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這都半夜了,火鍋都吃撐了,客人們怎麼還沒來?」
「蔣瓛,你們的消息出問題了?」
聽到寧凡的發問,蔣瓛連忙搖了搖頭,沉聲道:「主公,斷無可能,半個時辰前,屬下收到情報,太遲宗的人已經出動了。」
「不過,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為何遲遲不見他們的身影?」
眾人皆是百思不得其解,李白舒暢的飲了一口酒,笑吟吟的道:「客人早就到了,不過卻是被殿下的火鍋所懾,誤以為此異香有劇毒。」
「???」
寧凡的臉上寫滿了震驚,沒想到火鍋竟然還有如此奇效。
早知如此,當初在溧陽城還擺什麼空城啊,直接架起幾口火鍋,豈不是不費一兵一卒嚇退百萬敵軍?
「咳咳,諸位都吃飽了吧?」
「嗯!」
「那咱們收攤吧,可別真將人給嚇走了。」
「是!」
……
數百米開外,太遲宗一行靜靜地等待著,臉上皆是忐忑之色。
「師伯,您發作了嗎?」
「尚未!」
「怎麼,你的身體可有異樣?」
「嗯……」那年輕弟子弱弱的道:「這毒藥雖然並無瞬息致死之效,可竟然能夠使人雙腿麻痹,小便失禁……」
話音一落,一股尿騷味朝著四周擴散而去,眾人朝著那弟子的雙腿看去,竟是止不住的發抖。
「師伯!」
「我也……有些腿軟,要不咱們撤吧!」
「你們……」
平徒的面色精彩至極,他剛才仔細用內力探查了一下體內經脈,並無中毒的跡象。
也就是說,所謂的劇毒是假的,根本就是子虛烏有,那只是純正的香氣罷了。
可這兩個弟子竟然直接被嚇尿了?
「本座方才仔細探查過了,這空中瀰漫的異象,似乎並無毒效。」
「怎麼……怎麼可能!」
被嚇尿的弟子臉色瞬間就僵住了,看著一眾師兄弟異樣的目光,連忙道:「此毒竟然還能精準命中,方才我只感覺體內內力一陣紊亂,原來眾師兄弟僅有我一人中招!」
「噗!」
一聲嗤笑聲傳出,似乎是憋了許久,隨之眾人鬨笑。
「行了,廢話少說,正事要緊!」
「速速行動!」
「是!」
眾人直接拔身而起,此次一往無前的朝著錦衣衛衙門掠去。
尤其是方才那位被嚇尿的弟子,更是一臉的凶厲,似乎要從錦衣衛的身上討回方才所受的恥辱!
「嗖!」
「嗖!」
一道道身影直接掠過錦衣衛的衙門前殿,來到了詔獄所在,數位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佇立各個角落。
平徒的眸子中綻著一抹狠厲,淡淡的道:「直接殺進去,救出他們三人之後,外面會有其餘宗門之人接應我們。」
「好!」
「上!」
隨著平徒大手一揮,只見二十餘道身影幾乎要化為殘影,同時朝著院中的錦衣衛掠去。
「砰!」
「啪!」
一道道脆響,只見平徒揮手便是幾道內勁打碎了牆壁上的火把,整個院落瞬間變得奇黑無比。
伸手不見五指。
「殺進去!」
「是!」
暗夜之中,十餘位錦衣衛聽到異響,身形便直接暴射而退,瞬息之間,已經離開了詔獄所在的範圍。
上面下了死命令,只要聽到任何異響,發現任何異常,以最快的速度離開詔獄。
「啊!」
「什麼人……噗!」
一道道慘叫聲從黑暗中襲來,霎時間,不知為何,整個詔獄所在的範圍之內溫度仿佛驟降了許多。
平徒也是察覺到幾分異常,為何這慘叫聲,似乎有些耳熟?
「噗!」
「呃!」
慘叫聲漸漸消失,可隨之入耳的乃是利刃刺入心臟,刀劍划過脖頸的異響聲。
濃郁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一股懾人的殺意從平徒的身後傳來。
「誰!」
「噗嗤!」
一把短匕精準的朝著平徒的心臟刺去,不過他畢竟是一位宗師境高手,反應也是極為迅速,身形飛速爆退!
「謝陵,閔坤,小心背後!」
「嗯?」
「謝陵師弟?」
「閔坤?」
平徒感覺到胳膊上不斷有血液流出,整個人也是面色大駭,身形瞬間騰空而起,微弱的月光之下,詔獄的門前似乎僅剩下一具具屍首!
「這……」
「怎麼會這樣……」
「人呢?」
平徒一臉呆滯的望向四周,牆壁上的燭火不知何時再次亮起,地上的屍身依舊有血液不斷流出,他的臂膀上也是多了一道醒目的血痕。
可四周的平地上,除了自家宗門的屍身之外,竟是沒有任何一道人影。
「這怎麼可能?」
「是誰?!!」
「給我滾出來!」
平徒一聲怒喝,一股雄勁的內力猛然釋放,直接將臉上的黑巾震碎。
「錦衣衛,蔣瓛!」
「給本座滾出來。」
「聒噪!」
一道冰冷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平徒身上汗毛乍起,身子下意識的向前傾瀉,渾身的內力也是朝著後背聚集。
「嘭!」
一聲悶響,一股磅礴的內力震盪衣衫,直接將身後的身影震退數步。
平徒顯然已經邁入宗師境後期之境,轉身之後目光一凝,竟然依舊沒有人影。
這恐怖的身法不由讓其神色驚懼,甚至心底都升起一絲寒意。
江湖之上,何曾有過如此精湛的身法,能夠在自己的感知之下做到悄無聲息,此人至少也是一位宗師。
可方才那黑夜之下的襲殺,難道是一個人所為嗎?
絕不是!
「閣下何必東躲西藏,是英雄漢子就現身一見,在下太遲宗,平徒!」
「死!」
又是一道冰冷的聲音響徹在耳畔,匕首幾乎是擦著平徒的脖頸而過,霎時間,不遠處也是瞬間多出一道身影,手持一柄三尺長劍,瞬息殺至身前。
聶政!
平徒看到人影之後,心中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望著地上的屍首,眸子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便是閣下殺我太遲宗門徒?」
「是又如何?」
聶政單手負後,一手持劍,眸光之中儘是冷淡,平靜的注視著平徒。
「你該死!」
「殺我太遲宗人,所有和你有關係的人,都會死!」
「哦!」
聶政淡淡的應了一聲,身形便直接掠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