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深夜會面

  「血契術?」

  夭月被秋無際突然的話給驚到了。

  但旋即,她便正了正神色,一掌轟出,黑色火焰在天空中炸開。

  秋無際閃身後退,輕鬆躲開了這兇猛的一掌。

  「什麼血契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夭月冷聲回道。

  「呵呵,胡說八道?」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聖女心裡最清楚。」

  「反正血脈之力被壓制,遭受血契術之苦的人又不是我。」秋無際見夭月嘴硬,便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

  夭月柳眉緊緊的皺在一起,她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狍子精。

  心中驚訝又疑惑。

  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樣看出自己身體情況的?

  而且血契術乃是遠古時期的邪門秘法,難以被窺探,難以被解除。

  受到諸多限制,還能準確的知曉自己血脈之力受到壓制,靈魂還被血契術束縛。

  這般眼力,只能神乎其技來形容了。

  「堂堂四相宮聖女,竟然被血契術控制,淪為他人奴隸,被予取予求,這事兒要傳出去,不知道聖女閣下該如何應對?」

  「還是說,這血契術本就是四相宮為了控制你而種下的?」

  秋無際看著陷入沉思的夭月,淡淡的笑道。

  自己這些話,足以擊穿夭月的心理防線。

  四相宮這麼大一個勢力,自家聖女被血契術所困竟然不知道,這完全就是開玩笑。

  而夭月本身是八奇凶之一,雖然與金鳳一樣同為鳳類,但黑剎鳳凰跟金鳳一族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

  所有,擁有如此戰力的夭月被中了血契術,且血脈之力被壓制,只有可能是四相宮所為。

  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更好的控制這頭八齊凶。

  八奇凶獸強大無比,但也極其的暴躁,其本身就是一個不穩定的炸彈。

  沒有八奇山海圖,或者無量萬獸訣這種神物和功法神通幫忙,很難馴服一頭八奇凶獸。

  除了這個可能,秋無際想不出來其他的原因了。

  「胡說八道!」

  「接招!」

  夭月不再多想,她面露寒霜,直接持劍殺向秋無際。

  秋無際伸出手掌,凝聚出一把灰藍色的火焰長劍。

  鐺鐺~!

  兩人再次對轟在一起。

  一時間,劍意狂涌,衝散雲層。

  劍影縱橫交錯,掀起一道道刺目的光芒,還有大片火花從中滑落。

  「聖女,莫要自欺欺人了,你自己的身體狀況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現在有數道極限至尊的氣息正在朝著這邊趕來,我也不陪你玩了。」

  「我最後再提醒你一句,想要擺脫血契術的困擾,三日後,拿著這塊令牌在滄瀾城找我。」

  秋無際說完,一劍斬出,將夭月逼退。

  他心神一動,火焰長劍消散,同時他甩出一枚玉牌。

  夭月伸手接過玉牌,「你能解除我身上的血契術?」

  「血契術乃是遠古時期流傳下來的秘法邪術,我並沒不能百分百保證解除,但七八成的把握還是有的。」

  秋無際看著夭月淡淡的回道。

  方才他已經諮詢過小雅,問到了解除血契術的方法。

  雖然有點困難,但對自己來說,也算不上多大的難事兒。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幫我的,說吧,你想要從本尊身上得到什麼?」夭月質問。

  「八奇凶獸,黑剎鳳凰,天下罕見,我只是不想如此稀有的之強妖獸被其他人束縛,這樣太暴殄天物了。」

  「至於聖女閣下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三日後你前來找我便知。」

  「是來,還是不來,全由聖女閣下自己決定,我秋殤從來不會強迫任何人。」

  秋無際說完,看了一眼身後,極限至尊的氣息越來越近了。

  「告辭!」

  秋無際一躍而起,化作一道白色電光,以一種極其恐怖的速度消失在夭月眼前。

  夭月看著消失在天際的那道白色雷電,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那種力量的感覺,是神力,是神力沒錯!

  這狍子,他方才與自己對戰一直有所保留,他真正的實力竟然是一名極限至尊!

