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李代桃僵背後殺
「轟、轟」，兩顆航彈從空中晃晃悠悠落下，先後落在了公寓附近的空地上。爆炸產生的彈片和氣浪橫掃一切，頃刻間無數的飛沙走石揚起，遮蔽了整個區域。
幾分鐘後，陸飛從公寓後上百米的廢墟堆里爬了出來。
「啊、呸、呸」，陸飛灰頭土臉的吐出了口中的塵土。剛才逃的太倉促，忘了戴口罩，爆炸揚起的粉塵差點沒把他給嗆死。陸飛抖抖滿身的灰，從一樓後窗翻進了公寓裡。不一會，他便從公寓二樓窗口探出頭來，向公寓後的廢墟里招招手。
一隊躲在廢墟堆里的蘇軍如鬼魅般紛紛現身，沿著他的路線魚貫進入了公寓。
這是德軍一周來的第N次轟炸和進攻了，公寓奇蹟般的依然矗立在廢墟堆里，無論是迫擊炮還是航彈都不曾讓它倒塌，當然和航彈沒直接命中有一定關係。
事情的變化要從陸飛一個人守在這兒3天後說起。脆弱不起眼的公寓紅旗屹立不倒，這樣的奇蹟通過蘇軍一批批來來往往的士兵之口，傳遍了整個前線。公寓附近蘇軍防線的戰士們，每天清晨都要用望遠鏡看一眼公寓，當看到那面鮮紅殘缺的紅旗依然飄揚，大家就知道軍醫阿廖沙還活著，還在一個人孤單的守著這幢樓。看似大海里隨時傾覆的獨木舟，卻在大浪過後仍舊頑強的浮在海面上。
他變身為無論如何都打不死的小強，成了一個標誌，寧死不屈的代名詞。不死軍醫阿廖沙的大名傳遍了整個史達林格勒前線。
德軍自然也從被俘的蘇軍戰士那裡聽說了，他們派出了坦克去攻擊公寓，可蘇軍的崔苛夫大將同樣知道公寓的重要性，同步派出了強擊機，擊毀了好幾輛德軍坦克，又從伏爾加河對岸派來了一個戰鬥經驗豐富的排來協助陸飛守住公寓。
其實陸飛一點也不想成名，也不想變成焦點。他一個人進可攻退可守，人一多，他就做不成單純的狙擊手了，也不能隨心所欲使用自己的各項武器。而指揮戰士們進行城市作戰並不是他的特長。可帶隊支援的排長非要讓他做指揮官，陸飛盛情難卻，只得勉為其難，不過支援人數太多了，守公寓實在太浪費了，他分了一半去隔壁的大樓，加強他們的力量。
今天已是他帶隊堅守的第五天了，陸飛打定了主意，要走。不想再背負這種名不副實的盛名，還是過自己愉快的游擊生涯最為舒適。
早上9點，他對支援的排長謊稱接到上級的秘密命令，要去後方接受任務。
陸飛要了一面嶄新的紅旗塞進了自己的包，隨後他在蘇軍戰士的注目禮下，消失在了史達林格勒無比無際的廢墟中。
他留下了一面殘破的紅旗，一個不死的傳奇。
——
從公寓裡出來，陸飛沿著蘇軍的戰線往南走，孤零零的穿行在斷垣殘壁間，時不時穿過不知名的公路，前行不到一公里，陸飛敏銳的聽到前方有坦克發動機的聲音傳來。他趕緊貓腰躲進了一座損毀的院落里，舉起胸口掛著的望遠鏡觀察前方敵情。
前方幾百米開外，德軍正從西向東攻擊。他們似乎已經突破了一小段蘇軍戰線，而德軍的前方有幢四層樓的高大建築，德軍應該是想占領這座大樓，之後就可以直接俯瞰伏爾加河，從而封鎖或打擊蘇軍運輸線路。
陸飛此時位於德軍的左側，抬槍測了一下距離，他當前的位置離德軍有300米。陸飛稍一考慮後走出了院子，躡手躡腳的在廢墟里行進，慢慢接近德軍隊列。
幾分鐘後，陸飛接近到離德軍只有50米處，他停了下來，閃進了一堵殘牆後。
剛躲到牆後，陸飛便發現有人在牆後坐著，嚇了他一大跳，差點就控制不住開槍射擊了。
稍一冷靜下來便發現是一名死去不久的蘇軍士兵靠在殘牆上，應該是不久前被德軍的狙擊手射殺的。陸飛蹲了下來，把蘇軍士兵怒睜的雙眼輕輕合上。
「兄弟，我來替你報仇，安心的去吧。」
陸飛深吸一口氣，慢慢把HKM27自動步槍架在了殘牆上，準備射擊。
