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囚一五二天

  第151章 囚一五二天

  「……」

  欽容預料的沒錯, 鶯鶯果然對裘安安再次出手。

  只是他並不知道,此時鶯鶯對裘安安的報復究竟是源於他, 還是為了她的哥哥顧凌霄。

  鶯鶯亦是看不透欽容的想法, 所以她才會在做著壞事的同時還往他身邊湊,笑得一臉討好無辜。

  「三哥哥不會過去救她的對不對?」

  「鶯鶯打她全是為了你,三哥哥明知她推我入水, 為什麼還要去救她?」

  鶯鶯喊慣了欽容美人哥哥, 也就只有稍微認真的時候,才會正兒八經喊他。

  直到今日, 她還在口口聲聲說著有多喜歡欽容, 欽容很認真盯著她的眼睛看, 卻依舊沒有從中發現絲毫的愛意。

  ——鶯鶯並不喜歡他, 或者說, 鶯鶯根本就不知何為喜歡。

  說來說去, 她其實喜歡的只有欽容這張臉,再捎帶些他性子中的柔和,可這些並不是真正的他。

  不得不說, 這個答案讓欽容有些心冷。

  讓他更加心冷的, 是沒過多久, 鶯鶯又惦記起大病初癒的裘郁。

  絲毫不顧忌皇城中兩人的謠言, 鶯鶯不顧裘郁的冷臉笑眯眯往他眼前湊, 不少權貴公子哥都跑去看熱鬧。

  「裘郁,你別總凶我啊。」

  「我都同你認錯了, 我真的是因為喜歡你, 才想把你藏到家裡呀。」

  「你對我笑一個好不好, 你笑起可好看了。」

  當鶯鶯追著裘郁跑到景和酒樓時,欽容就站在二樓走廊望著他們, 將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喜、歡?」

  手指輕撫朱紅色的木欄,欽容在念出這二字時低眸笑了。

  長長的眼睫遮擋住神色,欽容側顏如玉淡漠。

  跟隨在他身邊的右揚莫名開始緊張,耳邊依舊能聽到鶯鶯一口一個的喜歡,右揚好似回到了鶯鶯追著自家主子跑的時候,追人告白的話真真一模一樣。

  只是好歹也變一變啊。

  「我們走。」

  這會兒鶯鶯眼中只有裘郁,根本就沒發現欽容。

  直到他下了樓梯,鶯鶯才轉頭看到了欽容。

  她丟下裘郁很快跑到他的面前,抱住他的手臂道:「美人哥哥今日怎麼出宮了呀?」

  「鶯鶯好想你。」

  甜蜜的話張口就來,不過她確實有幾日沒見到他,想他想的都快忘記了。

  欽容唇邊勾起淡淡的笑容,就好像沒聽到剛剛的對話,他很溫和回著她:「今日是有事出來。」

  「什麼事呀?

  鶯鶯可以跟著你一起去嗎?」

  雖面上沒什麼變化,但欽容卻不著痕跡拂開了鶯鶯貼近的手臂。

  故意忽視她所謂的想他想要跟著他,欽容目光落在裘郁身上,輕拍鶯鶯的肩膀道:「你乖一些,三哥哥要走了。」

  鶯鶯還想再追,直到被右揚板著臉攔住才罷休。

  出了景和酒樓,欽容並未有什麼所謂的要事要做。

  剛剛一番話不過是為了敷衍鶯鶯,他這會兒不是很想看見她。

  右揚從後面追上來,見自家主子站在門口未動,試探著問:「屬下招馬車過來?」

  欽容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道不語,他還在等,等鶯鶯或許會不死心的跟上來,然而他等了許久都不見有人出來,隱約還能聽到二樓傳來的笑聲,是鶯鶯在打賞台上唱曲兒的姑娘。

  「養了這麼久,一番真心終究是被她餵了狗。」

  欽容閉了閉眸,低低的嗓音淹沒在人潮中。

  兩人從小相識,他護她守她縱著她,換來的不過是一句臉好看、虛情假意的喜歡。

  如今仔細想來,恐怕她對兆時都比對他上心。

  抬手漫不經心輕觸自己的眼角,欽容忽然很想問鶯鶯一句:若是他沒有這張臉,她是不是不會看他一眼?

