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這麼扎人,以前也沒這麼離譜的吧。
鍾情支著下巴,表情散漫:「我可提醒你,江奈然可是名花有主的,你要實在想不開了,可以肖想她。」
顧司衍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
他劇烈的咳了兩下,一臉震驚的看著她:「你有毛病嗎?」
「難道不像嗎?」鍾情笑眯眯的看著他,打趣道:「你以前對江奈然不是躲都來不及嗎?現在居然會找她喝酒了。」
「你想多……」
話音未落。
顧司衍頓時一臉震驚:「你怎麼知道我跟江奈然喝酒,裴寂是你找來的?」
他簡直要氣的破音了。
鍾情一臉無辜:「你應該感謝我。」
「我去,我跟江奈然根本不是那種關係的!」顧司衍忍不住為自己辯駁:「朋友,朋友知道嗎?」
「……你顧少爺,居然還有異性朋友?」鍾情一臉的詫異,看他的眼神頓時像在看外星人。
顧司衍用力的攥緊了拳頭,牙齒都氣的咯吱作響。
「干一杯。」鍾情笑著拿起酒杯,同他的碰了一下:「慶祝你單相思破滅。」
「……」顧司衍喝了一口,重重的把酒杯放在桌上:「你喜歡我?」
「很不明顯嗎?」鍾情更詫異了。
「……明顯。為什麼?」男人一頭霧水:「我除了長的好看了點,有錢了點,家世好了點,也沒什麼優點了啊?而且,我這麼渣,花心,沒個定性的。」
女人目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可以說是一眼萬年了。
顧司衍的心都有些顫抖了。
然後,他聽見鍾情低低的說了句:「你沒必要因為江輕羽對你的否定,就把自己想的那麼糟糕。」
「……」
叮咚,一滴水落入平靜湖面。水滴聲迴響過,漣漪不斷的擴散開。
像極了他的心。
他低頭,避開鍾情灼灼的目光。
他可以遊戲人間,可以沒心沒肺,但是他傷不起一個女孩子這麼真的心。
這樣子,他就真的成為一隻無可救藥的禽獸了。
……
江奈然跟封朝聯繫,直接把方案給敲定了。
封朝還是很不放心:「你決定好了?真的要這麼幹嘛?」
「那不然呢?」江奈然一臉坦然:「這是最快的辦法了。而且,我的時間也不多了,只能鋌而走險了。」
「……」封朝在電話那邊沉重的嘆了口氣:「行,還是老規矩,不管你要打算做什麼,我都會幫你的。」
「好。」江奈然笑了一聲,她推開椅子,滑到了落地窗邊,看著遠處的景致,難得笑出了聲:「結果會跟以前一樣,我們會贏的。」
「你連裴家這個龍潭虎穴都闖過來了,膽子果然是比一般人要大多了。」封朝笑著打趣。
「是啊。不在話下的。」封朝十分不好意思說,其實上次也算是翻車了。
但是看江奈然這麼自信的樣子,他還是不要掃興了。
兩人對過信息過,就掛了電話了。
江奈然面色平靜的看著窗外,她自然是知道,這次的事很冒險,可她別無選擇了。
這麼龐大的一筆資金,又不是裴寂親自出面,她根本就不可能拿到。
所以,除了走偏鋒,別無他法了。
……
裴寂知道江奈然在搞事,但他也低估了這個人的決心。
對於她要做的事,哪怕在同一屋檐下,他也根本不知情。
唯二的知情者封朝,也守口如瓶。
十天期限,一天天倒數。
裴寂有時候覺得江奈然已經認命了,臨門也不掙扎。
誰知,第二天就出事了。
盛時集團在國際上都是數一數二的企業,特別是裴寂接手後,全面洗白。之前裴正留下的那些歪風也被他處理乾淨。
如果打著盛時裴寂這張金字招牌出來,多的是人要合作。
但這麼一來的話,這筆資金就是裴寂拉攏來的。
所以,江奈然這一趟,只能以自己的名義。
她跟裴寂這段時間的緋聞傳的沸沸揚揚的,一開始人家以為是裴寂授意她來的,還很熱情的招待她。
但是一聽這事裴寂完全不知情後,艾瑞克的臉色頓時變了。
「二小姐,你是在開玩笑嗎?」
跟裴寂做生意,他很樂意。可是裴寂不知情,就要他投入這麼大的一筆資金,未免也太離譜了。
萬一他資金砸下去了,裴寂不認,那麼他白白虧損那麼多。
就算裴寂跟這個女人關係匪淺,他也不會冒險。
畢竟對裴寂而言,大概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
「我沒開玩笑。」江奈然笑著,把文件擺在桌面上,說:「這份文件,你剛才也看了,穩賺不賠的,不是嗎?」
「你要是能讓裴寂出面,那的確穩賺不賠。」可誰知道,這個人到底要做什麼。
江奈然笑意不減,心底卻罵開了鍋。
要是能讓裴寂出面的話,她也不用這麼麻煩的。
艾瑞克看了眼手錶,冷冷的說道:「你要是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說著,他不耐煩的起身要離開。
江奈然嘆了口氣,也站了起來,如實告訴他:「其實我今天來,是一定要簽下這個單子的。」
艾瑞克楞了下,回頭看著她。
江奈然重新端起一抹微笑:「這是我的誠意,你呢,怎麼樣才肯同意?」
她拿起那份文件,搖晃了兩下,溫潤的臉上笑意不變。
艾瑞克眯了下眼,告訴她一個事實:「如果你是裴寂的人,那我還會有所忌憚的。但如果你沒法嫁入裴家,那你根本入不了我的眼。這點你明白吧?」
江奈然扯了下唇:「我知道。」
「你今天已經很浪費我的時間了。所以,你要是再惹我,後果自負。」
「那就是還有商量的餘地了?」
艾瑞克森森的笑了一聲,這下子終於有些惱了:「可以啊,我給你個餘地。」
……
重生回來後,江奈然很惜命。
為了遠離裴寂,她簡直使盡渾身解數了。
可沒想到,僅有幾次,把自己放在刀口上,還是因為裴寂。
可能這就是命,兜兜轉轉,最終繞不開宿命。
第三瓶酒下肚,江奈然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