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了兩顆紅星的驥星河,做出了帝國太子和帝國親王武流商最期待的選擇。
三架互成犄角的機甲,似乎是發現了附近所有的帝國陣地,都不值得它們三個聯手,於是非常合理的同時奔向了三處戰場。
相互之間的距離,最近的也超過了二十公里。
以機甲的速度而言,二十公里並不算遠,而這三架機甲的最高時速,都超過了三百公里,跨越二十公里左右的距離,理論上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
看起來,並不危險。
但理論並不能完全等於現實,它們都身處於戰場之上,在分開之後又全都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很難在敵軍的阻截之下快速完成匯合。
一旦敵軍有所針對,危險就會隨之出現。
楊安泰並沒有制止驥星河這種危險的戰術選擇,因為他現在已經看出來了,驥星河就是想要給凱迪林報仇。也可以說,驥星河是想要擊破那架帝國親王甲,讓聯邦的機甲戰士們,不用再面對他們無法戰勝的敵猩。
而且,他也很清楚他制止不了。
「老頭子,你是不是演的太過分了啊。」
楊安泰在通訊頻道中,用無奈的語氣說道:「是,你的甲分身之術強的離譜,星月甲和神罰之甲的綜合性能,也都不比帝國的親王甲差,但如果那架親王甲真的上鉤了,你用甲分身之術能打得過嗎?」
帝國親王武流商猜錯了,驥星河並不在神罰之甲里,而是在帝王甲里。
其中的道理也很簡單。
至於楊安泰的擔心,也是情有可原。
凱迪林的實力真的很強,他能夠成為白頭鷹獨立團的兵團長,並不是完全是因為資歷的問題。
以傑克森的性格而言,凱迪林想要用資歷壓制他,不能說是痴心妄想,但要說沒事找事絕對沒問題。
可凱迪林在面對那架親王甲的時候,只撐住了兩分鐘的時間就被擊破了。其中固然有那架親王甲冒充公爵甲,打了凱迪林一個出其不意,對凱迪林的機甲造成了損傷,可雙方戰鬥力的差距也能夠明顯的看出來。
以正常的思維來看,驥星河使用甲分身之術的戰鬥力,肯定是比不過凱迪林這個次星河級機甲戰士的。
以不正常的思維來看,驥星河的甲分身之術能夠達到的戰鬥力,最多和凱迪林持平。
不然的話,聯邦豈不是有六個星河級機甲戰士?
驥星河能最多能夠同時駕駛四架機甲,李元霸最多能夠同時駕駛兩架機甲。
此時並沒有在戰鬥的驥星河,聽到了楊安泰的質疑,輕聲回了三個字。
「打得過。」
沒有更多的解釋了。
楊安泰也沒有再追問,驥星河的脾氣他是摸清楚了,別的不說,自信心這一塊,絕對是聯邦第一。
只是提醒道:「雖然你的這個戰術,對於你來說並不危險,但如果出現了意外,我們就會損失一架國士級的機甲。而且,你的甲分身之術也有可能暴露,當然了,基於之前的情報,帝國也可能會認為是李元霸、韓力、蘇川雲他們幾個,使用了遠程駕駛的操作模式。」
之前驥星河跟艾達康打的時候,艾達康就表示它知道了聯邦遠程駕駛機甲的技術很強,還有戰神模式。
這算是驥星河今天這個戰術的漏洞之一,不過正常情況下,沒人也沒有猩猩猴子能夠想得到,聯邦會選擇使用遠程操作的模式來操作星月甲、神罰之甲、帝王甲這種級別的機甲。
因為這種操作模式實在是太容易被破解了,只需要使用信號干擾、屏蔽裝置,被遠程操作的機甲就只能依靠戰神模式來戰鬥,戰鬥力自然銳減。
「我心裡有數。」
驥星河的回應,一如既往的冥頑不靈。
楊安泰沒有再說什麼了,因為戰鬥已經開始了,而且是三處戰鬥同時開始。
知道驥星河使用了甲分身之術,同時操作這三架機甲,他又怎麼敢幹擾呢?
