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目無法紀!女帝憤怒斬奸佞

  回到寢宮後的秦婉芸,坐在案桌前眉頭緊鎖。

  髮絲抓在手裡,解開又打成結。

  她已經得知了有人通敵傳信的消息。

  北原城的詳細信息,正在不斷傳向北漠。

  如果蠻族大軍出動,與萬崇國兩面夾擊,北原城很難抵擋。

  關鍵城中還有對方的內應。

  抓不到內應,就像有一把劍懸在頭頂,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秦婉芸只覺得如芒在背,這一切的麻煩堆積起來,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叮咚!」

  就在這時,懷中的手機突然傳來一聲提示音。

  她立馬收回思緒,將屏幕點亮。

  接著一看監控頁面,赫然發現其中一個畫面,已經被標記成了紅色!

  顯示的地點,是南街附近的一個小巷。

  她把畫面放大,看到畫面里站著四五個人,為首者身披一件黑色斗篷,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樣貌。

  而在他的面前,一個衣衫襤褸的難民正跪在地上不停磕頭。

  「大人,求你不要為難她們,讓我做牛做馬我也願意!要我請大都尉,我這就去請,只求你放過她們……」

  那難民的情緒很激動,聲音很大,通過監控秦婉芸聽得一清二楚。

  她當即呼吸急促起來。

  內奸,終於找到了!

  神明賜予的監控,果然如此神奇!

  「通知韓慶,立馬帶人去南街!」

  秦婉芸伸手抓起一旁的鎏金利劍,快步衝出寢宮。

  阿月接到旨意,立馬去找韓慶。

  ……

  此時此刻,胡勇的額頭早已在地上磕破。

  石碣般的皮膚碎成塊落下,鮮血順著鼻樑流了滿臉。

  他痛得渾身顫抖。

  患上石膚症的人,皮膚會比常人更加脆弱,一旦受傷,也會感受到更大的痛苦。

  可是他沒有辦法,他必須拼了命地磕,只求妻子和孩子平安。

  但是很顯然,他把嚴豐想得太簡單了。

  「唉,你女兒倒是挺可愛,怎麼有你這麼個窩囊爹。」

  嚴豐聳了聳肩,攤手一笑。

  「女兒?」

  一聽到女兒兩個字,胡勇立馬的瞳孔立馬放大,恐慌席捲全身,「嚴……嚴大人,你把我家萍萍怎麼了?你怎麼能對一個六歲的孩子……」

  「喂喂,你別緊張嘛。」嚴豐說道,「我們就算再壞,也不可能把小孩子怎麼樣嘛,你們說是吧?」

  「沒錯,我家大人一心向善!」

  「我家大人菩薩心腸,還專門給她找了不少同齡的玩伴呢!」

  幾名手下開口應合起來。

  「玩伴?」

  胡勇一臉迷茫,看向嚴豐,「什麼意思?」

  嚴豐謙虛一笑:「也沒什麼,小孩子愛玩,看你女兒生得那麼可愛,不忍心她一個人無聊,我就找了幾個無家可歸的孩子陪她。」

  聽到這話,胡勇頓時鬆了口氣。

  太好了,女兒沒事就好。

  「謝謝嚴大人。」他低頭向嚴豐道謝。

  然而嚴豐一個憋不住,笑出了聲:「噗……哈哈哈,他謝我,你們聽到沒有,他居然謝我!」

  其餘幾人也笑了,捂著肚子,笑得東倒西歪。

  在胡勇疑惑的目光里,嚴豐做出一個楚楚可憐的表情:

  「你知道嗎,那幫孩子之所以無家可歸,是因為爹娘不要他們了,而之所以不要他們了,是因為他們得了石膚症啊蠢貨!哈哈哈哈……」

  轟——

  只一瞬間,胡勇的大腦嗡嗡作響。

  他完全懵了,全身發麻。

  他的萍萍,居然被丟到了一群得了石膚症的孩子當中!

  天殺的,那石膚症可是會傳染的啊!

  自己因為得了石膚症,都已經一整年沒有抱過了女兒了,只要在家裡,就一定會用厚厚的布把自己包裹起來,絲毫不敢接觸。

  可是憑什麼?

