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飛空艇上
在威廉上校狂熱的投入到蒸汽騎士甲冑的適應訓練當中的時候，那位已經投靠了珀菲科特的宮廷特使也搭乘著她借出的飛空艇正在返回帝國。
坐在飛艇的艙室內，這名如今有了雙重身份的宮廷特使正坐在一張小桌前，就著從舷窗射進來的光線，書寫著一封信件。
宮廷特使用羽毛筆在一張白紙上刷刷書寫著，放在一旁已經寫好的信紙上有著這樣一行開頭：「尊敬的公主殿下，我已經接觸過了布蘭德利斯伯爵，目前她的進展一切順利，您不必為此擔心。」
很顯然，這位宮廷特使並不是他表面上所說的那樣，只是一個簡單的宮廷侍從。
「這位布蘭德利斯伯爵還是太年輕了，居然如此輕易就相信了我的身份……」將一張寫好的信紙放到一旁，宮廷特使抬頭看向了窗外，觸目所及的藍天白雲讓他不免心生感慨。
此時飛空艇正航行在雲海之上，厚厚的雲層在他們的身下，就如同一片白色的海洋一樣。
這種體驗對於從來沒有飛上過天空的人類來說，是難以想像的。
即便像宮廷特使這樣情報局專門訓練出來的心智堅毅的特工，也免不了在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色時心神動搖。
這也讓他對珀菲科特的才華由衷的感到了欽佩，那是真正足以改變一個時代的人。
就像當年發明蒸汽機的瓦特大師一樣，他們的發明都足以推動人類文明的進程。
想到這裡，他也不禁感到哀嘆，如果沒有世界末日的威脅，珀菲科特必然將會成為帝國最耀眼的新星，在這個時代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需要將她的才華用在拯救人類上。
不過或許天才在什麼情況下都是天才，即便是面對世界末日，這位布蘭德利斯伯爵也依舊展現了她無與倫比的智慧與才華，在帝都的貴族們還在為究竟採取什麼措施來應對世界末日而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她就已經付諸行動，開始自救和拯救人類了。
儘管她在拯救人類這件事上頗有幾分被逼無奈，但即便如此宮廷特使也能夠感覺得到，珀菲科特確實在這件事上投入了極大的精力，並且取得了相當可喜的成果。
他甚至不敢想像，如果沒有珀菲科特的努力，單憑帝國的那些人，人類該如何在這場可怕的浩劫中存活下來。
根據他所得知的消息，末日降臨的事情還是珀菲科特率先發現並且警告帝國的，而迄今為止舊世界的其他國家對此還一無所知！
由此可見，珀菲科特究竟為帝國贏得了怎樣寶貴的時間！
如果真的想其他國家一樣，大難臨頭了也不自知的話，人類必然沒有足夠的準備時間來應對這場可怕的災難。
到時候帝國就將會在這場突如其來的滅世災難面前被打個措手不及，甚至可能根本沒人能活下來。
從這一點上來看，皇室無論給予珀菲科特怎樣的支持都不為過，即便她已經在新大陸殖民地掀起了一場大屠殺。
事實上這也是他的任務之一，作為皇室的特使調查珀菲科特之前在新夏克市製造的慘案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實話，當他第一眼看到那座恐怖的雕像的時候，他也差點被嚇尿了。
尤其是他聽說這些人是被活著做成這種恐怖的藝術品的時候，他由衷的感受到了恐懼。
作為一名特工，他其實早已經見慣了生死，甚至也早已經做好了為帝國獻身的準備，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能夠接受自己被一棵樹從身體裡長出來，像是串燒烤一樣的串在樹枝上。
死亡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每一名情報局特工在接受培訓的時候就會得到一顆特製的毒藥裝在自己的後牙槽里，在必要的時候用於自裁。
只要咬碎後牙槽，毒藥瞬間就會奪走特工的生命，毫無痛苦，毫無延遲。
但這和面對這種痛苦的折磨可完全是兩回事。
以至於當他看到那座雕像的時候，甚至打起了退堂鼓。
因為他害怕自己的身份被珀菲科特發現之後，她如果想要殺死自己的時候，也像這樣把自己串在一棵樹上讓自己痛苦好幾天再死，自己是否能夠扛得住。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這種酷刑就沒有人能夠受得了。
同時他也了解到了珀菲科特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並由衷的感受到了這一舉動的顯著效果。
根據情報局的同事匯報，整個新大陸殖民地的獨立運動在這段時間幾乎陷入了最低潮，所有原本公開活動的獨立運動組織都陷入了沉寂。
沒有人敢於在這個新夏克市的血腥味還未散盡的時刻，再去招惹這位恐怖的伯爵大人。
甚至有好事者給她起了一個難聽的外號，叫做猩紅鍊金術士，意味帶來血腥和殺戮的鍊金術士。
對於一位十四歲的貴族小姐來說，這個外號確實非常難聽，但當他向珀菲科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這位一手締造了這場慘案的伯爵大人卻只是表示：「殺死少部分人，避免更多的人死亡，沒有比這更划算的交易了。」
至於說難聽的名聲？珀菲科特覺得一個能夠用來嚇人的稱號反而有助於她樹立權威。
「不得不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確實樹立了驚人的權威，這種威嚇的手段非常有效。」宮廷特使收回了自己的思緒繼續在紙上寫著，同時也附上了自己的評價：「帝國對於新大陸殖民的政策過去一直以懷柔為主，這導致了獨立運動的興起，雖然我相信殖民地當局能夠處理這些問題，即便真的發生武裝暴動，帝國的軍隊也足以鎮壓。
但不得不說，和布蘭德利斯伯爵的手段相比，我們似乎有些效率太低了，她用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做到了帝國在過去幾年時間都沒有做到的事情，而代價僅僅只是幾百人的死亡。」
想到這裡，宮廷特使也忍不住將帝國低下的行政效率和珀菲科特在北境高效的執行力進行對比，在自己的信中寫道：「公主殿下，看著布蘭德利斯伯爵的雷厲風行，有的時候我甚至在想，帝國是不是真的腐朽了，以至於我們甚至不如一個孩子……」
(本章完)