  ——答案不言而喻。

  「回宮。」

  欽容沒再停留。

  馬車停駐的地方,是一處賣鳥籠的攤鋪。

  漂亮的鳥籠掛了整齊一排,每一個籠子裡面都有一隻毛茸茸的鶯鳥。

  攤主見穿著華貴的公子在途經時略有停頓,抓住機會問:「公子要不要買一隻鶯鳥,這些孩子都是我精挑細選的,各個都漂亮聰慧。」

  欽容的目光落在攤主提著的鳥籠上,雪白的雛鳥正在籠中撒歡撲騰,它渾身毛絨絨看著像只胖糰子,欽容抬手貼近,雪白的雛鳥被嚇了一跳,一頭撞在籠子上。

  右揚嗤了聲,望著那隻胖鳥沒忍住回了句:「這鳥可沒見得多聰慧。」

  看著並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不太聰明的小雛鳥揮了揮翅膀,圓溜溜的眼睛正望著伸入籠中的修長手指。

  用尖尖的小嘴輕啄了兩下,它試探的往前一蹭,將自己一身的毛茸茸都擠了過去。

  ……這般輕易就往人掌心拱,的確是只笨鳥。

  感受著指間柔軟溫溫的觸感,欽容的心情比剛才好了不少。

  這隻鳥雖不如攤主所說的聰明,但勝在的確漂亮。

  圓溜溜的眼睛又黑又亮,小嘴尖尖,頭上有一撮紅羽,欽容望著這隻鳥不由就想起了鶯鶯。

  右揚本還嫌棄這隻鳥笨,結果見自家主子長久停留在攤前,匆忙閉上了嘴巴,十分有眼色的把鳥買了回去,連帶著還有攤位上做工最精緻好看的鳥籠。

  回宮後,右揚怕那隻笨鳥擾到主子休息,就將鳥籠掛在了欽容的寢宮外面。

  說來也怪,右揚明明在攤位前看出自家主子對這隻鶯鳥的喜愛,然而在回來後,欽容對那隻鶯鳥不聞不問,右揚都沒見他往籠中看一眼。

  難道是他猜錯了主子的心思?

  就這樣一連聽了幾日鳥叫,右揚都開始懷疑主子討厭這隻鳥了。

  正準備將鳥籠移去別處,侍從匆匆來報,說是顧家小姐來了棲德宮。

  ……是鶯鶯來了。

  隔了這些日,鶯鶯對裘郁的興致減弱,已經受夠了這小公子的臭脾氣。

  就在昨日,裘郁為了趕她離開,竟敢將茶水潑到鶯鶯臉上,他那好姐姐也一個勁兒的對她冷嘲熱諷,鶯鶯越想越覺得膩歪,思來想去,她還是只有她的美人哥哥對她最好。

  「顧姑娘怎麼過來了?」

  右揚見到她又喜又憂。

  喜的是她來了,他家主子興許會心情好些;憂的是不知他這次鶯鶯能維持多久的熱乎勁兒,已經讓棲德宮相貌好看的婢女侍從躲了起來。

  「我想三哥哥了。」

  鶯鶯笑起來眉眼彎彎。

  熟門熟路往欽容的寢宮走,她邊走邊問:「三哥哥還在午休嗎?

  剛好我也困了,可以和三哥哥一起睡。」

  這樣的對話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現,右揚見怪不怪,知道自己攔不住鶯鶯也沒準備再攔。

