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弋城的寒風冷冽，冬日守城的士兵都要縮著脖子站在城門上。
一想到在這麼嚴峻的環境下，士兵們在城門上凍得瑟瑟發抖，姜楨羽覺得保暖措施得安排上。
蕭璟州把鞋碼統計數據，傳送給姜楨羽的第一時間。
她就打電話給程曉東。
「程老闆，我需要五萬雙冬季軍靴，五萬件軍大衣，五萬頂軍冬帽。」
姜楨羽一開口就是十五萬件的貨。
無論在什麼的地方，這都是一大單子。
程曉東也難得驚訝：「姜小姐，你確定要這麼多的貨？」
這些貨不同於普通商品，一旦出貨就沒有反悔的機會。
不能夠退貨的。
姜楨羽道：「對！你沒聽錯，我這批貨要得急，希望能夠儘快發貨。」
程曉東道：「每樣五萬，還需要不同的尺碼，至少要分三批送貨。
我可以從幾個廠商調貨，製作工藝和材料一致，就是標誌有一點區分。」
這些都不是問題，姜楨羽要把這些東西送去古代，有沒有標誌都無關緊要。
姜楨羽笑道：「沒問題！」
姜楨羽訂購的數量大，程曉東跟廠商溝通後，才給她報了價格。
軍大衣400元一件。
軍靴300元一雙。
冬帽50元一頂。
程曉東報的價格公道，是她在外面跟廠商都談不到的價格。
姜楨羽道：「這些廠是不是要付全款？」
程曉東如實說：「沒錯！
我跟廠裡面溝通，能夠調用冬帽3萬頂，軍靴2萬雙，軍大衣2萬件。
剩下的一個星期內能夠交付。」
一個星期的時間不算長，姜楨羽直接匯款給程曉東。
【銀行支付：37500000元。】
姜楨羽付完款，覺得肚子有點餓，下樓吃了頓飯。
她剛沖餐廳出來，就看到客廳放著一個快遞盒。
姜楨羽拆開紙箱，發現裡面是一把清弓。
弓箭黝黑，上面鑲嵌銀紋。
她嘗試著拉動弓弦。
一秒。
兩秒。
三秒。
她雙手用力，臉都開始變得扭曲，都沒能將弓弦拉開。
姜楨羽緩緩鬆開弓弦，長舒了一口氣。
「呼！」
她伸出纖細的手，撥動弓弦聽到清脆的回震聲。
「我把你送給蕭璟州，讓他來試試你的好壞吧！」
姜楨羽握著弓，抄起店老闆送的箭矢，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走到木碗旁，輕聲與蕭璟州聯繫。
「清弓的樣品到貨了，你試試威力如何？」
「若是比複合弓好用，店老闆那裡有兩萬把庫存，我一併買回來給你送過去。」
蕭璟州剛說了一個好字，書案上就出現一把精美的弓。
還有十幾支沒有箭頭的箭矢。
他拿起清弓，快步走出書房。
彼時，陸晨正端著熱粥，準備送進書房。
兩人正好照面。
蕭璟州手持清弓，臉上帶著激動的笑。
他繞過陸晨，徑直穿過垂花門，往府外的方向走。
陸晨看著他的背影，還沒等喊出聲，就看不見人影了。
他把手裡的托盤，交給路過的小廝，追著蕭璟州的步伐，一路跟到軍營校場。
軍隊裡新招了三萬將士，這些人當中幹什麼都有。
木匠，瓦匠，庖廚。
讀書人力氣小排最末。
屠夫殺過豬，身上沾染血腥氣，反倒有股肅殺之威。
顧鎮北把這些人體能，擅長的東西全都分類清楚，分配不同的訓練。
楊進看著新兵們，個個精神抖擻，臉上的笑就沒停下過。
他湊到顧鎮北身邊：「顧將軍，您帶兵打仗多年，同北涼的夏侯惇都能打來回。
止弋城的士兵，還需顧將軍多加指導。」
楊進這幾日在軍營，看著顧鎮北訓練新兵，方式方法與他大相逕庭。
新兵訓練的成效，卻不得不讓他佩服。
止弋城的士兵好歹是老兵，還是他帶出來的兵，也不能輸給新兵蛋子吧。
顧鎮北也不吝嗇：「當然沒問題。
他們都是大景的兵。
楊將軍放心，我顧某一定會一視同仁。」
楊進聽到顧鎮北的保證，臉上的笑怎麼都藏不住：「是是是，有勞顧將軍費心。」
他剛說完，就看到蕭璟州的身影。
「顧將軍，殿下手裡拿著什麼弓？」
「我從未見過這種樣式？你見過嗎？」
聞言，顧鎮北順著楊進的目光，往蕭璟州的方向看。
當他從遠處看到清弓，好半晌才道：「我也沒見過。」
兩人相視一眼，饒有默契地走向蕭璟州。
兩人走上站台，腳下的木板發出悶響。
「參見殿下。」
蕭璟州背對著兩人，身子挺拔如松，寒風拂過面容吹起一縷青絲。
他左手持弓，右手搭上一隻箭羽，雙臂發力拉動弓弦。
弓弦緩緩拉開，猛然間鬆動，箭矢風馳電掣般飛出去，正中靶心。
「好！」
陸晨一邊鼓掌，一邊歡呼。
蕭璟州收回張開的腳步，低頭看向手裡的弓。
顧鎮北和楊進湊過來。
兩人異口同聲問：「殿下，這是神明送來的弓嗎？」
蕭璟州內心激盪，臉上流露出笑意：沒錯，神明說這叫清弓，屬於一個朝代的武器。
孤沒想到這把弓，竟如此好用！」
顧鎮北大膽提出要求：「可否讓末將一試？」
蕭璟州二話沒說，把清弓遞給顧鎮北。
顧鎮北拉弓搭箭一氣呵成，仿佛這把弓在他手裡多年，閉上眼睛都能熟練運用。
箭矢正中靶心後，顧鎮北攥緊清弓。
他眼底滿是激動：「殿下，此番新兵里有幾個獵戶，要是讓他們用上清弓。
在組建一支弓箭隊伍，今後對戰定能事半功倍！」
戰役當中，最怕的就是亂箭齊發。
若是這裡面還有弓箭手，百發百中呢？
豈不是所向披靡！
思及此，顧鎮北青絲都攙白髮的人，頭一回像個毛頭小子一般激動。
蕭璟州道：「神明告訴孤，若是這清弓比複合弓好用，她能給止弋城送來兩萬副清弓。」
聞言，楊進激動地重重拍大腿，用力過猛疼得他齜牙咧嘴。
楊進道：「這感情好！複合弓好用，可惜不少士兵都用不習慣。
清弓比咱們慣用的弓大，上手起來也比複合弓容易。」
楊進試探地伸出手，想要去摸清弓：「殿下，末將正缺一把……」
蕭璟州看透他那點小心思。
他道：「孤這就去告訴神明。」
說罷，蕭璟州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楊進伸出手，尷尬地摸了摸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