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王府司空明月,代表王府上下祝願影兒公主生辰愉悅,康福永存;這是家族一點心意,希望公主一生都不會用到。【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說著,司空明月取出一隻晶瑩剔透,僅有巴掌大小的淡金色玉盒,透過盒體,能夠看到內部靜趴著一隻通體金黃的飛蟬。
「這是!」
見到此物,除了沉寂在千機鎖的內的東方雨童,西門冠,南宮炎撐桌而起,瞳孔驟縮,驚聲道,「替死天蟬!」
「什麼?!」
至此,離得較遠,又在視覺死角處的一等勢力三十二宗族恍然驚醒,齊齊色變!
沐辰輕眯雙眼,木君無及木汐亦是緊盯玉盒。
這可不是底蘊就能擁有的事物,就算是天機閣也不例外,因為它就誕生在兩萬年前,由一名尋常肉蟬養殖戶意外獲得,屬於不在天地靈元之間,卻能影響因果生死的逆天至寶。
傳聞此物當年僅僅誕生六隻,商戶被其競爭對手擊殺時發現作用,後因貪圖榮華將其賣給當地城主,城主以求發展送於帝國皇室,幾番周轉傳入中州,傳入時已然只剩三隻,卻引發了一場載入歷史的混亂之戰。
由於太過混亂,最後得寶的是誰沒有記載,只是沒有想到時至今日竟然還能見到一隻,還就在純陽王府!
霎時間,嫉妒,怨憎的情緒在西門冠的眼中閃爍。不為別的,只因純陽王府的宗族位置就在西門世家的主宰區域;雖說還未到下屬附庸的地步,卻也是沐浴在他西門世家的余陰之下成長起來的勢力;純陽至寶你說鑄造不易,又恰好與他們西門世家的功法有衝突便罷了,此物不正是孝敬他們的絕好之物?竟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藏匿如此之久!最後還被鼎宮撿了便宜!
「不錯,正如大家所言,此物便是六隻天蟬中僅剩的一隻,其作用就像名稱表露的那樣,契約之後,可以天蟬作為替代,規避一次身死之劫。」
「明月丫頭!」
就在司空明月話落之際,一直坐於鼎宮長老席位的秦伯候猛然起身,震驚道,「這可是你父親不惜折損根基,過度消耗精血,才從你家祖閣求取的至寶,是為你求得的保命之物,而且老夫可是知曉的,你家賀禮根本不是此物,而是三件成套的純陽至寶,你為什麼要以此代之?」
司空明月閉目微笑,蒼白而清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平和的微笑。
「秦老,您是明白的,像我這種狀態,拿著它不止是種奢侈,更是一種浪費,最終要麼還給父親,可還給父親,也換不回他折損的根基,要麼歸於祖閣,回歸原點,如此,父親的折損更是不值,不若送給影兒公主,為家族求一分善緣,咳……」
講完這句話,司空明月像是病症爆發了一般,蒼白的臉色更是再無半點血色,一縷紫色血絲順著捂嘴的指縫滲出,原本靜好沉靜的眸子閃爍出黯淡痛苦之色,又轉眼被她以長袖遮掩,似是不想讓人看到她的窘迫。
片刻不到,意念閃動,精神力收斂,沐辰的神情由驚訝轉為愕然。
而司空明月也在這時到達極限,一個不支坐了下去。
「明月!」
秦伯候再也管不了宴席禮儀,一步上前將其扶住。他知道,他若不扶,接下來司空明月便會癱倒在正殿之上;屆時就算鼎宮能夠不計較她的特殊情況,她也會因為此事被家族之人和中州萬族詬病!
果然,萬仙霖,萬仙蹤,萬仙兒三位主事並未對司空明月的舉動產生半點厭惡,反倒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無奈。
「純陽王府家的大小姐,純陽王司空正的嫡女。」
怕沐辰不明所以心生反感,萬仙兒拉了拉沐辰的手指,小聲傳音解釋情況。
沐辰自然不會見怪,只是看向萬仙兒,顯然在等待後續。
萬仙兒輕嘆一聲,繼續道,「她自幼天賦異稟,身懷九陽血脈,擁有遠超世家世子的武道上限,結合起純陽王府的底蘊和根基,本該是天之驕女一樣的中州新星;可是在她十八歲那年,竟意外覺醒了與其血脈完全相反的至陰之體。」
聞言,沐辰並未感到半分吃驚,這些信息,從剛剛的精神窺探已經得出了更為細緻的結果。
在司空明月的體內,蘊含著一陰一陽兩股至精至純的力量,又因為這兩股力量一個作用於血脈,一個作用於體質,嚴格意義上講並不屬於同一領域,幾乎做不到太過有效的融合。相反,因為體質中的至陰之力必定會去結合血脈,而血脈內至陽之力又會一定會去反饋體質,致使兩種極端的力量形成了極端的對抗,不間斷的相互對沖,於是其體內便誕生了一種既灼燒體質,又侵蝕血脈的寒烈異變。
這異變癥結積累太久,更可怕的是她體內的藥品殘渣,大抵是病症到了這般田地已經無法運轉元力進行壓制,必須依託巨量的藥品維持生機,而藥品皆是直接服用,無法以元力化解藥品殘渣,又受限於身體的特性,外人無法利用元力輔佐,導致它們在她的體內不斷沉澱堆積。
以他的視角去看,司空明月這個「容器」里幾乎全是碎石般的藥渣集合體,那密密麻麻的分布,便是他愕然的緣由。
