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流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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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今年冬天的水汽足,大雪是一場又一場。

  有些嬪妃來自南方,鮮少見大雪,所以看見這樣的雪天,總是憋不住要去看看。

  這一看,就看出事兒來了。

  無眠這裡,正剛跟司服局的人說完話,她們也才走。

  無眠喝茶的功夫,杜康進來了:「娘娘,方才欣良儀在御花園裡遇見了麗昭儀,麗昭儀許是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欣良儀給她跪下了……」

  無眠挑眉:「呵呵,怎麼說是說了什麼?沒說是罰跪?」

  「沒有,御花園的宮人沒說是罰跪,這會子欣良儀和麗昭儀都回去了,不過奴婢看著望仙閣里有人往前頭去請太醫了。」杜康道。

  意思是,欣良儀這是動了胎氣?或者說,是表示自己動了胎氣?

  「臨水去看看吧,這事叫陛下了沒?」

  「奴婢瞧著沒有,欣良儀只是去請太醫了。」杜康也覺得新奇。

  「行,都成精了。」無眠笑了笑:「你和金波打聽著就行了。」

  杜康哎了一聲去了。

  「前些時候還起不來不給您請安,現下又巴巴的去御花園。」飛絮哼了一聲,說的自然是麗昭儀。

  「麗昭儀現在絕對不敢招惹懷孕的嬪妃,指不定怎麼一回事呢。」無眠好笑:「自打她出了小月子,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不叫她喘口氣。」

  「您是說今日也是有人算計?」飛絮道。

  「那誰知道呢,也許就是她倒霉吧。」這一年來,麗昭儀絕對流年不利。

  「查一查。」

  飛絮應了。

  這件事,皇帝就算不被請來,也會知道,於是下午是時候就去瞭望仙閣。

  這一去,含涼殿裡麗昭儀聽著可就委屈死了。

  她罵了幾句也是因為欣良儀說話不好聽,她一個高位嬪妃還不能斥責幾句了?誰叫她跪著了?

  誰都沒碰她一下……

  可問題就是,沒有人問罪。

  陛下沒問罪,皇后娘娘沒問罪,甚至欣良儀也沒告狀。

  只是這件事如今就成了這樣,還不如問罪呢,要是問罪,她好歹還能當面解釋,現在這樣,就好像她欺負了人,但是別人都懶得計較了一樣。

  要多憋屈就多憋屈。

  第二天早上請安,麗昭儀應付著其他人的刁難,她迫切的希望皇后能問幾句。

  可是皇后卻不問。

  容妃追著她嘲諷:「妹妹著實也是狠心,自己才遭罪,怎麼對欣良儀就不和善些?她懷著孩子也不容易。」

  「是啊,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怎麼麗昭儀就這麼狠心呢?」姜昭容道。

  麗昭儀看皇后:「娘娘,這件事有誤會,妾著實是沒想到會這樣。」

  「好了好了,欣良儀沒事,我知道,大家都是姐妹,偶爾有個口角也正常。也沒人怪你。」無眠哪裡不知道她迫切的想要解釋,但是她為什麼要給她機會解釋呢?

  麗昭儀氣個仰倒,最後也沒能解釋一句。

  誰都看出來皇后就是故意的,可皇后又做了什麼呢?還不是你自己的問題?

  散了早請安,金波進來:「娘娘,奴婢聽說了個事。」

  「什麼事?」

  「是前朝的,祿國公府里的大爺被人參了,告他搶占民田,逾制建造府邸,如今說他們付氏祖墳都有問題。還有什麼強逼良家女子賣身什麼的,事兒不少。」

  無眠蹙眉:「誰參的?」

  「馬御史帶頭,您也知道,那是天字一號的什麼都敢說。後頭跟著幾位都是老臣了。」

  無眠點頭。

  這位祿國公府的大爺,就是太后的哥哥,如今在地方上做官,也算是封疆大吏了。

  此人能走到今日,絕不是只因為裙帶,是個實在能臣。

  先帝時候就很受重用。

  這可是皇帝親舅舅。

  「祿國公年紀大了,我聽著去年時候病了好久,一度都說人不行了?」

  「是,去年冬天的時候病重,太后娘娘擔心的也跟著病了。好在熬過來了。」也是七十多的人了。

  「這回,奴婢聽著這像是證據確鑿,只怕是陛下也不能不管。」

  無眠點頭,這肯定不能不管,就看是輕還是重了。

  人這欲望真是沒個夠,都這個地位了,要爵位有爵位,要官職有官職,還是正經的國舅,哪裡想不開呢?

  太極宮中,英瓊樓臉色難看至極。

  「臣已經派快馬南下,不出四日就可到達,陛下切莫急切。」宋延見英瓊樓臉色難看趕緊道。

  他是當年的東宮伴讀,跟著太子學習,習武。

  如今也是管理羽林衛的人,是陛下絕對心腹。

  「你說說,以前有沒有聽說過這些事?」

  「回陛下,倒也有幾句,只是都沒什麼根據,臣也沒在意。」

  「那就是說,這事是真的?」英瓊樓深吸氣:「真是不知所謂。」

  這事就不可能不真,當朝國舅,要是假的誰敢告他?

  這回的契機是因為他占地鬧出人命來了,要不然一時半會天高皇帝遠,也不會被人捅出來。

  因為這件事,這幾日後宮也安靜多了。

  誰都知道陛下和太后心情都不好,誰敢湊過去找不痛快?

  十一月初六這一日,還是太極宮,幾個英瓊樓親近的大臣都在。

  宋延也回話:「去的人已經有些晚了,那府邸拆卸了大半,但是還是找到了一些證據。確實逾制,用的木料等物,都不是臣子該用的。占地也是確有其事,修建園林……是占用了稅收的。」

  說著遞上一本冊子,呂忠接過去遞給了英瓊樓。

  陛下看完將冊子丟下地:「該死的東西。」

  付仰這事做的難看,但是主要還是下面人壞事了。

  占地也好,逾制建築也好,他都做的小心。搶占民女也不是他自己做的,不至於,正二品的大員,不至於下手去搶民女。

  但是下面人將人送到他跟前,姑娘確實長得好,他也就收了。

  他倒也大方的打發了五百兩銀子,這錢,去買十個大姑娘也是夠得。

  沒奈何,下面辦事的人貪婪,一層一層剋扣下來,一個籽兒都沒給姑娘家裡人。

  還把姑娘的老子打死了。

  這才鬧出這潑天的禍事來。

  要不然這事眼下還發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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