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孫行者入魔王肚
此時已是下午6點30,正值飯點。對面新亞酒店不時的有人進出,遠遠看去大部分人都是一套短打勁裝或身穿深色綢緞短衣。一看就知道是地痞流氓或幫派打手,有些人還斜跨著鏡面匣子堂而皇之的進出酒店。
一副我是流氓不好惹,我是漢奸我光榮的既視感。
從6點30到7點,30分鐘內,酒店門口已進出有上百人。
料理店角落裡,陸飛邊吃邊琢磨著行動方案,卻一時不得要領,正皺眉盤算間。見隔壁飯桌上一位西裝筆挺的中年人桌上放著收音機,正搖頭晃腦邊聽邊吃飯。收音機里隱隱傳出的是評書西遊記中孫悟空戲弄鐵扇公主這一段。
陸飛突然福至心靈,瞬間明白了自己該怎麼做,笑著轉過頭去,繼續觀察酒店出入的人員。
他開始找今天自己第一個目標,一張通行證。
不一會兒,一個看上去傻不愣登的大個子走了出來。
陸飛眼珠一轉立刻站了起來,大聲叫過服務員買單,等服務員報了一個數字後立刻往桌上扔了十塊大洋,抬腳便出了料理店。緊跑幾步過了馬路,跟上了他。
看著傻大個走到了人行道和一個幽暗弄堂口的交界處,陸飛從背後跑了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冒充日本人的口氣道:「黃道會滴朋友,你們滴會長在新亞酒店裡嗎?我是特高課滴幹活,有大大重要的事情找他幫忙,但不知道他在幾樓,小伙子,你知道嗎。」
傻大個轉過頭來懵逼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醒悟了過來,低頭哈腰道:「太君好,我們常會長在三樓中餐廳和兄弟們吃飯、訓話,你滴去那裡找他,肯定找的到。」
「你滴大大的好人,中餐廳里有多少人,我要找他有重要的事情,不能被很多人看見。」
「那就麻煩了,現在還有幾十個弟兄在呢。」傻大個還一臉的替他著急。
陸飛一臉嚴肅點點頭,左右張望後拍拍他向弄堂里努努嘴,示意有秘密的話和他到一旁說,拉著他到弄堂的暗處。傻大個不疑有他,狗腿的低頭作傾聽狀,陸飛卻猛的一拳搗在了他的太陽穴上,傻大個瞬間兩眼一翻,軟倒在地。
陸飛再次看了看周圍的情況,馬上扒下他的衣褲,迅速穿戴了起來。穿好衣褲陸飛正要離開時,看看地上暈倒的傻大個。為了不暴露自己,還是一刀插進了他的心臟,結果了他。接著陸飛把傻大個的屍體扔進邊上的廁所。馬上給自己化了個簡單的妝,貼上假鬍子,帶上平光眼鏡,塗黃了自己的臉。
兩分鐘後,陸飛從弄堂里走出來,左轉走到了四川路上,施施然向新亞酒店走去。
穿他這種深色綢衣綢褲的人進出酒店簡直就像穿工作服一樣,根本不會引不起他人的注意。陸飛很順利的便進了酒店,他完全不當自己是外人,跑去摁了電梯,和許多類似穿著的人一起上了三樓。和他同坐電梯的黃道會幫眾還互相在聊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葷段子,氣氛是相當的輕鬆。陸飛則低頭不語,像看不到的空氣一樣縮在電梯角落,一點沒有存在感。
三樓到了,電梯門開了。陸飛跟著其他黃道會的幫眾一起往前走,十幾步後,一群人到了中餐廳外。
此時中餐廳的後門是開著,陸飛如同常客一般跟著其他幾人走了進去,站在了十幾桌酒席的最後,聽前方幾十米舞台上的中年人在演講。
「今日之華夏,早晚是大日本低國的華夏,我們要識時務,堅定信心,最近魔都很不太平,各種勢力都在阻撓皇軍的事業,我們要剷除這些勢力,要更狠,你們要知道那些所謂的進步人士是怕死的,我們要替皇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展現我們的力量……。」