  「這傢伙,到底什麼來路?」

  夭月神色凝重,心中思索著。

  血契術乃是遠古傳下來的秘法邪術,中此術者,無法自救,只能尋求他人的幫助。

  這麼多年來,她一有時間就外出歷練雲遊,試圖尋找能幫自己解除血契術的人。

  不過,受限於四相宮,她一直沒能走出過妖域。

  而妖族擅長戰鬥,並不擅長醫術,封印,陣法等,人族更加擅長這些。

  所以,這麼多年來,她一無所獲。

  這次修羅試煉,四相宮交給自己的任務是儘量獲取秘境中的至寶和傳承。

  但她心中的終極目標卻只有一個。

  在修羅秘境中尋找能解開自己身上血契術的法門。

  「那傢伙,真的能幫我解開血契術嗎?」

  夭月心想著,有些拿不準。

  但對方既然能直接看穿自己的身體,想來是真的對血契術了解頗深,或許自己可以嘗試一下。

  一念至此,夭月看向東邊。

  那裡,三道金色光芒疾馳而來,最終落在夭月身前。

  這三人,兩男一女,男人身材魁梧高大,一頭金髮,周身瀰漫著恐怖的火焰神力。

  女人身材豐腴,嬌艷欲滴,一舉一動都充滿了風情。

  她金色長髮微卷,裙袍貼身,將傲人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三人,便是四相宮金宮之人,也是金鳳一族老一輩的強者。

  身材高挑的男人乃是金宮宮主,名為塔拉克。

  魁梧的男人和妖嬈的女人是金宮大統領和九統領。

  大統領名為拓峰,九統領名為伊娜。

  這三人,是除了總宮主以外,金宮最強的三人了。

  「宮主,大統領,九統領。」夭月拱手行禮。

  「怎麼回事,聽說你在滄瀾城與人動手了,人呢?」金宮宮主塔拉克詢問道。

  「稟宮主,人跑了,是我無能,沒能留下那人。」夭月說道。

  「能從聖女手中逃走,想來是個人物。」

  「哪個勢力的?」

  九統領伊娜問,她一邊說著,一邊把玩著自己長長的金色指甲。

  「弟子不知,此人並未透漏自己背後的勢力,好像是從東……落幽關而來。」

  「假的,別說高級妖尊了,落幽關最強之人都沒有踏入十階之境。」

  「他有沒有表露種族特徵?」宮主塔拉克詢問。

  「看特徵是一頭狍子。」夭月回道。

  「狍子……」塔拉克聞言眉頭微微一皺。

  不僅僅是他,拓峰和伊娜都是皺了皺眉頭。

  狍子是妖族再普通不過的小妖了,血脈之力平平,能修煉到九階就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上天恩賜的大機緣了。

  修煉到十階,這得需要多大的氣運才能做到?

