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稚兒聽出自家父親語氣中的落寞。
她連忙小手小腳爬過去,在白西烈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像小貓咪一樣窩了進去。
小傢伙奶聲奶氣地道:「爹爹,稚兒跟著你,每天都過的特別快樂喲!跟在娘親身邊,是兩種感覺。」
白西烈低頭望著女兒柔軟的小臉,不由得笑了笑。
「爹爹知道稚兒很棒,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有自己的見解,是爹爹沒什麼用。」
他時常想給女兒全部的保護,可是白西烈卻發現,自己好像並不能為孩子做什麼。
反倒是小傢伙,一直在安慰他,給予他穩穩地、身為父親的幸福感。
白西烈再次重重嘆口氣。
白稚兒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無辜的眼眸中,有些無措。
糟糕鳥,爹爹現在,是有些挫敗嘛?
小傢伙黑溜溜的眼睛轉了轉,連忙糯糯說:「爹爹會讓御膳房,給稚兒準備好多好吃噠!在娘親身邊的時候,窩可吃不到辣麼多美食。」
白西烈一聽,忙問:「你們娘倆平日裡都吃的什麼,稀飯青菜?」
一想到妻女受苦,很可能大冬天的抱著一個饅頭,兩個人分著吃。
白西烈更加痛恨自己沒早點找到她們。
景佳一定是怕女兒再跟著她受苦,所以提前將小傢伙送回了他身邊。
至少,白西烈能保證,白稚兒永遠是錦衣玉食的公主。
小傢伙眨著大眼睛回答:「娘親都帶稚兒喝風,吃花露!」
說著,白稚兒道:「像這樣~啊~」
她張大小嘴,模仿吃風時的模樣。
最後,吃了一口空氣的小傢伙,還不忘抹一把嘴角,並學著景佳的口氣問:「崽崽,你吃飽了嗎?」
她的動作語氣,徹底逗笑白西烈,也驅散他眼底的那一點挫敗。
「吃風?你娘真捨得你這般!」他心疼地抱緊了女兒。
不過,捏了捏白稚兒肉乎乎的小胳膊,感覺景佳平日裡,也沒怎麼虧待孩子吧。
白西烈凝著深沉的眉眼,語氣低沉動聽地說:「等你娘親回來,爹爹替你懲罰她。」
白稚兒眨了眨眼,有些不解懲罰是什麼。
爹爹會打娘親嗎?
那會不會被娘親反手揍飛吖!
呼~好闊怕!
白稚兒抱著白西烈的胳膊撒嬌:「爹爹,聽本崽的,咱們不做辣麼危險的事喔~等娘親回來,窩們好好愛她~」
白西烈朗笑連連,目光中泛著柔和的波光。
「好,等咱們一家三口團聚,爹爹此生的願望,便已圓滿了。」
與此同時。
京郊山中,還未完全化開的白雪,皚皚地覆蓋了淺淺的一層。
樹梢滴著血滴,地上橫七豎八躺著流匪的殘肢軀體。
豐扶策漫步走在其中,在堪比此等地府煉獄的場景里,他目光慵懶閒適,好似在自家花園裡一樣。
一批批修羅使衝進村子裡,楚平飛快回來稟命:「侯爺,我們來的有點遲,這群可恨的流匪殺了整個村子的人,裡面血流遍地。」
豐扶策凜冽的眉梢,神色不改,只冷冷說:「仔細搜,看有沒有活口。」
「是。」楚平轉身離去。
豐扶策走進村子裡,觸目所及的,皆是濃重的血腥氣。
他冷眼掃視周圍。
衣不蔽體死前受到侮辱的農婦、不滿一歲襁褓中慘死的孩童、毫無行動能力卻被拖出來毆打致死的老人。
豐扶策不由得扯唇齒冷。
來到凡塵這麼多年,他已經意識到一件事——
有的人心,比妖魔鬼怪還要醜陋惡毒。
忽然,豐扶策經過一處倒扣著的菜筐。
他嗅到了一絲活人的氣息。
於是腳步一頓,便轉向菜筐走去。
豐扶策揭開筐子的瞬間,是一個八九歲的男孩,身上帶著血污,那雙眼睛黑亮卻滿含懼怕和警惕。
豐扶策垂眸,看著男孩的左腳,已經血肉模糊。
他彎腰伸出手,正想幫忙把他扶起來的時候。
男孩手裡陡然划過一道銳利的暗芒,朝豐扶策的脖頸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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