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一九四二之塹壕戰
第二天一早，男人女人們都忙著往公寓裡運雪，然後燒水洗澡。
到中午時分，所有人乾乾淨淨煥然一新，屋子裡終於不再有酸臭的味道，適合人類居住了。
陸飛也給伊萬換了藥，他的傷口得到了妥善的處理。
吃過午飯後KV車組開著德軍的半履帶裝甲車上了前線，雖是客軍，義務還是要盡的。
陸飛很快找到了在二線戰壕連部地下室中的瓦連京少尉。
滿眼血絲的瓦連京正和連隊的政委、排長商量什麼，見陸飛帶著KV小組來了，熱情的走上來握手，請他們就坐。
「來，喝兩口伏特加，這是團長獎勵我們連隊的，我已經把你們的功績報上去了，少不了你們的勳章。」
「這麼點小事不值一提，現在戰況如何？」
陸飛謙虛了幾句，KV兄弟們已經老實不客氣的坐下，舉杯喝了起來。
「我們已在占領的德軍戰壕正面站穩了腳跟，戰壕兩側德軍占領的地段暫時沒有動作，正面也是。應該是昨晚德軍受了重創，還沒有調整好兵力反攻。」
「那上面是怎麼命令的？」陸飛看了眼地圖道。
「上面讓我們先堅守，方面軍總部現在顧不上這些了。
昨晚你繳獲的文件和地圖標註了德軍後方幾個後勤基地，這才是最大的收穫！方面軍司令部今天一早就派戰機去轟炸了，如果能炸了國人的後勤基地，整個南部前線都能日子好過些。」
「這倒是，我們獲得物資靠生命之路，他們的物資也得從國本土運來，都不容易。徹骨寒冬下拼的就是後勤。」
「這些戰略不是我能管的，我操心的是現在戰線前出了一大塊，等德軍調整過來就會進攻，我們要支援前線戰壕，兵力會暴露在左右兩側戰壕德軍的槍下。
我們正商量著是不是把戰壕里的戰士撤回來，唉，就算撤回來也會損失慘重。」
陸飛低頭看了看桌上臨時畫的戰場態勢圖，皺了皺眉疑惑的問道：「為什麼不考慮消滅兩側戰壕里的德軍呢？」
「守都守不住，還要進攻？你們坦克兵不懂步兵的作戰方式。」一排長輕蔑的笑道。
「呯！你怎麼說話的！對我們車長這麼不客氣！這些地方是誰打下來的？是你們沒本事守住，就想著逃跑，國人一多就害怕！」伊萬勃然大怒，手中搪瓷杯子重重的砸在桌上。
「你！我說的是實話，你少套帽子！」
「打仗不行還不讓別人說？我就說你們是膽小鬼了，怎麼著？」
「我要和你決鬥！看看誰膽子小！」
「別說我欺負你塊頭大，你去找兩個幫手再來和我打！」
見兩人吵了起來，陸飛和瓦連京連忙分別拉開手下。
「伊萬！你說話客氣點，一排長也是老成持重。打仗嘛，也是要看部隊實際作戰能力的。」陸飛假作訓斥，卻不陰不陽的懟了回去。
「你！你們有本事就去拿下德軍戰壕！左右兩側各兩三百米長的戰壕里，有幾十個國鬼子，你以為是紙糊的？我們在戰壕上也才百十號人。
何況德軍三面夾擊，要不是他們還沒發起正面猛攻，戰壕早失守了。」
「多大點事，我只帶車組兄弟們上去，不用你們幫忙！我們把兩側德軍戰壕都給你拿下來！」陸飛擼了擼了頭髮，牛逼轟轟道。
「你要是把戰壕給我拿下來，哪怕只是一側，我就把這裡所有伏特加全送給你。」瓦連京驚喜的拍拍陸飛肩膀道。
「嘖嘖，你們的酒不好喝，兌過水。
我也不要別的，如果拿下德軍戰壕，所有的戰利品都歸我們，我還準備帶點錢回莫斯科買紅腸吃呢。」陸飛微笑道。
「可以！你們只要打下德軍戰壕，我這裡有什麼你都拿走。」
「少尉，幫個忙，等會讓炮排朝兩側德軍戰壕前沿發射煙霧彈，掩護我們衝上戰壕。」
「好！需要補充點彈藥嗎？這裡的波波沙和莫辛納甘子彈不少。」
「給我們拿箱手榴彈分分，再拿三支波波沙和幾個圓盤，塹壕戰里步槍用途不大。」陸飛使了個眼色，維克多和伊萬放下了手中步槍。
瓦連京點點頭，派人出去取武器和彈藥，兩分鐘後，兄弟們全都換好了裝備。
陸飛把背上自己的高級莫辛納干放在了桌上，揮揮手帶著兄弟們出去了。
