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多合適啊

  「不必擔心。這件事,只要是他自己沾手了,就得善後。咱們就跟這件事沒關係了。查到哪裡,都是他自己的錯處。陛下不傻,總會查到的。只要是查到了,除非陛下要再送走他,不然就不得不出手為他的兒子遮掩。」

  徐妃面上一點緊張也沒有:「反正我要的結果已經達成了,有一點偏差也不礙事。」

  確實是臨時起意,但是她那個人安排在南苑也不容易。這不是就用上了?只是原計劃,大皇子的住處發現了毒蛇,不可能悶不作聲,為自己的安全也得鬧出來。

  引陛下查和管,只要鬧出來了,所有人的懷疑第一個就是皇后。

  宮裡人怎麼想不要緊,重點是宮外。

  現在可好了,這件事還做實了,那這裡頭不周全的地方反而有人掩蓋。

  她的人又不是伺候大皇子的,只是順帶手丟個東西進去,如同月琴說的,無非跟著南苑的人挨頓打。

  徐妃心裡的恨深,二皇子只要病了,她就恨沈皇后。

  當年她懷孕,要不是沈皇后百般刁難,她也不至於把孩子生的這麼弱。

  只是那賤人也算是罪有應得,自己下場淒涼。

  只是自己的孩子這麼弱,甚至可能養不大,自己還要因為孩子身子不好被陛下降位責罵,那賤種卻活的舒舒服服的,憑什麼?

  多好的一個機會,端王妃給她的機會。

  就叫那賤種去跟趙皇后斗。

  或許就因此叫陛下嫌棄趙皇后呢,到時候沒有嫡子,大家都好。

  她堅信自己的孩子能好起來,將來大了,長子不能繼承,次子不就是最合適的?

  如今就更好了,趙皇后沒做這件事,她冤枉不冤枉?就叫她跟大皇子對上好了。

  杜康在南苑,大皇子的住處,按著無眠的指示,一字一句的詢問。

  大皇子的左手包著紗布,右手在被子裡,攥著自己的衣裳。

  「實在是叫母后擔憂了。」他的宮人一字一句的回話,低著頭。

  「皇后娘娘是所有皇子公主的母后,自然是擔心您的。您要是沒什麼事了,皇后娘娘也就放心了。」杜康笑盈盈的,像是十足的恭敬耐心:「但是這之前,奴婢得天天來啊,可不能懈怠。」

  「有勞杜中官,實在辛苦了。我得賞你。」說著就對一邊站著低著頭的宮人道:「還不去?」

  那人正要走,杜康忙道:「奴婢還想問問他您的身子呢,是近身伺候您的人,最清楚的就是他了,奴婢記得他叫金蟾?」

  金蟾忙應了:「是,奴婢金蟾。」

  「不必,我來回答就是,金蟾去吧。」大皇子道。

  既然大皇子不許,杜康笑了笑:「是,那就勞煩您,也是為您好。」

  奴婢是不想為難您,可您手挺髒,那奴婢可對不起了。

  一如大皇子自己想的,宮中確實沒幾個人看得起他。

  要想別人看得起,你得有本事,就如今的他,憑什麼?

  下面人又不在沈皇后手底下吃飯。

  接下來,杜康問的問題,是個個精細。偏又句句客氣有禮。

  大皇子畢竟還是孩子,一時惱怒也沒法子。何況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沒什麼底氣,對皇后身邊的宮人能怎麼辦?

  杜康走後,他深呼吸了好久。

  杜康回來,跟無眠回話,說完後道:「那個叫金蟾的,定然是有問題的。」

  無眠點頭:「不急,先看陛下怎麼說的。」

  「是,只是如今咱們瞧著金蟾有問題,這個人就不能留了。」杜康也是第一次在無眠面前說這種話。

  無眠看他幾眼,微笑道:「好,你的心我知道了。」

  英瓊樓這邊,初七的時候聽著呂忠回話。

  「南苑裡空屋子多,要說有蛇會藏著沒看見也是有的。正是春日裡,蛇蟲都活了。奴婢也確實抓住幾個偷奸耍滑的,跟外頭有往來的,還在嚴查。只是,伺候大皇子的幾十個宮人們都沒發覺,奴婢還是有些疑慮的。現下就請陛下示下,大皇子身邊的人,可否問話?」

  這差不多表明了。

  南苑的人沒什麼問題,大皇子身邊有問題,但是沒有您的話,我怎麼辦?

  英瓊樓皺眉:「將你查到的處置了吧。大皇子身邊,暫時不必管了。後宮各處可有什麼異動?有人插手了沒有?」

  「回陛下,現下奴婢查出來的是沒有。不過這件事趕得實在是蹊蹺,要麼就是真的意外,要麼……就是因為端王府的事。」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意外。

  這種事不絕對。

  英瓊樓哼了一聲:「哪來的意外,你去處置吧,就將這件事了結在南苑。注意著辦,處理好,別牽扯了旁人。尤其是有人要敢胡言亂語,先打死。」

  呂忠哎了一聲,明白陛下這句別牽扯旁人是什麼意思,就是說別牽連了皇后唄。

  這事八成就是衝著皇后去的,陛下這是一點也沒有信啊。

  果然,陛下也懷疑。

  大皇子啊,還是歲數小,辦事不周全啊。

  呂忠去了南苑,將抓出來的一個侍衛,七個宮人,兩個宮女全都拿下。

  自然罪不至死,但是他們倒霉啊。

  趕上這件事,承擔個伺候不周,看管不嚴,才導致毒蛇進了大皇子的屋子的罪名是理所應當的。

  你說你冤枉,誰管呢?

  這一群人里,甚至沒有徐妃那個人。

  一群人挨打的時候,呂忠坐著喝茶,輕飄飄的:「南苑裡住著的都是皇子,先皇的皇子,當今的皇子,那是什麼人?個頂個的尊貴,別說是蛇咬著了,就是掉了一根頭髮絲,少了一片指甲蓋兒,就是摘了你們的頭也賠不起。蛇是打竹林子那邊過來的,可你們頭上的招子是瞎的?打,打的不冤。」

  這就是定性蛇就是外頭進來的。

  不管下面人信不信,呂忠的話就是陛下的意思。

  日後都得這麼說,傳出去也是這麼一回事。

  無眠這邊,聽著杜康回話冷笑:「很好,冤有頭債有主不是嗎?」

  「娘娘息怒。」杜康彎腰。

  「不至於太怒,遭人算計,我是多好的脾氣還能這麼忍氣吞聲?咱們明日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