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要告個狀

  第192章 要告個狀

  這怎麼會不記得?

  晏弘點頭:「怎麼了?」

  「打他的人告到我這兒來了。」

  晏弘立時倒吸了口涼氣!「他是朝廷命官,為何打了他的人還告到你這兒來?」

  「他調戲良家婦女,你說該不該打?」

  晏弘又愕住了。

  「到底怎麼回事兒?他調戲誰?」

  「他調戲的人已經被他倒打一耙,誣告成朝廷亂黨關到大理寺去了。」

  說到這裡晏衡嘆了一氣:「難怪從前總聽人說官官相護,世道黑暗,我算是有體會了。

  「一個丈夫死了多年,帶著侄兒相依為命進京謀生的弱女子,不過是賴著祖上傳下來的一點占卜的本事混口飯吃,不想在這皇城腳下都讓人逼到了這地步,這實在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呀!」

  晏弘自己當年就是由沈側妃含辛菇苦帶大他的,這句「丈夫死了多年」立時就讓他心念一動。他道:「你怎知是『倒打一耙』?你又未曾親眼所見劉坤調戲人家?」

  「誰說我沒瞧見?」晏衡道,「事主原本租住著劉家一座小院兒,也就是衙門裡查到的劉宅附近,劉坤被打之地的那座劉家院子,事情發生當日,劉坤哄開了事主的侄兒,而後進內非禮事主。

  「結果恰巧讓我給碰見了,我也跟著把他給打了幾拳,丟在街頭。要不然他劉坤怎麼會緘口不語,死不肯說出打他的人是誰呢?」

  晏衡攤了攤手。

  晏弘訥然:「這劉坤竟然是這種人?!」

  「能背地裡給提攜自己的人捅刀子,這種人能是什麼好人?一點也不奇怪了。」

  晏弘沉了口氣,咬牙搖了搖頭。目光再落回他身上,又道:「那你在這兒是?」

  「劉坤必須得告啊!這廝道貌岸然,表面上上進勤政,背地裡男盜女娼,背後捅刀子不說,他調戲未遂,而且還處心積慮把人扣了個亂黨的帽子送進大牢,這種人還能讓他安享朝廷俸祿?

  「只可惜我太不長進了,父親壓根就不信我,不然的話,我第一時間就親自上陣手撕了他!」

  晏弘聽著也氣,如果晏衡所說屬實,那這劉坤足夠御史參到滿地找臉了。

  回想了下劉坤所為,又看了晏衡,他道:「你也知道自己不長進呢。」

  晏衡攤手。

  晏弘沒再說什麼,負手站了會兒,他道:「扣的什麼帽子?」

  「他說人家是亂黨,是前朝餘孽!現在事主在牢里,她侄兒還在通緝中呢!」

  晏弘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帽子可不小,動轍有個不妥可是絕對要掉腦袋的!

  他攥了下拳:「你保證你說的都是真的?有人證?」

  「當然有人證!我發誓沒有虛言!要不是怕父親責怪我毆打命官,我早就跟他告狀去了!」

  晏弘深吸氣,看他一眼:「那我去跟父親說說吧。」

  晏衡又喚住他:「那被坑進牢里的女子何其無辜,要不是我打了劉坤一頓,她八成也不會遭他迫害,她要是出不來,我良心也難安。」

  晏弘望著拽住他袖子的那隻手,道:「知道了。」

  晏衡再揪了一把:「那明兒天黑前能搞定不?」

  「我可不能打包票。」晏弘說著把他手拂下來,「別拽了,我新衣裳呢!」

  晏衡這才放手了。

  ……

  錢德忙乎了大半夜,別說逮賊了,連根賊毛都沒逮著,實在也太憋氣了。

  靖王早上來到問明了詳情,再去現場瞧過,心裡再度驚疑。

  如果說上回暗探大理寺的人或者有僥倖之處,那麼這次所有機括經過改良,同樣也被闖了進來,就很讓人吃驚了。

  到底是什麼人有這麼強的本事?他是否跟前面幾伙是一路人?

  當然穩定軍心最重要。

  他例行囑告了一番進了宮,跟皇帝把這事簡單稟報後也就回了府。

  初霽來說這個月是晏馳過生日的事,他按晏弘的例下令給生辰禮,就把幕僚們召到書房說起話來。

  侍衛來報說晏弘求見,他剛靠在榻上閉目養神,眼一睜坐起來,看著晏弘走進。

  「父親。」晏弘施禮。

  靖王清了下嗓子,伸手道:「坐吧。」等他坐了,又問:「找我有事?」

  跟晏弘兄弟到底不如跟晏衡那般隨便,這個長子自打重逢時起就已經成年,令他也沒有辦法像看個孩子似的看待他。

  晏弘說道:「兒子想跟父親打聽,大理寺近來所抓的嫌犯里,是否有個姓袁的女子?」

  靖王揚眉:「如何?」

  晏弘道:「兒子接到個狀子,劉坤舉報這女子是因為調戲未成而泄私忿。」

  「劉坤調戲她?」靖王皺了眉,「哪聽來的?」

  晏弘默了下:「是這女子的侄兒。」

  「他侄兒何在?」

  「父親想見的話,兒子可請人帶上來。」

  靖王點頭。

  不過片刻袁縝出現在書房門口,進門則跪地行了個大禮:「草民袁縝拜見王爺。」

  「起來說話。」靖王道,又打量他:「你就是袁婧的侄兒?」

  「回稟王爺,草民是袁婧的侄兒,她是我姑姑。」

  靖王斂目:「戶部郎中劉坤你可認識?」

  「草民認識!」袁縝眼裡有雄雄火光,「草民與姑姑去年來京,從劉坤夫人手上租住了他們家位於劉宅不遠胡同里的院子,劉坤這廝卻心懷鬼胎,登門非禮我姑姑!

  「後來,後來就被我打了,丟在大街上。當時我主張向劉夫人揭露他,是姑姑不讓,而是帶我搬到了東城。

  「以為就此過去了,沒想到劉坤一直在暗中打聽我們,早幾日更誣告我們是亂黨,把身為弱質女流的我姑姑抓進了天牢!

  「王爺明鑑,我姑姑雖會些占卜之術,也無非是隨我爺爺學了點皮毛,並未像劉大人所說那樣厲害,我們也僅僅只是在街頭擺攤給人挑挑吉日糊餬口,且草民自己也在酒樓里打雜掙錢,哪裡能憑這些就成了亂黨同夥?

  「劉坤這就是誣告!」

  靖王深吸了一大口氣:「敢情劉坤被打是這麼回事兒?!」

  「草民以項上人頭擔保,劉坤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陰暗小人!」袁縝激動起來,「草民還在被通緝,若不是無辜,也斷不可能有膽子求到王爺頭上,求王爺明察!」

  靖王站起來,快步走到他面前,屏息半晌道:「備馬,去大理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