台上的中年人在台上不停的口出妄言,陸飛假裝認真傾聽,眼珠子卻到處亂轉,四處觀察著中餐廳里地形和人員的情況。
中餐廳里一共有兩個門,大門在台上演講中年人的左手邊,此時已關上了。應該是怕人進出打擾到他演講,後門就是剛才他進來的小門。大廳中央有十幾個小桌子,每桌有4個位置,基本上人都坐滿了,後面和陸飛一同站著的還有十幾人,廳里總共有六七十號人。
台上中年演講者聲音越來越高昂,手舞足蹈的,似是講到了高潮和尾聲。陸飛心中有數,等他演講結束這批人散了,就不好一鍋端了。
陸飛立刻低頭轉身往後走,幾大步走到後門,抬手把門從裡面關上,又擰上了保險,把後門反鎖了起來。
陸飛轉身過來,迎著後門附近幾個幫眾奇怪的眼神,燦爛的笑了,手中卻突然多了一把湯姆遜衝鋒鎗,隨後狠狠的扣下了扳機。
「嗒嗒嗒、嗒嗒嗒」,打字機爽朗的聲音響了起來,陸飛身邊十幾個黑綢衫因為距離他實在太近,幾秒就被全被橫掃撂倒。衝鋒鎗的火舌又適時向前延伸,對著大廳里的黃道會幫眾瘋狂掃射。
「啊,救命啊,我中槍了,有人開槍!」
「快跑啊,軍統殺人啦!呃!」
「誰開槍,打電話給日本皇軍!噗噗噗!」
大廳里各種叫喊聲、慘叫聲混雜著湯姆遜衝鋒鎗悅耳的槍聲響徹大廳。黃道會的幫眾們完全沒想到在自己的老窩裡會遭到瘋狂掃射,大批成員被打倒,少部分人想開槍還擊,可手槍的火力在芝加哥打字機殘暴的火舌對照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陸飛一個彈鼓十幾秒就打完了,他立刻蹲了下來。借著桌子的掩護,極快的換上了新彈鼓。而他的火力一停,幾張桌子下有人站起來開始盲目開槍還擊。
陸飛則狡黠的嘿嘿一笑,掏出三顆手雷,一一拔掉插銷,等了2秒,往前方左中右20米位置一一扔了過去,隨後立刻躲在了桌子後面。
「轟、轟、轟,是哪路神仙啊,還有手雷啊,饒命啊,我們投降,不要打了。」有位稍稍蒼老的聲音大聲喊道。
流氓發誓、賽過側四(撒尿),這種魔都諺語他從小聽到大。流氓這種人類品種,說話是當不得真的。
陸飛等爆炸響過,毫不猶豫的站起來往前走,邊走邊開槍,左手還多出一把手槍。
右手湯姆遜對躲在桌下及趴在地上的幫眾射擊,左手手槍則對地上掙扎、呻吟的人補槍。走了十幾步,兩把槍的子彈都打光了。陸飛手一合,換上了新的手槍和湯姆遜衝鋒鎗繼續射擊!他可是買了2把湯姆遜。
「嗒嗒嗒,呯,嗒嗒嗒,呯」,有節奏的槍聲繼續不斷的響起。屠殺還在繼續,陸飛踩著滿是鮮血的地板,噗嗤噗嗤的走著,聲音聽上去有點詭異滲人。
幾十秒後,除了陸飛,大廳里再沒人能順暢呼吸。
陸飛不慌不忙的把手槍收了起來,咔咔兩聲,分別給兩把湯姆遜都換上了新彈鼓,然後迅速轉身就往後門大步走去。此時後門外已有無數雙手在敲擊、撞擊小門。
陸飛清楚要儘快的殺出去,要不然就會被包圍在這兒,脫身不得。陸飛後退一步,剛要隔門對外掃射,突然想起來湯姆遜的穿透力不夠好。心念電轉間,想到一個極為冒險和狡詐的陰招。他轉身跑回大廳中央,在地上的血漬里抹了一把塗在了自己臉上和身上。隨後跑回後門,果斷打開了房門,自己躺在一邊的地板上。
「嘭」,後門一下子撞進來許多黃道會幫會成員。
「兄弟們,有,有殺手在演講台旁。」陸飛假意虛弱的手指向演講台,對衝進來的十幾個彪形大漢輕聲道。
這些黃道會幫眾見他同款制服,不疑有他,立刻持槍往大廳中央跑去。
幾秒後衝進來的幫眾們都跑到他前面去了,陸飛從「血泊」里站了起來,手中出現了湯姆遜。
「嗒嗒嗒、嗒嗒嗒」,陸飛槍口不斷橫移,一口氣打出去大半個彈鼓,子彈打在十幾個幫眾的背上,把他們全部打翻在地。他不及補槍,馬上從後門衝出來往樓梯口走。準備從樓梯上跑下去。