  可惜的是,鶯鶯未能如願鑽入欽容的床榻,因為今日欽容好似沒有午睡,鶯鶯推門進去時,他正披衣坐在桌邊燃香。

  「好香啊。」

  清雅的香氣充滿房間,鶯鶯用力嗅了幾下。

  這香氣同欽容身上的氣息一模一樣,不過對比起來,鶯鶯覺得欽容身上的香氣更好聞一些。

  蹬蹬跑去人家面前,鶯鶯跟受了委屈似的往欽容懷中鑽,張口第一句話就是——

  「鶯鶯好想你呀。」

  欽容肩上的披衣掉落,露出裡面單薄松垮的白衫。

  大概是未得休息,所以欽容頭髮半束著姿態慵懶。

  他輕推鶯鶯時反而讓鶯鶯更加往他懷中鑽,欽容只好低眸看她,無奈訓了句:「坐好。」

  鶯鶯不聽,反而如同八爪魚般整個的貼入他懷中。

  「還是美人哥哥對鶯鶯最好。」

  鶯鶯抱住欽容的脖子時,輕咬他的耳垂這般說了句。

  無論她怎麼鬧怎麼任性,欽容溫溫柔柔從不會對她發脾氣。

  哪怕是她過分親近咬了他的耳朵,欽容都只是摟著她的腰身把她往外拖了拖。

  「鶯鶯。」

  他微微沉聲喚她。

  鶯鶯哼了聲絲毫不怕,盯著欽容的唇瓣忽然好想親親他,欽容偏頭躲開,微微用力按住她的腰身。

  「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欽容問。

  鶯鶯被他轉移了注意力也就不想著親他了,乖巧窩在欽容懷中,她打了個哈欠回著:「想你了呀。」

  「三哥哥你都不知道,裘郁脾氣好壞哦。」

  「他昨天竟敢拿冷茶潑我,裘安安還想打我。」

  根本就不需要問,鶯鶯就將自己這幾天做過的事,交代的明明明白白。

  明明怎麼聽都是她撒潑無賴的一方,偏偏她同欽容講時自己一臉的委屈無辜,還抓著欽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可憐巴巴告著狀:「他就是把茶水潑到了這裡。」

  「鶯鶯好慘好慘,要不是看著裘郁那張臉好看,我早就一巴掌打過去了。」

  說來說去,其實和先前的很多次一樣,鶯鶯是玩膩了新歡又想起他這個好脾氣的舊愛,來他這裡尋求安慰溫暖。

  其實欽容是真冤枉了鶯鶯,比起那堆供她消遣的玩物,她更更喜歡欽容一些。

  若是欽容問她,他和裘郁誰更重要,鶯鶯一定只猶豫一秒就能答出,要選的自然也是欽容。

  「我困了,三哥哥陪我睡一會兒吧。」

  鶯鶯聲音變得軟趴趴的。

  無論她期間看上多少個漂亮公子,最終都會主動回到欽容的懷抱中。

  這點欽容自己看的也透徹,所以才會放縱鶯鶯做她想做的事情。

  不過,再放縱也該有個度了。

  鶯鶯睡醒後已經到了掌燈時辰,棲德宮的燈籠一盞盞點起。

  恰好有宮婢將燈籠點到寢宮門前,鶯鶯離開時看到掛在廊上的精緻鳥籠,眨了眨眼睛,好奇往那看了一眼。

  她歪頭茫然的表情與籠中的鶯鳥一模一樣,然而初初醒來的她還有些不清醒,被曉黛催促的快些出宮,並未來得及多看。

  她走後,右揚想起鳥籠一事,準備拎著鳥籠換個地方。

  也是巧了,他正要抬手去摘鳥籠,欽容忽然推門出了寢宮。

  目光從鶯鶯的背影上收回,他扭頭看向被困在籠中的鶯鳥,總算走到籠子面前。

  「想要出來嗎?」

  見雛鳥在籠中不停撲騰,欽容隔著籠子輕撫過它的羽毛。

  打開籠子,欽容伸手進去是想讓鶯鳥落在他的掌心,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

  在籠門打開的那一刻,小小的鶯鳥展開毛茸茸的翅膀,踩著他的手腕逃出了籠外。

  ……鶯鳥飛走了。

  就當著欽容和右揚的面,頭也不回的飛上了天空。

  沉沉的夜色很快模糊了鶯鳥的背影,右揚愣過後下意識去追。

  「不用了。」

  欽容的手腕被鶯鳥尖銳的爪子抓傷,他緩慢垂下手臂喊回右揚,微微眯眸道:「是我,不該打開籠門。」

  看來它只適合待在籠子裡,那種漂亮的金色囚籠,從抓到它的那刻起,就不該在囚籠中設計籠門。

  通過鶯鳥的事,欽容深刻意識到,想要擁抱被囚禁在籠子中的鳥兒,為了防止它打開籠門離你而去,除了打開籠門,他就只能選擇將自己也關入囚籠中。

  這裡的鶯鳥不是真的鶯鳥,而是指的鶯鶯。

  所以欽容會為鶯鶯打造金殿,他要用金殿困住鶯鶯,而他則會被鶯鶯困住,只是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不能再這麼寵你了。」

