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嬸正準備哭上兩嗓子，莫老太太又是一巴掌補了上去。
「差點害死老娘的孫子，老娘還沒跟你算呢，剛才只是替我孫女討回公道，你這死老娘們兒要是不會說話的話，老娘就好好教教你！」
五嬸這會兒完全沒了抵抗之心，捂著臉有些委屈地看著莫老太太。
這時候要是別人這麼看著或者晚晚這麼看著，莫老太太說不定會心軟，但是被五嬸兒這種眼神打量著……沒吐出來就已經是萬幸了。
「老五家的，你也別怪我下手狠，誰都知道晚晚之前的時候在親娘那裡受了苦，是我們把這孩子照顧著，現在好不容易長大了點兒，人也好看了些，我們一大家子人捧在手心裡的孩子不能讓你們就這麼欺負了，你們最好也自己掂量掂量！」
「咳咳……嬸子這事兒確實是怪我，是我自己不會說話，這事兒不能怪你，但是你也不能對我下那麼狠的手啊，你看牙都給我打掉了一顆……」
莫老太太這會兒的態度是又軟又硬，一會兒一變：「你這話是怎麼說的？打掉你的牙不是應該的嗎？不會說話的人就得把牙打掉，不然的話下回指定不長記性，你說是吧？老五家的。」
五嬸炸了：「我給你點兒臉，你是不是沒完了？不就是說說你們家孩子嗎？就能把我打成這個樣子，我現在就去找縣太爺告你的狀！我就不信了，別人還弄不了你了，你們家孩子就算是再厲害也得守國法吧？我這事兒我跟你沒完，是你們家先打人的！」
「是嗎？那你吵架的時候差點兒把自己男人劈死了，又怎麼算？要不咱們也上公堂去好好說一說？」
莫老太太心裡倒是真有點兒擔心，不過仔細想想也沒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自己一個人擔著，只要晚晚沒事兒，怎麼都行，這點委屈絕對不能讓孩子就這麼忍了！
打架就打架，挨板子就挨板子，自己無所謂。
「你！」五嬸當然知道自己不是失手打了自己男人，雖然跟別人都是這麼說的，但是要是真到了事兒上還是有點慫，萬一要是被那什麼作看出來呢？
真要到了這個時候……自己不就是有苦說不出了嗎？
晚晚跟過來就聽見這些，皺眉：「我還能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說吧，要多少錢？」
這句話出來直接把大家都給逗笑了，雖然大家心裡也都有數，他們確實是衝著錢來的，但是這會兒被孩子直接點出來也是真的丟人現眼。
五嬸尷尬了一下，緊接著張開嘴給她看那漏風的牙：「你看看你們家裡人把我打成這樣，你覺得能值多少銀子？」
晚晚剛要開口，小三伸手攔下：「五嬸，你剛剛一張嘴把我妹妹嚇一跳，我看不行的話，要不你給我們點兒吧？畢竟把我妹妹給嚇著了，還得去買點好吃的補補呢！」
五嬸：「……」
眾人：「……哈哈哈！」
晚晚也沒有想到三哥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有些意外地笑了笑，但並沒有反駁。
小狼在後面慢悠悠走遠，深藏功與名。
「你們……行，老娘還什麼都不要了，我也不去告你們，你們給我等著！報復回來是早晚的事兒。」
五嬸回去照顧自己男人，晚晚拉著眾人回家：「咱們不跟這種人吵架。」
「好，奶奶不吵架，奶奶最溫柔了是吧？」
晚晚：「……奶奶，你這話我沒法兒回！」
莫老太太哈哈大笑。
溫柔這兩個字從來跟自己不沾邊！
「娘的溫柔，跟別人家婆婆的溫柔不太一樣！」石冬月笑道。
過年過年，年三十年初一熱鬧過了就算是過去了，年味兒在村里逐漸淡下來，不過莫家依舊熱鬧，因為他們幾個要去參加州試，只要考過了就是舉人。
I此次去州府，晚晚心裡是有些擔心的。
「哥哥們，這回是真的要出遠門了，我也不能跟著你們，千萬得小心點，能不跟人吵架就不跟人吵架，如果真有點什麼事的話，我希望你們還是先保護自己，無論如何都得平平安安的回來。」
所有的哥哥幾乎都是這麼囑咐的，可是到了小狼那裡卻變了：「我知道你想來聽我的話，但是你不能讓自己受傷，如果別人打你的話，你要記得還手，之前的事情不許再犯。」
「你放心，我記著呢。」小狼點頭。
「大舟啊，你是咱們家最大的孩子，無論如何要把弟弟們保護好了，小狼的武功高，但是說話總是很沖，你得替他圓著點，至於小三小四我是不擔心，小四雖然頑皮卻向來聽你的話，二舟你別總是跟你哥哥吵架……」
兩個做娘的都是不放心的嘮叨。
眼看著孩子們就要走了，他們心裡確實很擔心，擔心他們路上凍著，餓著。擔心他們考得不好，也同樣擔心他們一來一去，萬一有點兒什麼事兒都來不及告訴家裡。
「你們等我一下。」晚晚說完之後就直接回了房間，不一會兒又跑去了外面，誰也不知道她是去幹什麼了。
「這丫頭風風火火的又幹嘛去了？這是怎麼了？」石冬月有些好奇。
晚晚不一會兒回來了，手上架著一隻小鷹。
「這是我自己養大的，你們要是有什麼事的話，就派這隻鷹來給我送信。你放心，你們在哪兒他都可以找到！」
看著那傲氣十足的小鷹，大舟幾人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太夠用。
「鷹也能送信？」小四好奇去摸。
小鷹十分乖巧地對他點點頭，站在晚晚肩膀上不動了。
「小九，以後你就跟著大哥，如果幾個哥哥有什麼事的話，你就回來向我報信。」晚晚簡單囑咐了一句，小九便直接飛到了大舟的肩膀上。
「這樣一來的話，我們萬一有什麼事兒也好往家裡提前傳了。」二舟點頭，對這隻鷹十分好奇，但是見它一臉傲氣，也知道不能隨意碰。
石冬成也是準備好了考舉人，但是他心裡可是一點兒底都沒有，畢竟很容易失敗——秀才，已經是勉強合格了，舉人還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