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瓊樓看了她幾眼,忽然冷笑了一聲走進來坐下:「你要真能欣喜若狂,倒也好了。」
無眠頭一歪,沒接茬。
這話可不好接。
英瓊樓不敢說多了解無眠,至少也是能猜透此刻她想什麼的。
哼,他心裡有點不高興。這女人,大方的很。
這是想著自己怎麼來了她這裡,不去看付才人?
他接了飛絮端來的茶,只喝了一口就皺眉:「水燙了。」
「奴婢有罪,奴婢這就去重新泡。」飛絮趕緊撤了這一杯又去泡新的。
無眠看出來他這是故意的,也沒阻攔,坐在他一邊撐著頭看他。
被她這麼盯著,英瓊樓只做不知,也不側頭看她一眼。
飛絮第二杯茶上桌,英瓊樓又只是開了蓋子就道:「茶葉放多了。」
飛絮趕緊謝罪,再去換。
無眠始終不說話。
第三杯的時候,他依舊是沒喝,但是沒有再說哪裡不好。
飛絮忐忑的退到一邊。
按說這泡茶的手藝哪個宮殿的大宮女不是必備?
她也不是頭一回給陛下泡茶了,竟不知今日怎麼回事,總是弄不好。
主要是,飛絮沒有明白英瓊樓這是發邪火。
好在他就算有些邪火,也問題不大,他是鮮少會因自己心情如何就藉故發落下面人的。
「陛下餓了沒?」無眠見他不折騰了問道。
明明就是很正常的一句話,只是太正常了,英瓊樓一聽,那邪火又冒出來了。
只是這回他克制住了:「不餓。」
「不,陛下餓了。」無眠伸手拉他的手:「陛下非常餓。」
英瓊樓那邪火被她柔嫩的小手這麼一拉,又好像沒了。
他皺眉看無眠一會,又扭頭喝茶,倒是沒反駁。
晚膳倒也沒什麼稀奇的,就是些日常,無眠今天沒有特地叫人預備什麼。
不過英瓊樓不每天來吃,就覺得還不錯。
吃飽喝足了,也不擺著臭臉了。
拉著人往榻上拐的時候都好像有些急切。
無眠被壓倒的時候想抱他脖子,結果卻被壓住了一雙手按在頭頂。
明顯帶著一些強硬的姿勢,無眠都有點懵了,眨巴著一雙美眸看他。
她沒有反抗,只是一隻腳輕輕踹他,像是在說你這麼粗暴?
英瓊樓其實也沒粗暴,就是很強硬,像是要無眠臣服一般的姿態。
無眠覺得有點好笑,於是她真就笑了。
被英瓊樓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後低頭親住。
由於無眠的消極,所以這場戰況就是單方面的激烈。
當然了,她消極是消極,也不是死魚。她非常享受,還總是提出自己的意見。
屬於是我一點都不要出力,但我必須享受的那種態度。
搞得皇帝有些手忙腳亂。
她太坦然,到了結束的時候,還學皇帝的樣子,軟綿綿又惡狠狠的捏著英瓊樓的手:「你要是……此時……停下,你就……不是男人。」
她臉色緋紅,一雙眼全是氤氳,整個人像是繃緊了的弓弦,呈現一個好看又叫人慾罷不能的弧度。
要命,他倒是不至於停下,他是要交代……
真是用盡了二十幾年的控制力,他才沒當場繳械。
這個時候,哪有什麼皇帝皇后,甚至沒有什麼丈夫妻子。
就是男人和女人,所以他是怎麼也不能鬆了這口氣,丟不起這個人。
終於看著他那渾身都粉紅的小女人滿意的發出一聲嗚的叫聲,那柔軟漂亮的腰肢落回床榻,他才壓上去,咬住她的下巴鬆了那口氣。
「嗯……」英瓊樓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他整個人一瞬間就像是被抽乾了渾身的精氣,如在雲端。
過了好一會,無眠嫌棄:「你起來,好重啊。」
這狗東西,是一點也不撐著啊,他那麼高大的一個男人,這體重不得有個一百大幾十斤?壓死了。
英瓊樓翻身下來,順手把她也拉到側躺,然後又順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對天發誓,他以前絕沒有這個毛病。
但是對上無眠,他總是順手在她屁股上拍一下。
以往都是早上,她被拍了也不影響睡覺。
就好比此時,她好像也不在乎。
兩個安靜了許久才下地洗漱。
再回來,英瓊樓又些睏倦,但是還想跟她說說話,於是就找了個話頭:「二月初六,我要去京畿巡視,帶你去?」
「陛下去巡視,是檢視軍隊的,帶皇后做什麼?」無眠翻身面對皇帝,推他:「背過去。」
英瓊樓皺眉:「你這是什麼毛病?」
「我想抱都不行嗎?」無眠委屈:「剛才就怎麼都行,現在陛下滿足了就什麼都不行?」
「……面對面不好?不近?」英瓊樓問。
「當然不近,潛心貼後背才近,心都挨著了。」無眠皺眉:「快點嘛。」
英瓊樓嘆口氣,也只好側身過去。
無眠就順勢抱上去,臉貼在他背上:「去巡視,帶嬪妃就好了,去不了多久吧?」
「半個月。」英瓊樓在黑暗裡蹙眉:「你不想去?」
「陛下真是不講道理,我是皇后,後宮裡有新生的皇子,有懷孕的嬪妃,我不管嗎?」
「少來這個藉口,你不在就沒人辦事了?」英瓊樓哼了一聲。
「……好吧我不想去,二月還冷,車馬勞累,我累。夏天去行宮吧。」無眠光棍道。
「……懶死你。」英瓊樓這回沒話說了。
「那朕該帶誰去?皇后可有人選?」
無眠噗嗤一下笑出聲,手在他腹肌上揉捏:「有的人看著英武不凡,芝蘭玉樹,器宇軒昂的,就是非常小氣呢。」
「難為你找出這麼幾個詞組合在一起。」英瓊樓嘴角一抽。
「唉,方才就一口一個乖乖無眠,又說無眠真軟,無眠真白。才過了一小會,就是皇后可有人選?怪道古人說帝王無情,忒地無情,床榻還沒下去呢。」
英瓊樓……
英瓊樓笑了:「胡攪蠻纏,還不睡覺?」
無眠拖長了聲音嗯了一下,手就有規律的摸著。
英瓊樓後頭就沒說話了,他只感覺這小手摸著摸著,現在都不痒痒了。還挺助眠。
不知道皇后什麼時候睡著的,他反正比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