  欽容將受傷的手收入袖中。

  有些事,也該提上日程。

  「……」

  鶯鶯是喜歡欽容的,通過裘郁的事情,她覺得自己對欽容變得更為喜歡。

  她是個獨占欲很強的人,喜歡的東西不僅要得到,還不准別人窺伺觸摸。

  先前因為欽容救裘安安,本就讓她嫉妒吃了醋,然而這皇城中愛慕欽容的人實在太多,多的是不忌憚鶯鶯的大小姐。

  鶯鶯已經不止一次遇到故意往欽容眼前湊的小姐了,這些日也不知怎麼回事,這群大小姐越發變本加厲,更有甚者直接在欽容眼皮子底下使手段,故意在他面前柔柔弱弱的摔倒。

  以往,向來是欽容的護衛扶她們,這日也不知是哪裡出了錯,欽容竟主動傾身去扶人。

  他扶的是張家大小姐張凌雪,鶯鶯在看到這一幕時有些發愣,因為她還在欽容臉上看到了笑容。

  很輕很淺的笑容,薄薄的唇瓣微微勾起,正如欽容平日對她笑得樣子。

  鶯鶯一步步走近,在走到兩人面前時,欽容還未將眼神分給她。

  他就這麼溫和聽著張凌雪道謝,留給鶯鶯的側臉溫潤好看,漂亮的眸子纏眷落在張凌雪的臉上,就這麼一直一直看著她。

  如同沉溺的暗夜光點。

  「三、三哥哥……」鶯鶯有些慌了,是第一次出現類似珍寶即將消失的害怕感。

  她都沒顧得上生氣,就只是抓著欽容的袖子希望欽容看她一眼,可欽容沒有看她啊,張凌雪笑得那般動人好看,她的光已經將鶯鶯完全罩住。

  啪——

  鶯鶯忍無可忍,得不到欽容的注意力索性狠狠打了張凌雪一巴掌。

  她打完後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哭,心中憋著一股氣難以發泄,鶯鶯捨不得拿欽容發泄,就只能用淚眸倔強瞪向他。

  「你幹嘛不理我。」

  她這麼委屈說著。

  揉了揉眼睛讓眼淚落了。

  一滴眼淚的掉落喚醒無數眼淚,它們爭先恐後從鶯鶯眼睛中掉出。

  鶯鶯還是覺得自己好難受,尤其是看到欽容和張凌雪站在一處,就更加難受不舒服。

  實在看不得他們並肩站在一起的場景,所以鶯鶯又發狠推了張凌雪一下,直到把人推離欽容面前,她心裡才好受一些。

  只是還是很難受啊。

  鶯鶯抽著鼻子急需欽容的擁抱,放在以往,欽容也該心疼主動擁抱她了,然而這次她等了又等,不僅沒等到欽容柔聲哄她,還得來了一句訓斥:

  「鶯鶯,向張小姐道歉。」

  欽容冷淡的嗓音砸到鶯鶯心上。

  鶯鶯不可置信睜大了眼睛。

  從未被這般對待過,所以她壞脾氣吼了聲不。

  怎麼想也沒想過欽容會幫著外人,鶯鶯氣急跺腳,終是沒忍住推了欽容一下。

  「我討厭你!」

  「你對我不好,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鶯鶯哭著跑開,這次遠比被顧凌霄惹哭的那次還難過。

