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痛苦夾帶著幾分陰冷的聲音傳到華玥寧耳中「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華玥寧嗤笑一聲「昨天才做的事,今兒就忘記了嗎?區區一個鬼修,有什麼資格在我跟前嘚瑟,囂張。當真以為你那些小手段我不知道。」
昨天沒動他,只是因為街上人太多了。現在還早,街上人沒有那麼多,她可以光明正大在這裡動手。
「你以為附身在柳樹上我便奈何不了你。」
聞言,附身在柳樹上的鬼修臉色痛苦得臉都扭曲了,他做夢都沒想到華英侯府的大小姐居然是一個巫師,而且瞧著她這個樣子還是一個巫術很厲害的巫師。若他知道這個女人的厲害,絕對不會為了一些蠅頭小利便把自己搭進去。
「華姑娘,饒命,求你饒命,我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我知錯了。」
華玥寧冷笑「你害得本小姐損失了一匹汗血寶馬,你覺得這件事會這麼輕易就過去了?」想到那馬兒她現在還有點心疼呢,作為蕭婉慧時,她的坐騎都沒有這白馬那麼好。現在她都沒來得及騎一次就被自己親手殺了。
雖然是逼於無奈,可她的心就像是滴血一樣。
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樣完了。事情因誰而起,我就要誰傷筋動骨,還要她親自把一匹馬送到侯府給她。
「我願意為您所用,只求您繞了我。」
聞言,華玥寧冷哼一聲「很好,那你就先做一些事給我看看,看看你是不是真心悔過。」她冷冷看著這棵柳樹,她很清楚藏在裡面的鬼修能看得到自己的神情「記住了,你只有一天時間,若是明兒午時之前我還沒有聽到讓人我滿意的消息,我會打到你灰飛煙滅。」
鬼修忙說道「我一定會把事情辦好,一定會把事情辦好,只求您饒了我。」只要這個女人走了,他就趕緊離開辰都這個是非之地,天高皇帝遠,她華玥寧就算再厲害也奈何不了自己。
殊不知,華玥寧像是會讀心術一樣,淡淡說道「你別想著逃離,我的匕首上有印記,從我刺進去時,你身上便留下我華玥寧的烙印。不管你走到哪裡,我都能第一時間找到你。甚至可以直接殺了你。」
藏在柳樹中的鬼修聽了後頓時覺得世界都要塌下來了,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女人,什麼事情都像是算計好一般,他居然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華玥寧走進茶樓時引來了一些約了知己前來用早膳之上的視線,對於昨天發生在街上的事已經在辰都傳開了。還有昨天皇宮發生的事加上辰王把太后送的沒人殺了,並且堂而皇之送到皇宮的事在。華玥寧這位未來辰王妃可謂在辰都是人人都知道,人人都在議論。
小二上前詢問華玥寧是到雅間還是在大廳,華玥寧掃了一眼四周的人,隨即上了二樓的大廳找了一處靠窗的地方坐下。
在這裡正好可以看到對面那顆被她捅了兩刀子的柳樹,她微微勾起唇角看向青蘭「你不用在這裡陪著我,自己去找位置坐下來用早膳。」
青蘭聞言想要說什麼,對上華玥寧那雙認真的眸子,她點點頭,找了一個最靠近華玥寧的位置坐下來。
華玥寧看了一眼客棧的夥計緩緩道「把你們這裡拿手的早點都送兩份上來,一份送來我這裡,一份送去給我的丫鬟。」
夥計聞言看了一眼青蘭,在心裡暗暗羨慕這小姑娘居然跟了這麼好一個主子。要知道,他們客棧的早點都不便宜。
青蘭想要說自己隨便一點就可以了,只是想到自家小姐的脾氣,她最後還是閉嘴了。心裡想著小姐如此好的一個人,她以後一定要更謹慎,更小心的保護小姐,為小姐做事。
夥計退下後,華玥寧喝著茶,看著外面開始越來越熱鬧的街道。她想起了自己作為蕭婉慧時是多麼希望可以的領著蒼夷國的鐵騎踏破這城樓,讓這辰都收歸蒼夷國。
可經歷了被出賣,被背叛,被傷害,被殺了後。她對所謂的家國已經有了另外一種看法,就算重生了,她其實也只是一抹無處安放處的孤魂。
作為華玥寧,她沒有想要守護這座城池,這個國家的念頭。她想要守護的只有那個給予了原主溫暖的祖父以及曾祖母。
可她卻清楚一件事,她的祖父,她的曾祖母,甚至她的盟友容崢都愛這個國家,想要守護這個國家。所以,為了她們,若日後辰國真的需要到她時,也也會義不容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夥計知道她的身份的原因,她和青蘭的早點都上得很快,看著一桌子的早點,華玥寧正欲說什麼,對面就有人坐下來了。
她和來人四目相對,她瞬間有種這個傢伙真的是陰魂不散的感覺。
容崢笑著說道「我們當真不愧是未婚夫妻,只是出來吃早點而已,居然還能如此巧合的碰上了。這是不是就像那些文人所言心有靈犀,這才有今天這一頓早膳?」
華玥寧斜睨男人一眼,突然笑了起來「王爺來得正好,可以付帳。」
容崢看著華玥寧,心裡很清楚這個女人不像是自己表現出來如此心平氣和,雖然不想承認,可他曉得她現在一定很想把自己踢出去。
「這些夠了嗎?若是不夠讓夥計再上幾樣,只要這店裡有的,只要你想吃的,本王都讓人送來。」
華玥寧看著桌子上九道點心,她冷哼一聲「你以為是養豬啊,都有九道點心了,還不夠?」
容崢笑著把一塊點心夾到華玥寧碗裡,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隨即說道「可不是在養豬。」要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華玥寧覺得他的話有點意味不明,他的笑也有點賊兮兮的,看著自己碗裡的點心瞬間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她狠狠瞪了男人一眼,沒好氣的吃自己的早膳,完全不想搭理這個男人。
容崢看著她化悲憤為食慾,本不想用早膳的,可瞧著她這個樣子,自己也有了食慾。他沒有告訴她,其實他是知道她來了這裡,這才出現在此。
要不然,他現在應該在王府里處理公務。
「你可知道昨天差點被撞到的孩子是誰家的?」容崢吃了兩塊點心便擱下筷子看著正在和食物鬥爭的女人。
她吃相其實一點也不斯文,又不像是軍中那些糙漢子,不嬌柔造作,怎麼看都覺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