很快四門迫擊炮分別對德軍兩側戰壕發射了幾顆煙霧彈。
「兄弟們，今天我們就用事實告訴步兵兄弟們，信KV得永生！」陸飛熱血的煽動揮手，帶頭衝出戰壕！
「信KV得永生！」
「信KV得永生！」
「信KV得永生！」
「信KV得永生！」
KV兄弟們面目猙獰著跟著大喊，一窩蜂衝出戰壕，跟著陸飛大步往前飛奔。
五人轉瞬間殺進了戰場煙霧中。
瓦連京看著KV兄弟們捨生忘死的衝出戰壕，抽泣道：「一排長，我的招數如何？」
一排長搖搖頭道：「毒是你毒，還要我做壞人，你怎麼知道他們會主動請纓？」
「嘿嘿，我看過他們的檔案，也是上面吩咐我再測試一下弗拉基米爾和KV成員的能力，這幫傢伙是能救出一個團的變態。如果這都搞不定，上面何必要重視他們。細節不要問，我也不知道。」
一排長只得閉上好奇的嘴，抬頭看了眼戰場。
煙霧飄散，人已不見。
陸飛帶著兄弟四人跳進戰壕後，很快找到了戰壕中的二排長。
「我奉命帶人去掃蕩德軍戰壕，準備先從左翼開始。你帶手下準備好機槍封鎖戰壕上方，不要讓鬼子跳出戰壕迂迴攻擊我們，做的到嗎？」
「這倒簡單，國鬼子也沒這麼傻，輕易跳出戰壕當活靶子。不過，就你們5個去掃蕩德軍戰壕？開玩笑吧，是不是上面有人和你有仇？」絡腮鬍二排長心直口快道。
「哈，昨晚就是我們五個幹掉了德軍一整個裝甲連，你還認為我在開玩笑嗎？」
「英雄！原來是你們啊！昨晚太黑，沒看清幾位挺拔的英姿。等會我帶兄弟們跟進，和你們一起戰鬥！」
「別，你們二排人不多，守住就行，走了！」
陸飛擺擺手，帶著兄弟們沿著戰壕，貓腰往左側戰壕前進。
五人很快到了兩軍戰壕交接處，陸飛擺手讓原地鎮守的幾個蘇軍回撤，回頭輕聲道：
「戰術很簡單，我突前橫掃，你們在後扔手榴彈。
葉戈爾、瓦列里，你們負責扔手榴彈，一個扔30米距離，一個扔20米，差不多就得。我突前一旦子彈打完趴下換子彈，維克多接著掃射，伊萬受傷還未痊癒，殿後補槍或補刀順便搜集戰利品。」
「收到，車長，場面話已經說出去了，不過要不要這麼拼？」維克多輕聲道，拉了拉槍栓。
「是啊，雖然您英縱神武，不過子彈不長眼啊。」瓦列里接過陸飛遞過去的手榴彈，在腰裡插了一圈，搖頭道。
「妹夫，伊蓮娜可是等著您去糟蹋，別英年早逝啊。」
「你們就是不相信車長，如果他想早點結束戰爭，去次柏林幹掉小鬍子就行。」
「還是葉戈爾對我有無條件的信任，放心吧，準備好了嗎？」
兄弟們各自凝重的點點頭。
陸飛剛想衝出去，看了看手中的波波沙，放在了地上。轉過背包在裡面掏啊掏，很快抽出20發彈鼓的A-12霰彈槍。
「哇，車長，這是什麼武器？太酷了吧？」
「沒什麼，霰彈槍而已，最新的研究成果，你們知道我是屬於神秘部門的，保密。除了你們，看見的人都得死！」陸飛故意裝出一副冷血的間諜模樣。
「哦哦哦，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嘖嘖。」眾人唯唯諾諾點頭，不明覺厲。
「準備開始，瓦列里，葉戈爾，扔手榴彈！」
3秒後，兩顆手榴彈朝前扔了出去，一顆在前方戰壕里爆炸了，一顆在戰壕邊爆炸。
爆炸聲中，陸飛瞬間起跑，如彈射般飛了出去！
陸飛迅速衝過兩軍戰壕間的緩衝地帶，兩秒後衝到了探頭出來觀察的德軍面前！
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兩個德軍衝鋒鎗手愣住了，他們下意識的想舉槍，卻看到火光一片，隨後轟鳴聲在耳邊炸響。
「轟轟！」
槍聲過後，兩個德軍一個腦袋崩碎，一個胸口糜爛，兩人飛了出去！
陸飛腳下不停，在兩個德軍士兵身軀未落下前已衝進了德軍戰壕的腹地。
精神高度集中下，在陸飛眼中，一切都變成了慢動作。
