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鳳翎連忙回過神來,把染黑的紙張抽掉,扔進廢紙簍里。
她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重新提筆寫信。
姜楠回到老宅,天已經蒙蒙亮,他剛要下車,就看到小鼎旁邊的信紙。
這信紙應該傳來很久了,只不過,他剛剛專注開車,沒察覺而已。
姜楠把信紙平鋪開,第一眼就看到小將軍誇讚他的話。
「這件衣服穿在神明身上,很合身!」
「神明俊美無雙,百姓們感念您的恩情,想要為您渡金身,日夜供奉跪拜,不知道,這張照片,可否作為神明的……」
姜楠後面的字已經看不進去了,手指微微哆嗦著。
不是?
他怎麼不記得送照片過去!
特別是這件衣服的照片!
姜楠心裡浮起一陣濃濃的不安,他打開車門,一手提著小鼎,一手拿著信紙,瘋狂的衝上樓。
他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他今天拍照的平板,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他悲催的坐在沙發上,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昨天那照片就是他瞎拍的,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又臭美,又油膩。
他都不敢想,這些照片如果出現在他朋友圈裡,會被多少人在背後蛐蛐。
可如今,好死不死,這照片出現在蘇鳳翎手中,還要以他照片的形象渡金身!
呵呵!
毀滅吧!
姜楠內心哀嚎連連,立馬跑到桌子面前,開始寫拒絕的話。
蘇鳳翎收到信紙後,立馬開始看了起來。
「小將軍,渡金身的事,就不必了,幫你、幫助滄州城百姓都是我應該做的。」
「而且,我又不是白幫,你們還給我報酬,我們算是互惠互利的朋友關係……」
神明洋洋灑灑寫了兩大頁,總結起來就簡短的一句話,不必為我渡金身。
「神明不愧是神明。」
「心地善良,志存高遠,心懷天下百姓。」
「他肯定是擔心給他渡金身勞民傷財,他不願百姓受苦,所以才會這般說。」
姜楠並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思,如果知道了,他非得拿豆腐狠狠的拍拍她的腦袋,明明是個聰明的小腦袋瓜子,怎麼能腦補成這樣。
姜楠擔心她一直揪著這事不放,於是,立馬又重新寫了一張紙條過去。
「小將軍,天下不定,我心不穩,咋們還是先把危機掃除,再說其他的事。」
「你跟我說說,現在滄州城情況如何?還需要什麼東西?」
「神明,現如今,我已和大炎皇帝撕破臉,正式開戰,大炎軍隊由鄭齊帶兵三十萬,不日就要到達葉迦城……」
「小將軍,沒事,水來土掩,將來兵擋,他們雖然人數多,但咋們武器硬,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雙打一雙。」
「而且,敵軍來的多也好,到時候,全部把他們變成我們自己的軍隊……」
兩人就這樣,通過小鼎一來一回的傳起了紙條。
姜楠發現,小將軍是個十分節儉的人,兩人一來一回的聊天,全部都在一張紙上,給他一種學生時代傳小紙條的感覺。
姜楠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建設滄州城任重道遠啊。
如今,又加了一個葉迦城,還好,小將軍給的古董多,能賣好多錢。
否則,一般人可真是吃不消。
姜楠又和蘇鳳翎聊了一會,聊到後面,姜楠讓蘇鳳翎把平板傳回來,他下載一點東西,再送過去。
蘇鳳翎太信任姜楠,以至於根本不知道他的小心思,爽快的把平板傳了回去。
姜楠拿到平板後,點開相冊,果然看到了他社死、油膩的自拍照。
「呵呵!」
「小將軍是不是審美有問題?」
「這和俊美八竿子打不著一處。」
他一邊陰測測的笑著,一邊把照片全部刪除乾淨。
刪完照片後,才在平板里下載一些關於直升飛機的知識視頻。
他回來後,就把地址發給了軒轅浩。
軒轅浩立馬回他,後天把直升機送到約定地方。
姜楠沒有第一時間把平板傳回去,他和小將軍結束對話後,就去放置古董的房間。
如今,房間裡全是各種各樣的古董。
小到玉佩、玉扳指,大到各種瓷器,伏羲八卦圖。
裡面還有無數的書籍,姜楠大致翻了一下,還有好幾本關於大炎王朝所在大陸的中醫書籍。
這些書籍,價值萬金也不為過。
姜楠找了一個空地坐了下來,拿著手機,對著幾個古董拍了幾張照片。
五天後,省城有一個拍賣會,姜楠想拿一件物品去拍賣。
魏子國幾人雖然也有錢,但也不能總賣給他們幾人。
五天後的拍賣行,舉行地址在省城,也是城裡數一數二的拍賣行,他對自己的古董有信心,必定能拍出高價。
姜楠這般想著,就直接把拍好的照片發給拍賣行的工作人員。
不過片刻的功夫,對方立馬就給他彈了一個視頻通話。
姜楠找了一個角度,確保房間裡的古董入不了鏡,這才接起視頻。
視頻的對面是個小姑娘,鵝蛋臉,一雙眼睛濕漉漉的,猶如小鹿一般,對面似乎也沒料到,給她發照片的是位年輕人,她愣了一下,隨即立馬回過神來,很有禮貌的問道:「您好,我叫靈兒。」
「請問剛剛您發我的古董,是要參加我們珍寶閣五天後的拍賣會嗎?」
靈兒不愧叫靈兒,聲音自帶著一股空靈。
姜楠點了點頭,「沒錯。」
「那請問,您這個古董,起拍價是多少?」
「十億。
「十億?」
靈兒聽到數字,秀眉微微一皺,她再次看了一眼此人發來的圖片,此寶物是青白玉福祿壽山擺件,色澤明艷,質地細膩,是古董中的珍寶。
甚至她可以說,五天後的拍賣會中,這個青白玉福祿壽山擺件能排前三。
可是起拍價十億,這個價格會不會太高了點?
「先生您好,您所發的古董的確不錯,可如果起拍價是十億,恐怕拍賣成功的機率會很小。」
「福祿壽山擺件,往年起拍金額最多就是五個億,而且他還是秦朝的古董。」
姜楠看她秀眉皺了起來,眼神真摯,是真的為他考慮。
他輕聲一笑,扒拉了一下凌亂的頭髮,「我的壽山擺件,和他們的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靈兒有幾分茫然,都是壽山擺件,除了年代不一樣,還能有什麼不一樣?
但年份不同,價格不同,這是這個行業的規矩,他總該不會說出這般弱智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