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怒視著楚牧，整個人全身都在顫抖著。
他真的忍不住要動手了，他要將這個膽敢侮辱自己的混帳撕碎。
啪！啪！
楚牧又給了他兩個耳光，笑著道，「動手吧，我等你呢。」
「你有這個膽子嗎？廢物，垃圾，還敢對我的女人生出小想法，你以為你是什麼玩意。」
旁邊的葉紅玉聞言，頓時知道楚牧是在替自己出氣，不由心中大喜，看著楚牧的眼神都帶著濃濃的愛意。
「該死。」
陳龍怒吼一聲，體內的真氣洶湧澎湃，就要爆發。
但下一刻，齊香蘭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將他所有力量全都鎮壓回去，平靜的說道，「龍兒，忘記答應我的事情了嗎？」
「媽，他侮辱我。」陳龍不甘地吼道。
「龍主令在他手裡，他有這個資格。」齊香蘭說道。
陳龍知道自己母親的意思，縱使他再怎麼不甘心，也只能將力量壓下去，低著頭，不再去看楚牧。
「竟然能忍住，不錯。」
楚牧忍不住讚嘆道。
齊香蘭輕聲道，「王爺若是對小兒不爽，可以狠狠教訓他，但他畢竟是陳家兒子，若被打壞了，恐怕也不是那麼好交代的。」
「聽到了嗎，你媽讓我揍你呢。」
楚牧對陳龍說道。
齊香蘭，「.......」
自己的話是讓這傢伙狠狠揍兒子嗎？分明就是警告這傢伙不要太囂張了啊。
「既然夫人請我幫你教訓兒子，那我就不客氣了。」
楚牧哈哈大笑一聲，當場脫下自己的鞋子，拿著鞋底，對著陳龍的臉一下接著一下扇過去。
啪！
啪啪！
「不服，你再瞪一下，是你媽讓我打你的，你沒聽到嗎？」
「來，睜大眼睛看著龍主令，敢反抗就是背叛了龍主，也是你陳家背叛了龍主，大聲告訴我，服不服？」
啪啪！
楚牧不僅打，還逼對方說出『服』。
「不說？」
眼見著，陳龍依舊不說服字，楚牧冷笑一聲，一下接著一下扇過去，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到了後來，不僅把陳龍的臉被打爛，就連牙齒也掉了好幾顆。
但他依舊保持最後的倔強，就是不肯說『服』。
「我都有點佩服你了，不錯，很能扛，我就喜歡這種頑強的人，尤其是，你媽還在一邊用鼓勵的眼神看著我，讓我狠狠教訓你，我就知道你從小缺愛，長大欠打，我這不是在打你，是教你啊孩子。」
楚牧讚嘆了一聲，換了一隻手拿著鞋子，更加用力扇過去。
啪！啪！
幾十個耳光下來，陳龍滿口牙齒都掉光了，他兩邊英俊的臉蛋都被打爛了，卻依舊死死盯著楚牧，一句話都不肯說。
「勇士，我佩服你，但為了完成你媽的交代，我必須繼續。」
楚牧肅然起敬，繼續扇過去。
「別打了。」
終於，齊香蘭看不下去了，怒喝道，「楚牧，你要當場將他打死嗎？」
楚牧面露不悅之色，「夫人說的是什麼話呢，我這是幫你教育兒子啊，他自己不聽管教，你怎麼還不高興了，都說慈母多敗兒，說的就是你，我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今天，我必須將這個野小子給馴服了。」
他的手不停，越來越用力，心中考慮著，陳龍這傢伙和其他人不同，能隱忍，實力也不弱，年紀輕輕竟然已經是准御氣境高手，日後估計也挺麻煩的，不如直接打死算了。
想到這裡，他的真氣注入手中，準備最後來幾十下，把這小子的腦袋抽爆。
「夠了！」
齊香蘭再也忍不住了。
她爆發出御氣境巔峰的修為，一身衣服無風自舞，聲音冰冷無比，沉聲道，「我說夠了！」
楚牧詫異的看著齊香蘭，沒想到這個女人的修為如此強大，竟然是御氣境巔峰，他甚至看到這個女人的眉心已經有靈光閃爍著，這是靈神凝聚成功，隨時可以踏入靈元境的修為。
楚牧笑呵呵的說道，「我覺得還不夠，夫人，不是我說你，真不能心慈手軟，孩子不認錯，就應該繼續打，打到他低頭認錯。」
「你把他打死了。」齊香蘭冷聲道。
「怎麼可能，我這人如此善良，怎麼可能把人打死呢，你誤會我了啊夫人。」楚牧道。
「所以，你不停手？」齊香蘭眯著眼睛看著楚牧。
楚牧依舊笑容滿面，「他不肯認錯。」
「認錯。」
齊香蘭上前，對兒子陳龍叱喝道，「說。」
「媽...」
陳龍轉過血肉模糊的腦袋看著齊香蘭，因為一口牙齒掉光，說話都漏風。
