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驥星河的上一戰，已經過去了十天時間。

  這些天發生了很多事情，活捉艾達康之後的談判、交易，李征帆的歸來、李元霸進行了被稱之為『自我覺醒』的實驗並成功……

  這些事情也帶來了很多情報，其中包括了第三文明這種，能夠再一次刷新人類世界觀的重要情報。

  自然而然，有些情報被認定為聯邦絕密。

  身處於異星之上的將士們，因為權限的原因，對於這些消息之中的絕大多數都無法得知，更何況是蔚藍星上的人們呢？

  但隨著驥星河的身體完全康復，並駕駛著聯邦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機甲，名稱暫定為『帝王甲（改）』，在眾神山戰區參戰。

  以及李元霸的身體狀態穩步恢復，並確定展現出了氣的力量，部分情報開始逐步解密。

  蔚藍星，龍洲，聯邦龍洲星空軍事大學。

  驥星河覺醒出恩賜的能力之後，聯邦第一位接受恩賜的志願者，龍洲星空軍事大學機甲專業同期專業成績第二名的方望，這些天的心情越來越不好了。

  當他再一次被姜禮打倒在地的時候，對身旁因為有些力竭之感，而躺下的同期專業成績第一名的姜禮，抱怨了起來。

  「說實話，我有些後悔了。」

  「後悔什麼呢？」

  「後悔接受了恩賜。」

  「哈哈哈……」姜禮笑了起來：「我記得當時你很有勇氣的嘛，被老頭子把肩膀給抓骨折了，老頭子讓你先嘗試用氣的力量治傷，結果你卻不同意，還說什麼——因為我不怕受傷，我只怕我不夠強，沒法追上您的腳步。」

  聽到這種有些中二的話，還是學生的方望有些尷尬。

  當時的情緒過於激動，所以說出了內心中最想說出來的話，但卻忘了他身為聯邦第一位接受恩賜的志願者，當時的一切都會被忠實的記錄下來。

  見證歷史、參與歷史、創造歷史的志得意滿，時過境遷之後就會逐漸消失，並不斷的腦補自己當時的表現有什麼疏漏。

  對於這句已經成為『名言』的話，方望越發的覺得尷尬，原因也很簡單。

  「我當時哪裡知道，腦機接口和氣的力量會產生衝突，接受了老頭子的恩賜之後，我就沒有了駕駛真正機甲的機會。別說是參戰了，連去異星都不行了，唉……老頭子一直在衝鋒，我卻連第一步都沒能踏出去，怎麼追趕嘛。」

  第一位接受恩賜的志願者都沒法去異星了，第二位接受恩賜的志願者，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區別。

  專業成績更好的姜禮，理論上能夠有更多的擊破，即，在追趕老頭子的道路上走的更快、更遠。

  可正如方望所說，第一步都踏不出去，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不要著急，已經過去三個月的時間了，科學院的第二代腦機接口，研究進度應該很不錯。我們還很年輕，有的是時間。」

  姜禮安慰著方望的同時，也在安慰著他自己。

  驥星河第二次登陸異星的時候，門下弟子已經有了三千之眾，而登陸異星之後，恩賜也沒有停下來，聯邦擁有氣這種力量的人越來越多。

  如果只是為了研究氣的力量，多他們兩個不多，少他們兩個不少。

  作為培養出韓力這種次星河級機甲戰士的龍洲星空軍事大學，機甲專業的同期第一名和第二名來說，他們真正的價值毫無疑問是成為機甲戰士。

  可問題是，他們現在沒辦法駕駛機甲，或者說是沒法使用最新一代的機甲作業系統。

  在聯邦已經確定並開始執行，對機甲的作業系統進行全面換裝時，異星戰場上聯邦五萬架左右的現役機甲裡面，雖然還有兩萬多架使用了上一代的作業系統，可全都是常規級的制式機甲。

  且都有不止一個的使用者。

  「我的申請又被拒絕了。」

  方望的語氣，繼續保持著一絲怨氣，像是在新娘子在新婚之夜，看著因為喝多了，所以睡的如同死豬一樣的新郎。

  不是差這一晚上，而是就連這一晚都差了，那以後的日子……

  「我說，常規級的制式機甲我也能行，就算是落後的第十六代制式機甲，我也能像是老頭子一樣，初戰就可以做到以一敵三。但他們說……」

  姜禮有些好奇：「他們說什麼？」

  「他們說，現在爭搶最厲害的，就是第十六代制式機甲，因為那是老頭子駕駛過，並用之創造出奇蹟的機甲。」

  「哈哈哈，有道理，那換其它型號？」

  「都沒有啊。」

  方望又嘆了一口氣：「總是說我們有三十萬現役機甲戰士，我一直覺得不可能有那麼多，但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們是真的有啊。有三分之一擁有戰鬥經驗的機甲戰士，同步率測試成績一般，他們又不願意退下來。而相比於他們的戰鬥經驗，我們的學習成績、考試成績，啥也不是。」

