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覲朝可是個玩物,他全然不理政事,對於王馬之說那是春風吹驢耳,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雲裡霧裡,他什麼也不知道,人笑一笑了。
那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著吃喝玩樂。耳聰目明地看到了紅船上女人,那是一個個俊秀,惹的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們穿梭在廳堂中。
有個秀女來為他們沏茶,可讓這廝抓耳撓腮的就想摸人家手,使這個秀女臉一紅的避讓了。
王良和看在眼中,面有難色,但不好發著,還強裝著問道:客官貴庚,如此瘦小,怎麼入官道之早,還是個從七品的,小小年紀,可謂英雄出少年。
曹覲朝實似沐猴而冠相,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身份。他是站沒有站像,坐沒有坐像,搖頭晃腦,不知在想什麼!幹什麼!一言不發!
與馬勒力相比,那真是大相逕庭,迥然不同,既無沉穩,又無談資,白丁一個,像個沒有馴化的猿猴。
尤其馬勒力自報家門,流露出胸襟,自知黑道中人,良莠不齊,不敢正視招惹,以求過往。
還真不能招惹,他可是這裡的大爺,洪渾烈的乘龍快婿,山東知府曹仁政賢侄,魯南幫會曹幫主公子,混世魔王,那還了得!
如果暴露了了身份,或他自報家門,那還真的不好接待了!如若使性子更難收湯,那層皮就不要揭開了!
這是馬勒力最擔心的事,也好言好語地叫他曹老爺有話好說,有話可說,您就多喝水,多吃水果,始終壓著他的性子。
當然也不希望他說話,怕他說出亂子來。也致使馬勒力會客時間的短平快,切入主題便收場。
這也正合王良和的意,他也怕言多必失,惹出事端,用他的精明之道,也是商場之奇巧淫技,他也想速戰速決。
客走主人安了,王良和笑送著他們出船,才鬆了一口氣。他不是怕他們,區區三人,何足掛齒。
但他們有一夥賊人,獅子怕群狼了!江湖險惡,真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更難防控了。
馬勒力雖得萬金,但是個燒心的錢,一路上曹覲朝惦記著,上妓院,下旅館,全然不顧馬勒力制止,花銷開支全由馬勒力包辦。
被馬勒力多次訓導,但他不以為然,依然是圖享受。而使一行人對他有所戒備,以防他能做出更出格的事。
如果他使壞,圖財害命,又懂得武功,控制不了他,將錢偷了那可做冤死鬼了。
於是馬勒力和親信暗地裡商議,防範於未然,還是最好與他分道揚鑣,不然要出大事。
還是先下手為強,於是用了蒙汗藥,將其迷昏後,在他身邊放點錢糧,其他三個人逃之夭夭,不見了蹤影。
而張木材和吳三娘子一行,在湖上找到了吳三娘子的男人,說明了來意,吳三娘子的男人說這個胡萬年已經投靠湖匪,坐上了第二把交椅,湖老大水上漂晁如九對他十分信任,成了座上賓。
此人奸詐,足智多謀,很有心機,湖老大遲早會被他給吞併了。
他們了解了情況,不敢貿然行動,急匆匆回到凌波驛,與大家商議。
按照預約時間,馬勒行遲了一周才到。曹覲朝遲了兩天也到,見了馬勒行就要動武,被張木匠制止了。
後大家商議,以凌波驛為根據地,暫做個獨立王國。因為有了一萬兩銀子,可作基業,招兵買馬,再作他圖。
至於對胡萬年動手,得從長計議,摸准了情況再下手。這個就讓吳三娘子男人做好內應準備。
經過大家商議,現在要做的事有三件:
一件是拿錢購買槍枝彈藥,打造刀槍箭器,要有戰略火器。
二是到外面與義和拳接洽一下,看看是個什麼組織?有無前途,還在不再起事。
三是解決各家的後顧之憂,需要回去的,近期可回去料理一下。
曹覲朝第一個要回家,就是沒有路費,張木匠說可付帳,就是回家要從你父親那裡弄部分槍枝。另外葉萼紅不能隨行!
馬勒力及同來的都說回家一次,經議只許馬勒力一人回去,且聯繫落實幾條船。
張木匠也要去接家小,順便了解一下槍枝購買情況。
只有張木材、晁學究,魯朝莽三個人無家可歸,那就打探情況,留守此處。
各人都有了事,都各懷鬼胎,作鳥獸散。
他們也算是烏合之眾,因為成分不同,來自於三教九流,即匪寇、官兵、紈絝子弟。
有的是負案在逃的,有的是叛逆反水的,有的是瀆職誤事的,有的是遊戲人生的。
有的殺人越禍做過了匪竊之事,有過命案,那是死罪;有的入牢劫人,與官府作對,罪大惡極,殺無不赦;那個誤事者罪不容誅,但又參與敲詐勒索皇親國戚,亦然死罪。
官府出身的幾位皆因少不更世,年少氣傲,往往不計後果,但成了大事者多是他們也,自古英雄出少年。
周瑜二十一歲起隨孫策奔赴戰場平定江東,不足三十歲就拜為東吳大都督,掌管兵權,率江東孫氏集團軍隊與劉備軍隊聯合,赤壁之戰大敗曹軍,由此奠定了三分天下的基礎。
歷史上還有那個甘羅十二歲任秦相呂不韋的侍從,朝野鮮為人知,一次秦欲派使赴燕,呂不韋請老臣張唐應命,屢勸無效。
甘羅去見張唐,分析天下大勢。數列出使利弊,說得張唐嘆服,遂欣然應命使燕,呂不韋大加讚賞甘羅之才。
此事不久,經呂不韋薦舉,甘羅作為秦王特使,奉命赴趙,以雄辯說服趙王發兵攻燕,秦不費一兵一卒,得城五座。
甘羅立下奇功,滿朝為之震動,被秦昭王封為上卿,並把甘茂充公的田宅賜還給他。
然而這幾伙人所謂的思想抱負,也只有隨遇而安,在什麼山上唱什麼戲,只能是摸著石頭過河,打一棒子跳一步,世風日下,前途黯然灰暗,何去何從?還得看時運。
每個人都帶著自己心愿回了家,心情也是複雜,有的無比沉重,怎麼去面見江東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