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跑前跑後,一邊處理著林果果來之前的一些事宜。記住本站域名
安頓好了小宇,林果果和林彥第二天一早便去了第三醫院。
在護士台見到秘書,詢問著林妙妙的情況。
「二小姐現在恢復得不錯,因為車禍的原因,傷到了脊椎,現在雖然醒了卻不能說話,醫生說要過一段時間恢復好了才能用力呢。」
林妙妙如何,林果果倒是覺得無所謂,只是胡莉和林勇的事情怎麼處理才算是棘手。
在秘書的帶領之下,兩人到了太平間,工作人員按照名牌找到了兩個人的艙位,拉來艙門的那一剎那,林果果心中驟然酸楚。
林勇的身體被裝在一個袋子裡,袋子邊角上吊著一個名牌,上面寫著姓名和年齡,加上去世的時間。
他的身軀瘦了不少,就知道養病的這段時間飲食不周。
秘書在一旁說道:「半身不遂以後,就一直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靠著呼吸機維持著生命,每天只能吃點流食,身子自然瘦弱了不少。」
林果果沒有說話,一旁的林彥也是保持沉默。
對於林果果來說,他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在七年前,沒想到再見的時候,竟然已經天人永隔。
說不難過是假的,畢竟幾十年的感情,只是林果果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到了現在竟然有些呼吸困難。
太平間的溫度極低,站在裡面十幾分鐘的時間讓人瑟瑟發抖。
過了一會兒,工作人員問要打開胡莉的艙位,一旁的林彥連忙說:「不用了。」
現在算是瞻仰遺容,瞻仰結束之後便要把兩個人送到BZ館去,人生在世轉瞬安息,一把火就挫骨揚灰了。
等從太平間出來,林果果和林彥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沉默半晌。
心情沉重?不盡然,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照顧妙妙小姐,因為有了錢的緣故,她的恢復還是不錯的,這件事情還沒敢讓她知道。」
林果果點頭,「暫時還是不要說了吧,如果她趕不及恢復,等事情處理好之後再跟她說也好。」
「那……」秘書問道:「如果期間妙妙小姐問起來,該怎麼說?」
林彥說,「不問就好,要是問起來就實話實說,這種事情遲早都是要知道的,又不是七老八十有什麼頂得住頂不住。」
秘書嘆息一聲,也只好如此。
事已至此,任何事情都挽回不了兩個人的生命,林果果的意思是趁著林妙妙還在養病,抓緊時間把胡莉和林勇的事情處理掉才好。
林彥說:「你做決定吧。」
林果果做事向來雷厲風行,葬禮很快便布置了起來。
曾經威震一方的人,去世的時候只有林彥和林果果兩人前來送行。
簡單的安頓以後,兩人站在林勇的墓碑前面沉默了許久。
兩人一身黑色服裝,並排站立。
「你在想什麼?」林彥問。
「不知道,腦子裡一片空白。」林果果說。
林彥說:「我也是。」
林果果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地吐了出來。
「你說,人這一輩子到底圖的是什麼?就算是名利雙收也好,碌碌無為也罷,好像最後的結局都是躺在這裡一動不動受後人祭拜,還要念叨著要保佑家人,真是荒唐,活著的時候都保佑不了家人,死了居然求保佑。」
林彥想笑,卻怎麼也咧不開嘴,「你這是心生感慨了。」
「不得不感慨吧。」林果果望著黑白的墓碑上面那一寸照片,「這個讓媽媽和我恨了大半輩子的人去了天堂,我突然覺得這一瞬間也沒什麼好恨的了。」
往事隨風如煙,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飛回來,又飛走了。
原來,電視劇裡面那些所謂的原諒真的存在。
當一個人離開這個世界,他活著的時候做過的任何錯事都會被理解和原諒。
果然,當林果果也成為這樣的角色之後,便也是覺得沒什麼好恨的了。
林彥攬住她的肩膀,寬慰道:「不過,不讓林妙妙見她的爸媽最後一面,真的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林果果脫口而出:「我現在都有點迫不及待想要找她把這事兒給捅破了,我真想看看她悲痛欲絕的樣子,到時候我應該會笑得很開心吧。」
醫院裡,林妙妙突然從噩夢中驚醒,發現自己還躺在醫院,因為脊椎出了問題所以暫時還不能開口說話。
秘書從外面進來,神色有些哀傷,見林妙妙醒來,他連忙過去詢問:「今天感覺怎麼樣?」
林妙妙點點頭,想要張口說話,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
努力了一下,索性還是放棄。
秘書從抽屜里拿了一個本子出來,「你要是想說什麼就寫在上面。」
好在她的右手還能動,拿了筆在本子上畫了幾下,秘書拿起來看了看,鼻尖一酸,才說:「胡小姐在另外一個病房,這裡安排不了兩個人,所以就單獨安排了一個。」
林妙妙這才點點頭,隨後又寫了一行字。
秘書說:「都還挺好的,還是老樣子唄反正是。」
如果秘書在回答問題的時候聲音不哽咽,那麼林妙妙絕對不會起什麼疑心。
林妙妙見他如此,質問起來。
「真的沒事,我騙你幹什麼。」秘書不敢再看林妙妙悲戚著急的眼神,連忙別過頭去。
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林彥和林果果走了進來。
見到他們的林妙妙突然情緒激動。
「這麼激動對你的身體不好,而且醫生說了,你最好是先養好脊椎,不然這輩子連坐起來的機會都沒了。」
車禍發生的時候,林妙妙只覺得好像什麼東西隔著了自己的後背。
她往後摸了摸,只知道一片片鮮紅的血液像流水似的從身上流出來。
緊接著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她想,自己都傷的那麼重,幫自己擋住安全氣囊二次傷害的胡莉,估計傷的會更重吧。
她知道,如果不是胡莉幫著自己抵擋的那一下,自己估計早就死了也說不定呢。
只是剛剛噩夢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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