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搶班奪權後,大開殺戒,先後鎮壓了太平天國、捻軍等起義,延緩了清王朝的統治危機,苟延殘喘地享受垂簾聽政。
不把皇帝放在眼,何況同治幼年是一個少不更事的頑童,即使親政以後,也難作為,自暴自棄了。
他即使嬪妃較多,卻變態,尋花問柳,溜出皇牆外,偷著樂。
據說他的死,死於梅毒,一身紫紅斑塊,惡臭熏天,滿皇宮的息鼻。
慈禧氣不打一處出,鏡子都不讓他照,還嚴鎖消息,掩飾為天花。
可把妃子們給害苦了,身患性病,卻依然不避與妃子們同枕共眠,可傳染了愛卿。
這是民間傳說的史話了。上樑不正下樑歪,清政府如此腐化墮落,地方官吏更是男盜女娼,作惡多端,草菅人命,使百姓更加困苦。
江山社稷如此跌入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泥坑,國將不國,處於僵而不死,垂死掙扎。然而高處不勝寒,朝廷上下依然是風花雪月。
雖然清政府借洋人勢力絞殺各路起義軍,但造反的餘黨依然與朝廷殊死搏鬥。雖作鳥獸散,但氓流眾多,盜匪猖獗,幫派林立,為非作歹。
有鄉紳土豪成了社會中層勢力,與官宦勾結,狼狽為奸,沆瀣一氣。逐步形成了地方割據,諸侯派生,中央集權淪喪的格局。
兩淮地廣人稠,物產豐饒,物華天寶,人傑地靈。
清安府與漕運總督,扼守京杭運河咽喉要塞,把握南船北馬,天下糧倉的物流重任,舍舟登陸的集散地,是清政府交通樞紐和水利樞紐,承載江南江北的經濟命脈,素有「運河之都」之美譽,日出斗金。
而兩府衙門行署一處,利益均沾上總是在強取豪奪中,相互傾軋,又相互依存,攻守同盟。
這不太平天國過時已久,又有捻軍餘黨作亂,其他流寇匪幫四起,橫行霸道,欺強凌弱,殺人如麻,所到之處,奸淫擄掠,無惡不作,成為官府和百姓一大公害。
時又與地主階級武裝和鄉勇清軍也時有衝突,刀光劍影,腥風血雨,亦匪亦幫亦流寇,鬧得雞犬不寧。時不時還糾集變匪,到清安城搶劫鬧事,搞的城鄉雞犬不寧。
商戶富階為求自保,也招募鄉丁、建炮樓、築圍河、置槍械,閒門護院,足不出戶,形成群眾自治聯防。
卻是清安城防顯得脆弱,還有城池年久淤塞,城牆破損不堪,難成軍事防衛。
光緒初年,捻軍殘餘和土匪,舉著「仁義」之旗,又捲土重來,火併清安城。不費吹灰之力,攻陷了城池,清安城被洗劫一空。
幸虧信息來的准,府衙官員未發一槍,就攜家帶口,捲起行囊,逃之夭夭,躲過一劫。
結果因流寇戰略轉移,得來密報,江北大營出兵二十萬,分兩支鐵騎,已到新沂和泰州,逐漸形成包圍之勢,不日便到清安地區。
於是流寇強行招募壯丁,席捲錢物,奸淫擄掠,倉皇出逃,向北流竄。楚人一炬,可憐焦土。
留下了一座破銅爛鐵的空城,商貿凋敝,百業隳廢,狼藉一片,饑民遍野,匪盜流患,更是雪上加霜。
清安知府和漕運督辦一干人等,躲過流寇一劫,回歸衙門府第,大半的房舍被燒燃燼,到處殘垣斷壁,瓦礫一片,已是滿目瘡痍,家破人亡。
府衙和官府宅第不光被搶劫一空,還有吳昊天的未能逃脫的三姨太太、及即將要納入的九姨太太失蹤,庶出之女三小妞六小妹都被賊人姦殺,焚屍於大火之中,難辨殘骸。一個兒子也失蹤了,聽說被賊人擄入壯丁。
而甄鴻儒四姨太太在大街逃難時就被姦污,獨子甄苗苗在逃命中,也被驚嚇成神經錯亂。
陸國邦家也是毀壞殆盡,其它官兵商賈大富均遭不同程度。一個構建千年的繁華都市,享譽東南第一州的清安城,就這樣毀在烽煙戰亂之中。
待府衙歸位,市民怨聲載道,怨氣衝天,都到衙門哭訴。恨治政無能不作為,恨鄉勇贏弱不力放流寇,恨捻軍餘黨與匪徒兇殘暴戾殘害百姓。
一時民憤群起而攻之,弄的府衙更是錯亂不堪,大老爺們自己屈辱不能自保,家境一塌糊塗,已是六神無主,精神恍惚,也在咬牙切齒。
甄鴻儒憤筆疾書《滿江紅》:
「氣壯山河,回無力,隳凌華夏。
抬眼望,淮天可恨,激情憤罵。
百代古城遭寇劫,萬家新鋪焚塵瓦。
悽慘淚,痛失九姨卿,歸何舍。
運河斷,城牆卸;衙府礫,屍橫野。
哭生靈塗炭,燼煨狼籍。
痛恨飢餐匪徒肉,絞索渴飲逆賊血。
豈等閒,重整破清安,皇恩謝。」
這首詞恨錯了人,太平軍和捻軍是不會奸淫擄掠的,都是那些蟊賊假借所為了。痛定思痛,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作為地方長官,守土有責,在這家破人亡,國難當頭,卻是發國難財的好時機。
吳昊天一邊組織鄉勇家丁和市民進行災後重建,自力更生。一邊向朝廷奏摺,陳述災情,請求援助。名是為民請命,實為力求自保,解脫罪責。
即《奏章》云:「吾皇萬歲及太后老佛爺:清安府吳昊天知府八百里加急。今冬捻匪暴動,數萬流寇,蜂擁而來,血洗清安城。其所到之處,窮凶極惡,暴戾恣睢。
奸擄燒殺,無惡不作。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本府組織鄉勇,極力戡亂,殊死搏鬥。終因寡不敵眾,家小及城內婦孺被敵寇姦殺無數,城房毀燒不計其數,青壯年被擄近千人。
現已商貿停滯,餓殍遍野,無家可歸者風餐露宿,慘不忍睹。具情實報,叩求聖旨!光緒年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