  欽容就這麼看著她跑遠,沉沉的眸色讓人看不出情緒,右揚見鶯鶯走後自家主子沒看張凌雪一眼,不由出聲:「要不要屬下去追?」

  「不用。」

  欽容聲音還是很冷淡:「也該讓她為我哭一哭了。」

  「……」

  欽容做這一切的目的很簡單,他想要得到鶯鶯。

  不止是因為喜歡她,還因鶯鶯所謂的命格,得到她也就得到北域帝位,欽容想要站在權勢的最高位,掌控萬物……尤其是鶯鶯。

  鶯鶯也是這麼想的,她想要欽容滿心滿眼只有她一人,可以任由她擺布。

  所以當鶯鶯得知兆時太子已經成功把情人喃一毒下給欽容時,她高興壞了,當即就吞了情人喃的解藥,開開心心去找欽容。

  「三哥哥你中了情人喃,此毒無藥可解,從此以後我就是你唯一的解藥。」

  中情人喃者需當日飲用服有情人喃解藥之人,欽容若不想痛死,就必須要飲用鶯鶯的血。

  鋪天蓋地的疼痛來襲時,欽容痛的險些站不住腳。

  他逼迫鶯鶯的本意是要讓她主動走向他,卻不想鶯鶯竟會用下毒的方式向他走近。

  做慣了掌控別人的人,欽容並不喜被人掌控,尤其這個人還是鶯鶯。

  努力調整著呼吸,他並未理會鶯鶯的誘.哄,而是沙啞著聲音問她:「給三哥哥下毒,這種招數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實在是太不乖了,怎麼可以這麼不乖。

  鶯鶯露出纖細的脖子倚靠入欽容的懷中,理直氣壯道:「都是被三哥哥逼的呀。」

  「鶯鶯太喜歡三哥哥了,喜歡到恨不得把你藏起來。」

  「誰讓我那麼喜歡你呢?」

  鶯鶯還記恨著張凌雪的事情,哼了聲,「多好,現在你中了毒離不開我了。」

  再有張凌雪類似的事情發生,我就要你情人喃發作也不給你解藥,等你疼的受不了了同我認錯,我才讓你喝我的血。

  「就這麼喜歡我啊?」

  欽容聽著鶯鶯這番話,低低笑出聲。

  因過分的疼痛冒出冷汗,欽容痛的呼吸逐漸不穩。

  就算如此,他也沒有主動靠近鶯鶯,反倒是鶯鶯耐不住性子先一步服了軟,將自己染滿鮮血的指腹往他唇中塞。

  「離不開我不好嗎?」

  鶯鶯坐在他身上給他承諾:「我會對三哥哥好啊,你把你的眼睛和心都給我,我會一直對三哥哥好。」

  可是鶯鶯的眼睛和心,又可否同等給了欽容?

  緊緊擁抱住鶯鶯,欽容在解完毒後極為疲憊,將面容貼在了她的肩膀上。

  鶯鶯以為欽容默認了她的話,心情極好輕輕抓了縷他的頭髮,繞在指尖輕輕拉緊,鶯鶯趁欽容不備親在他的側臉,甜甜蜜蜜的告白:「鶯鶯最喜歡三哥哥啦。」

  在鶯鶯看不到的位置,欽容緩慢睜開眼睛,長睫下漆黑的眸很冷,很輕扯了扯唇瓣。

  真的最喜歡他嗎?

  ——他不信呢。

  .

  情人喃每隔七日就要服用一次。

  就是因為欽容沒有相信鶯鶯的話,所以當鶯鶯有次忘了七日之期時,欽容沒有讓右揚去找她。

  他等了一夜,痛了一些,第二日甦醒時渾身汗濕,手臂上布滿深淺不一的傷痕,並沒有等到鶯鶯。

  欽容險些以為自己會死在昨夜,可他活了過來。

  解衣沐浴時,右揚帶著消息回來,站在門外同他講:「顧小姐昨日同兆時太子去了招芳閣,喝的爛醉,至今……還未回府。」

  欽容直接將受傷的手臂泡入浴水中,淡淡的血色在水中蔓延,他閉眸回了句:「知道了。」

  看來他是真的等不到乖巧聽話的鶯鶯了。

  熱氣蔓延,欽容仰了仰脖子面色不明。

  馬上入夏,這天熱的過分厲害,知了在樹上聒噪叫著。

  當武成帝下令前往九華行宮避暑時,鶯鶯主動黏在欽容身邊不肯離開,兩人同乘一輛馬車,吃住都在一起。

  等到了九華行宮,鶯鶯拉著欽容的手入了清波居,撒嬌道:「反正爹爹和哥哥不在,不如鶯鶯和三哥哥住在一起吧?」

  欽容聽後摸了摸她的頭髮,勾唇回了句:「再等等。」

  鶯鶯好傻,並未意識到欽容這句『再等等』,有多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