「說，服。」齊香蘭殺意盛，卻只能對兒子叱喝道。
「服。」
陳龍眼中有憋屈、憤怒的神色閃爍著，只能對楚牧說出了他一直堅持不肯說的那個字。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楚牧故意笑著說道。
「我，陳龍，服了。」
陳龍大吼道。
卻因為太過於用力，嘴角都撕裂了，鮮血淋漓，看起來極為可怕。
喊出這一句話後，他整個人如同虛脫了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斷喘著氣。
齊香蘭連忙上前扶著兒子，並注入真氣幫他修復傷勢，等到她兒子稍微恢復了些許才說道，「站起來，跟我回家。」
陳龍的臉上依舊在滴血，卻沒有絲毫表情，直接站起身，大步朝外面走出去。
「等等。」
楚牧剛穿上鞋的楚牧又喊停了他。
「你還想怎麼樣？」
這回齊香蘭徹底怒了，自己是回來搶奪師門的傳承功法玉女心經的，結果什麼都沒得到，兒子的臉都被打爛了，她再也忍不住了。
楚牧指了指地上說道，「我是提醒他，牙齒撿回去說不定還能接上呢，哎，都怪我這人太熱心腸了，幫你教訓孩子，討不到什麼好處也就罷了，竟然還被你嫌棄了。」
齊香蘭氣的胸口不斷上下起伏，體內的力量已經醞釀到巔峰，大有忍不住立刻出手把楚牧斃了的衝動。
「殺了這小子。」
就在她準備動手的時候，已經一步跨出大門的陳龍又回來了，默默撿起掉在地上的牙齒揣在手中用力捏著，轉身大步離開。
齊香蘭深深看了楚牧一眼道，「年輕人不要太得意，須知，你所得到的一切都只是暫時的。」
發生了這件事情後，她知道不可能再打開棺木去搶奪功法，就要轉身離開。
「站住。」
就在這時，剛才正在幫受傷的師妹們療傷的蒙清雪突然叱喝道。
「嗯？」
齊香蘭轉過頭看向蒙清雪，「師侄，有何事？」
「你是焚心門的弟子？」蒙清雪問道。
「曾經是。」齊香蘭道。
蒙清雪踏步上前，躬身行禮，「弟子拜見師叔。」
齊香蘭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麼用意，卻也大大方方地接受她的行禮，點頭道，「你比其他人有意思多了。」
其他女弟子都露出憤怒、不解之色。
蒙清雪挺直了腰杆，眼神逐漸變得凌厲起來，冷聲道，「既然師叔接受我這一拜，那就證明你還承認自己是焚心門的人。焚心門的門主去世，我不要求你披麻戴孝，至少也應該三拜九叩行大禮吧？」
齊香蘭頓時氣笑了，「我說你怎麼無緣無故對我行禮，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啊。」
「不過，你覺得我會對一個死人行禮嗎？除非門主親至，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說完後，她還搖著頭嘆息道，「難怪焚心門會沒落只能蝸在大山深處當野人，你們這群女娃子雖然天賦都不錯，卻被師姐教成傻子了，可惜可嘆。」
「你說，只要門主親至，你就會跪拜？」蒙清雪道。
「難不成，師姐把門主之位傳給你了？蒙清雪，雖然你的實力進步非常快，終究還是守不住宗門，守不住傳承功法，我勸你趁早把宗門解散，這些小女娃還能撿回一條命。」齊香蘭的話語夾槍帶棒，儘是威脅。
顯然，今天有楚牧在，她無法繼續下去，但楚牧不可能一輩子護著焚心門，她還會回來的。
「拜見門主。」
蒙清雪沒有和她多說，而是轉過頭對楚牧拜下去。
其他還活著的女弟子也不遲疑，同樣對楚牧拜下去。
「你是焚心門的新門主？」齊香蘭愣住了。
她本以為楚牧只是陪著蒙清雪來看熱鬧的，沒想到楚牧竟然會是新任門主。
楚牧笑著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玉扳指戴在手上，笑道，「還不錯，挺適合的，暫時戴著吧。」
齊香蘭，「......」
「放肆。」
楚牧突然大喝道，「身為焚心門的弟子，見到門主還不跪拜，該當何罪？」
齊香蘭見楚牧又扯著大旗準備對付自己，氣得她臉色一陣青白，怒聲道，「夠了，我再三退讓，你卻得寸進尺，你真以為我不敢動手殺你嗎？」
楚牧沒有回她，而是將目光看向蒙清雪。
後者平靜地說道，「宗門弟子，但凡違反門規，門主可以自行處理，殺或廢了都行。」
