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奴惡狠狠的瞪著他,恨不得把他瞪出一個窟窿。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李澤已經死了千萬次。
李澤絲毫沒把她兇狠的眼神放在眼裡,走了過去,直接把她的下巴接回去。
這個計劃,在阿月奴投誠要合作的第一天,他和李鍵就商量好了。
再穩固的合作關係,都沒有把對方的命拿在自己手中穩妥。
況且,突厥王庭都沒了,她算什麼聖女,最多算個有點小手段的女人,這種女人,給他們李家當奴隸,都是抬舉她。
阿月奴看到李澤眼底的鄙夷,自然猜中了他的心思,臉色瞬間更黑了。
「我要見李鍵!」
李澤輕笑一聲,「阿月奴,這就是我父親的主意,你見了他也沒用。」
「我勸你接下來,好好給我們辦事,我們現在,可是真正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死了,你也活不了。」
「所以,為了咋們的小命,你可要保護好我們哦。」
「哈哈哈……」
李澤看著往日裡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聖女,躺在床上像個傻子一樣流口水,他的心就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李澤走了,可營帳里還迴蕩著的笑聲。
阿月奴氣得氣血翻湧,喉嚨里傳來一陣腥甜,嘴角里,立馬流出鮮血。
也就是這時,她的心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
「嘶!」
「好痛。」
「啊,好痛!」
「李澤。」
「李鍵,我要你們死。」
「啊,我要、我要殺了你們……」
阿月奴剛剛還在懷疑李澤是不是在誆騙她,可現在,她疼得快要死去,不過眨眼睛,就疼得她臉色蒼白,渾身都是冷汗,身上的傷口,也被牽扯出鮮血。
李澤並沒有走遠,他和李鍵就站在阿月奴的營帳外。
阿月奴的咒罵一字不漏的落入兩人的耳朵里。
兩人面色不變,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他們搭建營帳的地方,是在半山腰,這裡很空曠,位置也不錯,站在這裡,能把山下的美景盡收眼底,也能時刻注意到有沒有敵軍前來。
李澤默默的站在李鍵旁邊沒有說話。
好一會,他才實在忍不了,連忙問道:「父親,那人還活著嗎?」
「畢竟是李貴妃的弟弟,軍醫給他吊著一條命。」
「只不過傷得太重,還沒醒。」
李鍵聲音平淡,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李澤聽到李貴妃三個字,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李虎追隨蘇鳳翎,李家恐怕早就叛變了。」
「皇上現在就該廢了李貴妃。」
李鍵收回視線,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天家的事,輪不到你來質疑。」
「皇上自有皇上的道理。」
「是,父親!」
李澤從骨子裡懼怕李鍵,聽到這話,臉上的不滿連忙收了起來。
營帳里的聲音逐漸變小了。
李鍵率先抬腳走了進去。
李澤緊隨其後。
阿月奴疼得渾身是汗,眼皮愈發沉重,隱隱約約只看到有人走了進來。
那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阿月奴也看清了他們的模樣。
「李鍵。」
「李澤!」
阿月奴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從她嘴裡嘣出來,她惡狠狠的盯著兩人。
李鍵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白色的瓶子。
「解藥就在裡面,你要還是不要!」
李鍵高高在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阿月奴,漆黑的瞳孔里沒有半分情緒。
他李鍵從來都不會受制於人!
就算對方本事再大,實力再強,他也要把對方拿捏在自己手裡。
阿月奴宛如一條蛆蟲,只能躺在床上,任由別人折辱。
阿月奴從來沒像今天這般憤怒,心中殺意沸騰,她想了無數個法子,把這兩個畜生弄死。
可沒用。
她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從頭到尾都被這兩人算計了。
保護她的士兵,一開始就聽了他的吩咐,往四周撤,讓自己受傷,眼看著自己要死,李澤拼命相救,以至於讓自己加大他們的信任,沒了防備。
於是,從來不離身的玉笛,被她放在了不遠處。
剛剛李澤進來時,李澤用輕浮的語言挑逗她,再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也就是這時,自己防備心最弱,李澤點了自己的穴位,給自己餵了毒藥。
每一步、每一環都是算計好的。
阿月奴自問自己在突厥時也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可如今和他們比起來,自己簡直就是垃圾。
阿月奴死死的盯著李鍵手中的解藥,她的傲骨、她的臉面,都再叫嚷著讓她拒絕,可身上越來越痛,她有一種馬上就要沒命的感覺。
「啊!」
「給我,我要!」
最終,疼痛戰勝了傲骨,她嘶啞的怒吼出聲。
李鍵冷冷垂眸看著她,一句話沒說,手中也沒有動作。
時間流逝。
阿月奴疼的呼吸不暢,她再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說道:「主、主人。」
「我、我聽話!」
虛弱的聲音,猶如蚊子嗡嗡一般,十分小。
但營帳里的三人都聽到了。
李鍵面無表情的拿出一顆黑色的解毒丸塞進她嘴裡。
藥入口即化,沒有一絲味道。
身上的疼痛慢慢的沒了,她劫後餘生的喘著粗氣。
「我、我……」
「你、你們……」
阿月奴神色逐漸清明,最後卑微祈求解藥的事湧入腦海里,她氣得渾身發抖,惡狠狠的瞪著他們,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的視線突然轉到李鍵手中的瓷白瓶上。
就在這時,李鍵用力一捏,瓶子碎了。
「阿月奴,不想受折磨,就別耍心眼。」
瓷白瓶變成粉末,裡面並沒有解藥,她心口一顫。
不愧是該死的大炎人,詭計多端,就連一顆解毒藥也藏的這麼深。
遲早有一天,她會讓這兩個畜生,付出慘痛的代價。
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恨意。
她扯了扯嘴角,視線落在李澤身上。
「毒藥也吃了,主人也叫了,這穴位是不是該解了?」
「再不解,外面的毒蟲猛獸可是要失去控制了。」
「那時候,你這三十萬大軍,都成了這些毒蟲猛獸的盤中餐。」
「呵呵呵……」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了刺激,阿月奴的聲音一會清脆悅耳,一會粗癟尖銳,聽得讓人頭皮發麻。
「瘋子。」
李澤低聲咒罵一聲,走過去,一臉嫌棄的給她解了穴。
身體終於可以動彈,她立馬不顧身上的疼痛,跳下床開始活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