  「一頭小狍子怎麼能修煉到高級妖尊的境界,這不可能……他的特徵應該也是假的,估計是人族或者是其他妖族偽裝成的狍子。」

  伊娜一邊說著,一邊欣賞著自己纖細的手掌。

  「可惜沒能留下他。」夭月嘆了口氣。

  「能與你打的有來有回,顯然不是什麼凡夫俗子,恐怕也有著足以匹敵極限至尊的戰力,這樣的強者,鐵了心的想走,我也未必就能攔下他。」

  「這並不怪你。」拓峰迴道。

  「他叫什麼名字?」塔拉克是又問。

  「回宮主,他並未透露自己的姓名。」

  「算了,只要他不與我們四相宮作對,便沒必要去尋找此人的蹤跡,讓人提防一下即可。」拓峰負手而立,淡淡的說道。

  「這般強者來我們滄瀾城,很顯然,是衝著修羅試煉來的,估計是想讓自己的小輩參加修羅試煉,既然如此,等修羅秘境開啟的時候,他就一定會再次出現的。」

  「到時候,我們再去會會他也不遲。」伊娜淡淡的說道。

  「拓峰,你派一隊人在城中留意有沒有符合此人樣貌特徵的人出現,能找到我們就過去會會他,找不到就按照伊娜說道,等修羅秘境出現再說。」塔拉克吩咐道。

  「明白。」

  大統領和九統領拱手接令,旋即轉身離開此地。

  「月兒,跟本座來,族長大人要見你。」

  塔拉克說完,便朝著滄瀾城的方向飛去。

  夭月眼神微微一變,眼中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寒意。

  旋即,她故作驚訝,笑道:「師父出關了?」

  「沒有出關,只是想你了,單純的想見你罷了。」

  塔拉克回道。

  「好,我也許久沒見過師父了。」

  夭月點了點頭跟上塔拉克。

  她跟在塔拉克身後,柳眉輕輕皺著,心中思緒萬千。

  ……

  三日後,滄瀾城,深夜。

  福來客棧。

  秋無際盤腿坐在床上,正在冥想修煉。

  他猛地睜開眼睛,臉上浮現一抹笑容。

  「果然還是來了啊。」

  秋無際掏出手中的玉佩,與之前自己給夭月的一模一樣。

  這是聯繫用的玉佩,在一定範圍內,便可以相互感應,知曉對方的位置。

  只要自己激發玉佩,夭月在滄瀾城中,就會感知到自己的位置。

  不過,為了保險期間,他在一個時辰前,也就是夜深人靜,萬籟俱寂後才激發的玉佩。

  給夭月傳達一個信號,告訴她可以做最終的選擇了。

  沒多久,窗外傳來一道道輕微的風聲。

  一道妖嬈的身影倒映在窗紙上。

  秋無際大手一揮,窗戶吱呀一聲開了,一道黑影翻了進來。

  「順手關窗。」秋無際提醒道。

  夭月柳眉皺了一下,轉身將窗戶關上。

  她穿著一身黑色斗篷,將自己的臉遮的嚴嚴實實。

  夭月轉過身來,將斗篷和面罩摘掉。

  她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著秋無際,試圖看出來些什麼,但無濟於事。

  什麼都看不出來,這秋殤還是那般「普普通通」。

  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

  這一次,秋殤沒有戴面具,毛茸茸的耳朵也消失了。

  他根本不是妖族之人,而是正統的人族,丰神俊朗,頗為帥氣,臉上掛著的笑容也相當和善。

  「你,果然不是妖族!」夭月說道。

  「嗯,也不是半人半妖。」秋無際笑道。

  「……」

  「你以真面目示我,就不怕本尊攜四相宮眾宮主來圍剿你嗎?」夭月問。

  「別說四相宮宮主,即便你們的總宮主來,也未必就能留下我。」

  「我既然敢一直留在滄瀾城中就不怕你們四相宮。」

  「而且,以真面目示人,是我對這次合作表達的誠意。」

  「再說了,你如何確定我現在這張臉就是真面目呢?」秋無際呵呵笑道。

  「……」

  夭月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秋無際。

  這傢伙說的沒錯,這張臉也未必就是真實的。

  「聖女……」

  「不要叫我聖女,我不喜歡這個名號,叫我夭月就行。」

  「那好,夭月姑娘,請坐。」秋無際伸出手掌,自己也閃身坐在桌案前,倒了兩杯茶。

  「請。」

  「多謝了。」夭月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在下雖不知夭月姑娘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想來應該與四相宮不合吧?」秋無際笑道。

  「哦,何出此言?」

  「倘若你對四相宮忠心耿耿,三日前四相宮便已經在尋找我了,而他們並沒有太大的動作,說明你對他們有所隱瞞,沒有暴露與我相關的信息。」

  秋無際淡淡的回道。

  「……」

  夭月沒想到,這都能被秋殤猜道,他腦子到底是什麼東西做的?

  「我承認你很聰明,但今夜我前來只想知道你三日前所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這幾天又研究了一番,現在我有九成九的把握解除血契術。」秋無際笑著回道。

  「此話當真?」夭月聞言,心中激動萬分。

  「自然是真的,在下可從來不會騙人。」

  「那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夭月又問。

  「那就看你能拿出什麼來了?」秋無際靜靜的盯著夭月,臉上掛著一模淡淡的笑意。

  「……」

  夭月柳眉微微一皺。

  「你……想要我的身體?」她直白道。

  「哈哈哈。」秋無際大笑兩聲,「看來夭月姑娘對自己的姿色和容顏很有自信。」

  「不過,讓你失望了,我想要的並不是這個,不過你若執意獻給我,那我倒也樂意收下,就當是彩頭好了。」

  「你……」

  夭月沉默不語,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那你想要什麼?」

  「你們人族有些修行者,精通御獸之法,喜歡奴役我們妖族,讓我成為你的靈寵?」

  「但這不可能,我不會答應的。」

  夭月搖了搖頭。

  她已經厭倦了被人操控,不得脫身的窒息生活。

  她今日前來,就是想脫離魔爪,獲得自由。

  若秋殤要讓自己成為靈寵,那不就等於從一個地獄踏入另外一個地獄?

  那自己的努力和犧牲又有何用?

  語氣讓她做人的靈寵,倒不如讓她去死。

  「看來夭月姑娘有難言之隱啊。」

  「我既以真面目示你,那夭月姑娘也就別藏著掖著了,說說吧,你在四相宮經歷了什麼。」秋無際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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