤八惠撓了撓眉心,隨後扯下了外套,露出了大片皮膚,在五彩斑斕的燈光下顯得無比妖冶。
「你是變態吧?」
江口華菜戴著紅色美童的直勾勾地盯著平岡惇:
「有名模不喜歡,偏偏喜歡高中生?」
「我就喜歡看她們掙扎的樣子,自己找的獵物玩起來才棒。」
平岡惇轉過頭,眼神和江雪弘紀對視著,兩人眼中都出現讓江口華菜難以理解的。
澤田春菜她們,只是平岡惇和江雪弘紀的一時興起,盯上的獵物。
看上去沒有那麼美味。
但是當平岡惇看到本島澄子眼神中的那份清純和懵懂,頓時就升起了想要征服的欲望。
那就好像一張白紙,等待著塗抹上屬於自己的色彩。
只可惜,那個小畜生
腦海中想起剛才的一幕,那份讓人憎惡的臉。
平岡惇已經記不清對方長什麼樣子了,只記得那是一副擺著冷漠且噁心表情的面孔。
一定要找個機會給他撕碎才對。
這樣想著,眼睛看向對面的女人,又回想起了剛才坐在自己身邊的本島澄子,穿著誘惑的黑裙子,siwa,雙腿,以及充滿絕對反差感的那種懵懂清純的模樣。
只是想想,平岡惇就覺得有些難以自控,同時一股怒氣從心底升起。
「過來。」
平岡惇對著江口華菜道,不難聽出語氣中的命令。
「搞定不了她們幾個,又想起我了?」
「少廢話。」
平岡惇一把抓過江口春菜的胳膊,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沒有理會房間裡剩下人的目光,將背景音樂的聲音開到最大,勁爆的音樂伴隨著隱約的聲不斷演奏著。
「呵呵」
江雪弘紀點起一支雪白的香菸,透過煙霧,津津有味地看著兩道身影不斷起起伏伏。
「要做嗎?」
正常的音量在房間內根本聽不到,但是不難從口型中看出堤八惠在說什麼。
「滾。」
抬起手,將杯子中剩餘的紅酒一把潑到堤八惠的臉上。
殷紅的酒水順著少女的臉上緩緩流下,也不生氣,反而笑出了聲。
看著眼前的這一張笑臉,江雪弘紀抬起腿,朝著少女的腹部狠狠踹了一腳。
「嘶咳咳」
堤八惠被踹倒在沙發上,捂著腹部,一臉痛苦的模樣。
「這樣的表情才對。」
這樣說著,江雪弘紀舔了舔嘴唇,把菸頭摁在桌子上熄滅,轉身走出了室內,身後隱約能夠聽到男女發狂的聲音。
無論是他還是平岡惇,甚至是屋子裡的兩個女人都不會擔心今天的事情。
他最不怕的就是報警了,反而是心裡有些期待。
嘴角揚起輕蔑的笑,要是報警就好了。
白鳥簡述幾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著。
因為吞食混入藥物飲料的原因,本島澄子已經在洗胃了。
估計她也不會出現什麼生命危險,因為是突發事故的原因,富澤真衣路上闖了好幾個紅燈,儘快地送到了醫院。
至於澤田春菜,那個女孩兒似乎嚇壞了,到了醫院以後,及時聯繫了父母,已經被送回家了。
「哥」
略微沙啞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妹妹醬坐在旁邊伸出手,緊緊地握住了簡述,一雙眼睛有些發紅,但是還是ren著沒有讓淚水流出眼眶,眼神有些緊張的看著簡述。
「沒事的。」
白鳥簡述蓋上右手,儘量讓手心的溫度傳遞到簡儀身上,溫和地安慰著:
「應該只是個意外。」
「不不是的。」
簡儀的聲音略微有些哽咽,今天的情況,即使大家都沒有說,但是她並不傻,具體發生了什麼。
只要稍微回想一下,她都能夠想的一清二楚。
甚至如果從頭想起,說是早有預謀也不為過。
富澤真衣蹲下了身,捋了捋波浪發,雙手放在簡儀的腿上,平視著簡儀的眼睛道:
「放心好了,醫生也說過了,只是催情物,除了洗胃難受以外沒有生命危險的。」
「不」
白鳥簡儀搖了搖頭,低下了頭,淚水止不住地向下流。
這些安慰的話,她自然清楚。
可以輕易想到,如果今天不是哥哥來的話事情會變得多可怕
『啪嗒,啪嗒,啪嗒。』
急促的皮鞋和高跟鞋的混雜的聲音在醫院安靜的過道中響起,幾人的目光都順著聲源看去。
「澄子怎麼樣了?」
還未走到身前,一位穿著略顯樸素的中年女人一臉焦急地朝著三人喊著。
「已經在洗胃了,據說是喝了有不明物體的飲料。」
白鳥簡述起身,主動開口說道。
沒有直說是催情藥物,這些具體的東西,本島澄子的家屬到時候會從醫生那裡得知。
但是如果這些話從自己口中說出,不但會讓本就處於焦急中的家長失去理智。
而且也很難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尤其是從自己這些外人,在受害者家屬眼中,都是加害者。
給了簡儀一個眼神,妹妹醬心領神會,沒有說話。
具體發生的事情,就等著本島澄子自己去和家裡人說好了。
「請問是本島澄子的家屬嗎?」
一位全副武裝的醫生從洗胃室里走出來,手上拿著本子和筆,銳利的眼神看向眾人詢問著。
「我是。」
中年女人主動站出來,他先生倒是穿的西裝革履,似乎看起來比女人冷靜不少,只是眉宇間不難看出他也有些急切。
