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門口堵著了，來來往往那麼多貴客，冒犯到他們怎麼辦？」
姜楠不想和他爭執，跟他爭執簡直就是給自己掉價，這個錢海好像也不懂行，愣是沒看出這些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還是換一家小一點的口碑也不錯的拍賣行算了。
他剛要把包袱繫上，又被一個男人給叫住。
「等等等等，讓我掌掌眼。」
見到這個男人，剛剛還趾高氣昂的保安瞬間變得畢恭畢敬。
「周總。」
保安見周總直勾勾地朝姜楠走過去，手心都在冒汗，完了，周總不會怪他沒做好安保工作，沒有及時趕走這個想渾水摸魚的人吧。
和他一樣冒冷汗的還有錢海，他趕緊蹲下身幫姜楠系包袱。
「小哥，你跟我走，我也是拍賣行的老闆，你這些東西放我那兒拍賣，咱不在這裡受氣。」
他哪是不懂行啊，他是太懂了，之所以沒有任何正向的反應，那是怕那個保安看出點什麼，真進去叫鑑定師出來，那這個小哥的東西不就要被搶走了麼。
結果他運氣也是不好，剛好遇上這拍賣行的老闆周聰，再不趕緊走，怕是要被他截胡。
「錢海，同行本來是冤家，我都讓你自由進出我們拍賣行撿我們不要的漏了。」
「你倒好，直接搶我生意啊。」
錢海知道逃不過了，只能訕笑著站起來：「周總，這不能怪我啊，只你們保安攔著不讓進的。」
「都不讓進了，小哥還不能換個地方賣麼，那我剛好撞見了，還不能去我哪兒賣麼。」
周聰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而又看向保安。
「誰讓你趕人家走的，這個拍賣行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保安都懵了，他想過自己要挨罵，但沒想到因為趕走混混而挨罵啊。
「可是周總，」他還想狡辯，「可是周總，他帶的都不是老物件啊。」
「你懂什麼老物件，啊？你研究過古董麼，你就自己判斷了。」
「叫我或者其他鑑定師來看能少塊肉麼？」
保安委屈極了，上次也是一個說要來他們拍賣行拍賣物件的，人家拿的東西可比姜楠手裡像樣多了。
當時是另一名保安叫來了鑑定師，接過人一看，就知道是現代生產的，還是那種劣質瓷器。
不僅如此，鑑定師還在瓷器里發現了竊聽器和追蹤器，看來這人是對拍賣行里其他的東西感興趣啊。
只可惜他用的瓷器太差太差，根本不可能過的了鑑定師這一關。
鑑定師報警把這個抓了起來，而那個保安也挨了一頓臭罵，打那以後，保安哪還敢隨便放人進去。
更別說，姜楠拿的那些東西那麼離譜。
周聰罵完保安，又迅速換上笑臉，對著姜楠開口說道。
「先生，裡面請吧，我們進去談，你放心，我們拍賣行一定能幫您拍出最好的價格。」
姜楠皺眉看著他，最終還是擺了擺手。
「我還是去錢老闆的拍賣行好了。」
經歷過剛剛那一遭，他感覺這家拍賣行也沒有傳說的那麼靠譜，還是換一家吧。
見他要走，周聰急了：「這樣吧，這位先生，我們拍賣行拍賣東西向來是收取百分之二十的手續費的。」
「如果你要是願意跟我們合作，我可以只收百分之十五的手續費，你看怎麼樣。」
錢海見狀趕緊開口：「我只收百分之十。」
周聰盯著他，恨的牙痒痒：「百分之八。」
「百分之五。」
「錢海，你別太過分，以後還想不想來我這裡撿漏了，給你那麼多機會，總得念我點好吧。」
錢海咧嘴一笑：「周總，我們小拍賣行，也想發展啊，再說是你們保安趕他走，他才說要去我們那邊的。」
「人都說好去我那兒了，你又來截胡，我真沒對不起你。」
這詭辯氣得周聰頭疼：「那我也只收百分之五。」
「這位先生，錢海的拍賣行沒有我們拍賣行大，就你的這些物件，去他們那兒大概率要流拍的。」
「我們拍賣行就不一樣了，往來的都是很有錢的，肯定買得起。」
這下輪到錢海生氣了，周總真是專挑疼的地方掐啊。
他的拍賣行確實沒有周聰的好，也確實流拍過，可是這一包東西可不一般啊。
這些東西，只需要發個預告出去，他們拍賣行的門檻就能被人踏爛，以後可就要升咖了。
「我還是去錢老闆那兒吧。」
姜楠知道自己手裡的東西有什麼價值，他才不受威脅，流拍他大不了還賣給那幾個家主唄。
他想去哪家拍就去哪家拍，說著他就和錢海走了，任憑周聰怎麼叫他都不回頭。
氣得周聰轉身直接給了那保安一巴掌，拍在了腦門上。
「你知道你害我們拍賣行損失了多少麼？」
保安很委屈，那幾個破爛能值幾個錢麼，他是讀書少，也不能這麼忽悠他啊。
周聰看他眼珠亂轉就知道他什麼都不懂，遂開口復盤。
「那個杯子，是青銅皿」
「那個年份的青銅皿，除了他手裡的那個，只有一個在博物院保存著的。」
「這一個皿器至少價值一億，如果由我來拍賣，至少能成交三個億。」
保安懵了，他沒想到就那麼一個皿，能值那麼多錢。
「還有那個青銅小鼎和瓷器，全是頂老的物件，光這三樣加在一塊，就至少能拍出十個億。」
「這還不包括其他那些物件，就連那塊布都是古董！」
「就算按照百分之五的手續費收費，你害我們拍賣行損失了至少六七千萬。」
周聰越說生氣，氣到極致反而平靜了下來，他擺了擺手，
「我們拍賣行廟小，容不下比這尊大佛，你趕緊走吧，我以後不想再看見你了。」
保安這下徹底傻眼了，他是真沒想到，那破布包著的還真是頂頂值錢的東西。
他就這麼因為沒文化而失去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