  姜禮認可的點頭：「確實，平時成績再好，也比不過一個戰場老兵。以後我們上了戰場，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如果是因為盲目自信而死，真的對不起老頭子啊。」

  方望語氣堅定的說道：「我不會對不起老頭子的，我只想追上老頭子。」

  「又說這種話，你連異星都去不了，有什麼意義？」

  「說都不敢說才沒有意義呢。你說，咱們什麼時候能追上老頭子？」

  「恩……」姜禮沉吟道：「十年？」

  「用不了那麼久吧。」方望自信的說道：「老頭子得到氣的力量不過三年時間而已，咱們的起點比老頭子當年高多了，現在的機甲性能也比以前強了很多，我覺得，五年吧。」

  「呵呵，你是當老頭子真的老了？」

  「這話可不敢亂說，驥榮欣月要是聽到了，會揍我的。→」

  躺在地上的方望，像是烏龜一樣探頭探腦四顧一番，沒看到驥榮欣月才鬆了一口氣說道：「你看，驥榮欣月現在就能打贏咱們兩個，說明起點高的好處真的很大，咱們就算是比不上驥榮欣月，但老頭子……」

  聽到方望這樣說，姜禮也有些意動。

  畢竟是年輕人嘛，如果連這點年輕氣盛都沒有的話，算什麼年輕人呢？

  嘀嘀。

  提示聲突然響起，兩人同時看向了各自的手環，目光變的驚奇了起來。

  「九段境？」

  在驥星河提出九段境的三年之後，也是聯邦關於氣的存在絕密解禁的三年之後，官方終於正式頒布了《九段境》。

  和驥星河當時所說的不同，前七段境的參照標準，不再是具體的帝國猩猩，而是經過測試以及分析推算之後，確定的相關測試標準。

  方望看完第一段境的標準之後，就楞道：「我現在一拳能打死一頭牛，才只是一段境？」

  「誰不是呢？」

  姜禮皺起了眉頭，也有些不相信。

  方望沒有吹牛，他現在是真的能夠一拳打死一頭牛，當然了，攻擊位置和角度，以及自身狀態等等因素，還需要仔細琢磨。

  不是隨隨便便的一拳，就能打死隨隨便便的一頭牛。

  但這真的已經很誇張了，而方望能夠做到的事情，姜禮自然也能夠做到。

  「第二段境的考核標準……」方望看著看著，突然表情驚愕的坐了起來：「這說的不是驥榮欣月嗎？」

  姜禮也已經看完了第二段境的標準，在方望之後坐了起來，表情嚴肅：「是的，這說的是驥榮欣月，而且，據我所知，只有驥榮欣月符合這個標準。」

  「十一歲的第二段境？還是唯一？」方望驚呼道：「我比她多活了十年，白活了？」

  「也不能這麼說嘛。」姜禮搖頭道：「我們雖然比她年長十一二歲，但我們都是同時接受了老頭子的恩賜。」

  「同時接受，但差了一段境，那不是更白活了？」

  「……」

  姜禮無言以對，開始看後續境界的標準，越發驚奇，又越發興奮、期待。

  「第三段境，蔚藍星標準環境下，十分鐘十公里？真的假的啊，百米六秒就算了，還能夠持續爆發十分鐘的時間。」

  「第四段境，可以用拳頭打破200毫米厚的普通裝甲？200毫米，是多少厘米來著？」

  「你傻了啊，20厘米，比你長的多。」

  「是厚度，不是長度，等會，你怎麼知道？」

  「……」方望看著手環屏幕，目不斜視的說道：「我們還是看第五段境的標準吧，這一條標準，蔚藍星標準環境下，百米突破到三秒之內，這也太誇張了吧，比狗都快。」

  「什麼比狗都快，這已經超過了理論上的人體極限好吧。」

  「理論上的人體極限？理論上，人可以一拳打破200毫米厚的常規裝甲嗎？又不是200毫米厚的跆拳道專用板子，是金屬啊。」

  「是防禦等級相當於200毫米厚的常規裝甲，不是真的讓你打破200毫米厚的金屬。」

  「有什麼區別？」

  方望和姜禮兩人對視了一眼，挪動屁股湊到了一起，繼續看繼續討論。

  「第六段境，在鎢鋼合金上留下三厘米深的拳印？」

  「鎢鋼合金我知道，但為什麼只是留下拳印呢？不應該是，用能夠打破多少毫米厚的裝甲來形容更貼切嗎？而且，鎢鋼合金那麼稀少，怎麼測試啊。」

  「就是，用鎢鋼合金測試，也太浪費資源了吧，這制定九段境標準的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兩個人同時吐槽了起來。