可觀察了片刻後，便發現德軍幾十人的隊伍，有3號坦克，有機槍，有步槍手和衝鋒鎗手，就算自己打死幾個人，德軍一回過神來，向他進攻，他就麻煩了。
陸飛稍一愣神，德軍已開始向大樓發動進攻。而對面大樓里的槍聲也隨之響了起來，這幢樓里有蘇軍的駐守。
見蘇軍的火力不弱，德軍指揮官大聲喊了幾句，德軍士兵集中在了一起，躲到了坦克的後方，依靠坦克的遮擋，慢慢向前推進。德軍一個機槍組則迅速跑到了左側一堆廢墟後，架設起了MG42機槍，開始向大樓射擊，壓制大樓內的蘇軍火力，掩護德軍士兵。
看著德軍的一番日常操作，陸飛反而眼前一亮，想到了一條李代桃僵之計！
陸飛借著MG42電鋸般的槍聲，從廢墟里快速向機槍陣地奔跑。幾十秒後，就摸到了機槍陣地後方20米左右的廢墟瓦礫堆。陸飛抬頭看了一眼機槍陣地，算了一下距離。稍一猶豫後，雙眼露出了堅定的目光。隨即雙手一合，左右手各持2柄飛刀，長身而起，奮力向機槍陣地甩出了飛刀，同時人沖了起來，向機槍陣地衝刺。
輕微的「噗噗噗噗」聲過後，德軍的機槍手和副射手臉朝前倒了下去。三秒後，陸飛趕到了機槍陣地，不及推開兩人，抓起機槍隨意的往大樓方向打了幾槍。
此時德軍小隊的所有士兵正精神高度集中的盯著大樓，並不時的向大樓射擊，有時坦克還會停下來開上一炮。所以身後的機槍聲停了3秒再重新響起，沒有引起德軍的懷疑。
陸飛單手提槍隨意的朝天開了幾槍，左手拎開一人，右腳踢開一人，騰出了原來的機槍位置。趴下後，看了一眼彈鏈，拉動槍栓，瞄準了前方幾十米坦克後方的德軍士兵，露出了惡狠狠的表情，扣下了扳機。
「嗤嗤嗤嗤嗤」的機槍聲再次響起，幾十發子彈瞬間撲向了德軍小隊的背後。
「噗、噗、噗，啊，救命，我的腿不見了」。
身體中槍的聲音，慘叫聲，哭喊聲頃刻間響成一片。國人根本沒想到背後遭到了自家機槍的掃射，而此時德軍士兵們全都聚集在坦克後，密集程度很高，當殿後的德軍士兵剛開始被打倒，發出慘叫時，前面的士兵還沒發現子彈來自自己人的機槍，還以為是蘇軍從哪兒開槍呢。
德軍指揮官人在坦克側面，發現了後方射來的機槍子彈，他還以為是機槍手的失誤，站出來拼命往後揮手，示意立即停止射擊。陸飛則輕移槍口，十幾發子彈朝他潑灑了過去，瞬間把他打成了兩截！
直到十秒後，整個德軍隊伍只剩下6.7人時，這些士兵才意識到了機槍被敵人掌控了，開始四散躲避。可惜的是他們跟隨坦克在主路上行駛，離兩邊的廢墟有十來米的距離，足夠陸飛移動槍口把他們一一打倒。
「咔咔咔」，陸飛250發子彈頃刻打完，他從空間戒指里拿出兩把手槍，施施然走了出去，準備靠前補槍。而此時的三號坦克渾然未覺，還在繼續往前行駛。
「呯呯呯」，陸飛腳步不停，一路把當街和兩側地上還能動彈的德軍士兵一一射殺。
隨後幾步猛跑，趕上了坦克，大步跳了上去，換上新彈夾，用手槍敲了敲車頂。
幾秒後，坦克的車頂艙蓋打開了，坦克手還以為步兵要和他們交流什麼。坦克兵剛探出了頭，陸飛幾乎頂著他腦袋開了一槍，坦克兵身體一軟，滑了下去。陸飛左手抓住艙蓋，往上一拉，右手槍對著坦克內一通射擊。
坦克里沉悶的罵聲，慘叫，甚至是求饒聲通過艙蓋傳了出來。
陸飛手中雙槍的兩個彈夾打完，還怕會有坦克兵躲角落裡沒打死，當然坦克此時還安然無恙，這不符合他的預期。隨後陸飛掏出手雷拔了插銷後，扔進了坦克里，順手關上了艙蓋。
幾秒後，「轟」一聲悶響，黑煙從三號坦克各處空隙中噴出，坦克就此趴窩。
陸飛見一切擺平，從包里掏出一面嶄新的紅旗，穿在了手臂上，像大樓方向揮舞！——
不一會兒大樓里跑出來6個蘇軍士兵，為首的中士在戰士的掩護下小心翼翼的靠近，兩三分鐘後，他們接近到了坦克旁。