「沒有違反門規的女弟子呢？」楚牧迫不及待的問道。
蒙清雪愣了愣，顯然沒明白楚牧話中的意思。
「牧爺是問你，他能不能讓這些女弟子當暖床侍女。」葉紅玉在一邊補充提醒道。
楚牧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後者回了個甜甜的笑容。
蒙清雪無語了，都已經這時候了，楚牧竟然還在想這種事情。
不過，剛才有幾個師妹被齊香蘭轟殺，蒙清雪殺意正盛，只想把齊香蘭宰了，便回答道，「宗門內，門主最大。」
「你這話說得不老實。」
楚牧搖了搖頭，但也沒有多計較，而是笑著對齊香蘭道，「你看吧，這些小美女可都是我的暖床丫頭，你把她們打傷也就罷了，竟然還殺了人，這件事情怎麼解釋？」
「你要我怎麼解釋？」齊香蘭氣得直顫抖。
她實在沒想到會遇上楚牧這麼無恥的傢伙。
「這還不簡單，你留下來當牧爺的侍女就是了。」葉紅玉在一邊說道。
「什麼？」
齊香蘭懵了，旋即，怒不可遏，「我的年紀夠當你媽的，你竟然還對我生出不軌的想法，你太過分了。」
楚牧也瞪了葉紅玉一眼。
後者縮了縮脖子，「我說的只是侍女，那種掃地阿姨，又不是說暖床的，難道讓你償命嗎？牧爺如果真想讓你償命，早就動手了，哪會在這裡嗶嗶這麼多？」
「豎子。」
齊香蘭冷哼一聲，身形閃爍著直接離開。
蒙清雪和其他女弟子都眨巴著眼睛看著楚牧，希望楚牧能斬殺齊香蘭幫幾個死去的女弟子報仇。
但楚牧卻笑容燦爛，眼睜睜地看著齊香蘭離去。
「門主，你怎麼能這樣？」
一個女弟子不滿地說道，「她殺了宗門的人，門主若不為宗門弟子出頭，還當什麼門主啊。」
「不好...」
蒙清雪的臉色大變，正要開口的時候，卻見楚牧笑容燦爛，直接把玉扳指摘下來，非常熱情的幫那個女弟子套上，笑著道，「你說得對，我不配當焚心門的門主，玉扳指交給你了，告辭。」
說完，扭頭就走，沒有絲毫遲疑。
那個女弟子，「.......」
在場所有人，「.......」
她們都懵了，不知該怎麼辦。
唯有蒙清雪連忙追上去，對楚牧喊道，「你答應我師傅，要當焚心門的門主的。」
「我說的是你師傅死了才當，現在你師傅還有一口氣在，我還當這個門主幹啥？再說了，剛才我確實是當門主了啊，但有門人覺得我不配，我就將門主之位讓出來了啊。」
楚牧笑著對葉紅玉招了招手，「走啦。」
「好咧。」
葉紅玉連忙跑過來，抱著楚牧的胳膊，湊到他耳邊小聲問道，「牧爺，焚心門的門主真的沒死嗎？」
「還剩一口氣呢，估計是等大冷白回來說遺言吧，不過如果不趕緊打開棺木，也差不多要死了。」
楚牧隨口說著，屈指一彈，一道能量撞在棺材蓋上，直接將棺材蓋震飛。
「你幹什麼？」
一眾女弟子全都大怒。
就在她們怒視楚牧的時候，一聲虛弱的咳嗽聲從棺材內傳出。
咳咳！
「聲，聲音...」
「有咳嗽聲從棺材裡面傳出來，會不會是師尊死不瞑目，又活過來了吧？」
耳中聽著這些女弟子的話，楚牧差點笑噴。
反倒是蒙清雪想到楚牧的話，第一時間衝過去，將棺材中的滅絕師太扶起來。
「師傅，您還活著，太好了，嗚嗚...」
饒是蒙清雪，再見到她的師傅也淚流滿面。
「還，差一口氣。」
滅絕師太喘著氣道。
「師傅。」
其他女弟子也撲過來，痛哭流涕。
楚牧和葉紅玉走出大殿，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感嘆道，「還是外面空氣好，裡面都是一群哭哭唧唧的娘們，真沒意思。」
「牧爺，大冷白的師傅還能死嗎？」葉紅玉不解的問道。
「很快就要死了，但也要看她的造化，萬一她能向死而生，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說不定可以凝聚靈神，再活過來呢。」
楚牧看著天空，笑著道，「那老東西太能算計了，用那些女弟子把我騙過來，還妄想我到了後能幫她一把，想太多了。」
「啥情況啊，她不是想真心讓你當門主，那她還將玉扳指給您？」葉紅玉不解道。
楚牧在門檻坐下，笑著說道，「這就不得不說這老尼姑的聰明了，她算準了我會幫大冷白，為了讓我有名頭保護這些女弟子，就把玉扳指給我，讓我當所謂的門主，其實她也知道我不可能真的當這個所謂的門主的。」
