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拿著果汁從廚房走出來時,顧雲嗔正在客廳陽台上打電話。
「今晚不回去了。」
「有事。」
「嗯。」
江晚晚猜測是司喃意打來的,便大聲喚道:「雲嗔哥哥,我榨了你最喜歡的果汁哦!」
掛斷電話前,江晚晚的聲音正巧傳過來。
顧雲嗔眉心微蹙。
他並未立刻理會江晚晚,而是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機,心想,司喃意應該是聽到了。
「伯父,我還有點私事,先失陪了,關於那塊地的事情,恐怕我幫不上忙。」
說著,顧雲嗔便往外走。
江晚晚連忙攔在他跟前,舉著手裡的果汁杯說:「雲嗔哥哥,我專門為你榨的果汁,你不準備嘗一下嗎?」
顧雲嗔遲疑了下,隨即接過果汁一飲而下。
在江晚晚暗自慶幸之際,顧雲嗔高大的身形已經從她面前經過,逕自朝著入戶門走去。
「雲嗔哥哥!」
顧雲嗔腳步微頓,回眸看她:「還有事?」
江晚晚表情急切的說道:「雲嗔哥哥,你才喝完一大杯果汁,立刻開車可能會對胃不太好,不然你留下坐一會兒再走?」
「不礙事。」
顧雲嗔說完,人已出了門。
江晚晚立刻追上去。
來到外面時,顧雲嗔已經發動了車子。
她想把人留下,卻又因著做壞事心虛,腦子瞬間短路,想不起更好的說辭。
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顧雲嗔開車離開。
安彤從後面追出來時,只聞到一股汽車尾氣的味道,轉眸看了眼江晚晚,低罵一聲:「沒用的東西,一個男人都留不住!」
而江晚晚卻慌了。
現在的問題,不是留不留得住顧雲嗔的問題,而是顧雲嗔藥效發作後,定然就會知道這件事。
非但沒有生米煮成熟飯,還因此讓顧雲嗔記恨自己的話,就太得不償失了。
江晚晚如此想著,便怒然看向身邊的安彤:「都怪你,非要往果汁裡面加那種藥!」
安彤不以為然,輕蔑的瞅著江晚晚,說道:「我做這麼多,還不是為了江家?你要怪就怪自己沒本事,連喜歡的男人都留不住,真沒用!」
「你……」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吵夠了沒有!」
江東海這會兒也是心煩意亂。
現在的心情好像煮熟的鴨子飛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一想到要跟名揚地產爭地皮的事情就頭疼!
彼時。
顧雲嗔驅車前往司喃意的住處,臨近到家時,突然察覺到身體出現一絲異樣。
全身直冒汗。
身體裡好似有一團火在燃燒,順著各個經絡,一點點匯聚到身體某處。
急需找到一個突破口。
衝動的感覺陌生又熟悉。
並不是由心而發。
更像是有種無形的力量在驅使著他的身體,產生這種強烈的欲望。
漸漸地……
顧雲嗔滿腦子都是與司喃意歡愛時的畫面。
儘管他拼命克制,試圖甩開腦海中的思緒,可這些畫面還是不斷地湧現在腦子裡。
對她的渴望更甚。
顧雲嗔一向擁有極強的自控能力。
偶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也只是在面對司喃意的時候才會那樣。
可今天的情況太過古怪!
他意識到自己被人下了藥。
這會兒滿腦子都是限制級畫面,顧雲嗔根本無暇去回憶是何時被人下了藥的。
他猛然踩下油門,加速駛向目的地。
……
司喃意在洗手間裡痛哭了許久,直到沒有力氣,才整個身子滑座在地上,靠著盥洗台坐在那。
她頭髮很多,又黑又長,此刻凌亂的披散著,帶著微卷的髮絲遮擋在臉上,顯得她整個人有種凌亂破碎的美感。
密碼鎖解鎖的聲音隱約傳來。
司喃意以為是自己哭太久,出現了幻聽,便沒有在意,依舊頹廢的在洗手間地板上坐著。
耳邊接著又傳來腳步聲。
聲音似乎急切的找遍了別墅內每一個角落,最終由遠及近,出現在洗手間門口。
司喃意沒睜眼,但能感覺到,正有一雙深邃炙熱的眼注視著自己。
她覺得自己不單單只是出現了幻聽,連第六感也出現了問題。
直到一股淡淡的檀香融入鼻息,司喃意才猛地意識到什麼,立刻睜開眼。
看到顧雲嗔的一瞬,她滿臉震驚。
「你……不是說不回來了?」
顧雲嗔努力克制著身體裡亢奮的因子:「如果不回來,你會怎麼樣?」
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意識到司喃意很可能聽到江晚晚的聲音後,就迫不及待的趕回來。
司喃意沒言語。
連忙從地上站起身,胡亂整理了下自己領亂的頭髮,說道:「這個時間回來,應該還沒有吃飯吧,我去把菜熱一下!」
司喃意來到洗手間門口,手腕驀然被顧雲嗔的大掌一把攥住。
他的手像烙鐵一般滾燙。
司喃意嚇了一跳。
「你發燒了?」
說話間,她便抬手去摸顧雲嗔的額頭。
「別碰我!」
一道過於激動的聲音從顧雲嗔唇間迸出,驚了司喃意。
她心下沉了又沉。
顧雲嗔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但又沒心思解釋,忙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見到顧雲嗔回來,司喃意是有些驚喜的。
可是他拒絕被觸碰的樣子,又讓司喃意有種被嫌棄的失落感。
情緒平復後,她又意識到今天的顧雲嗔有些奇怪。
「你到底怎麼了?」
「被下藥了。」
「下藥?什麼藥?」
這問題才問出口,司喃意便突然明白過來,是那種藥。
在她還沒做出任何反應時,顧雲嗔已經鬆開她的手腕,逕自走進浴室,打開花灑。
冰水瞬間淋在他身上。
司喃意有點不理解,又有些受傷。
顧雲嗔被人下了媚藥,竟然當著她的面試圖用冰水讓自己清醒?
把她當擺設嗎?
見司喃意還呆呆的站在門口,顧雲嗔抬眸看她,一眼就注意到她情緒低落。
「你不介意被我當工具?」
司喃意小聲嘟噥,夾雜著些許抱怨:「當五年工具人了,也沒見你這麼問過我,咋的一朝中媚藥就突然變紳士了?」
顧雲嗔眉頭一緊。
「過來。」
司喃意微怔。
「叫你過來。」
顧雲嗔的聲音里少了些許耐心。
「過去就過去,誰怕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