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神明說天花不好治，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蘇鳳翎沉默著點了點頭，神明都這麼說，看來事態確實嚴重，就連神明都如此說。
「城中就交給你們了。」
阿月點了點頭，收拾好東西，轉身離開了。
他們三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床榻上的人睜開眼，神色慌張。
蘇家軍這邊很快便將多個血液樣本放在姜楠給的箱子裡，送還回來。
接收的時候，姜楠事先就穿好了防護服，才讓蘇家軍那邊送過來。
箱子拿到手之後，他也是先消毒，並將箱子暴露在室溫當中幾個小時，這才讓白齊派人來取。
「讓取樣本的人穿好防護服，帶好消毒藥品。」
白齊那邊很詫異：「你是真懷疑那是天花麼？會不會是其他相似的呼吸道傳染病？」
不是他不信任姜楠，而是這天花已經滅絕了這麼多年，怎麼還會出現。
可姜楠似乎很肯定，甚至連防護工作都要做好。
姜楠沒有看到蘇家軍那邊的狀況，但他相信那邊的大夫也不是吃素的，那麼多人確診是天花，且感染速度如此之快。
提前防護起來，總比不防護要好。
「不管怎麼樣，安全起見，還是嚴肅看待。」
「好，但是樣本分析沒有那麼快，畢竟我這邊沒有天花病毒的樣本，所以對照起來需要幾天時間。」
姜楠知道幾天時間，如果真是天花的話，蘇家軍那邊怕是要不好了。
可是也沒辦法，白齊的研究室已經是最先進的了，他都不能保證馬上檢測出來，那也只能這樣了。
如同他預料的那樣，不過幾日時間，滄州城的感染者越來越多，幾名大夫已經照顧不過來了。
原本只負責派送食物的士兵都得臨時幫忙。
唯一好的是，目前還沒有出現死亡病例。
阿月每日除了照顧病人，還負責仔細記錄所有人的病史，每日睡前，她都會仔細翻看。
這一晚，她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但凡能傳染的疾病，必然是是老人小孩的感染率更高，有的傳染病甚至只有小孩子會得。
這種情況，按照神明那邊的說法，是小孩老人的免疫力弱，更容易感染，而強壯的青年感染的概率更低。
可翻看阿月的統計，感染的人群分布的很均勻，幾乎所有年齡層都有感染者。
更奇怪的是，今天新增的一個病人。
病人本身是二十出頭的壯漢，雖說壯漢也是有可能被干感染的，可這壯漢家中還有一名重病的妻子。
重病的人免疫力就更低，和壯漢和妻子長時間待在一個屋子裡，為何他的妻子卻沒有感染。
再看看城中的大夫，有年輕的有年邁的，每日都和病人待在一起，至今也一個都沒發病。
這也太反常了！
可阿月絞盡了腦汁，翻閱了各種醫術，也和其他大夫一起討論過，始終沒有發現除了是天花的可能性。
或許神明會知道答案！
阿月將自己的發現整理出來，寫成了信，讓趙安送進鼎中。
姜楠接到知道，也產生了疑惑，他馬上將這些都告訴了白齊。
「這太不符合傳染病的分布規律了，而且我這邊，對每個血液樣本都做了檢測，並未發現病毒痕跡。」
「我還以為是我這邊沒有天花病毒的樣本，所以沒辦法比對出來，現在看來，可能根本不是傳染病。」
「不是傳染病那會是什麼呢，能讓這麼多人先後發病，中毒也不會是這樣啊，他們發病的最長間隔時間有五天。」
「而且他們吃的喝的都是同樣的東西，沒道理有的人發病，有的人不發病啊。」
「中毒？」
白齊聽了姜楠的話，像是得到了什麼啟示一般。
「我有方向了，你等我。」
說著他就掛斷了電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姜楠，著急，蘇家軍這邊更著急。
因為已經有病的嚴重的，開始進入彌留階段了，等著這個人的可能就是死亡。
而第一個發病的李騫，卻還是那個樣子，雖然沒有好多少，卻也沒有更嚴重了，一直不溫不火地吊著。
蘇鳳翎忍不住內心的懷疑，他的狀態也太奇怪了，城中的百姓和軍營里的士兵，感染的，哪怕有神明的藥物在，也是一天比一天嚴重。
只不過是神明得藥物延緩了發病情，但總體還是向下走得。
可這個李騫，一直是同樣的狀態。
這真不是蘇鳳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太奇怪了。
軍醫雖然已經學會了打針，但阿月隔一天也還會過來，她將自己的發現小聲告訴了蘇鳳翎。
後者的懷疑就很深了。
幸好白齊這次的速度很快，幾個小時就給了答覆。
「你說對了，確實是中毒！」白齊的聲音帶著莫名的興奮。
「這不符合中毒的規律啊。」
「你聽我說，剛才你說中毒之後，我也往這方面懷疑，就讓研究室的人檢測毒素，果然檢測出來了。」
「這是一種慢性毒素，我還從沒見過這種毒素，不像是毒藥，更像是來自於某種蟲子或者其他的動物。」
一句話讓姜楠醍醐灌頂，是了，被蘇鳳翎收編的那個叫阿月的，之前不就可以驅使毒蟲和毒蛇麼。
在古代，肯定會有一些至今已經滅絕的有的生物，所以才會讓白齊都花了這麼長時間。
「那該如何治療。」
「根據化驗結果來看，用抗蛇毒血清就能治療，至於其他的併發症，對症下藥即可。」
「好，那你儘快叫人送一批蛇毒血清給我，這種藥的有效日子有多長？」
「冷藏保存的情況下，三年。」
「好，那你先給我送一百支，再幫我定十萬支。」
「十萬支？你瘋了啊，你是準備往原始森林發展業務麼，還是大批量的業務。」
「這你就別管了，總之你給我送來就成，一百支現在要，剩下的十萬支可以慢慢來。」
「行吧。」
等藥的同時，姜楠趕緊將好消息傳給了蘇家軍那邊。
趙安看過紙條之後，一臉嚴肅地將阿月帶到了軍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