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五百零二章:送您最後一程。

  外界,沐辰暫時收回翻動記憶的意識,神情變得無比嚴肅。【記住本站域名STO55.COM】

  搜魂,這位封印了奪道獸的上古大能竟也使用了搜魂之術,且從那人口中提及過『玄水』二字不難看出,他就是曾經帶領玄水認清大陸兇險的第二位人類,那名擁有虛境實力的上古前輩。

  可惜這位前輩使用的搜魂術十分普通,與他持有的鎮靈索魂相差甚遠,恐怕很難獲得奪道獸的全部信息。說來也是有些唏噓,明明這位先輩握有六道煞魂宗完整的秘法禁制傳承,卻沒能習得索魂秘法,也不知是否與當年師尊順走秘法真跡有所關聯。

  不過,這些都是隨念一想,真正令他退出搜魂陷入沉思的卻是奪道獸的一句心理獨白:【雖然因為神域規則的影響,有關神域的事情都會被規則覆蓋,不會被下界之人探取。】

  這句話蘊含的信息並不小,甚至對他而言十分重要。

  既然神域信息不會被下界之人探取,那他為什麼能獲得有關奪道獸於神域之始的記憶?因為創界之輪?還是之前的虛門之舉?

  深思細想之間,他總感覺一切都透露著古怪,仿佛有什麼人在關注他的一舉一動,隨意操控著他的方向,比如虛門之女,再比如……那道金影。

  ……

  與此同時,極東神域,七色魔方之中,木玄璣專注的研讀著一本彩玉巨書,神情頗為凝重。於他對面,東皇東黎倚坐在金色龍椅之上,雙目輕閉,單手撐著下巴,狀若小憩。忽而,他的嘴角輕輕勾起,低聲道,「不愧是被你選中的人,感知十分敏銳。」

  沒錯,能夠跳脫視角,跳脫下界生靈觸擊神域規則的界限,都是他在暗中予以方便,否則就沐辰的級別,哪怕用了那種霸道的搜魂秘法,也覺對得不到奪道獸完整的記憶。

  深入書海的木玄璣聞聲皺眉,餘光撇了東黎一眼便又沉浸其中,仿佛在聲討他的吵鬧。

  東黎見狀撇了撇嘴,道了句無趣後翻身躺在了龍椅上,雙腳交錯,兩手背在後腦,毫無帝王形象。

  回到幽域涅槃峰,沐辰察覺奪道獸的靈魂開始出現剝離崩解,知道經由鎮靈索魂秘法的摧殘,此獸距離泯滅的時限已然不多,便又再次沉入搜魂之中,迅速翻看後續事態。

  紫袍身影的搜魂以第三視角看不出所以然,於是沐辰索性融入奪道獸,決定親自附身奪道獸,藉助奪道獸的深層意識,看看紫袍身影搜取了哪些信息。

  果然,片刻的觀摩之後,沐辰確信了自己的猜想,紫袍身影的搜魂術等級著實不高。獲取的奪道獸信息少到極點,不說有關神域的一切,就連它曾穿越一道縫隙來到魔淵的那一段,到奪舍融合紫月的過程都沒有。

  所以紫袍身影從始至終都以為奪道獸就是紫月,就是誕生自極武大陸的生靈。

  其他信息除去該獸擁有永恆的壽元,但需十年進行一次解體重組之外,就只有它那被簡化了的靈魂天賦。

  一,能夠使用靈魂支配其他淵獸。

  二,靈魂本源能夠藉由寄體轉移逃遁。

  三,擁有極其豐富的淵獸感悟。

  至於奪道獸靈魂能夠寄生生靈的範圍,寄生之後能夠獲得寄體對環境的適應力,從而進行寄體擴散的危害;靈魂本源逃遁後不會滅亡,而是可以重新融入其他生靈的細節,以及究竟擁有多麼豐富的淵獸閱歷和感悟,紫袍大能一概不知。

  也是看到這裡,沐辰才恍然明悟,為何紫袍大能當初沒有立即解決奪道獸,因為他從始至終都沒真正理解奪道獸的恐怖之處!