  憑什麼他可以這樣做?

  「畜生……」

  胡勇握緊拳頭,從臉上抹了一把鮮血,隨後猛地從地上爬起來,直接沖向嚴豐。

  「我跟你拼了!」

  他不求打敗對方,只需要靠近,把血抹在對方臉上。

  然而嚴豐顯然早有準備,兩名手下拿著木棍一左一右揮來,狠狠砸中他的胸口。

  「砰!」

  一聲悶響,胡勇胸口傳來劇痛,身體倒跌出去。

  嚴豐拿過一根木棍,抵住他的臉。

  「不把大都尉請來,你妻子女兒都別想安生!」

  胡勇眼睛血紅,咬牙切齒:「嚴豐,你這樣無法無天,陛下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陛下?」

  嚴豐一臉驚異,「你說那個小娘們啊?嘖嘖,確實美……可她如何不放過我?」

  他的表情盡顯張狂:「告訴你,等呼延大都尉的二十萬大軍一到,她只能束手投降,到時候我還不會放過她呢!哈哈哈……啊啊!」

  嚴豐的笑聲被慘叫取代。

  因為就在前一瞬,一道寒芒從他眼前一閃而過。

  起初他還沒太在意,直到眼睜睜看著握棍的手指從手上脫落下來,這才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痛。

  「嗚啊啊啊——」

  痛,太痛了!

  他從來沒有經受過這樣的痛苦。

  「啊啊啊……」

  他死死捂住手指,一邊嚎啕大哭一邊上下跳腳,被切斷的地方正往外汩汩冒著鮮血。

  「誰,是誰!」

  嚴豐憤怒嘶吼,眼淚流了滿面。

  他目光惡狠狠地看向前方,只見一道身影正站在胡勇身後。

  嚴豐看見那人,身披紅氅頭戴金冠,手持鎏金王權之利刃。

  在熾亮的燈光下,挺直腰板傲然而立,絕世容顏超塵脫俗,整個人帶著一股至尊之氣。

  剎那間,嚴豐愣在原地,慌了。

  一股由骨子裡生出來的恐懼,正在蔓延。

  而他身後的幾名小弟,更是直接跪了下來:「參見陛下!」

  秦婉芸冷冷看著嚴豐,眼中寒霜滿布。

  原來,就是這麼一個奸佞,不僅通敵,更是對手無寸鐵的百姓,大肆殘害。

  她身為帝王,尚且疼愛子民。

  可他,憑什麼可以剝奪別人的自由和生命?

  難道平凡之人對於他們來說,真就如同一枝草芥嗎!

  秦婉芸怒了,拿劍的手死死握緊,殺氣騰騰燃起。

  「陛……陛下饒命……」

  嚴豐渾身顫抖,捂著斷指不停後退。

  秦婉芸提劍跟上他的步伐。

  「剛才那一劍,為被你殘害的無辜而斬!而這一劍,為北原城的平民!」

  「刷!」

  秦婉芸縱身向前,劍芒一閃而過。

  嚴豐另一隻手上的五根手指,同樣被齊齊切下,痛得他嗷嗷大叫。

  「這一劍,為大寧!」

  「刷!」

  劍刃自下而上,從嚴豐的大腿一直劃到胸前。

  黑色外衣被劃開,留下一條又深又長的豁口,鮮血像是決了堤一樣湧出來。

  「這一劍,為守護蒼生之神明!」

  「刷!」

  秦婉芸橫刀一抹,寒芒掠過,劍鋒砍中嚴豐的鼻樑,將其半邊鼻子直接削掉。

  接著收劍出腿,狠狠一腳將他踢翻在地。

  「嗚哇啊啊啊……」

  嚴豐遍體鱗傷,渾身是血。

  他鬼哭狼嚎著,手臂在抽搐,身體在顫抖,大腦完全發麻。

  本想捂住身上的傷口,但雙手已經血肉模糊。

  「陛下,陛下饒了我!」

  他痛苦地翻轉身體,雙膝跪著,胸口貼在地面,嘴裡不停求饒。

  秦婉芸將劍刃橫在他的脖子上。

  冰冷的聲音響起:「你剛才說,不放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