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唐洲冷哼了一聲,上車。
江奈然杵在原地沒動:「那麻煩你了。」
說完,她扭頭就走。
結果,還沒邁出去一步,就被裴寂摁在了原地:「上車。」
「?」江奈然一頭霧水。
裴寂打開後車座的門,直接把人塞進去。
「???」
直到車子發動,江奈然還是一臉懵。
她不解的扒著駕駛座:「你送他回學校,我就沒必要過去了,你隨便找個地方把我放下就好了。」
「這你都看不出來?」唐洲語氣涼涼:「大晚上的,我姐夫擔心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
江奈然無語,這是在講什麼鬼故事嗎?
她正要反駁,裴寂突然向左猛打方向盤。
唐洲一個不慎,直接撞在了車身上,砰的一聲巨響,疼的他當場一聲慘叫。
江奈然撞在唐洲身上,一點事沒有。
「嘶!」唐洲捂著腦袋,怒目而視前方。
江奈然察覺到薄野的不高興,急忙替唐洲救場:「你個臭小子,裴寂怎麼可能會擔心我?你別玷污了裴寂對你親姐純潔無二的愛情!」
裴寂默默的抿了下唇,骨節分明的手指用力的攥著方向盤。
唐洲冷哼了下,不客氣的嘲諷:「你太愚蠢了。」
「閉嘴!」江奈然直接抄起包揍了他一下。
唐洲果然老實了,只是複雜的深沉目光不由的落在駕駛座上。
……
一晚上都不安靜。
回去路上,江奈然不知不覺在車上睡著了。
只是這一覺,她睡的並不安穩。
不知怎麼的,又夢見了前世的慘痛經歷。
她跪在地上,拽著裴寂的褲腿,聲淚俱下的哀求:「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沒傷害江輕羽!裴寂,你看在我這麼喜歡你的份上,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信你?」面色冷峻的男人腳踩在她的手指上,厭惡至極的捏著她的脖子:「我說過,不要去招惹江輕羽。既然你不聽勸,那就別怪我。」
窒息的痛楚令人頭皮發麻,她的瞳孔內清晰的映照著男人冷冰冰的面孔。
她拼命哀求,解釋……裴寂都不信。
在窒息前一秒,江奈然猛地睜開了眼。
映入眼帘的就是裴寂那張放大的俊臉。
「嗬!」江奈然瞳孔驟然一縮,她嚇了一跳,身子不停的往後縮,緊緊的貼在車門上:「不是我!不是我乾的!我沒傷害江輕語!你不要殺我!」
「……」
裴寂楞住。
他只是想叫醒她的。
誰知江奈然一看見他,就跟貓見了老鼠似的。
江奈然已經完全慌了神了,夢境跟現實重疊,她一時都分不清了。
她咽了兩下口水,打開車門,慌不擇路的跑了。
跑,再跑快點!
不然會被殺死的!
「站住!」裴寂冷著臉,幾步追上去,把神志不清的人強行困在懷裡。
「別碰我!」江奈然拼命掙扎,發現掙扎不開後,她才弱弱的求情:「真不是我。要是我的話,我根本沒必要去救江輕羽啊!」
「……你又夢見什麼了?」裴寂沉著臉問。
江奈然楞了下,才漸漸回神過來。
「又夢見我殺你了嗎?」男人臉冷的快要結冰了。
他絞盡腦汁想了很多遍,實在記不得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以至於給這人留下這麼深刻的恐怖的印象!
江奈然眨了眨眼,她咽了兩下口水,無措的推開男人的手:「沒什麼,做噩夢了。」
「我知道這件事不是你做的。」裴寂沉聲:「我更不可能要你的命。」
「…………」
你會的。
上一世就算不是我做的,你也算在我的頭上了。
江奈然無助的咬著下唇,越想越覺得心酸委屈。
裴寂愣愣的看著她流淌而下的晶瑩淚滴,情不自禁的抬手,擦掉她的眼淚。
「……」江奈然被他一碰,像是碰到了禁忌,慌忙後退了兩步:「你回去開車小心,我先上去了,謝謝你。」
說完,她又跑了。
裴寂冷沉著臉,拳頭死死的緊攥著。
媽的!他到底是做了什麼?!
……
江奈然站在窗邊,直到看見裴寂開車離開了,她才鬆了口氣,沿著牆壁緩緩的坐在了地上。
她捂著額頭,悲哀的嘆氣。
「不行,心理陰影實在是太大了。」
她真怕哪天發展到一看見裴寂,她就害怕的地步。
可如今能罩著自己的人只有裴奶奶,可她提的條件實在過於苛刻了。
該怎麼辦啊……
她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
江奈然被噩夢困了一整晚。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她還昏昏欲睡。
封朝盡責的把文件拿給她:「江副總,這幾份文件急需處理,你儘快看下。等下還有去見合伙人。」
「好。」
江奈然強打起精神。
可看了沒兩頁後,她又犯愁了:「你覺得我的勝算有多大?」
「即便裴總不插手的話,你的勝算也不大。」封朝說:「江輕羽小姐畢竟在公司呆了幾年了,而且還是由總裁親手帶出來的。」
公司上下大部分人服江輕羽。
再加上裴寂未婚妻身份加持,更加沒的說了。
「那你還選擇來幫我?」江奈然詫異。
封朝笑說:「因為我覺得你把公司當做唯一的一塊浮木,抓不住的話,你就葬身汪洋了。」
她被逼入絕境了,只剩下這一條路可走了。
這樣子的人很可怕,因為她所有的希望都堵在這上面。
「……」眼光真准啊。
江奈然笑了出來,信心十足的開口:「放心吧,輸贏的後果我來負責。你只要傾盡全力幫我就好了。」
封朝也笑了一聲。
他看的出來,江奈然的進步堪稱神速。
這時,門外一陣嘈雜聲。
封朝開門,去查看情況,結果一個婦人二話不說沖了進來。
「江奈然,你可真惡毒!居然想毀了輕羽!」程艷琴像個潑婦一樣衝進來,一把將桌上的文件電腦都掃到地上去:「要不是輕羽命大,就真不能嫁給裴寂了!」
她撿起文件,一股腦的全沖江奈然砸去。
封朝皺眉,衝過去擋住。
「這位女士,你冷靜點。」
「我冷靜什麼!」程艷琴粗魯的推開他,揪著江奈然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輕羽差一點就要跟裴寂訂婚了,都是因為你搞破壞!你還想當著裴家人的面毀了輕羽的清白,你簡直就是毒婦!」
江奈然冷冷的抓開她的手:「證據呢?」
「還要什麼證據,除了你,還能是誰做的?」程艷琴罵罵咧咧的。
「……」
簡直說不通。
江奈然不想浪費口舌,對門外秘書吩咐道:「把保鏢叫上來,帶她出去。還有,下次不要放她進來。」
「好啊你,敢做不敢認!」
程艷琴一激動,抓起筆,就沖江奈然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