頭頂上手榴彈一顆顆飛過，眼前十幾米通直的戰壕中，面朝東的三個德軍士兵一臉茫然的轉動腦袋，看向北側。
陸飛如天降神兵般突兀出現，第一個德軍士兵的眼神由茫然變為驚恐，拎起架在戰壕上的毛瑟步槍就要轉過來開槍。
不等他們轉身完成，陸飛手中的霰彈槍再次炸響。
「轟、轟、轟！」
一槍轟飛一個，穿透一個，兩槍轟碎第三個士兵的腦袋！
陸飛再次衝過三人身邊，往前突擊。
前方戰壕60度彎後，葉戈爾和瓦列里已扔了四顆手榴彈，黑土和雜物不時被炸飛，甚至有隻手從陸飛眼前飛過。
這時不抓緊衝刺，等國人反應過來就不好打了。
陸飛猛地衝出，轉過60度彎，抬手將掙紮起身的德軍士兵給噴倒，也將未散的硝煙噴出了戰壕，一個倒地的德軍老兵滿臉是血趴在地上，掙扎著舉起P40朝衝刺的陸飛打了一梭子。
子彈打中了他的前胸，陸飛忍痛屏住呼吸放低槍口轟出了兩槍。
德軍老兵後背當即被打成了篩子，滿地的血污。
「車長！您中槍了！」維克多從後沖了上來。
「去守住，我喘口氣，裡面穿著防子彈的衣服，沒事！」陸飛咬牙切齒的擼著胸口，揮手讓身後維克多持槍警戒。
前方彎彎曲曲的戰壕里德軍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陸飛很快緩了過來，眼珠急轉，揮手讓KV兄弟們往後退，五人退出去了十來米，轉過了一個彎，他揮手讓兄弟們抱頭蹲下。
很快德軍的長柄手榴彈如雨般從空中飛來！
「轟轟轟轟！」壕溝內外手榴彈到處炸響。
五人躲在轉角後，爆炸的氣浪和彈片傷害不到幾人，只是爆炸的聲響實在是震耳欲聾。黑土、碎石、破舊的武器到處亂飛。
十幾秒後，陸飛拍拍身邊的維克多，張嘴做了個手勢，兩人扯著嗓子開始喊。
「啊！腿斷了，國人要殺來了，拉我走！」
「誰管你死活，再不走就死定了！」
「嗚嗚嗚，媽媽呀！」伊萬立刻秒懂，參與了現場舞台劇。
慘叫哭泣的聲音傳出去沒幾秒，德軍的步伐聲急切了起來，越靠越近。
陸飛側耳傾聽著，猛地一蹬地，人貼著硬土躥了出去！
「轟轟轟！」
大片的霰彈覆蓋了他前方十幾米戰壕，四五個趕來的德國士兵猝不及防下紛紛中彈，血霧在戰壕中瀰漫，觸目驚心。
維克多跟著閃了出來，站在陸飛身後，子彈從他頭頂上越過，噠噠噠打個不停。
陸飛趁機縮回，咔咔的換上了新彈鼓。
「停火！換彈夾，瓦列里頂上，跟在我身後，沖！」陸飛大喊後閃身衝出，貓腰向前疾沖，兄弟們跟了上來。
陸飛無視地上五六具半死不活的德軍士兵軀體，往前跑著。
殿後的伊萬舉槍對著地上德軍戰士補槍，手上波波沙卻咔咔的卡殼了。
一個滿嘴是血的德軍步兵緩慢的抬起了槍！
「嘭嘭！」伊萬情急之下倒轉槍柄砸了他個滿臉花。
伊萬隨即搶過MP40，朝著四周地上的德軍戰士環顧掃射，德軍戰士被打的身體起伏，扭動著一一死去。
背後不一樣的槍聲嚇了陸飛一跳，立刻蹲下轉頭看去。
猙獰的伊萬出現在陸飛眼前，這副場景忽然給了他靈感。
陸飛毫不在乎的在血泊里走了幾步，蹲在一堆德軍屍體中，招招手把兄弟們叫過來。
「等會兒聽我命令行事：伊萬和瓦列里波波沙換成MP40，往北開槍；葉戈爾持波波沙往空中打；葉戈爾記得大聲喊德語，比如殺啊，蘇軍人很多，快來支援之類的話，維克多和我準備伏擊來支援的德國人。」
「又來？會不會太卑鄙了一點？」伊萬搖搖頭抓抓臉，似乎有點不爽。
「是啊，打仗不應該光明正大的對噴嗎？為什麼要搞這些有的沒的。」瓦列里也覺得世界觀受到了衝擊。
「我喜歡，這麼無恥的事情符合我的風格。」葉戈爾挑挑眉笑道。
「我也覺得無所謂，車長的套路一向管用的很。」維克多聳聳肩。
「都別嗶嗶了，只要能殺鬼子就行，誰有更好的主意？沒有就聽我的。」陸飛粗暴的打斷他們的吐槽，揮手讓大家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