陸飛大踏步的往下跑,剛下去半層樓,從樓梯下方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和日語的對話聲。陸飛不及躲閃,把心一橫,快速換上新彈鼓,槍交左手,右手又出現一把湯姆遜,手持雙槍往下繼續走。
——
說來也巧,一支日本巡邏隊正好經過新亞酒店門口,聽到酒店裡極為密集的槍聲和爆炸聲,帶隊上士不及請示,直接帶著巡邏隊就沖了上來,在底樓黃道會成員的指引下,從樓梯往上沖。
十幾個鬼子兵剛到二樓,正往三樓跑,迎面遇到了樓梯轉角處的陸飛。
「嗒嗒嗒、嗒嗒嗒」,陸飛手中兩部芝加哥打字機又開始敲擊起來,極為密集的槍聲,仿佛要打出雄偉的千古奇文。
「嗒嗒嗒、嗒嗒嗒,咔」,等兩部打字機工作完畢,將近200發子彈潑灑了出去,樓梯上十幾個鬼子兵加幾個黃道會的幫眾,身上早已千瘡百孔,樓梯上血流成河,這些人悉數落地成盒。
兩支湯姆遜都已火燙,陸飛只得把兩把湯姆遜收進了空間戒指,換上了波波沙衝鋒鎗,雖然它沒有100發的彈鼓,但是71發的彈鼓也是夠恐怖的了。
陸飛現在已徹底喜歡上了子彈風暴帶來的毀滅爽感。
他一路提槍下行,不一會就出現了一樓的樓梯轉角處。陸飛往下探頭望了一眼,一樓樓梯口有幾個黑衣人站在緊急通道門的兩側,像熱鍋上的螞蟻般急的頭頭轉,不知如何是好。
陸飛乾乾脆脆的走了下去,舉槍便射。
「噠噠噠噠噠」,沉悶的槍聲響起,樓梯口的黑衣人猝不及防下紛紛中槍倒地,陸飛腳步不停歇,邊射邊往下走,幾步下到樓梯口,抬眼往大廳望去,還有幾個黑衣人在大堂里胡亂奔走,狂呼亂喊。陸飛再次舉槍,緊扣扳機掃射不停,把視野之內的黑衣人全部打翻在地。
此時酒店外已哨聲四起。陸飛知道再不逃就糟糕了,趕緊給波波沙換上新彈鼓,往酒店大門外跑去。跑了幾步眼珠一轉,把波波沙收了起來。假裝自己是受害者,一臉驚慌的跌跌撞撞跑出了酒店大門。
陸飛站在酒店門外,惡趣味十足的大叫道:「救命啊!殺人了,有幾十個抗日分子殺進來了,快來人啊。」
酒店不遠處的路口,印度阿三還在吹哨子,其他日本軍隊此時尚未趕到。
陸飛悽厲的喊了幾聲,故作驚慌,踉踉蹌蹌的右轉奔跑。跑了幾十步後右拐進了弄堂。一明一暗間,陸飛就此隱入了弄堂深處。七拐八拐後陸飛躲進了弄堂牆角的黑暗裡,一分鐘後,戴上閻王京劇臉譜,換上中山裝的陸飛鑽進了弄堂深處。
身後早已洪水滔天。
半小時後,新亞酒店裡已恢復了秩序,日本鬼子兵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整個新亞酒店。不時的有死傷者被抬到一樓大堂。
「報告少佐,黃道會幫眾有67人被擊斃,15人受了重傷,沒有輕傷,常會長死了。我們的勇士犧牲了13人,沒有受傷的。」一名鬼子上士一臉凝重的匯報導。
「八嘎,搞清楚到底有多少人襲擊了新亞酒店嗎?這些卑劣的襲擊者往哪裡逃了?」一臉猙獰的少佐大聲怒吼道。
「有人說是幾十個,因為有個幫眾在門口大喊,被人聽到了,其他無人目擊。」
「這麼大個酒店居然沒有人目擊?傷員也沒看見?黃道會的人呢。」
「除了重傷的黃道會幫眾,沒有其他目擊者,重傷的人都已昏迷或無力說話。我們的軍醫判斷這些人大多身中數槍,基本沒有生還的可能。在酒店門口大聲喊叫的人也不見了,馬路對面有目擊者見他逃走了。後來我們跟蹤了過去,在隔壁弄堂里找到了一具屍體,具體細節要等特高課的人前來偵緝。」
「為什麼死傷會如此慘重!罪犯卻無人知曉。給我地毯式的搜捕,哪怕是公共租界,知會英米各方,要求協同搜索暴徒。同時提高警戒級別。尤其是對重要設施和我們的下屬支那組織。」
「襲擊者用了暴虐的11.43mm子彈和7.62mm步槍彈,是出自湯姆遜衝鋒鎗和另一種不知名的衝鋒鎗。我覺得襲擊者背後的勢力可能是米國或西方某個國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