又因為藥渣堆積和陰陽之力的侵蝕灼烈,竟讓這些藥渣融合成了一種世間不存,獨立唯一的複合毒種,現在毒種紮根盤踞,開花結果,徹底滲入她的四肢百骸,五臟六腑,就連靈魂都沒能倖免。谷
如此糟糕的體內狀況,換做別人,恐怕早已癱瘓在床,終日於痛苦呻吟中度過,她竟還能出門參加宴會,還能理性思考平靜端坐,著實叫人驚嘆。
「這兩股力量形成了一種異變,想要在異變中維持生機,就要不間斷的吞服對應屬性的藥物壓制血脈和體質的力量;恰巧,這對應屬性的藥物亦是屬陰屬陽,藥物殘渣堆積,體質血脈各取所需,便與兩股力量融合成為一種從未知曉的劇毒。」
「這時就要吞服解毒藥物壓制劇毒,劇毒又跟陰陽之力有關,又要服食更多的陰陽屬性丹藥,惡性循環之下,堂堂天之驕女的純陽王女,變為了現在這般脆弱的樣子;秦伯伯就是他的專人鼎師,也是整個鼎宮唯一願意堅持救治他的鼎師,可結果你也看到了,明月小姐每況愈下,秦伯伯便也業障加身,產生心魔,丹道,武道盡皆停滯,十年不曾進展一分。」
說到這裡,萬仙兒的臉上除了無奈嘆惋再無其他。
「說白了就是體質,血脈均不夠強,無法同時駕馭這兩股不屬同源的力量,否則掌控起來,哪有它們自相殘殺的情況?」
殊不知就在萬仙兒話音落下之後,一道輕描淡寫的聲音從沐辰靈海傳出,正是大陸百科玄老鬼。
沐辰沉吟,「這麼說,只要她的體質血脈能夠達到駕馭兩種力量的程度,就能化解體內的對抗異變?」
玄老鬼道,「沒錯,其實也不需要多強,雖說兩股力量不同源,但好歹同區,作用於一副身體;武道境界達到聖境便可以元力壓制兩股力量繼續修煉,後續只要不斷提升體質,便會越修煉越駕馭的輕車熟路,屆時陰陽兩股力量融匯貫通,這丫頭未來可不會比什麼隱世家族少主差。」
「不過最大的問題是,她的狀況根本支撐不到她修煉至聖境,或者說皇境階段體內的異變就該達到無法繼續修煉的程度,能在這種難度下修煉至尊境四環,這丫頭不但心性堅韌,還十分的殘忍,對自己殘忍,總之是個潛力股,看你要不要幫襯一下,比如隔三差五給她祛毒一下……噢,你已經打算幫襯了啊,那當師尊沒說,當師尊沒說,嘿嘿嘿。」
沐辰老汗逆流,他的確已經打算幫襯,不說其他,人家出手便是一次保命的恩惠,自己利用災厄神體解除一下她體內的毒素也算禮尚往來,畢竟便宜這東西他一項不大愛占,當然,不包括異空魔族和這番天地。
一念至此,收斂皓魔之瞳,沐辰重新打量起司空明月。
此時,經由秦伯候苦澀中的丹藥幫助,司空明月總算從頹靡狀態恢復了幾分。
她沒有起身,而是緩緩跪下,拼盡全力向主位方向叩了一首,喘息道,「明月有罪……公主生辰大喜……卻在如此神聖的地方留下污穢和醜態……再待下去怕是只會徒添膈應,這隻替死天蟬就當明月失禮的致歉,另外這套純陽至寶則由明月代表家族贈予公主……呼……明月告……咳……」
話沒說完,鮮血又從口中溢出,她趕忙以袖口擋住,生怕污穢血液落入正殿,然後轉身向外走去。
在其轉身的剎那,眼中水霧就已匯聚,卻不是因為痛苦,而是因為羞愧,她因心中的不甘,沒有聽取父母的勸阻,硬是前往鼎宮參與這次宴會,門外站立等待兩個時辰,宴會之中煩躁喧鬧,體內劇毒蔓延侵蝕,徹底擊碎了她的極限。讓她在這輝煌的鼎宮正殿上留下了濃濃的一筆,為家族蒙羞掛恥,日後,不,宴會結束之後,相信中州都是她的名諱。
「等一下。」
忽而,沐辰的聲音響徹靜謐的正殿。
司空明月的淚水譁然落下,看來,自己的歉意並不足以平息聖子的怒火。
是啊,倘若是自己為閨女舉世大辦的生辰,有一人在喜宴最為重要的環節製造污穢於血光,她也斷然不會放過別人,看來自己堅持了這些年的生命,要在鼎宮迎來終結。
咬了咬牙,逝去眼角的淚水,她轉過身來重新跪下,懇求道,「明月知道這點事物難以償還造成的影響,聖子大人可以拿下明月任憑處置,明月不會有任何怨言,但求聖子大人放過純陽王府,不要因明月的蠢笨,牽連家族至親。」
秦伯候見狀更是如遭驚雷,他慌忙來到主位面前,單膝跪地抱拳道,「聖子!請您高抬貴手!她,明月她並非有意為之,老夫願意代其承擔責任,您……」
「秦老。」
沐辰趕忙將其托起,揉了揉額角,滿臉複雜的道,「沐某何時說過要拿她如何?再說了,沐某在秦老眼中難道就是一個暴戾蠻橫的紈絝子弟不成?」
秦伯候怔了一下,不解道,「那聖子您……」
「我可以救她。」
「啊?」
秦伯候張了張嘴,不敢確信的道,「您……說啥?」
沐辰懶得解釋,意識一動,元力凝結,一把托起司空明月,甩手彈出一縷災元。
噗。
只聽氣勁入體,司空明月尚未反應過來,整個身體散發出一抹淡綠螢光,待到光芒散卻,司空明月只覺前所未有的輕鬆。
她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儘管蒼白卻已卸去灰色的肌膚,以及完全消弭,侵蝕體質血脈的痛苦,徹底呆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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