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城作為大禹的都城,天剛蒙蒙亮,來往的走夫販卒便從各地挑著扁擔入城!
商鋪也是紛紛擺出了攤子,有人清掃門前街道,包子鋪早早地就掛起了招牌。♬💢 💘♧
「聽說了嗎,我大禹在東境戰場上殲敵十七萬!」
「嘿,這消息昨日就在京城傳開了,你才知道啊?」
「我不是說這個,我聽說,前幾日陛下召集文武,商議議和,禮部尚書鄭宣鄭大人竟然諫言向東淮割讓兩州之地來議和!」
「竟有此事?」
大街上,幾個商鋪老闆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議論著近幾日的坊間傳聞!
「娘的,這吏部尚書腦袋是被驢踢了吧?」
「誰知道呢,我還聽說,玄雍王殿下當堂便出言將鄭大人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哦?」
「如何羞辱的?」
「嘿嘿!」瘦弱男子輕笑一聲,眸光左顧右盼一番,壓低了聲音道:「玄雍王指著鄭宣的鼻子罵道,今日獻上兩州之地,明日是不是要將你的妻女也要獻上去啊?」
「哈哈哈哈!」
眾人聞言皆是放聲大笑,一位身材魁梧的漢子朗聲道:「玄雍王罵得好,堂堂朝廷命官,國難當頭,未戰先求和,簡直愚不可及!」
「不過,這玄雍王不是京城著名的大紈絝嗎?」
「這話不像是出自他之口啊!」
「那是以前!」瘦弱男子一臉敬服的道:「如今的玄雍王殿下,領錦衣衛指揮使一職,前幾日帶人抄了十餘位貪官的家,抄沒數百萬銀兩!」
「如今京中的百姓,提及玄雍王殿下,誰不叫個好!」
眾人聞言,皆是認同的點了點頭,只見一道衙役飛身朝著城門處跑去,邊走邊舉著一卷聖旨!
「陛下立下大禹國訓,自即日起,凡是我大禹後世之帝王,不和親,不納貢,不割地,不賠款,寧可亡國,不得求和!」
「皇子守國門,君臣死社稷!」
「特此,昭告天下!」
衙役飛馬呼嘯而過,沿街的百姓皆是駐足觀望,臉上露出一抹震撼之色!
一位白面書生面色呆滯,口中不斷呢喃:「不和親,不納貢,不割地,不賠款!」
「皇子守國門,君臣死社稷!」
「大彩!」
「我大禹有此明君,何愁四方不定!」
旁邊一位壯漢應聲而呵道:「真他娘的硬啊,陛下當真是對了俺的脾氣!」
「我大禹自立國以來,常年戰亂,勝過也敗過,不過仔細想想,還真未曾對外服過軟!」
「這吏部尚書真是個慫包軟蛋!」
「就是,明明能夠戰勝,竟然還要割讓兩州鄭宣不會是東淮的細作吧?」
……
一夜之間,吏部尚書鄭大人在禹王城中似乎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宣武侯府。
寢居。
「滴答!」
「滴答!」
點點滴滴的脆響有節奏的敲打在地面上,床上一道身影蠕動一下,緩緩睜開了雙眼,雙眸空洞。
「滴答!」
「嗯?」
吉鴻鼻子嗅了嗅,聽著一道滴答聲響起,猛然起身,當他看到床頭前掛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時,瞬間身子一顫:「來人!」
一聲驚恐的高呼,瞬間驚動了府上的護衛,吉鴻終於看清了那披頭散髮的面容,瞳孔猛然一縮,只感覺一陣頭暈目眩,險些再次昏過去。
「侯爺,出何事了?」
一位管家裝束的人匆匆跑了進來,看到窗前掛著的人頭,也是面露驚悚之色!
「鍾兒!」
宣武侯發出一道悽厲的嘶吼,指著一旁的管家怒喝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將鍾兒取下來!」
「是是是……」
管家也是被嚇得不輕,門前堆滿了護衛,吉鴻大步朝著門外走出:「是誰?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是誰殺了吾兒?」
「我兒的頭顱是何時掛進來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本候?」
宣武侯的面色無比的暴怒,拎著為首的一個護衛,一拳揮舞過去。
「侯爺息怒……」
「息怒?」吉鴻雙眸猩紅,沉聲道:「你讓本候如何息怒,我兒的頭顱被掛在本候的床頭上,爾等竟然沒有絲毫的察覺,你讓本候如何息怒?」
「若是那人對本候下手的話,今日這床頭上是不是又要多一顆本候的人頭?」
「啊?」
「一群酒囊飯袋,若是找不出兇手,你們都得死!」
吉鴻大手一揮,拂袖離去。
一時之間,宣武侯長子遇刺的消息不脛而走,京城中又是多出了一陣暗流涌動。
……
皇宮中。
禹皇聽到暗衛傳來的消息,當即神色一怔。
「宣武侯府?」
「正是!」
「此事你怎麼看?」
禹皇的眸光閃爍不定,暗衛首領劍南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道:「陛下,昨夜錦衣衛府衙並無任何動靜!」
聽到劍南的話,禹皇平靜的開口道:「宣武侯有何反應?」
「一眾護衛皆是被打的皮開肉綻,已經前往京兆府報官了!」
「依你之見,此事是否是老二下的手?」
「這……」
劍南臉上露出一抹糾結之色,低頭不語!
「罷了,你先下去吧!」
「密切監視宣武侯府,一有消息,立即來報!」
「遵旨!」
劍南的身形消失之後,禹皇面色變得無比的深沉,自己這位二兒子,已經變得讓他都看不透了啊!
前一日自己在府上遇刺,後一日,幕後之人兒子的人頭便掛在了床頭上,這股勢力已經到了讓禹皇忌憚的地步!
「老二啊,朕希望是你,卻又不希望是你!」
「不要讓朕失望啊!」
……
陳府。
吉鴻換上了一身黑袍,悄無聲息的從後門而入。
「三爺!」
「消息我已經聽到了!」
陳睿輕輕一嘆,看著吉鴻雙眸猩紅,拳頭緊攥,輕聲道:「侯爺節哀!」
「三爺怎麼看?」
「看不透!」
陳睿直接搖頭,輕聲道:「你平日行事低調,早就遠離朝政,應該不是朝中人所為!」
「可曾得罪過什麼人?」
「未曾!吉鴻也是努力平復著心緒,沉聲道:「為了大計,老夫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與朝中一應朋黨也是斷了聯繫!」
「若說得罪人的話……」
「玄雍王?」
陳睿的眸子也是猛然一凝,沉聲道:「玄雍王手中掌控的,只有一個錦衣衛!」
「可這般行事手段,又不像是錦衣衛所為!」
「吉兄,血煞閣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吉鴻微微頷首,沉聲道:「老夫已經將三爺的厚禮交給了血煞閣,血煞閣主似乎也有意依附陳家,已經派出了三位金牌刺客和十位銀牌刺客入京,聽三爺調遣!」
「哈哈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