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盟。
聚義廳。
寧凡坐於上首,保鏢典韋站在他的身後,一眾『頭目』佇立在下方兩側。
「主公,咱們寨子裡人已經過五萬了!」
「嗯!」
寧凡點了點頭,看向賈詡:「李儒那邊有消息嗎?」
「回主公,權稷那邊遇到了點麻煩!」
「哦?」
「文優懷疑,權稷乃是一位高手,我們已經折損了一位天字號密探!」
「他直接請動了【天殘】出手。」
「嗯!」
寧凡看向一旁的典韋,遞過去一個黑黝黝的牌子,輕聲道:「你親自去一趟,將這塊令牌去交給李儒。」
「諾!」
典韋直接大步離殿,寧凡的眸子中也是綻著一抹深沉:「莫要輕視了大焱朝廷!」
「一個王朝百餘年的底蘊,還是不可小覷的。」
「主公,大焱至今沒有任何動向,扶焱已經被拿下,或許可以以他做一個局!」
「細說!」
賈詡微微頷首,沉聲道:「可以讓黑冰台控制扶焱的家人,以此來脅迫他為我們效力!」
「讓扶焱在大焱朝廷上暴起,屠殺大焱的官員!」
「或是讓扶焱交出焱龍衛掌握的大焱一些貪官污吏的罪證,以此來對大焱進行滲透!」
「必要之時,可讓扶焱返回京城,以他對焱龍衛的掌控,可派人在京畿的主要水源,酒樓,茶舍下毒,以此來引發紫荊城的動盪!」
「算了!」
寧凡聽著一條條毒計從賈詡的口中道出,微微搖頭:「這些算計有傷天和,不至於如此!」
「也罷!」
賈詡眸中的興奮之意退卻,隨後又道:「張角那邊也傳來消息,他們已經在京畿的各縣發展盟眾萬餘,骨幹數百,勢力每日都在壯大!」
「嘶!」
寧凡的臉上也是露出幾分錯愕,張角三兄弟才出山幾日?
難道真的是自帶造反光環嗎?
「按照計劃行事,如今十日之期才過去三日,給他時間繼續發育!」
「諾!」
「文和,可有北境的消息?」
「主公,岳帥已經率軍出城,最遲後日便可抵達北境。」
「胡奴的攻勢迅猛,呂布在北焱城和他們展開數日鏖戰,戰損驚人。」
「胡奴……必將成為我中原心腹大患!」
寧凡沉吟了良久,看向賈詡道:「搜集胡奴方面的情報,傳訊呂布,胡奴大君提提耶武力值不在他之下,切勿莽撞!」
「諾!」
「讓項羽北上吧!」
……
又是一個漆黑的夜。
和羽裳一番交談之後,權稷在書房之中思索半日,在宣紙上寫下了數十條策略,臉上也是露出一抹疲憊之色。
「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嗎?」
「我權稷縱橫半生,沒想到時至晚年,遇此困局!」
「正如羽裳所言,不破不立,大焱唯有刮骨療毒,方能自救!」
「也罷,這個惡人便讓老夫來做!」
權稷緩緩起身,將桌案上的宣紙小心翼翼的折好,揣入袖中,起身走出了書房。
「老爺!」
看到自家相爺竟然從書房之中走了出來,府上的一眾下人們也是神色詫異。
老爺這是閉關結束了?
「準備車馬,老夫要深夜面聖!」
「是!」
權稷從白天和羽裳的對話之中,引發了諸多思考,尤其是大禹的種種改革措施,讓他無比的讚嘆。
而今,大焱的朝中不比當年的大禹好到哪裡去。
「老爺,馬車已經備好了!」
「嗯!」
「走吧!」
馬車緩緩駛出了相府,黑暗之中,一道瘦小的身影穿梭在巷子間,目光卻是緊盯著那駕馬車。
看到馬車似乎是駛向宮城,那瘦小身影也是毫不遲疑的出手,身形一個飛掠,直接凌空而起,袖中一道寒芒射出,直接將馬匹射殺。
「恢兒!」
拉車的老馬一聲哀鳴,直接倒在了長街之上,駕車的馬夫面色微變。
車廂之中,權稷緩緩睜開了雙眼,神色間也是帶著幾分殺伐之氣。
「也罷!」
「老夫倒要看看,你們又準備了什麼樣的陣仗!」
「轟!」
馬車的車廂直接四分五裂,權稷拔身而起,竟是直接朝著那稚子掠去。
「轟!」
兩人對了一掌,權稷的身形微顫,眸子中閃過一抹濃濃的驚詫。
「綿月掌?」
「你和那老瘸子是什麼關係?」
那稚子並未開口,角落中傳出悠悠一嘆:「二十年未見,沒想到當年大名鼎鼎的鐵玉宗師,竟然成了大焱的宰相!」
老瘸子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看著氣血翻騰的稚子,輕聲道:「你下去吧!」
「是!」
稚子離去之後,權稷也是看向老瘸子:「本相也沒想到,當年與權某齊名的天劍會成為黑冰台的鷹犬。」
「老友,何至於此?」
「老夫並未加入黑冰台,只是欠了他們一個大人情罷了!」
「哦?」
權稷的臉上露出一抹驚訝:「他們幫你找到了你的兒子?」
「不錯!」
老瘸子點了點頭,一臉悵然道:「老夫退隱江湖二十載,走遍了大江南北,卻沒想到,最後找到的卻是一座孤墳!」
權稷沉默了,當年他們並稱為大焱四大宗師,英雄相惜,可老瘸子鋒芒太盛,被人廢了一條腿,甚至就連兒子也不知所蹤。
後來隱退江湖,一心尋兒,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竟是如此重逢!
「罷了!」
權稷悵然一嘆,看向老瘸子道:「老友,當年一戰,勝負難分,不如今日,也分個勝負吧!」
「好!」
老瘸子一瘸一拐的上前,權稷眉頭微蹙:「老友,你的劍呢?」
「折了!」
權稷再度沉默,心中也是升起了無限感慨,臉上露出一抹苦笑:「老夫的鐵玉功,也破了!」
「哈哈哈哈!」
兩人相視一笑,權稷身形一掠,悍然出手,老瘸子同樣是不甘示弱,身上氣息升騰,竟是雙雙達到了大宗師的層次。
只是究竟到了哪一層,未曾交手,誰也不知!
「轟!」
一掌對轟,內力化作一道狂潮朝著空蕩的街道席捲,馬車殘骸再次被掀飛出去。
兩人誰也沒退,周身內力瘋狂的朝著掌心匯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