三個並不算相近的戰場之上,三架純金色塗裝的機甲,同時開啟了勢如破竹的橫掃模式,每一架的戰鬥力都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有觀戰的機甲戰士甚至認為,換兩個王牌機甲戰士駕駛其中沒有驥星河在駕駛艙的兩架機甲,能夠表現出來的戰鬥力以及擊破效率,也不會更好。
蘇川雲作為神罰之甲的擁有者,又被限制了駕駛機甲作戰,此時自然處於觀戰者的視角之中。
他親口表示:「就算是強到了只能用變態來形容的我,駕駛神罰之甲的時候,也不可能做的比老頭子更好。」
這種話,聽起來就像是在拍馬屁,蘇川雲也確實有給驥星河拍馬屁的理由。
但聽到的人們,卻普遍產生了理所當然的想法,並因為蘇川雲的話而增加了更多信心。
畢竟,是驥星河啊。
人們有信心,又已經得知了驥星河的想法,自然產生了更多的期待。
凱迪林的擁躉,遠遠超過了傑克森,直至現在,都有人不願意相信他已經犧牲,實在是太過突然了。
但無論願不願意相信,凱迪林的犧牲都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很多人想要為凱迪林報仇,卻又非常清楚這個仇幾乎不可能報。
沒有能力給凱迪林報仇的,遇到了那架親王甲的下場無需多說。而有能力給凱迪林報仇的,聯邦現在也只有兩個人。
驥星河、李元霸,可他們兩個參戰的時候,帝國的親王甲、大將軍甲、公爵甲,甚至是侯爵甲都不會出現在戰場上。
根本就遇不到那架親王甲,又怎麼能報仇呢?
可是現在,驥星河制定了一個有些『天真』的戰術。
能成功嗎?
在人們的期待中,帝國終於有了反應,超過一千架機甲從眾神山上的多個位置出現,而後烏泱泱的沖向了驥星河所在的三處戰場。
它們的意圖非常明顯,就是要切斷三個驥星河之間的支援路線。
「帝國指揮部看出來了驥星河了意圖,就是不知道,是艾達康,還是那個桃烏察。」
楊安泰皺起了眉頭。
從眾神山上衝下來的帝國機甲,想要到達驥星河所在的三個戰場,需要的時間完全足夠驥星河撤退或者是匯合。
而無論驥星河是選擇撤退,還是選擇匯合,兩千架帝國機甲的出現都會失去意義,甚至還有出現巨大折損的風險。
可它們還是來了。
「司令。」一位參謀詢問道:「要不要現在就把霸王甲送過去?算上送過去的時間,如果驥將軍選擇和它們打的話,正好能趕上。」
楊安泰略作沉吟之後,搖了搖頭:「暫時不要動,等驥將軍的命令。」
參謀有些擔心的說道:「可如果驥將軍一個人,和帝國機甲軍團全面開戰,他很有可能沒時間下達運送霸王甲的命令。」
「霸王甲是他要過來的,他也知道我們可以把霸王甲送過去,所以,如果他需要,他一定會說的。」楊安泰語氣堅定的說道:「別忘了,他是驥星河。」
「是。」
參謀不再說話,而是再次對相關人員強調,一旦得到了驥星河需要霸王甲的命令,就要在第一時間把霸王甲送到驥星河需要霸王甲出現的位置。
是的,閉關狀態的李元霸,所擁有的霸王甲也被驥星河給徵用了。
能夠同時操作四架機甲的驥星河,這一次真的是拿出了他的最強狀態,只是因為暫時不需要,所以他還留了一手。
或者說,是星月留了一手。
「主公,它們在試探我們。」
星月此時有些興奮,自從驥星河回歸異星之後,她就沒有真正的參與過戰鬥了。
輔助驥星河駕駛機甲作戰當然不能算,獨立駕駛一架機甲作戰,對於星月來說都不算真正的參戰,因為那遠遠不是她的水平。
至少同時操作兩架機甲作戰,星月才能夠感覺到些許的酣暢。
「那就是上鉤了。」
驥星河心有餘力,並做好了準備。
「可那隻帝國親王,真的會來找您嗎?」星月有些好奇的說道:「理論上,防禦力最強的帝王甲,就算不是您在駕駛,它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擊破。一旦被帝王甲限制住了,而您又駕駛其它機甲過來支援,那它想跑都跑不掉。」
驥星河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這三架機甲,你想要哪一架?」
星月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我全都想要。」
「……」驥星河又問道:「懂了?」
「懂了。」星月語氣肯定的說道:「親王甲比不上帝王甲,艾達康都想要的機甲,那隻帝國親王肯定也想要。只要它認為不是您在駕駛帝王甲,那它就會來搶奪,您就可以直接殺了它。」
「恩。」驥星河補充道:「最重要的是,它想殺我,所以它必須要得到帝王甲。」
雖然擁有帝王甲的艾達康,輸給了驥星河,但那是卸甲戰。
武流商始終認為,如果艾達康不是愚蠢的選擇了跟驥星河打什麼卸甲戰,完全可以仗著帝王甲的強大,直接殺死或俘虜驥星河。
所以,想要殺死驥星河的武流商,又怎麼可能會放棄不是驥星河在駕駛的帝王甲呢?
