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苜苜沒有下車,梁翠花用拐杖,邦邦邦地敲打她車頭。
重型皮卡耐造,但車頭被敲得脫了漆皮。
最讓葉苜苜難以忍受的是,車頭髮出刺耳嗡鳴聲。
梁翠花,大伯,二姑,三舅全部都在指責她。
大伯大聲控訴她:
「葉苜苜,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搶了葉鑫的。」
「你爸的財產,原本全部給葉鑫,你倒好,竟然找律師起訴我們,要收回房子和車子。」
「還想把你堂哥買的別墅要回去,你堂哥沒房子,怎麼娶媳婦?」
「你害得你堂哥被關了一個星期,你現在,馬上把公司股份拿出來,轉給你堂哥,好好跟他賠禮道歉。」
「他會看在你是爸份上,好好照顧你的。」
奶奶在叫罵。「你個賠錢貨,下來,給我下跪!」
「你躲在車裡,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我今天讓他們把車拆了,你也必須給我下跪。」
二姑笑裡藏刀,打親情牌。
「苜苜啊,你找律師起訴我們,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爸給我們的房子車子,就是我們的,你怎麼還能要回去呢?」
「你把親戚關係弄得這麼糟糕,以後嫁了人,沒娘家幫你撐場子,你被欺負了怎麼辦?」
「你快讓律師撤訴了吧,大家都是親戚,何必鬧得這麼難看!」
三舅直接耍賴,半帶威脅。
「我哥都不敢要求我們還錢,你怎麼敢的?」
「我告訴你,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執意要起訴我們,我今天就躺在你車輪下面,你朝著我這……」
他指著自己的面門,凶神惡煞的威脅,「朝著我這碾過去!」
看著這群餵不飽的白眼狼。
父母給他們的好處,他們不知足,還要把父母的財產已當做囊中之物。
如今,還威脅她了!
葉苜苜實在忍受不了。
給物業經理髮了一萬塊錢的紅包。
「叫上人,把他們給我攆走。」
收了小費,物業經理馬上回應,「好的葉小姐,我馬上驅趕!」
門口十幾個保安觀望了好一會兒,就等物業經理髮話。
他一聲令下,保安們全部出動,拿著棍棒吆五喝六地朝著這群人走來。
那氣勢有點像黑社會的,很是駭人。
老太太見到保安出來,她手哆嗦一下,拐杖掉了。
她被保安驅趕出了陰影。
大伯叫嚷:「你們想幹嘛?乾沒什麼?」
「別過來,我告訴你們,我要報警!」
保安隊長嘿嘿笑了,「人家業主被你們連著騷擾好幾天都沒報警,你們是怎麼有膽報警的。」
「兄弟們,帶走,完事去吃宵夜!」
兩個保安們拖拽一個。
親戚們氣得想動手,卻又懼怕保安手裡的棒子。
他們只敢對葉苜苜罵罵咧咧,卻不敢跟保安動手。
物業經理穿著西裝,戴眼鏡,笑眯眯地來到車前。
葉苜苜把車窗滑下。
「葉小姐,老是被他們騷擾,也不是一回事,您就沒想過一勞永逸的法子?」
「他們欠了我家幾千萬,我把他們起訴還錢了,他們竟敢上門威脅我!」
葉苜苜不是被他們逼急了,也不會趕盡殺絕!
但凡他們態度好點,向她服個軟,說再也不會騷擾她。
她或許還會放一馬。
結果,還要鬧到她面前,就別怪她了。
物業經理繼續說:「十萬,葉小姐,我保證他們再也不敢接近您。」
葉苜苜孤凝看向物業經理,「要怎麼做?他們沒臉沒皮,還不講理……」
「嘿嘿,我有我的法子,找人套麻袋,拉到沒人地方揍一頓。」
「還不聽話,孩子上學的學校,班級,班主任名字,照片貼出來……一般的人,到這一步就會老實。」
「這一招不是百分之百管用,也有奸詐狡猾的。」
「這也好辦,好色的,我們查到出軌嫖娼記錄,給他老婆,上司寄一份就老實了。」
「查不到,找小姐做個局也行!」
「不好色的,我也能弄到賄賂,做假票,吃回扣的證據。」
「小區裡的業主我都很熟,在這個城市,咱有的是路子。」
「到第三步,得五十萬起步,畢竟要動用人脈關係,要請客吃飯。」
「不過您剛才這幫親戚,用不著到第三步。第一步就老老實實的,我才收您十萬。」
葉苜苜認真打量物業經理。
小區兩百多棟別墅,房價貴,物業也不便宜。
能住在這裡的,是本市的上層。
她給物業經理轉了十萬,「他們報警的話,不會供出我吧?」
「不可能,咱們有專門背鍋的,查不到您頭上。」
「行吧,你真是乾物業的?」
她怎麼看都像黑社會的,作案手法也太老練了!
物業經理嘿嘿笑了幾聲,沒有作答。
讓人開了別墅大門,葉苜苜開車進去。
葉苜苜覺得,她不能繼續在小區居住了。
不說涉黑性質的物業。
這些窮凶極惡的親戚,他們圍追堵截她,天天跟蹤她。
她的秘密遲早會被暴露。
她明早得搬離別墅。
思及此,她把車子開進院內,抱著花瓶來到後花園的江邊。
前幾天發大水,水淹沒到後院院子裡。
這幾天水位退了,但還是沒過花園邊緣。
她傳送物品多了後,沒有在感覺到頭暈心跳加速……
她想試一試,自己傳送能量多大。
她不用抽水機,用意念讓江水直接匯聚到瓶子裡,搬運過去。
抽水泵太慢了。
若是她直接傳送江水,能送更多的水。
她寫一張紙條。
「戰承胤,你找一條河,我要把江水搬過去……」
戰承胤看見紙條,眉心狠狠一跳。
搬江水?
真的可以嗎?
後世的江水清澈嗎?是可以喝的嗎?
晚上,葉苜苜送過來的水,節約些能滿足全城人的需求。
但是,洗澡,洗衣服,洗臉……還遠遠不夠。
戰士們上戰場後,滿身血跡,也只能沾濕毛巾擦一擦。
不敢浪費一滴水。
若是有大量的水就好了。
葉苜苜站在江邊,江水不再渾濁,恢復到大雨暴雨前的清澈度。
晚上,能看見小魚小蝦在遊玩。
不一會兒,戰承胤傳來的紙條。
「神明,我已尋到一條乾枯的河床,是流入鎮關最大的河流。」
「我已讓人堵住上下游,您可以搬水了!」
見狀,葉苜苜抱著花瓶來到江邊,她把花瓶直放入江里,讓江水淹沒花瓶。
她用意念讓所有江水匯集,全部湧入花瓶里。
她看著水大量灌入,形成漩渦……
江水水位線下降,再下降……
半分鐘時間,竟然下降到露出花瓶口。
花瓶似乎有吞噬力量,不斷吞噬江水,越吞越多。
江水水位下降一厘米,兩厘米,五厘米……
十厘米!
水位下退越來越急。
很快退出花園,露出鵝卵石鋪的路。
露出欄杆扶手,露出礁石。
水位下退到一米,到達江岸邊緣。
直至此時,葉苜苜才覺得頭暈,傳送限度已經到頂了。
她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