  「靈魂支配,淵獸感悟,倒是兩個絕強的價值籌碼,就這麼滅殺了當真可惜;至於靈魂逃遁天賦,有本座的太古鎖魂禁制在,它不可能掙脫,倒不如交給【骨河】那孩子,說不定毒鼎師的未來還有一方淨土。唉……老頭子啊老頭子,雖說本座能夠理解你的想法,理解你對毒道終點的恐懼,但將毒道渲染成極致之惡,令這一道背負萬年驅逐唾罵的惡名,終究是你洗不白的罪孽,作為你的後人,本座未能盡過孝道,能幫你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紫袍大能搜魂結束,沐辰也從奪道獸的深層意識中跳出,旋即便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接著,便見紫袍大能長嘆一聲,扯下連帶筋肉的魔晶向著淵域上空飛遁而去,只留下不斷崩解泯滅的紫月軀殼,以及解除支配後,滿眼茫然的淵龍一族。

  ……

  剛一衝出魔淵,奪道獸便緩緩甦醒,此時甦醒實非它意,若不是排異反應不斷刺激它的靈魂,產生難以忍受的痛苦,它真想就此沉淪夢境,一睡不醒。

  沒錯,縱然紫月已死,它卻依舊和紫月的魔晶相連,魔晶本是死物,可經由它的寄生反倒變成了類似蛋殼的存在,它則成為了蛋殼中的胚胎。現實中蛋殼原本是保護胚胎的防護層,如今倒好,只因這蛋殼來自魔淵深處,便受環境影響,成為了過渡排異反應的介質,所以牽連得它也得跟著承受這股痛苦。

  最無語的是,根本不知道何種緣由,它的靈魂之力連最普通的延展變形都無法做到!只能默默承受。

  沐辰凝望宮殿建築,心下一片淡然,其實從紫袍身影出現的一剎那他便有所猜想,此刻看到這熟悉的黑色建築,心中已然確認,此人就是萬毒聖宮的人,甚至十有八九就是當代萬毒聖宮的最強者!

  「老祖!」

  臨近宮殿,數道身影飛掠而出,為首一人是名中年男子,他頭戴銀飾,身著異族衣袍,手中握有一支白色角笛,此刻正一臉恭敬的朝著紫袍身影抱拳躬身。

  在他身後,還站著另外八人,陪伴左右的是一男一女,女子手握一根龍盤杖,身後背負三節紫金竹,男子俊逸非凡,渾身布滿形態各異的口袋。

  男女身後又分別站著兩男兩女,其中兩名女子衣著倒是較為尋常,均是錦衣長裙,一人以金色為主色調,一人則以青色為主色調,而在兩女的左右袖口處,分別秀有金環蛇獸以及八目蜘蛛;兩名男子則是一老一少,老者身著赤紅長袍,袍身之上秀有一條千足赤蜈從腰身盤旋至左肩,蜈首垂直胸口,鋒銳的口器成開合之勢,似要吞人。

  少者則胸口處蹲坐一隻青蟾,青蟾垂眸眯眼,初看慵懶,細看卻又隱藏著極其驚人的氣勢!

  最後的兩位,則顯得有些奇異,先不談及站位問題,僅外貌便是天差地別。

  前者是一名粗獷的黑漢,他鬍鬚蟠扎,肌肉膨脹,頭頂竟是一絲不掛,此刻赤著上身,體表除了滿身的傷疤之外,還有無數詭異的血色紋身,一眼看去兇猛無比,可當視線轉移到此人臉上時,又有一種如沐春風溫暖,他太憨厚了,如果不是脖頸間沒有半分縫隙,真能讓人以為他是做了個「接頭手術。」

  再看後者卻與他完全相反,體態消瘦,神情陰鬱,蒼白的臉上掛著乾癟癟的笑意,一雙下垂眼包含著自卑,怯懦,軟弱等多種負面情緒。他身著黑袍,黑袍非常寬鬆,穿在身上有種強行套上的感覺,明明衣衫乾淨,仍舊給人拖沓邋遢的印象,再加上只有他站在最後,並且距離前八人有兩米之遠,看起來反倒像是被幾人孤立了一般。

  紫袍身影對此像是司空見慣,沒有理會最後的黑袍男子,而是無奈的看向最前端的中年男子,不悅道,「骨河,身為萬毒聖宮的掌座,為何不在聖宮坐鎮?怎麼?毒丹不用煉了?毒道不用鑽研了?聖宮的事宜全都辦妥了?」

  為首男子面露苦澀,「這……」

  紫袍身影揮袖打斷,怒視後方幾人,斥責道,「骨河也就算了,欒琳,裴良,四方五部怎麼也在這裡?你們管轄的地界全都繁榮昌盛了?毒獸不用防禦了?絕命九重山不用開拓了?」

  三男三女:「我們……」

  「最離譜的就是你,山蠻!」

  紫袍身影毫不客氣的指著那名光頭黑漢,繼續道,「本座當初讓你鎮守荒域就是看中你沉穩實在,怎麼今天連你也跟著他們一起胡鬧?」

  光頭黑漢憨笑一聲,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真誠道,「老祖別生氣,我們只是想最後送您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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