「沒有什麼危險,已經洗過胃了,接下來只需要靜養幾天就好,麻煩您在這裡簽字,一會兒我們將向您具體說明情況。」
「好的,謝謝。」
「」
等著女人簽完字,白鳥簡述看準時機,開口道:
「本島叔叔、阿姨,這裡是我的聯繫方式,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打電話給我,這邊沒事我們就先走了。」
白鳥簡述拿著筆,從隨身帶著的口袋單詞筆記本上撕下一頁,寫上自己的電話號碼。
「好的,真的非常感謝你們。」
本島夫人雙手接過紙條,向眾人鞠了一躬。
「不用謝,我妹妹剛好是本島澄子的同學,幾個人一起出去互相照應是應該的。」
白鳥簡述伸出手扶了扶女人的肩膀,認真地說道。
隨後又是一陣寒暄,三個人坐在了車子上,離開了醫院大樓。
上車的時候,富澤真衣很聰明地和白鳥簡述對視了一眼,眼神示意了一下正在上車的簡儀,又指了指自己手上的電話。
「有事打我電話就好。」
多年來,白鳥簡述經常受富澤家的照顧,在富澤真衣眼中,簡述說是自己的弟弟也不為過。
每個假期都會來自己開的奶茶店幫忙,本來只是開著玩的店子,在簡述幫忙下,也覺得挺有意義。
自己和簡儀接觸的不多,但是印象中也不差,既然多了一個弟弟,再多一個妹妹也沒什麼不好的。
路上,車子裡很安靜,沒有人說話,妹妹醬靠在簡述的身上,已經閉上了雙眼。
富澤真衣沒有開口問今天的情況,她是一個聰明又美麗的女人,之前白鳥簡述說她是維納斯女神一點錯也沒有。
保持好距離,不過分干涉兄妹兩人的交流,給兩人一些緩衝的時間,當對方需要求助的時候伸出手,這就是她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簡儀,我燒好水了,你先洗怎麼樣?」
「嗯」
妹妹醬抱著雙腿,把頭埋在腿間,悶悶地應著。
「不要想太多,先去洗澡吧。」
白鳥簡述坐到簡儀身邊,伸出手拍著簡儀的後背。
「嗯。」
簡儀睜著略紅的眼睛,點了點頭,穿著粉紅色的拖鞋向著盥洗室走去。
走到轉角的時候,還回頭看了看簡述。
對著妹妹醬微笑了一下,看著她終於走了進去,簡述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映襯著風雨的黑夜,陷入了沉思。
江雪弘紀嗎?
京都市姓江雪的人不會少,但是如果按照簡儀說得那樣優秀的人,身份應該不會太簡單。
更何況,白鳥簡述從他身上感受到了,那種久居高處,盛氣凌人的氣勢。
如果說今天事情的嚴重性的話,白鳥簡述能夠輕易地想出事情發生後最惡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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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簡儀不給自己發消息。
如果自己因為什麼原因,再晚到一段時間
有些人總是要死的,只不過需要等待一個時機而已。
打開手機,給沐野原雪晗打去了電話。
『都都都』
「餵?」
電話另一端傳來沙啞且性感的聲音。
「晚上好。」
「」
聽到著一句,沐野原雪晗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右手捂住電話的下端,嘴角止不住地揚起了笑容。
控制著心底仿佛被陽光照射的欣喜感,抿了抿紅唇,壓抑著喜悅,開口道:
「這麼晚了,是想我了?」
「想你還需要看時間?」
「」
電話那端只傳來呼氣的聲音。
「餵?」
「我在。」
沐野原雪晗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一股紅霞染上臉頰,眼睛不自覺地眯了起來,炙熱的氣息不斷地從紅唇中吐出。
「我有件事想問你一下。」
簡單地開場後,白鳥簡述準備直入主題。
「什麼事?」
修長白皙的手指按住心口,沐野原雪晗問道。
「能不能幫我調查一個人?」
「果然沒有事情還是不會找我對吧?」
電話那端傳來打趣的聲音,白鳥簡述頓了頓,繼續道:
「沒有關鍵的事情,不會找你,因為有些事情只有你能幫到我。」
「呵」
一陣冷呵聲傳過,似乎在嘲笑白鳥簡述那自以為高雅的情話。
沐野原雪晗身體蜷縮在被子裡,雙腿併攏著。
「誰?」
「江雪弘紀。」
「?」
「你怎麼惹上這條下水道的老鼠的?」
沐野原雪晗緩緩靠在床頭,修長的柳葉眉皺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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