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今年才六歲，但是口齒清晰，思維敏捷。
他平時不喜歡像小四那樣話多出風頭，但是要是遇上自己不喜歡的人……
石雙雙看著被噎得夠嗆的孫寶，嗤笑一聲。
吃飽了撐的！
不就是三四年之前考了個童生嗎？
這麼多年除了災荒就是落榜，還有啥？
「你看不起誰呢！」孫寶有些生氣：「我可是童生！你們都考中了嗎！」
「沒考中啊。」小四一臉天真，「那又怎麼了？」
「晚晚，你聞到味道了嗎？」
這句毫不相關的話，讓眾人都是一愣。
晚晚看向說話的小狼：「味道？」
小狼伸手指向不遠處的一片荒地。
晚晚仔細聞了聞，好像是有點奇怪的味道。
「嗯，有點。」
她又抽了抽鼻子，注意力集中了，味道似乎比之前濃烈了許多……
「嘔！」
晚晚忍不住乾嘔了一聲，還是堅持走了過去：「姐姐，這裡之前的時候有啥？」
「這裡就是荒地，這麼多年也沒有啥，主要還是這裡有蛤蟆塘，所以大家就沒管了。」
石雙雙好奇地聞了聞，好像沒有什麼味道啊！
「你們發現什麼了？」孫寶也有些好奇，忍不住問了一句。
「屎。」小四當即給他一個白眼。
「好臭！」晚晚捂住鼻子：「這下面有東西！」
「啊？」
晚晚指著的地方一片雜草和野花，小三小四看向晚晚：「確定嗎？」
「確定！」
小狼也點點頭：「真的很臭，挖出來？」
幾人同時看向晚晚。
晚晚點頭：「先挖出來吧！」
直覺告訴她，她應該去做這件事！
於是小三小四回家拿鏟子去了。
幾人接連挖了很久，因為是小鏟子，他們也扛不動大鐵鍬，挖了很久才挖出一個坑。
換做平時，石雙雙就回家叫小舅舅了，但是這回不一樣，在她看來，這件事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定論，他們這樣跟瞎鬧騰沒什麼區別，自然不能告訴家裡。
「我都聞到臭味了！」小四噦了一聲：「什麼東西啊，這麼臭！」
「死狗死貓的吧。」晚晚這會兒鼻子上頂著兩個草團，小鼻子都染成了綠色。
「那玩意兒這麼臭啊？」小三倒是沒有懷疑妹妹的話，只是抓緊時間挖了起來。
孫寶在一旁都看累了，坐在石頭上遠遠地看著他們。
「啊！」
小四一鏟子下去，掉出來兩截手指骨。
晚晚尖叫一聲，跳下去一把推開了小四。
小四這會兒都沒看清楚是啥呢，還伸著腦袋看呢：「妹妹你怎麼推我？這是啥啊？」
「人手！」
「啥！」
回應晚晚的是幾個孩子的尖叫。
晚晚也是手腳並用地爬上來：「真的，真的是人手……姐姐，我們在這兒守著，你快去找你們村的村長！」
在晚晚的心裡，村長雖然不是最大的官，但是這種事還是得告訴他的。
在村里，他已經算是最大的了！
「我這，這就去！」石雙雙已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沙啞地回應了一句就跑了。
孫寶也站了起來，躲得遠遠的。
小三有些擔心地看著晚晚：「妹妹，你沒事吧？」
晚晚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死人了，這會兒倒是冷靜的多了：「冰兒！」
「主人，我在。」
聽到腦海中的回應，晚晚深吸一口氣，先對著小三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這才開始回應。
「我，有點害怕！」
「主人別怕，只是屍體，但是屍體上留下來的東西是死的人留給我們最後的話了，主人看看能不能分辨出來！主人，你可以的！」
冰兒語氣溫柔，心裡卻忍不住有點想哭。
主人，你究竟什麼時候才會想起來呢？
這些話，都是你親口教我的啊！
唉……
「主人，不要擔心，有我和空間守護著你呢！」
晚晚凝神靜氣，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對，我不害怕！害怕沒有用的！」
「你說什麼？」
小狼也不知道晚晚剛才為什麼會自言自語這麼一句話，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沒關係，有我在這陪著你，要是你害怕，咱們就離遠一點！」
「小六你……少仗著自己膽子大就霸占妹妹，我們……我們也都陪著妹妹呢！」小四說話的時候嘴唇都在顫抖。
晚晚噗嗤笑了出來：「四哥，你不會又被嚇尿褲子了吧？」
「你少來！」小四都快飛起來咬人了：「我才沒尿褲子，我什麼時候尿過褲子，五歲之後就再也沒尿了！」
小狼默默地來了一句：「那不就是去年的事兒嗎……」
「閉嘴！讓你閉嘴不知道嗎！啊！」
嗚嗚嗚，為什麼會有這麼個弟弟？
小四心理陰影面積立即放大……
小狼乖乖閉嘴，拉著晚晚的手在旁邊等著。
小三學晚晚拿味道重一些的草堵上鼻子，這才感覺味道勉強能夠被遮蓋一些。
「來了來了！」
石雙雙瘋狂地朝著這邊飛奔，一邊飛奔一邊大喊，可到了附近又一個急剎車站在了遠處：「額！我就在這兒吧，我不過去了！」
這會兒石老太太等人也都跟著來了，大家也都跟著過來看熱鬧。
生老病死誰家也逃不掉，可是蛤蟆塘附近可是沒有墳地的，不知道是誰死在這兒了？
村長郭家慶，年紀也不小了，這會兒正由一個兒子扶著快步朝這邊走過來。
「哪兒呢？」
他先來近處看了一眼那骨頭，又看向這裡最漂亮的一個女娃娃：「你就是老石家那個外孫女晚晚？」
晚晚看向石冬月：「娘……」
石冬月會意：「閨女，這個叫四姥爺！」
「四姥爺。」晚晚喊了一聲，看向郭家慶身邊的人：「啊……我應該跟您叫舅舅吧！」
「哎喲喂，還知道跟長輩說話的時候要說您！」郭明笑了：「這孩子可真漂亮，又這麼聰明！嗯，你叫我郭舅舅就行！」
「好的舅舅！四姥爺，剛剛我們在這裡玩就發現了這個有點味道，挖開之後味道更大，這肯定是埋了死人！」
晚晚三言兩語，把事情說清楚了：「要不還是先把這個人挖出來吧？」
直覺這人……應該不是被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