「她能算計到這麼遠嗎？」葉紅玉覺得不太可能。
「也許只是巧合吧，我們快走，不然等會兒麻煩就要來了。」
楚牧拉起葉紅玉，快步朝外面走去。
結果，剛走沒幾步，就聽滅絕的聲音傳來，「楚少，還請進來一敘。」
「沒空，我從來不肯和死人多說話，晦氣。」楚牧頭也不回，拉著葉紅玉跑出山門。
「這傢伙...」
大殿內，被蒙清雪扶出棺材的滅絕師太無奈搖了搖頭道，「罷了，他本是九天神龍，不可能被束縛在焚心門，我本就沒想過他能留下來當焚心門的門主。」
蒙清雪不解地問道，「既然您覺得他不可能當門主，為何還把門主之位傳給他呢？」
「但他來了，化解了宗門一場災難，不是嘛？」滅絕師太笑著道。
蒙清雪愣住了，「您在利用他？」
「他很聰明，其實他早就看透了我的準備，只是他願意幫你，不能算是利用，接下來，我會將門主之位傳給你靜怡師姐，若是宗門有危險，希望你能回來幫忙，甚至是向他求援。」
滅絕師太很清楚，蒙清雪也不可能留下當焚心門的門主，便將玉扳指遞給另外一個女弟子。
後者哽咽著接過去，「師傅，您好好養傷，弟子會將宗門打理好，等您傷勢好了，再將宗門交還給您。」
「我估計是不行了，向死而生，凝聚靈神還是很難，我還是比不上齊香蘭。」
滅絕師太嘆息道，「她年輕時就看透了我們這一脈的功法有問題，背叛宗門離開，雖然沒有得到宗門的最高傳承，卻修為比我更強。」
「這就證明了，她的路是正確的，我在清雪身上也看到了希望。」
蒙清雪不解道，「我，有什麼希望？」
「你的無情道破了，修為不降反增，足以證明無情道本就是個錯誤的道路，接下來，我若是能向死而生，凝聚靈神重生，就會將改變過後的功法傳下去，若是我做錯了，三個月後，你們就解散宗門，各自下山去吧...」
「算了，齊香蘭可能會捲土重來，你們直接下山，清雪安排你的師姐妹住在楚牧家附近，有事情就找他求救。」
滅絕師太嘿嘿一笑，「等會將我的衣冠放入棺材埋了，其餘的都不用管，就這樣，我先走了。」
說完後，不等眾人有回應，就快速衝出大殿。
「牧爺，這位師太的速度真快，怎麼看都不像是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之人啊。」外面，正在山路上行走著的葉紅玉看到了從後方匆匆趕來的滅絕師太，一臉的詫異。
楚牧笑著說道，「這老尼，又在算計我，不要管他。」
「什麼意思？」葉紅玉在不解中被楚牧拉著朝前方走了好幾步。
結果，只見後方的滅絕師太跑到她們先前的位置直接撲倒在地上，用盡全身力氣對楚牧喊道，「楚少，結個善緣...」
一句話說完，她就雙眼翻白，沒了生息。
「這是咋了，不會是死了吧？」葉紅玉驚呼道。
「差不多了。」
楚牧冷笑道，「以為我會幫她，老子是那種白幹活的人嗎？她是在做夢。」
「楚牧，我求你幫我師傅最後一次好不好？」
就在他拉著葉紅玉朝著前方走去，準備不理會的時候，蒙清雪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了過來。
她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楚牧，看在我們多年老同學的份上，求幫我師傅一把。」
「不幫。」楚牧頭也不回。
「只要你肯幫我，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哪怕讓我如同葉紅玉一樣成為你的女人也可以，葉紅玉能為你做的，我也可以。」蒙清雪大聲喊道。
楚牧終於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向蒙清雪，臉上露出古怪之色，「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
「嗯？」
蒙清雪愣愣地看著楚牧。
葉紅玉晃了晃楚牧的胳膊，小聲說道，「牧爺，機不可失啊。」
「傻瓜。」
楚牧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才對蒙清雪冷笑道，「紅玉不可取代，無人能比。」
蒙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