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動到想要站起來,卻生生克制自己,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不去關注對面的人。
一切,都是巧合罷了。
容崢注意到鏡凌王的異樣,心裡也明白也許這個心愛蕭婉慧的男人已經有所發現了。可那又如何,現在阿寧已經是他已經上了玉蝶的辰王妃,至於別的男人都可以靠邊站了。他伸出手把華玥寧手中雞腳拿走,看著她嘴角有油,毫無貴女形象忍不住笑了起來「若是被曾祖母發現你這個樣子,肯定得罵你了。」
說完後,他拿出帕子為她擦去嘴角的油。
瞧著她紅紅的唇,突然很想親一口。
華玥寧聽了後,掃了一眼容崢「曾祖母不會罵我,只會覺得你沒有照顧好我,讓我風餐露宿。」說完後,她驕傲的笑了起來。
她感覺得出在曾祖母的眼裡,心裡,最重要的人不是華英侯,也不是皇帝,而是她這個曾孫女。不管她做什麼,只要不傷及自身和辰國,曾祖母都不會罵她的。
鏡凌王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有點可笑。
如她真的是蕭婉慧,怎麼可能會和容崢有說有笑,還如此恩愛呢。 🄲
他只是一個連蕭婉慧靈魂都找不到的廢物,還能去奢望別的?
華玥寧靠在容崢的懷中在破廟裡過了一個晚上,到了半夜,大雨終於停了。翌日一早他們便能繼續趕路,期間他們一行人和鏡凌王一行人沒有一句話的交流。
大家都是前往國都,所以他們都是同路,本該沒有交集的一行人卻在一處兩面靠山,只有一條狹路可以走的地方被一群人圍住了。
此時正直天黑,他們都急著要趕到不遠處的鎮子裡找地方落腳。猛然看到有人衝出來攔路,不管是容崢的人還是鏡凌王的人,他們神情都很難看,一個個都想要把這些礙眼的人踢出去。鏡凌王和容崢都是戰場上的人,看到有人圍攻自己,沒有多費口舌詢問別的,直接下令殺。
一聲令下,鮮血四濺,突然從兩邊的山裡爬出很多巨蟒,華玥寧見狀暗道不好,這些蟒蛇全都已經修煉成妖獸了,而且都是劇毒蟒蛇「大家小心一點,這些都是劇毒的蟒蛇,若是沾上毒液一刻鐘之內沒有解毒,必死無疑。」
大家聽了後,越發謹慎小心了。
饒是如此,還是有人遭了巨蟒的毒手。
華玥寧對冥部的弟子說「中毒的人一定要趕緊服下我給你們的解毒丸。」她煉製的解毒丸別的不好說,可以解巨蟒的毒還是可以。她的視線落在摔在自己腳邊,嘴角溢出黑色毒血的付勻身上。她認識付勻,這個一直跟在鏡凌王身邊的心腹。
曾經,他們也一起上過戰場。
想到這裡,她手中的長劍已經不受控制把一條要攻擊他的巨蟒砍斷,鮮血弄到華玥寧身上,她卻沒有半點驚慌。她走到付勻身邊,把一顆解毒丸塞到付勻的嘴裡「這是解蛇毒的藥丸。」說完後把手中的瓷瓶也給了付勻「趕緊給你那些兄弟們服下吧。」
幸好她喜歡未雨綢繆,各種各樣的藥丸都煉製了不少,要不然
還真有點麻煩。
付勻看著那給了自己藥丸的小娘子又繼續殺敵,他抿唇站起來開始朝自己那些已經遭殃的兄弟而去。因為他服用了解毒丸,所以就算有巨蟒的毒液弄到他身上已經造不成任何影響了,所過之處若是有人或者巨蟒攔路,他都毫不猶豫直接把對方殺了。
一個時辰後,戰鬥終於結束了。
冥部這些也有不少弟子受傷了,就連華無塵這樣的高手身上都添加了幾道傷口。所幸的是,冥部這邊沒有弟子殞命。
華玥寧掃了過去,想要找尋陳齊琛。
發現他手持著長劍半跪在地上,臉色蒼白,顯得狼狽極了,饒是如此他還是忍不住抬起頭衝著華玥寧看去,笑著說「姐姐,我沒有讓你失望。」
她趕緊上前把人攙扶起來「你先不要說話。」說完後她便開始為陳齊琛診脈,診脈後發現他受了很重的內傷。
她正想要把人抱起來,容崢已經搶先一步說「讓無塵抱吧。」
他們一行人翻身上馬就要帶著人離開,就在此時鏡凌王問道「敢問諸位貴姓,何方人士?你們今日救了我們一命,我們記下這個人情了。」
容崢聞言,轉身看了一眼鏡凌王「在下姓戚,這些都是我的家僕,我們夫妻是辰國人商人,前往國都看望外祖一家。至於今天的事只是順手而已,諸位不用放在心上。」說完後,他便帶著人離開了。
鏡凌王等人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卻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攔。
鏡凌王對身邊的人說「你們都要記住,我鏡凌王府欠下他們一個天大的人情。若是日後他們有需要,你們一定要幫助他們,知道嗎?」他冷冷看向他們,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就沒有貪生怕死的,更沒有知恩不報的人。」
身邊的人聽了後紛紛應下,今天就算王爺不說,他們也不會忘記那位戚夫人的恩情。
他們在鎮子上找了一處農家小院落腳,華玥寧隨身帶著藥材,所以很快就幫陳齊琛穩住身上的傷了。她站起來時便看到華無塵拎著兩桶水進來,他對華玥寧說「我來幫他擦一下身子,換乾淨的衣裳吧。」
華玥寧聞言,想到自己剛剛為陳齊琛診脈時發現的異樣,她淡淡說「不用,我來吧。」
有些事想要自己去證實。
華無塵傻眼了,他看了看床上躺著的陳齊琛,又看了看華玥寧,忍不住提醒一句「小姐,雖然她男扮女裝,可不能否認他是男子。若被公子知道這件事,大概我這徒兒的命就保不住了。」辰王占有欲這麼強,怎麼可能讓自己夫人幫一個男子擦身體。
為了自己徒兒的小命,華無塵還是要掙扎一下。
只是在對上華玥寧那雙認真不過的眸子時,他突然冷靜下來了。他上前幾步,開始為陳齊琛診脈,最後又給自己把脈,最後雙眼猛然睜大「陳齊琛是女子?」他跟著以前清風樓的大夫學過一點時間醫術,診脈還是會一點,自然明白男子的脈象和女子的脈象有很大差別。
只是以前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就算真的為陳齊琛診脈也不會往女子身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