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崩碎了領域！」
「嘶！」
白起的臉上也是露出一抹駭然，一旁的寧瑤疑惑問道：「師父，什麼是崩碎領域啊？」
「領域，乃是巔峰之上武者的根基，巔峰武將開領域，而傳奇武者則能執掌領域。」
「領域崩碎，就意味著，他自墮傳奇，將自身領域全部轉化為罡氣，待這道罡氣用盡，他也就徹底跌落傳奇之境。」
「好大的魄力！」
寧凡看向楊長順的目光，也是帶著幾分欣賞。
白起卻是沉沉的開口：「傳奇之中，亦分為上位，中位，下位！」
「如今他崩碎了領域，一身實力直逼中位巔峰！」
「無妨！」
寧凡從容不迫道：「他不知道，他面對的是誰！」
「嗯？」
白起也是目光一凝，朝著戰場中的兩人望去，這時，就連駱天和霍去病也是拉開了距離，齊齊的將目光投射在兩人身上。
「給我死！」
楊長順離開了領域的護持，以自身肉體硬撼來自李存孝的壓力，身上的血肉更是被紊亂的罡氣攪得模糊。
他的雙眸猩紅，甚至手中的兵刃在那道狂暴的罡氣蹂躪之下，已經微微變形。
「聒噪！」
李存孝再次策馬衝鋒，一人一馬幾乎化作一道殘影，身後也是被一道暗紅色的光澤籠罩，手中的禹王槊寒芒一閃。
「死！」
「唰！」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石之間，僅僅只是一個照面，李存孝的禹王槊直接穿過楊長順的胸膛，破開他的護體罡氣，將他醞釀已久的一擊碾得粉碎。
「不……不可能！」
焱軍陣前，藺彥的臉上儘是呆滯，望著那道身影轟然倒地，再無聲息，全場啞然。
甚至，就連焱軍中的戰鼓聲也是戛然而止。
「轟咔！」
又是一道驚雷在空中炸響，本來萬里晴空之上，瞬間籠罩一道陰雲。
「快看，下雨了！」
「怎麼可能，下的是血雨？」
「鞥！」
大焱方向，一道龍吟便傳中原，有一縷金色虛影凝結於虛空之上，緩緩消失。
血雨落，傳奇隕。
這一刻，無數人皆是驚嘆，各方勢力齊齊轟動，甚至遠在數千里之外的蓬萊，也發現了此等異象。
問仙峰上。
凌霄散人目光一凝，朝著西方望去，雙眸仿佛跨越了無盡虛空，呢喃道：「傳奇隕落，大焱的國運，開始由盛而衰啊！」
「天命，果真在禹。」
……
書院。
這幾個月的書院並不平靜，因為從東邊來了個酒瘋子，隔三差五的就竄到各個山頭，去挑戰各峰首座。
三位夫子們也是被搞得焦頭爛額。
和他比武，他一手劍法出神入化，壓得各峰首座抬不起頭，和他比文，更是以卵擊石。
這廝醉酒吟詩，隨口一吟，便是傳世之篇，繡口一吐，足以開宗立派。
甚至，這段時間書院中不少弟子都要推這酒瘋子坐上夫子之位。
全然亂套了啊！
所以，這一日，三夫子專門找到了莫天機：「莫閣主啊，不知您準備何時離去？」
「求求您了，快把這酒瘋子送回去吧！」
「再這麼下去，我們書院要被他給掀翻了！」
「呵呵！」
莫天機則是一臉的淡笑，輕聲道：「本座此番也是隨古前輩來的，您問問他什麼時候離去吧！」
「哎！」
三位夫子無可奈何，只得任由那酒瘋子在書院折騰。
「轟！」
一道金光突然從皇宮中湧起，天穹之上也是風雲變幻，頃刻間烏雲蔽日。
那金色光柱化作一道金龍，盤旋片刻凝結成一道虛影，投射在空中，逐漸黯淡。
「血雨降，傳奇隕！」
「我大焱有傳奇武將隕落了？」
「怎麼可能？」
「古籍記載，唯有浩劫來臨之前，傳奇方才會隕落，難道……」
知夫子墨曉神色凝重，沉聲開口：「即日起，我書院封山，驅逐四方來客！」
「是！」
……
戰場上，眾人皆是神色呆滯，望著那飄落的血雨，那道魁梧的身影，如敬神明！
李存孝緩緩抬起手中禹王槊，淡淡的望向焱軍大陣，低吟道：「大禹，李存孝，誰敢一戰？」
此言一出，焱軍陣前，數十萬將士齊後撤，眾人皆是驚懼。
紫無極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看向身旁的將領，低喝道：「鳴金，讓駱天回營！」
「諾！」
戰場中央，駱天看著李存孝的身影，眸中露出一抹濃濃的忌憚。
一時之間，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該不該打！
「咚咚咚！」
鳴金聲響起，駱天深深呼出一口氣，看了霍去病一眼，沉聲道：「來日再戰！」
說罷，直接拍馬而回。
李存孝長槍一舉，白起沉聲低喝：「秦銳士，攻！」
「殺啊！」
震天的喊殺聲響徹荒原，數十萬禹軍士氣攀升到了極點，每一位士卒都熱血沸騰。
紫無極神色凝重，看著黑壓壓的禹軍撲殺上來，低喝道：「弓箭手，放箭！」
「後軍，退回大營！」
「前軍，死戰不退！」
「諾！」
到了此等大規模的作戰，能動用的陣型已經變得寥寥無幾，雙方將領自然是都能將戰術發揮到極致。
可這一次，大禹陣前斬傳奇，已然立於不敗之地。
「白馬義從，衝鋒！」
「并州狼騎，衝鋒！」
「虎豹騎，衝鋒！」
成千上萬的騎兵以排山倒海的氣勢蜂擁而上，虎豹騎第一次在中原大地亮場，寒光閃閃的鱗片映射著光輝，奮勇的騎士舉起手中長戈。
經歷過涅槃之後的并州狼騎似乎也有了更強的韌性，整支鐵騎瀰漫著一道野性悍勇的氣息。
白起和寧凡一同佇立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上，寧瑤看著不遠處的廝殺，有些蠢蠢欲動。
「二哥，我也想上陣殺敵！」
「不行！」
寧凡毫不猶豫的拒絕，望著不遠處的戰場：「戰場上不是分勝負，而是斷生死。」
「以後若為帥，決不可親涉陣前。」
「否則害人害己！」
白起也是點頭道：「在這高台之上，看的不是敵我的廝殺，而是看的敵軍動向，看兩軍陣勢，看戰局變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