中士對坐在坦克上的阿廖沙大喊道：「我是近衛42團的巴甫洛夫中士，這位同志，幾十個國鬼子被你一個人幹掉了？坦克也是？」
「我是近衛13師的軍醫阿廖沙，剛才我從後面偷襲了他們的機槍組，搶了機槍在後面把國鬼子全突突了，順便從坦克艙蓋往下扔了顆手雷，就這樣。」
「啊，原來您就是阿廖沙，一個人守一座樓的不死軍醫阿廖沙，怪不得，跟我進大樓吧。」
「好的，巴甫洛夫同志，請同志們趕緊收集國人的槍枝彈藥，估計他們馬上會來人的。」
一分鐘後，大家一起跑回了大樓，中士讓士兵們用鐵絲網把入口封了起來。他們一起走進了大樓。士兵放下武器，熱情的圍著陸飛，請他吃麵包，喝水。
「中士，我看你們條件不錯嘛，有吃有喝的。」
「阿廖沙同志，我們後面是伏爾加河的一個碼頭，後方的補給很快就送上來了，就是現在戰士不多，加我才6個。您能留下了幫助我們嗎？我把指揮權交給您。」
「千萬別，我是孤膽式的士兵，又是狙擊手出身，指揮不在行，還是你來，你吩咐我殺敵就行，我可以留下幫大家一起堅守，援兵來了再撤。」
「那太好了，我們有機槍手，反坦克兵，就是沒狙擊手。對了，我們這兒有個中了槍的女護士，您既然是軍醫，就幫忙救治一下。」
陸飛點頭答應，中士帶著他去了地下室，幾十名老百姓都躲在這裡。百姓們看到新的士兵出現都很熱情，逐一的和陸飛打招呼。
兩人走到地下室的最深處，一名女護士躺在了地上，臉色煞白，昏昏沉沉的睡著。
陸飛上前一看，不由大驚失色，這名女護士居然是達莉婭！
陸飛連忙上前輕輕搖醒了她。
「達莉婭，我是阿廖沙，你怎麼受傷了，哪兒受傷了？我馬上給你治療。」
「阿廖沙？你居然沒死，太好了，我腹部被國人的衝鋒鎗子彈打中了，已經有一天了，估計沒救了，我死前能再見到你，實在太好了。我不是出現了幻覺吧？」
「不，不是幻覺，你可以摸一下我的臉，有我在，你死不了，你的血型是什麼？」
「O型，對，不是幻覺，你臉上好髒，又瘦，沒有之前帥了。」
陸飛勉強擠出笑容，轉頭讓巴甫洛夫帶人出去，自己要給達莉婭馬上動手術，需要無塵環境。陸飛脫下了自己航髒的外套，用酒精凝膠洗了手，再換上包裡帶著的乾淨手術服，隨後用酒精仔細的清潔了達莉婭的肚子周圍。給她打了嗎啡。
「達莉婭，對不起，我只有嗎啡，如果疼你就咬毛巾，手術期間儘量不要動。」陸飛說完，塞了塊乾淨的毛巾在她嘴裡。
接下來，陸飛給達莉婭左胳膊靜滴平衡液，右胳膊輸血。輸的血是他自己的血漿，抽取後一直放在空間戒指里，不會損壞。做完這一切，他用手術刀輕輕劃開了她的肚子。
陸飛掃描了達莉婭的肚子，發現子彈在腹部深處，損傷了一些組織，但奇蹟般的沒有打破重要臟器，也沒有打斷大血管。
經過一番修修補補後，最後清洗了腹腔，放置導流管，再認真的關腹縫合。
一個半小時後手術才結束，對於手速賽單身的陸飛來講，並不多見。達莉婭則疼的滿頭冷汗，不過精神和臉色好了許多，陸飛阻止了她說話，讓她休息睡覺。
陸飛趁她睡著，往滴注的平衡液里加了大劑量的抗生素，這才放下心來。
一個白天過去了，陸飛一直看著達莉婭，給她再滴注了500毫昇平衡液和大劑量抗生素。直到天黑後，達莉婭才醒了過來。
陸飛欣喜的見她好了起來，和她說了幾句話，讓她好好休息。
達莉婭再次睡去後，陸飛想想自己好像很久沒有關心戰事了，立刻去找巴甫洛夫中士了。
他問了一名戰士，登上了四樓，找到了在大樓中部一個房間內的中士。
「看的清嗎？國人上來了嗎？」
「大概因為你早上下手太狠了，國人驚著了，白天沒來，估計晚上會有動靜。」
「怪我嘍，讓大家沒機會殺敵，都是我的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