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對立統一

  人死如燈滅,生死是命中注定,不可更改的自然規律,坦然面對了。

  如莊子曰: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生死者命也,虛實者,象也。不知死焉知生。

  有個典故叫鼓盆而歌,就是說莊子夫人去世了,故交惠施弔唁,見他手拿廚盒在夫人旁敲擊而歌,認人誤識不知禮。

  他笑答夫人安樂爾,豈有傷,應該喜,人生無常,生死輪迴。

  他的《逍遙遊》是忘卻物我界限,達到無己、無功、無名的境界,實乃精神浪漫了!

  但要死的其所,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生死之間獨白的是尊嚴,為誰而死,為誰而活,這是必須思考的問題。

  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從心裡死的冤屈。這個從人世間走一遭,亦言人過留名,雁過留聲,總知道他和它的存在。

  人是有靈性的,那是高級動物。回到現實中,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氣化於形,離開氣,就什麼也沒有了。

  自有人類似來,生生死死何其多,見過生,但未見過死而復生。似乎是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一種念象,生死輪迴,當迴光返照的時候,就是永恆的記念,否則真的活見鬼。

  可是在那吃人的社會,命如燈草,有時生不如死,恨的不死,一種流行語,就是早死早好早投胎,要投就投帝王家。

  可嘆是王侯將一個勞作,這就是命。

  吳昊天、甄鴻儒、璞正文、洪渾烈、龍文閣、嚴厚安,甚至於慈禧太后和光緒爺等等,就是他們命好!

  他們作威作福,吃的山珍海味,穿的綾羅綢緞,住的瓊樓玉宇,行的八抬大轎。你說威不威風,福也!

  而這個窮苦大眾,來挑河工,防洪保安的,就送了命,讓人可憐可悲了!

  而且是在官逼下,為己又為人,為那五斗米折腰了!卻是一個黃雀一去不復返!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感念上蒼,卻也痛恨上蒼,洪澇與乾旱是兩把雙刃劍,如真有上蒼,真有龍王,又怎能折騰了人世間。

  就算玉帝高高在上,居廟堂之廣則憂其民乎,處江湖之運則憂其君乎,卻是二鬍子的自顧自了,甚至於自顧不暇。

  於是靠不了皇帝靠不了神仙,唯靠自已,那是以生命的代價,去抗爭一切,去求生渡命。

  可是誰又介意你那小命呢!官是草芥人命,天是吞噬靈魂,一可都是那樣的無救,又是那樣的拼命。

  自然是民工處於勞務中,也無法抗拒大自然的天敵,唯有自救,保全自我。

  那就是上文提到的帳篷問題了。帳篷是遮擋蚊蠅叮咬,尤其夜間休息,沒有帳篷,那如何安睡?

  西部有一個毒刑,那裡也是夏日裡多生毒蚊子,官家或仇敵將活人捉來,剝掉衣服,裸體綁到深山老林中,讓蚊蛑叮咬而死。

  這裡的人如果在此過夜,都是躲到水裡小憩,或與水牛一樣打泥汪塘了。如泥浴一般,脫掉衣裳,周身溥泥漿,就留一雙眼睛,夜晚互不照面,但又雙眼閃光,如狼眼,似靈火,亦怪嚇人的。

  聽說泥溥身可治皮膚病等多種疾病,也是中醫學上的治病良方了。

  這十大危害,還得說一說病理:蚊子雖然叮咬人,叮咬處紅腫,奇癢無比,但一時死不了人。

  可蚊子能傳染瘧疾,瘧原蟲是寄生在人體血液中的傳染病。瘧疾可分為間日瘧、三日瘧和惡性瘧。

  病人大多數發冷發抖,繼而出現高熱、面色潮紅、頭痛、口渴、全身酸痛。

  接著就是全身大汗、體溫很快降至正常。如此症狀可反覆周期性發作。

  間日瘧隔天發一次,三日瘧隔二天發一次;惡性瘧發作不規則。

  嚴重者可有劇烈頭痛、精神錯亂、抽搐、昏迷、大小便失禁等症狀。

  但易得傷寒、血絲蟲病。得了都是死路一條,沒得救了。

  它們是微生物,病菌一類,肉眼凡胎是看不見的,要顯微鏡下看的真切。

  那個河泥就有可能有傷寒菌,那個釘螺就是血絲蟲的寄生源,喝了生水,吃被蚊蠅叮咬過食品,都有可能生病,叫防不勝防,在潛移默化中中了邪毒。

  你說毒蛇、蜈蚣那也是防不勝防,可謂無孔不入,甚至於會悄無聲息地鑽到你帳篷中,與你共枕眠呢?

  來了一個美女蛇,似那《白蛇傳》中,白娘子與許仙,成了人間情緣的佳話。

  呂洞賓賣湯糰,被西湖的白蛇吞食了一枚,而增了五百年的道行,有了仙氣而變成了美女,與半路的許仙,修得千年同船渡,結下了良緣。

  卻被雷峰塔的和尚法海管了閒事,拆人姻緣,將白娘子壓在了雷峰塔下,演釋成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又如《西遊記》里的妖怪,又叫作多目怪,是一條蜈蚣精,住在黃花觀,禍害百姓。

  多目怪長了一千隻眼睛,只隻眼睛金光四射,使人向前不能靠近,往後不得後退,就像罩在無形的光網之中。即使神通廣大的孫悟空也是沒有辦法。

  在第七十三回:情因舊恨施災毒、 心主在魔性破光中出場。是盤絲洞的七個蜘蛛精的師兄。

  善用毒,曾毒害唐僧師徒,最後被毗藍婆菩薩收服,去紫雲山千花洞看守門戶。

  動物成精都是擬人化的,用人的思維來神化它們,達到人的精神追求與嚮往,那是美好。

  可是十害之中:黃蜂、螞蝗(水蛭)、蜈蚣、毒蛇、皆可入藥,以毒攻毒,倒是一味極品。

  事物總有它的兩面性,好與不好,就看他的價值體現,不同的場景就是不同的對立統一。

  然而現時對民工可毒害無比,他們唯一辦法就是用火燒之,用衣包裹之,用莆草熏之。

  正常的年份,無災無險,一般民工烏黃黑瘦脫一層皮,但有活命,大災之年定有十以百計的民工死亡。

  反正不管是好是壞,每個民工從來到散,都是燙焦皮爛,手腳潰爛,體無完膚,瘡痍滿目,不成人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