藏在一千多架帝國機甲之間,駕駛著又一次進行了偽裝的親王甲,武流商看著帝王甲都有一種想要流口水的衝動。
「驥星河,你應該能夠想到,我的目標會是帝王甲吧。因為你知道我想要殺了你,就必須要得到帝王甲。」
武流商隨著眾多帝國機甲衝鋒的速度並不快,因為它今天冒充的是一架伯爵甲,而非之前的公爵甲。
什麼皇族榮耀,對於武流商這個北王之子來說一點都不重要,特別是帝國在異星戰場上,已經犧牲了一位太子、兩位大將軍、一位親王的情況下。
真要算起來,艾達康這個親王也可以說是『犧牲』了。
而之前犧牲的那位帝國親王,就是帝國四方王之一的鎮西王的兒子。
如今,鎮西王已經加入了反抗軍,其中未必沒有它最強大的兒子犧牲了的原因。
武流商可不想犧牲。
所以這一次不僅是它來了,還帶來了九架戰力超強的公爵甲。如果不是怕嚇跑了驥星河,它還能調來更多公爵甲。
有了這九架公爵甲,以及一千多架包含了侯爵甲、伯爵甲的帝國機甲軍團,武流商認為,驥星河三人除了撤退之外別無他法。
「千萬不要撤退啊,如果你們三個撤退了,那我殺誰呢?」
壓制著自身速度隨隊衝鋒的武流商,眼看著驥星河三人並沒有撤退,心裏面產生了一些警兆。
但因為由它所指揮的帝國機甲軍團,並沒有直接奔赴向三處戰場,而是以分割戰場的姿態發起的衝鋒,驥星河三人還有充足的時間可以撤退,所以它無視了心中的警兆。
「不撤退嗎?那就不用撤退了。」
當一千多架帝國機甲組成的帝國機甲軍團,分兵兩處衝到了三個戰場之間,形成了金屬叢林一般的屏障時。
九架公爵甲率先完成了加速,分別沖向了兩架聯邦機甲。
星月甲、神罰之甲。
武流商認定驥星河此時駕駛的是神罰之甲,卻只派出了四架公爵甲沖向神罰之甲。
看不起驥星河?
當然不是。
藏在一種侯爵甲、伯爵甲之間的武流商,看到帝王甲果然如同它所預料的那樣,沖向了星月甲所在的位置準備支援作戰時。
笑了。
這個驥星河,還真的是足夠自信啊。
「不惜一切代價,把神罰之甲給我擋住。」
武流商智珠在握的下達命令,語氣之中滿是自信,像是一個在參加科舉考試的學霸。
「今天,我要先破星月甲,再破帝王甲,我倒要看看,驥星河準備怎麼選。」
隨著它的命令,上千架帝國機甲迅速動作了起來,沖向了神罰之甲的帝國機甲總數超過了四百架,除了四架公爵甲之外,還有多架侯爵甲、伯爵甲。
以它們的實力,就算是驥星河真的在神罰之甲里,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殺穿。
而另一邊,沖向了星月甲的帝國機甲數量更多,五架公爵甲為首,多架侯爵甲、伯爵甲不說,還有武流商所駕駛的偽裝成了伯爵甲的親王甲。
以它們的實力,就算是驥星河真的在星月甲里,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殺穿。
但驥星河並不在神罰之甲里,也不在星月甲里。
駕駛著帝王甲的他,不顧帝國機甲的陣型變化,強行向著星月甲所在的位置突進,一副勢必要把星月甲給救下來的樣子。
同樣開始強行突進的,還有神罰之甲,三架都屬於孤軍作戰狀態的聯邦機甲,都沒有選擇撤退,而是試圖匯合。
給人和猩的感覺都是:要走一起走。
「原來你是這樣選的啊。」武流商又笑了:「不過沒關係,我說過,無論你怎麼選,都是我贏。」
這一刻的它,就像是已經完成了科舉考試,並且被評定為狀元的學霸。
沖向星月甲的五架公爵甲,已經發起了進攻之前的最後衝鋒,而其它的帝國機甲,也趁機完成了合圍。
以五架公爵甲的戰力,星月甲根本就沒有倖存的可能性。
又不是驥星河在駕駛。
武流商這樣想著的時候,就看到星月甲啟動了它聽聞已久的超頻模式。
「呵呵,垂死掙扎。」
同一時間,星月也笑了。
笑的,就像是坐在龍椅上的女帝,指著新科狀元,對滿朝文武輕聲說。
「誅它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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