  關於聯邦已經得到了鎢鋼合金配方的這件事情，依然是絕密信息，而且就算是有了配方，因為鎢鋼合金需要天外隕鐵內的特殊物質，且這種特殊物質，在理論上一定是鎢鋼金的製造物質之一，所以在以後也肯定是非常珍惜的金屬資源。

  但這和資源多少、浪不浪費無關。

  只是因為相關部門確定，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除了驥星河、李元霸這兩個人之外，很難再有人能夠達到第六段境了。

  而且，艾達康當初用拳頭在鎢鋼合金上留下拳印的那一幕，刷新了很多人的世界觀，印象不可謂不深刻。

  「在鎢鋼合金上留下拳印也就算了，不藉助任何輔助設備，在類異星環境下生存……」

  方望看向了姜禮。

  姜禮看向了方望。

  兩人對視之時，都能夠感覺到對方眼神中的懷疑，並不是懷疑官方公開的九段境相關標準，而是懷疑起了有生以來建立的世界觀。

  「你還相信科學嗎？」

  「老頭子經常說，要相信科學。」

  「是啊。」

  兩個人繼續看了下去，第七段境的標準更誇張一些，已經沒法引起他們兩個人對科學世界觀的懷疑了。

  但當第八段境的標準出現時，兩個人再一次對視，並都能夠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

  「沒有具體標準，只有一個武帝三世，這什麼意思？」

  「武帝三世，是第八段境？」

  「廢話，我問的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剛才說的意思。」

  第六段境的標準，就讓兩個已經達成第一段境的天之驕子，開始懷疑科學世界觀了，更何況是第八段境呢？

  望塵莫及的強大，卻是人類最希望殺死的帝國猩猩，這……

  姜禮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一樣，趕忙翻看手環屏幕。

  果然。

  方望探頭望去，臉上突然出現了笑容。

  果然。

  「不愧是老頭子啊。」

  「天天跟我們說要相信科學，轉眼就成了最不科學的存在，老頭子騙我。」

  「你敢說老頭子騙你？呵呵，我去告訴驥榮欣月。」

  「無恥，不過我記得，你剛才好像說，你追上老頭子只需要十年時間？」

  「呵呵，你還說你五年就能追上呢，比我有勇氣的多，也無知的多。」

  「都是吹牛逼，行百步者半九十，你九十步笑我五十步？」

  「一步都沒邁出去，你說個屁的五十步九十步。」

  兩人激動互懟的時候，一個好聽的聲音在他們身邊響起。

  「你們，想走出第一步嗎？」

  兩位天之驕子同時轉過頭，就看到了表情平靜的驥榮欣月。

  「什麼意思？」

  「別急，你們繼續看，帝國戰力第二的親王艾達康，被我爺爺揍了個半死。」

  「？？？」

  兩人繼續看向了手環屏幕，隨著九段境的絕密信息被公開，同時公開的，還有聯邦中將驥星河VS帝國親王艾達康的戰鬥錄像。

  當人們從視頻中看到，驥星河、艾達康，都在沒有任何保護裝置的情況下，於異星地表環境中作戰的時候，都產生了同一個念頭：相信科學？老頭子騙人！

  沒人知道，艾達康其實只是第六段境，聯邦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說話，只是……沒有說這一點，而是基於李征帆帶來的情報，公開了艾達康在帝國戰鬥力排名第二的信息。

  從驥星河戰鬥過程中的艱難，以及能夠直接看出來的傷勢，人們自然不會懷疑什麼，因為這場戰鬥中驥星河在異星環境下生存的能力，給人們帶來的震撼，已經超過了他戰勝艾達康的事實。

  兩位天之驕子看完了視頻，強忍著再看億遍的衝動，同時看向了驥榮欣月。

  「怎麼說？」

  「好說。」

  聯邦歷2093年10月，聯邦絕密解禁——九段境、絕密解禁——驥星河VS艾達康。

  情報摘要：

  第八段境，參照標準——武帝三世。

  第九段境，參照標準——驥星河。

  ……

  ……

  ps：這一章是16號的，調整作息和時間安排，以後儘量白天更新，總是熬夜凌晨更新，身體扛不住也就算了，追訂還掉到一百出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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