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
正一教。
「鎖仙門……」
百損道人的目光一凝。
臉上滿是無奈之色。
早在幾日前,他便勸誡張天師,不要去招惹鎖仙門。
鎖仙門很強大。
可是張天師將他的話,拋之腦後。
最終,卻得到這個結果。
如今正一教沒有正式接任的新天師。
原本張天師的兒子,是下一任天師的接班人。
可是卻死於咒殺術。
以後正一教,只能靠他百損道人撐著。
以後他就不能叫百損道人,該叫百損天師了。
想到這個結果,他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現在他不需要躲在暗處,替正一教辦事,能夠光明正大地呆在正一教。
按理說,他的心中應該感到開心才是。
可是張天師隕落,正一教也招惹鎖仙門這等大敵。
讓他如何能夠開心起來……
「呼……」
百損天師長呼一口氣。
將心中的雜念,全部拋之腦後。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擒拿炎焱神君。
正一教如今的慘狀,全是由炎焱神君一手造成。
他已經調查清楚。
若不是炎焱神君,張天師根本不會想到去鎖仙門。
「炎焱神君抓住沒有?」
百損天師對著空無一人的大殿喊道。
眨眼間,於大殿中跪伏著一位渾身包裹在青衣之下的人。
「啟稟天師,尚未抓住炎焱神君。」
青衣人沉聲說道,他低垂著頭,態度甚是恭敬。
百損天師微微頷首。
炎焱神君作為引仙境的存在。
若是存心隱匿,想要找到著實不易。
不過如今青州所有宗門,都在尋找炎焱神君,只要他敢露面,便會遭到萬千修士的追殺,就算插翅也難逃!
就在這時,跪伏的青衣人渾身一震。
於他手中,握著傳訊玉簡。
蒙著青布的臉上,唯一露出的雙眸,滿是震驚之色。
「天師,炎焱神君已伏誅!」
青衣人趕忙向百損天師匯報。
百損天師目光閃過一絲錯愕之色。
方才還未找到炎焱神君,這才過數息時間,炎焱神君就已經伏誅?
「速速道來!」
百損天師坐在天師寶座,雙眸如同火炬般明亮。
威嚴,在他繼任天師之時,便已產生!
青衣人不敢遲疑,朝著百損天師行了個道禮後,便恭敬答道:
「傳訊上言,炎焱神君路遇一劍修,出言譏諷劍修頭上沒毛,被那劍修一劍斬殺,當場殞命!」
匯報這個消息的時候,青衣人的心是震撼的。
炎焱神君的修為,他很清楚。
雖然不是引仙境巔峰,但是在青州,能出其右者,也並不算多。
能做到一劍秒殺炎焱神君的存在。
修為……絕對到了引仙境巔峰。
甚至,可能達到了五境以上!
「劍修……」
百損天師呢喃著。
他的目光變得深邃。
不管這位劍修是何人,如今的正一教,還需要整頓。
短時間內,絕對不能出風頭。
不能引起鎖仙門的注意!
「傳天師令!」
百損天師沉聲道。
殿中跪伏的青衣人,原本低垂的腦袋,再次沉了幾分。
「謹遵天師吩咐!」
青衣人沉聲喊道。
百損天師的目光,看向殿外,眺望遠方。
那個方向,是雲州的方向。
是……鎖仙門的方向。
「今日起,正一教停止一切明面活動,如遇鎖仙門所屬,必須以禮相待,第一時間匯報!」
百損天師的態度,便是正一教的態度。
正一教,已經被鎖仙門打怕了……
……
雲州。
鎖仙門。
覃浪今天並沒有急著去鎖仙殿簽到。
反正也沒什麼事兒。
等晚一點再去也無妨。
醒來的第一時間,他便朝著功法殿趕來。
昨夜他的腦中突然有個念頭。
如果說引仙巔峰是最強的話。
那都是引仙巔峰,怎麼判別強大與否?
這個疑惑,縈繞在他的腦海中。
讓他乃至休息的時候,都覺得有些難以入眠。
若不是考慮到大晚上不方便。
他都想爬起床來功法殿。
「請出示腰牌。」
來到功法殿前。
功法殿的守衛弟子,將覃浪攔住。
覃浪頓時……
有點臥槽的衝動。
他身為鎖仙門小師叔,竟然被鎖仙門弟子攔住,還問他要腰牌?
這……尷尬了。
他哪來的腰牌!
若是弟子,有腰牌證明身份。
可他是鎖仙門小師叔。
吳長風並沒有給他腰牌是一個問題。
另一個問題是,他現在就紫府境界。
就算有腰牌,也不敢出示。
給其他弟子知曉,他這個師叔祖,不過是紫府境的「菜雞」。
那得多尷尬?
「我腰牌沒帶,你等下。」
覃浪沉聲說道。
隨便找了個藉口,他便想著能夠找個認識的,帶他進去。
功法殿的守衛弟子,沒有多說什麼。
守在功法殿,自然什麼人都有可能見到。
之前功法殿還塌過一次。
可惜他沒能親眼目睹,罪魁禍首是何人!
在守衛弟子的注視下,覃浪看到了一個「熟人」。
納蘭嘉措!
昨日聽聞覃浪又擊退進犯鎖仙門的強敵。
嚇得他吃飯吃不下,睡覺睡不著。
覆滅鎖仙門,殺死覃浪的計劃,必須要提上日程。
今日一大早。
他便來到鎖仙門的功法殿,想著在這裡能不能偷學到一些覃浪的功法。
然而才剛來到功法殿門口。
便見覃浪在門口站著。
「師……師……」
納蘭嘉措下意識地想要喊師叔祖。
然而覃浪卻直接朝著他沖了過來。
這速度,這架勢,還有臉上那不斷地擠眉弄眼。
將納蘭嘉措嚇得差點原地暴斃。
難道是覃浪已經打算下殺手?
這段時間,他明明老老實實的。
覃浪也沒有再找過他麻煩!
為何今日卻在功法殿門口等著他?
果然!
覃浪容不下他!
「師兄啊!」
狂奔而來的覃浪,直接攬住納蘭嘉措的肩膀。
只聽「咔咔」兩聲。
納蘭嘉措的肩胛骨……斷裂。
這特麼……
為什麼叫他師兄?
又想做什麼?
為什麼一定要斷他骨?
「師、師……兄?」
納蘭嘉措苦著臉,發出疑問。
「對啊對啊!」
覃浪連連點頭。
「我不應該喊你師兄麼?我是你的師弟啊!你不會沒來多久,就忘了吧?」
說著,他的手上,再度加了幾分力氣。
「咔咔咔……」
原本就已經斷裂的肩胛骨,在覃浪的擠壓下,再度產生摩擦。
甚至有些小裂口處的骨頭,已經成為了骨渣。
「嘶……」
劇烈的疼痛,讓納蘭嘉措倒吸一口涼氣。
他快崩潰了……
覃浪真的好過分!
有什麼事兒,不能敞開了說?
非得這樣暗地裡來這一套?
知曉他的真實身份,卻不直接動手。
故意這樣來折磨他!
狠啊!
覃浪,你特麼是真的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